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去,那峽穀象是一個長長的巷子一樣,大約有一裏左右。

我要找的那個大祭師的墳墓,有可能是在山出了那個峽穀的口子上,我有兩個辦法可以到達我的目的地。

一個辦法是,我棄車步行,穿過那峽穀。

第二個辦法則是,我駕車繞過兩座峭壁中的一座,到達峭壁的另一麵。可是,當我試圖用第二個辦法的時候,我發覺那兩個截然分開的山頭,岩石磷峋,向兩旁伸延著,不知延伸出多遠去!

那也就是說,我如果要繞過那兩座山頭,得花費很多時間,而且,究竟是不是能夠繞得過去,那還是一個疑問,在這樣的情形下,當然隻有棄車步行這一條路了!

我下了車,將一帆布袋應用的東西,全掛在肩上,向那峽穀之中走去,我才走出十來碼,便站住了,當我站住了身子之後,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發著抖,同時,我聽得一陣奇異的“得得”聲。

過了好一會,我才聽出那一陣奇異的“得得”聲,原來就是我上下兩排牙齒相叩時所發出來的聲音,那聲音本來是相當輕微的,但是在寂靜的境界之中,再加上兩麵峭壁所發出來的回音,聽來就變得十分異特了。

我看到了著名的沙漠毒蠍了!

在我的麵前,有一攤白骨,不知是什麽野獸留下來的,在那攤白骨上,爬滿了毒蠍!那種毒蠍的顏色,和嚴石可以說一模一樣樣,這也正是令我發抖的原因。

因為我不知道在我身邊,究竟是不是已經布滿了這種毒蠍,這種毒蠍,由於它們如此逼真的保護色,使得它們和隱形的魔鬼一樣地厲害。

那些爬在白骨上的毒蠍,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在蠕蠕爬行,有的在互相用尾鉤打著架,但不論它們是動是靜,它們都是同樣地醜惡。

我連忙抬起腳來,要向後退去。

可是當我抬起腳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在我的腳下,一些“沙粒”開始動起來,那也是毒蠍,我已將幾隻毒蠍踏在腳下了。我的身子兩旁的岩石,也布滿了這種蠍子,看來我要通過這峽穀是不可能了。

我立即跳上了車子,關上了車門,直到我肯定我的身子並沒有毒蠍附著,我才鬆了一口氣,我不願意再踏進那峽穀一步,我立即開動車子,向前疾駛了出去,一直到天明。等到天色大明之後,我發現我雖然已經離開了沙漠毒蠍的老巢,但是,我卻迷路了!

在我的麵前,全是起伏不斷的山崗,我的汽車儲油量已經不多,快要變成在淺灘上擱淺的小船了!

我停下了車子,殘剩的汽油,約莫可以供我行駛十五裏,幸而,我預料到要發現那位大祭師的墳墓,可能不是簡單的事,是以我的食量和食水倒是相當充分的,可以供應六七天之需。

但是,如今那大祭師的墳墓在什麽地方呢?我已經完全迷失路途了。

我出了車子,四麵張望著,除了沙和岩石之外,什麽也沒有。

我尋求著遠處那兩座高大的峭壁的影子,若是我看到了這兩座峭壁的話,我是可以根據這個認出方向來的,但是我卻看不到什麽。

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的指南針,也發生不了什麽作用,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十裏中,我經過了一些什麽地方。

我若是向東去,我不知是不是已經走過了頭,當然,我也不能走回頭路,我變得完全被困在這裏。我決定先休息一下再說,是以我進了車廂,我相當疲乏,是以我進了車廂之後不久,就睡著了。

我是熱醒的,在烈日的烤炙之下,車廂中熱得象火爐一樣,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滾出了車廂,才可以透一口氣,而我的身子已完全濕透了!

我站著喘氣,喝著水,在這樣的高熱之下,我真擔心汽油缸會爆炸起來!

好不容易捱到了夭黑,我不能永遠停著不動的,我必須繼續向前去。當我再度開動車子的時候,我仿佛覺得已有兀鷹我的頭上盤旋。

我又駛出了五六裏,看到前麵,似乎有隱約的火光,那令我大為振奮,我茸即將車子向著火光,駛了過去。

當我的車子,在一堆火旁停下來之後,火堆旁四個穿著白袍的阿刺伯人,都以充滿著敵意的眼睛望著我,我舉著手,一麵向他們走過去,一麵已經用阿拉伯語叫道:“我是迷路的人,我可以過來麽?”

那四個人互望了一眼,才道:“可以的。”

我放下了手,向前走了過去,到了那四個人的麵前,他們之中的一個才道:“你要到什麽地方去?”

我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麽地方去,因為那地方的名字我是叫不出來的。而我如果講出大祭師的墳墓,那四個人一定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想了一想:“我要到一個峽穀的出口處去,那個峽穀中,全是毒蠍。”那四個阿拉伯人都吃了一驚:“你是要到那個死亡峽穀的出口處去?這……這……你去幹什麽?”我撒了一個謊:“我是國際衛生組織的人員,我奉命來研究沙漠毒蠍的一切,所以我要到哪個峽穀的出口去處。”其中一個道:“那得向南去,你可以看到兩根大柱,那就是了。”

我有點不怎麽明白:兩根大石柱?這是什麽意思,可是當我提出來的時候,那阿拉伯人道:“兩根大石柱,就是兩根大石柱!”

我再問了一句,道:“那峽穀東部的出口,應該是十分荒僻的地方,兩條大石柱,什麽意思?”

那阿拉伯人道:“兩很大石柱,那是誰都知道的,何以你對此懷疑?”

我有點明白了,在那峽穀的出口處,的確是有兩根大石柱,那兩根大石柱一定是十分突兀的,它們是不是會是大祭師墳墓的標誌呢?

我向他們道了謝,又駛著車,照著他們所說的方向,向前駛了開去。

駛出了不到十裏,汽油用完了。一沒有汽油,汽車就完全成了廢物,我不得不棄車步行,我一直向前走著,過了不多久,我看到到了前麵有一團十分高大的黑影,看來象是高山。

我終於又看到那座峭壁了,這使我高興得幾乎直跳了起來。

但是,在高興的同時,我卻也起了一細莫名的可怖之感,我將到那峽穀的口子了,我又接近了沙漠毒蠍的大巢穴了!

這時,天色相當黑暗,我按亮了強力的電筒,又向前走出了兩裏左右,當我舉起電筒向前照去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兩條大石柱。

直到我看到了那兩條大石柱,我才知道那幾個阿拉伯人為什麽在我懷疑那兩條大石柱之後,他們會那樣地驚奇和感到不可了解。

因為那兩條大石柱,實在太宏偉了!

如果是在白天,而天氣又好的話,我相信,不必用任何望遠鏡,在五裏之外,就可以看得到它們!

這兩條大石柱,是如何建造起來的,看來和金字塔的建造一樣,是一個謎,那兩條石柱,足有三十尺高,粗如五個人合抱。

它們是用一塊又一塊的大石砌成的,而每一塊大石的重量,絕不會輕於兩噸!

兩條石柱,相隔約有二十尺,它們就那樣地豎在荒漠中,距離那峽穀的的出口處,的莫有二十碼左右,我一麵向前走著,一麵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兩條大石柱。

我一直來到了其中一條石柱的下麵,才停了下來,我發現那石柱上刻著許多浮雕,仔細看去,那些浮雕所表現出來的,全是牛的圖案,那是各種形狀的牛,有的牛頭人身,有的牛間牛身,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一看到了那些牛形浮雕,我的心中,更是高興,因為我立即記起了那金屬片上被翻譯出來的話:大祭師是牛神化身。

大祭師既然是“牛神的化身”,那麽,豎在他墓前的大石柱上,有著牛形的浮雕,這不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麽?大祭師的墓,肯定是在這裏了!

我已經知道大祭師的墓是在地下的,什麽地方是地下墳墓的進口處呢,我用強力的電筒在地上照著,希望能夠有所發現。

但是,我費了足足一個小時,在兩條石柱之間仔細地尋找著,同時,我還用一根一端十分尖銳的鐵棒,在沙中用力地插著。

我希望可以插到沙下有石塊或是石板,可是我卻仍然一無所獲。

我在這一小時內,由於不斷地彎著腰在向地麵上尋找著,所以感到十分疲倦,我不得不直起身子來,背靠著石柱,休息一下。

這時,天色已經變了,東方開始出現魚肚白色,過了不一會,太陽升起,我本來是麵對著東方而立的,但因為朝陽升起,我便轉過身,背對著太陽。

也就在那一刹間,我幾乎直跳了起來!

初升的朝陽,使得那石柱長長的影子,投在斷崖之上,由於斷崖是斜、平下一的,所以,那兩條平行的石柱,在同一的石崖上,竟出現了焦點,兩根石柱的影子的尖端,在峭壁上相遇!。我立即又看出,那黑影的所在之處,有一道並不十分寬的石縫,那道石縫雖然不怎麽寬,但是卻足可以供一個人側身走進去:

我知道,我發現了那大祭師的墓的人口處了,那完全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不能不為自己的運氣而感到高興,我連忙向前奔了出去。

我奔到了峭壁之下,更使我感到幸運的是,在朝陽之下,毒蠍似乎都隱藏起來了,我沒有在岩石上發現任何毒蠍,我開始向上攀去。

我隻化了二十分鍾的時間,便已到了那個石縫之前,從那兩條大石柱來看,這個大祭師的墳,應該是極其宏大的。

一座極宏大的墳墓,它的人口處會如此狹小麽?這似乎不怎麽可能。所以我在側身走進之前,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

我立即發覺我的顧慮是多餘的。

那石縫雖窄,但可以看得出,這是人工堵塞的結果。

那本來是一個相當大的大洞,但是被人工用同樣顏色的石塊封死了,隻留下了一道石縫!

我按亮了電筒,帶上了防毒麵具,開始向石縫之內走去,我才走進了幾步,便看到了有一道曲曲折折,通到下麵去的石級。

那些石級,鑒造得相當精致,都是一種質地潔白的石塊鑒成的。我向下慢慢地走去,同時,我取出了空氣成分的試紙來,我發現試紙的顏色,仍然保持著淺藍色。

如果空氣的成份起了變化的話,那麽試紙的顏色會起變化。有許多人都對埃及一些古墓中留下的咒語十分靈驗而感到有興趣,其實,死在古墓中的人,大多數都是因為古墓中,幾千年來的封閉,使空氣發生了變化,吸進了毒氣的緣故。我走下了四十幾級石級,來到了一座銅門麵前。

那座銅門十分平整、光滑、簡直就如同是一麵極大的鏡子一樣!、我在銅門麵前,站了一站,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銅門上反映出我自己的影子。

影子十分清晰,使我忍不住要走近一步,以看得更清楚,同時,也想知道何以幾千年前建造的銅門,竟會如此之光潔。

可是當我向前踏出一步之際,世界上最奇妙,最不可思議,也最令我毛發宜豎的事發生了!

那扇銅門,在我踏前了一步之後,竟自動向上,升了起來!

銅門在向上升之際,幾乎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的,那樣迅速,那樣流利,這哪裏象是幾千年之前的古墓,我象是站在超時代的建築之前!

在那一刹間,我真正地呆住了!

我呆了不知多久,才記得去細看銅門之內的情形,然而當我向前看去之際,我更加變得失神落魄起來,我記得我好象不斷地在冷笑著。

但是,究竟是為什麽冷笑,我絕說不出所以然來,而且,我的本意可能也不是想冷笑——我無法確切他說,因為我的思緒是這樣紊亂,什麽也不能肯定。

的確,眼前情形真是可以使人神經錯亂:在銅門之內,是一條走廊,走廊的兩旁,亮著不少盞電燈!

那或者不隻是電燈,但卻也絕不是油燈,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比電燈更先進的一種燈。它發出的光芒極其柔和悅目的,它嵌在走廊牆壁的兩邊,大約每隔十米,便有一盞。

在那種燈光的照耀下,這條走廊,明亮得和在露夭的完全一樣。

我本來是一心以為自己將要在一座陰暗、潮濕的古墓之中探隊的,所以我帶備了許多預防的物事,和照明的設備,可是如今我卻站在一條明亮的走廊之前,這走廊中的空氣之清新,絕不在聯合國大廈的走廊之下。

我呆立了好一會,使勁地搖著頭,如果我是在做惡夢的話,那麽我這樣子搖頭,一定會使得我醒過來,但是我搖頭的結果,卻仍然站在那走廊的口子上。

我開始向前走,雖然我來到了一個和我預期中截然不同的地方,但是我總不成就此退了出去的。走廊的兩旁,全是一種十分細滑的石塊,直到盡頭處,才又有一扇門,而我一走到門前,門便再度自動地打開了。

等到這扇門打開,我向門內看去之際,我不由自主地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頭發,一直到發根發痛。

那是一個大廳,也由同樣的燈光照明,大廳中那家私相當多,別以為那是古埃及的笨重黃金椅,我所看到的椅子、桌子以及其他的一切,比線條最浪漫的丹麥家私更加浪漫,以致乍一看之下,幾乎認不出那是椅子或者還是什麽東西。

這是可能的事?怎麽會有這個可能呢?

我又不由自主地搖著頭,大廳中並沒有鏡子,要不然,我一定可以看到我自己和傻瓜一樣。

我慢慢地向前走去,我的腦中亂成一片,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在何處!

我走到了一張桌子的麵前,那張桌子的桌麵,平滑而光可鑒人,果然,我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是那樣地吃驚,那情形就象十六世紀的中國人,忽然看到了二十世紀的袒胸露臂的美女一樣。

在那牆上,有著兩個按鈕,一個紅色,一個綠色。

而在那大廳之中,也有著兩扇門,一扇是紅色的,一扇是綠色的,可以使人想到,這兩個按鈕是用來打開這兩扇門之用的。

由於這裏實在不象是埃及的古墓,所以,我未曾按下按鈕去打開這兩扇門之際,我大聲問道:“可有人在這裏麽?”

這實在是十分可笑的一個問題,“這裏有人麽?”我象是進入了一個現代的住宅,現代的建築,而不是走進了一個古埃及祭師的墳墓。

這裏當真是一個古埃及祭師的墓麽?如果是的話,那麽這個埃及祭師又是什麽樣人,何以他的墓,竟是這樣子的?這裏的一切,看來比任何的建築物,更要先進得多!

我的問題,當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但是我的聲音,卻激起了一陣“嗡嗡”的回聲,那一陣口聲,在室內持續了很久。

當室內重又恢複了極度寂靜的時候,我才伸手去按那個紅色的按鈕。

當我的手指,將要觸及那紅色的按鈕之際,它竟劇烈地發起抖來,就象是毒痛發作時吸毒者的手指一樣。因為我絕對難以想象,會產生什麽樣的結果。

這裏的一切,全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的,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去按那個紅色的按鈕!

我的手指,在碰到了那按鈕的時候,抖得更厲害了,我甚至不能肯定究竟是我出力按下去的,還是因為手指的抖動,而觸動了那紅色的按鈕。

果如我所料,當按鈕被觸動之後,那扇紅色的門,自動打了開來。

在那扇紅色的門中,是另一間房間,那問房間的正中,放著一個透明的長盒子,我在乍一看到那透明的長盒子之際,心是暗道:這倒象是一具玻璃棺材。

然而,當我再定睛向前看去時,我發覺那的確是一具玻璃棺材!

在那長方形的玻璃盒子中,躺著一個人!

我看到那人的兩腳,因為那人是腳對著我,而躺在那玻璃棺材之中的。

他的身上,蓋著一塊白色的毯子,(我猜想那是毯子),他的頭部十分巨大。

老天,我竟真的來到那個大祭師的墳墓之中,困為這裏既然有棺材,那豈不是墳墓麽?躺在玻璃棺材之中的,當然便是那位大祭師了。

我呆了半晌,才向前走,當我來到了那具透明棺材的前麵之際,我的手緊緊地提著拳,而手心卻在不斷地冒著冷汗。

躺在裏麵的那位大祭師,有著比正常人大兩倍的頭,而且他的頭上寬下狹,他的雙眼突出,他的耳又尖又短,在耳前,又有兩個鐵灰色的凸起物,那兩個凸起物,是呈三角形的。

總之一句話,這不象是一個人頭,而象一個牛頭!

可是,在露在那白色的毯子之外的手和腳來看,那卻又是人的手和腳。

再簡單一點他說一句:這是一個牛頭人!

我一直隻以為牛間、馬麵,那隻是中國傳說中陰間的鬼差,實是難以想象,古代埃及有一位大祭師,也會是那樣子的!

我呆立了許久,才後退出了兩步,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的腦中,實在混亂得可以,因為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我的腦中隻是回來覆去出現著一句話:“大祭師是牛神的化身”,一個長著一顆和牛差不多的頭的人,不是“牛神的化身”又是什麽?

當我開始漸漸地冷靜下來的時候,我有一點明白了,我已經可以作出一個假定來,我的假定是十分之荒誕的,但是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卻也隻有這樣的假定,才能夠符合事實。

我的假定是:這位大祭師,不是地球人。

隻好這樣想了,這個大祭師當然已經死了,但是他躺在玻璃棺材內的屍身,相信和他生前沒有什麽異樣,有這樣子的地球人麽?

這個人不是地球人,他的墳墓是這樣子的,他的樣子是這樣怪相,以及他的墳墓,和那個有著神奇之極的功能的盒子有著關連,這不是都可以理解了麽?

我心中漸漸定下來之後,就不顯得那樣手足無措了,我站了起來。

這時,我看到,在那玻璃棺材之上,有一個十分奇異的裝置。那東西是從上麵吊下來的,象是一盞吊燈,但是卻隻有兩股電線,而沒有其它。

那兩股電線的尾端,是兩根相當細的金屬棒,金屬棒是銀灰色的。

我一看到那兩根金屬,心中便動了一動,不由自主,取出了那隻“盒子”來。那兩根金屬棒,恰好可以插入盒子一麵較大的小孔之中!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這裏和我發現的“盒子”果然是有關係的,如果我將那兩根金屬棒插了進去之後會有什麽結果呢?我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插進去,別去碰它們!

可是那沒有用,我象是戒煙的人心中不斷地叫著:別吸了,別吸了,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取起了打火機點著了香煙一樣。

當我心中在想著別碰那兩根金屬棒的同時,我卻已自然而然在將那兩根金屬棒,插進了那“盒子”的兩個小孔之中。

我在插進了那兩根細小的金屬棒之後,我的心反倒定了下來,我後退了一步,等待著變化的發生。這時候,那隻“盒子”就吊在我的前麵不到兩步處。

開始時,它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那樣地掛著,後來,它發出了一種輕微的“吱吱”聲來。這種聲音十分之低微,不會比一個人的呼吸聲更大一些。

我仍然站著不動,過了不多久,我看到自那“盒子”的許多小孔之中,有兩個小孔,射出了兩股光線來。那些小孔本來隻有針尖般大小,自針孔中射出來的光線,細得和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