看著說不過自己就蒙著頭隻管吃飯的刑天,夏商周也知道這樣的溝通效果會很差,刑天對自己的逆反心理隻會逐漸加強,但她又有什麽更好的方法呢?

她沒有。

軟的方法肯定沒用,刑書易和科林雖然忙於事業上的事情,沒多少時間來和刑天溝通,但終歸還是能擠出一些時間的,他們和刑天溝通的方式方法夏商周可全都看在眼裏,根本沒效果,刑天發發嗲、敷衍幾句也就過去了,完事之後該幹嘛還是幹嘛,該怎樣還是怎樣。

有的人吃軟的,來硬的不行;有的人吃硬的,來軟的行不通;有的人卻是軟硬不吃,吃不軟不硬的...

刑天屬於最後者,因為自己是他妹妹,所以他即使不滿、即使再恨自己,也不會把自己怎麽樣,要是換成別人,說不定他早就找人廢了對方了。

既然來軟的沒效果,那就來硬的!

夏商周的思想也更傾向於後者,以暴製暴,弘揚暴力美學,當然暴力也要用的到位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這裏麵的度量很難把握,用的不恰當隻會造成反效果而已。

用暴力手段至少能讓刑天在自己麵前服軟,至少他表麵上很乖了,至於其他的,哪有那麽多精力去考慮?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刑天“艱難”的吃完了晚餐,夏商周就喊了那位廚師大嬸給她們引路,去隔壁村那不幸的於裁縫家。

道路雖然崎嶇,但好在沒有下雨,路也不是很遠。

月明星稀,借著明亮的月光,幾人不用手電筒都可以看得見路。走在小鎮蜿蜒的小道上,微風吹拂著麵龐,倍感舒適,夏商周享受著這片刻的美好時光。

不過好景不長,愉快的時間總是流逝的很快,夏商周還沒享受完,一行人就到了隔壁村的範圍了,就聽見很多隻狗在叫喚著,它們聽到這一行人走路的聲音,負起看家護院、忠心護主的責任,在那一陣狂叫,似乎在說:“有入侵者、有入侵者...”

大約走了一刻鍾,幾人終於來到了於裁縫的家。

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瓦房,一個籬笆牆圍成的小院子。進去之後,屋內的牆壁黑漆漆的,像是很久很久沒有打掃了。

牆上掛著一些衣服、農作物和一些雜物,三張破舊的床鋪擠在這一間瓦房內,顯得很是擁擠,**的被子也是淩亂的擺放著,整個家顯得是那麽簡陋,如今更是像失去了生機一般沉浸在痛苦之中。

左鄰右舍的鄉親們有不少人都過來安慰許氏、照顧許氏,他們也帶著哀傷的表情。

廚師大嬸向於裁縫的老婆許氏介紹著夏商周四人,夏商周此次來到珀順鎮已是人盡皆知,許氏也知道她們是來給小鎮捐贈物資的。

沉浸在失去女兒痛苦中的許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淚又開始往外流,**坐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顯然也是於裁縫的子女了,也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夏商周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是不由的一陣心痛,不過她還是迅速地調整了心態,將計劃好的內容說了出來,她直接說

道:“冒昧打擾了,您家的事情我今天已經聽說了,我也是感到非常遺憾和心痛,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您什麽忙,我家的伯伯是警察局的局長,如果方便的話,我來是想問問關於您女兒生前的一些事情的,等我了解了情況後,我再告訴我伯伯,讓他幫忙展開調查,對於這種殘忍的凶手一定不能放過,不將他們這些敗類繩之以法,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的。”

大痛無聲的許氏一直垂著頭不說話,但聽到夏商周說她伯伯是警察局局長並表示會幫忙調查後,立刻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對著夏商周哭訴道:“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幫我查到那個該死的殺人凶手,我那麽水靈的一個女兒啊,就這麽被他們這樣殘忍的殺害了,連屍首都不全啊!啊...”說著就大哭起來,淚流滿麵。

因為沒有多餘地方的坐,鬆四梅和張小古就在夏商周和刑天的後麵站著。

夏商周之所以騙她說自己的伯伯是警察局局長,一是獲取許氏的信任,借此才能開始這次的談話,不然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許氏,現在是不會輕易和別人說話的。

即使不能獲得多少有用的信息,自己在背後打點一下,讓警方多投入一點人力、加大調查力度也是能夠輕鬆做到的,除了她自己痛恨這些凶手的原因之外,就當給許氏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了。

二來,夏商周還是懷疑凶手就是本地人,並且很可能就在本村!她認為隻有這種假設才更符合邏輯。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今天她在於裁縫家說的話,也就有可能傳到凶手的耳中!自己再多說一點對凶手不利的話,讓凶手坐立不安,他就很有可能趁自己還在鎮子上的時候解決掉自己!

就怕他不動,他隻要一動,夏商周的機會就來了。

成功的人都是善於抓住機會的,更加成功的人都是善於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來抓住機會的。

夏商周的計劃是先“打草驚蛇”再“關門捉賊”的連環計!

“疑以叩實,察而後動;複者,陰以謀也。”

“小敵困之。剝,不利有攸往。”

這兩計中,“關門捉賊”之計一定要萬無一失。如果讓凶手跑了,他要是再挾持一些人質話,局麵就會變得難以控製!

夏商周大膽冒險的背後也是非常小心和謹慎的,而且自己現在人多勢眾,有兩大保鏢護航,可謂萬無一失,膽子就更大了,她決定賭一次。

俗話說:“十賭九輸”,但有些人就是逢賭必贏的,因為他們知道兩條通往永遠也不會輸的路,其中一條大多數人都知道,雖然取巧,但也能達到永遠不輸的目的,那就是“永不再賭”,你既然不賭了當然就不會輸了。

但人生需要賭博,而且必須要賭!這裏的“賭博”不是你找人打打牌、推推牌九之類的消遣遊戲,人生的賭博可以理解為拚搏。

金融界有個玩笑的說法:“寧願要經常犯錯的兔子,也不要永不犯錯的烏龜。”

兔子隻要聰明一次,帶來的利益就要比不犯錯的烏龜多的多的多!

而且人生不拚搏就永遠不會成功!

夏商周喜歡賭,她也是知道那第二條不輸之路的人之一!

順插一句關於狹義的賭博語:“珍惜生命,遠離賭博!”

等許氏哭的差不多了,夏商周才安慰道:“您放心吧,再高明的犯罪嫌疑人也逃不過法律的束縛,他一定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不過警察調查案件也是需要有人配合才行,不了解情況的話很難理出頭緒來,您能不能跟我說說關於您大女兒的事情?”

許氏全名為許代琳,她一邊流淚一邊道:“孩子她爸已經被警察叫過去了解情況了,我還有兩個娃要照顧就沒跟著去。我可憐的大女兒叫於好雨,今年十六歲了,因為家裏窮,她就沒能上得了學,一直在家幫我操持家務,長這麽大也就去過三次城市,每次從城市回來都跟我說城市裏有多好多漂亮,下次有機會還想去看看,沒想到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許氏說著又痛哭起來,夏商周拿著她早已準備好的紙和筆在專心的紀錄著許氏所說的話。

夏商周問道:“警察說您女兒是什麽時間遇害的?你們最後見到她時是在什麽時候?”

許氏哭道:“警察說死亡時間是二十四小時之內,具體時間還要再進一步的確認。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就沒看見她了,我以為她去地裏幹活了。”

“你們家這一年裏和人結過仇麽?”夏商周問道。

許氏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幾個村子裏隻要是認識的,關係都還不錯,平時大家見麵也都客客氣氣的,我們家都是本分人,沒做過什麽得罪人的事情。”

夏商周問道:“您大女兒她平時都和什麽人來往?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麽?”

許氏回答道:“她閑著的時候就和鎮上的一些同齡女孩在一起聊聊天,其他時候都幫著我料理家務事。”

夏商周追問道:“那晚上呢?晚上她喜歡出去轉轉還是在家呆著?”

許氏道:“她晚上從不出去,除非有特別的事,否則她不會出去的,山中有狼,她害怕。”

夏商周接著問道:“於好雨有哪些玩的比較好的朋友?您能說出幾個人的姓名和住址來麽?要關係非常好的那種。”

許氏回答道:“隔壁射帛村有兩個女孩她們關係蠻好的,一個叫紹卜惠,一個叫遊紅晶;北邊泥崗村有一個,叫單棉湖,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她們這三個女孩子也不上學在家照顧家務,所以她們在一起玩的時間多,關係的比較好。”

夏商周將這些人的名字都一一記錄下來,寫完之後,忽然對著**坐著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問道:“你們是於好雨的弟弟妹妹吧?你們知道你們好雨姐姐還有哪些好朋友麽?”

小男孩和小女孩都輕輕地搖搖頭,不說話,看著自己的母親許氏,顯出怕生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不告訴她。

夏商周在本子上寫了幾行字然後撕下來交給鬆四梅,鬆四梅看過之後就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