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將事情大致地向楊探長講了一遍,並向他說明,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他樓上。

楊探長總算耐著性子,聽我講完,但是他卻搖了搖頭:“你寫的那些古古怪怪的小說,將你弄得神經衰弱了,當心你這種神經質,會遺傳給你的孩子!”

我被他氣得瞪眼:他全然不相信我所講的話。

從楊探長麵上那種已然十分不耐煩的神色看來,我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麽用處。我站了起來,笑道:“或許是我神經衰弱了,但是,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以後,如果發現了同樣的情形的話,通知我一下,可好麽?”

楊探長分明是在敷衍我,連聲道:“好的,好的。”

他一麵說,一麵自己先走出了書房,他總算還維持著禮貌,將我們兩人,客客氣氣地送了出來,一出了門口,我不等白素開口,便向上指了指,白素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們立即向上走去,回到了成立青的房子之中。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斷地吸著煙,白素則默默地坐在我的對麵。

我不斷地噴著煙,將自己包圍在煙霧之中,而事實上,我的確身在一大團煙霧之中一樣,直到如今為止,我什麽也未曾知道!

而且,這件怪事,和以前的怪事,絕不相同。以前,我曾不止一次地陷身入迷霧之中,但是我慢慢地發現線索,發現光明,追蹤而去,自然而然就可以從迷霧中穿出來了。

可是,這一次的不同,我雖然在迷霧中,但是全部光亮,全部線索,都在我的麵前,這一切,就是鄧石。我已經知道了一切事情,全和鄧石有關,然而我卻沒有法子進一步猜到什麽。

如果我潛進他家中去,很可能他用極不客氣的手段對付我,正如他剛才所說那樣,如果他將我在他的屋中槍殺了,他全然沒有罪。當然,我也不會那麽容易便死在他的手下,但那已不是好辦法了,因為要窺視一個人的秘密,最好的辦法,是別去驚動那個人!

我想了許久,白素才道:“你可是在想用什麽方法去偵知他的秘密?”

我點頭:“我想趁他不在屋中的時候潛進去,一則不是好辦法,二則,隻怕發現不了什麽。”

白素道:“我倒有一個笨辦法。”

她說著,伸手向地上指了指。

我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他住在下一層,我們可以在這裏鑽幾個孔,去窺伺他的行動?”

白素道:“我正是這個意思,這是一個笨辦法,但卻有效。”

我來回踱了幾步,決定采取白素的這個辦法。當我決定采用了這個辦法之後,我的心中下禁十分後悔,因為我已向鄧石講起過我在上麵的這件事,這將使他有預防。但事已至此,也隻好如此了。

我和白素離開了這幢大廈,我自己擬定了一個計劃。

第二天,我托一個明友,在一家建築公司中找到了那幢大廈的圖樣。那樣,我就可以確知成立青住所下麵,哪些地方,恰好是鄧石的房間。

我又和一個做機械工程的朋友商洽,他替我設計了一套無聲的鑽頭,可以鑽出四分之一寸的小孔,鑽頭是特鑄的合金鋼,可以透過鋼筋水泥工程。而且,還有吸塵設備,吸塵設備的作用是,當我在鑽孔的時候,不會有絲毫灰屑落人下麵的室中。

那樣的話。被鄧石覺察的機會就少得多了。

要俯身在小孔中觀察下麵的情形,未免大辛苦了,所以我又準備了四枝小型的電視攝象管,那是特別定製的,攝象管的鏡頭,是四分之一寸大小的。

這樣的話,當小孔鑽成之後,我隻要將電視機攝象管伸下去,就可以在四具電視機上,看到下麵三房一廳中的情形了。

我的這些安排,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當我準備好這些時,已經過了新年。我請了一個私家偵探,監視著鄧石的行動,他一離開家,我就在成立青的屋中,開始鑽孔。

雖然一切設備全是最現代化的,但是要鑽透尺許厚的鋼骨水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我的操作必須極其小心,如果落下些水泥粉未,那麽他一定立時可以知道有人在他的天花板上鑽孔了。

而且,我又不能日夜開工,我必須接到私家偵探的信號之後,才能開始工作。

當我鑽成了第一個小孔之時,又過去了兩天了。

這個小孔,是通向鄧石的起居室的,也就是我們曾經進去過,卻又被他逐出來的那地方。

鑽成一個小孔之後,我就不那麽心急了,因為鄧石外出,我可以工作,鄧石一回來,我便可以在電視熒光屏上,注意他的動作了。

第一天,我看到鄧石一瘸一瘸地走了進來,他被我踢了一腳,傷得不輕(我堅信我踢中的就是他的腳),過了將近半個月,還未曾痊愈。他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了一隻皮包,翻閱一些文件。

他的行動,可以說和常人無異,他看了一會文件之後,便打開了收音機。我可以聽到爵士音樂的聲音,他原來是一位爵士音樂的愛好者。

他在起居室中枕擱了將近一小時,便進了房間。

他在房間中做了些什麽,我無法知道了,因為我隻鑽好了一個小孔。

又過了兩天,我又鑽好了他臥室的小孔,這使我發現了十分吃驚的一秘密。

鄧石的臥室,相信是世界上最古怪的臥室了!

他的臥室,缺少了一切臥室中都應該有的一件東西:床!或者說,既然沒有床,那就不是臥室了,但是那又的確是臥室。

沒有床而我仍然稱之為臥室的原因,是因為那的確是臥室,因為鄧石一進了這間房間,便躺了下來:躺在一隻箱子中。

鄧石在起居室中,看來完全和常人無異,而當他一進了那間臥室之後,他簡直成了另一個人,甚至可以說,他不是人,因為沒有一個人是象他那樣的。

那間臥室正中是一隻箱子,那就是鄧石所睡的東西,那箱子約有六尺見方,可以供他躺進去之後,伸直雙手。而他在一躺之後,的確伸直了雙手,他的臉向著天花板。

在他一向躺下來的時候,我真害怕他會發現天花板上的那個小孔了。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他的臉上,現出一種極其奇怪的神情來。這是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神情,大抵隻有吸毒者在吸足了一口白粉之後,才會麵上有這種神情出現的。

那隻箱子中有許多格,因此鄧石還不是平穩地躺在箱子底部的,他人是架在那引進五六寸高的金屬格之上的,如果那些金屬格子是利刃的話那麽他一躺下去,他整個人就會被切成許多塊了,他的兩條腿,將變成四段,手也是一樣。

他的頭部,首先將頭斷下,耳朵也將分離,當然,如今他還是好好地躺在箱子中,我們這樣的假設,是為了使大家明白那隻箱中的格子的分布情形。

電視傳真是黑白的,我無法看到那隻箱子是什麽金屬所製成的,但我可以肯定那是金屬,因為它有著金屬的光輝,相當耀目。

當鄧石在那隻箱子中躺下來的時候,我和白素兩人,都己看得傻了。

白素低聲地問道:“天,他是在做什麽?”

我搖了搖頭,無法回答。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回答得出白素的這個問題——除非是鄧石自己。

我隻是低聲道:“看下去,別出聲。”

鄧石躺了下去之後不久,我看到他的右手中指,摸索著,向一個箱子左側的按鈕,按了下去。

這時候,我必須說明的一點,是由於電視攝象管的角度問題,我隻能在電視上看到房間的中心部分,至於四壁有些什麽,我是看不到的。

等到鄧石按下了那個按鈕之後,我才看到,一隻箱蓋,緩緩地向前移來。精確地蓋在鄧石所躺的那箱子之上。

這一來,鄧石完全被蓋在箱子中了!

箱子中是不是有特殊的設備在輸送空氣,我無由得知,但如果鄧石是用了這樣的裝置來自殺的話,那麽他不是白癡,就是天才了。

值得注意的是,箱子蓋上,有幾條電線,達到左側去,電線連結的是什麽東西,我無法看得到,當然我也不知道這兩條電線的作用是什麽。

我和白素一直注視著電視機,直到過了兩個小時之久,我們才看到箱蓋移開,鄧石象是睡醒了一覺也似地跨出了箱子,顯得精神飽滿。

他出了臥室,到了另一間房間中。他在另一間房間中,究竟做了些什麽,我們又無法知道了,因為那房間,我們還未鑽孔。

接下來的兩天中,我們都看到鄧石在那隻箱子中,睡上兩小時。

我和白素兩人,發揮了無比的想象力,向一切方麵去設想,但是我們對於鄧石的舉動,仍然想不出任何解釋。

而鄧石每次在那個箱子中,都“睡”上兩小時左右。兩小時之後,他總是到另一間房間中去,通常要經過三小時,然後匆匆出去。

我們都知道,等到通向那一間房間的小孔鑽成了之後,那我們一定可以知道他這種怪行動究竟是什麽意思了。第三天中午,鄧石出去了,我正在工作著。

白素出去買一些東西,屋子中隻有我一個人,我估計,再有半小時左右,這個孔就可以鑽成功了。

可是,正在我工作著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放下了鑽孔機,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我心中想,一定是白素忘記帶鑰匙了。我到了門口,幾乎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可是,當我一拉開門的時候,我呆住了。

站在門口的不是白素,卻是一臉陰騖,帶著陰森微笑的鄧石!

我連忙身子向前踏出了一步,擋在門口:“什麽事?你可以趕我出去,我當然也不會讓你進來的!”

事實上,我是不能讓他進來,因為他一進來的話,我一切的心血都白費了,我已準備,他如果不走的話,我便將他推開去!

可是,又一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鄧石向後退出了兩步,向樓梯口招了招手:“他在這裏。”

在我還未曾明白他這樣做是什麽意思間,三個警員,由一個警官領著,已經從樓梯口向上,疾衝了上來,為首的警官大聲道:“讓開!”

我的一生之中,再沒有比這一刻更尷尬的了!

我不能不讓開,因為來的是警方人員。

而當警方人員進門之後,真相大白,我想逃也不可能,因為就算我逃脫了,白素還不知道這裏生了意外,等於害了她,令她落入警方的手中,

當然,我終於可以沒有事的,因為我持有國際警方所發的特別證件,凡是和國際警方合作的地方,警局方麵都應該和我合作的。

但是,我在成立青住所中所做的一切,卻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鄧石這個人做事如此之絕,一上來就召了警,他可能會堅持要控告我侵犯他人身自由的,那樣一來,我更是糟糕之極了。

我僵立了許久,等候那警官將我這些日子來,辛辛苦苦弄成的東西,全部撤走之後,來到了我的身後,道:“好了,我們必須將你帶走。”

我自然沒有抗辯的餘地,我隻是道:“好的,但是我卻要留一張條子給我的妻子,好讓她回來之後,明白發生了一些什麽事?”

“你的妻子,也住在這裏麽?”那警官問。

我連忙提高了警惕,因為我如果隨口答一句“是的”的話,那麽白素就變成我的“同犯”了,我道:“不是的,她剛才來看我,離開了一會,快回來了。”

那警官道:“好的,你可以留一張紙條,事實上,我們會有一個人守在這裏的。”

我草草地留一張紙,敘明了所發生的事情,然後和那個警官,以及鄧石,一起上了警車。

自從警方人員出現之後,鄧石一直未曾講過一句話,他隻是以一種十分陰森的笑容對著我,令得我更加狼狽非凡。

在警車中,我一直保持著沉靜,到了警署,我被帶到一間小房間中,那小房間內隻有我一個人。

我在那小房間等了約莫十分鍾,正在我不耐煩時,房門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竟是警方的特別工作組負責人傑克上校。

這些日子來,傑克官運亨通,我第一次和他打交道的時候,他還隻是小校,如今,已是上校了,但是他臉上那種不惹人好感的神情,則始終不變。

傑克走了進來,向我點了點頭:“這次你的麻煩可不少了!”

我忙問道:“你們沒有向鄧石提及我的身份麽?”

傑克道:“我們曾經強烈地暗示過,但鄧石卻表示,就算你是當地的警務官長,他也一樣要控告你,他已委托了兩個著名的律師,而且,掌握了一切證據,這場官司,你一定失敗。”

我呆了半晌,事情發展的結果,會惹來那麽多的麻煩,這的確是我以前絕未想到過的。傑克搓了搓手,又道:“你是為了對鄧石這人發生興趣的?如果他有什麽犯罪的行動——”

我不等他講完,便搖了搖頭:“不,他沒能犯罪,他隻是——我苦笑了一下,也設法子說下去。

傑克道:“你為什麽不說了?難道事情還怪誕得過透明人?”

“大同小異,我講出來,你也不會信的,還是不要多費唇舌的。我有什麽辦法,可以使我避開這一聲麻煩事?”

傑克點頭道:“有的。”

我忙道:“什麽辦法?”

傑克的回答十分簡單:“逃亡。”

逃亡!老天,我想也未曾想到過這一點。逃亡?僅僅為了這樣的小事?

但是,事情已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逃亡看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呆了片刻:“我要和鄧石見見麵,或者我能夠使他打消控告我的念頭。”

傑克道:“我看不能——隻不過你可以試,我去請他進來好了。”他說著,便退了出去。當小房間中,又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的心中,又不禁躊躇起來,鄧石若是來了之後,我該怎樣和他說呢?

我來回踱著,心中煩躁,那是因為我在事情發生之前,絕想不到會惹下這種麻煩的。

我踱了幾個圈,“砰”地一聲呼,鄧石挺著胸,傲然地站在門口,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我本來倒已的確準備了幾句道歉的話,準備向他表示友好的,可是一瞧見他那副德性,氣就不打一處來,立時改變了主意。

我們兩人相對了片刻,我才冷冷地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堅持要鬧上法庭的活,對你有好處?”

鄧石冷笑著:“至少我看不出什麽壞處來,而一個由好管閑事而發展到偷窺狂的人,卻可以受到法律的懲戒。”

我忍住了氣:“可是你別忘記,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了!”

鄧石“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你什麽也不知道,可憐,你其實什麽也未曾看到!”

我實在氣不過他那種狂妄的樣子,我立即狠狠地道:“至少,你的腿上,曾捱過我重重的一腳,你能否認這一點麽?”

鄧石的麵色,在刹那間,變得十分難看。

我知道,我想說服他的企圖,已不可能再實現了。

但是我心中卻十分高興,因為我總算出了一口氣,也打擊了他的氣焰。

他瞪著我,好一會,才冷笑道:“隨便你向什麽人說好了,有人會信你?”

他這句話,倒是實在的情形,如果我在法庭上說,我在二十四樓,曾看到過鄧石的兩隻腳,並曾向之踢了一腳的話,那麽唯一的結果,就是被送到醫院那裏,作神經是否正常的試驗!

我感到難以回答,但是也就在那一刹間,我想到了那口煙灰碟。

那隻煙灰碟,是成立青的,是被鄧石“取”走的,如今在鄧石的家中。不論我指他是用什麽方法以到,但是成立青所有的一件東西,到了鄧石的家中,他總得好好地解釋一下。

而不管他如何解釋,他總是不告而取,那是有罪的,雖然罪名極輕,因為那東西隻不過是一隻瓷質煙灰碟而已,但他總是有罪的。

我舒了一口氣,悠悠閑閑地道:“鄧先生,那麽那隻煙灰碟呢?”

鄧石怒道:“什麽煙灰碟?”

我道:“你從成立青的家中——二十四樓偷走的那煙灰碟,我看到它在你的家中,鄧先生,你公然陳列著藏物,這等於是向法律挑戰了!”

鄧石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聳了聳肩:“我可以立即請來成先生,會同警方人員一起到你家中去的!”

鄧石吸了一口氣:“好,這次算是又給你逃過了一關,但是我警告你,你不能再來管我的事,我總會使你吃一次苦頭。”

我隻覺得全身輕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鄧石厲聲道:“你別得意,你若是再來管我的事,就是自找麻煩。”

我忽然止住了笑聲,走到他的身邊,用十分正經的態度問道:“說實在的,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可以告訴我麽?”

鄧石呆了一呆,由於我這一問,是突如其來的,他事先,全然不可能有答覆我的心裏準備,是以他一呆之後,便道:“我是在——”

可是他隻講了三個字,便突然住了口,他的態度也變了,冷然道:“哼,我有必要和你來討論這個問題?當然沒有!”

他隻講了我是在三個字,這三個字,當然是絕無意義的,因為在這三個字之後,可能加任何事上去,我等於什麽也沒有得到!

他話講完,一個轉身,便向外走去,我跟在他後麵,才出了房間,傑克便麵走了過來,傑克看到鄧石,他自然已看到了鄧石那種悻然的麵色,他以為我一定不成功了,所以向我苦笑了一下。

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鄧石卻己開口了:“警官先生,我不準備控告他了,可以麽?”

鄧石昂著頭,傲然地走了出去,傑克來到了我的麵前,伸手在我的肩頭拍了一拍:“你真有辦法。”

我笑道:“別來損我,我有辦法,還會被人捉將官裏去麽?”

傑克嗬嗬地笑了起來:“你先別忙走,我們來談談,你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講給我聽聽!”

我搖著頭道:“不是我不願意,我必須趕回去和白素見麵才行。”

傑克狡猾地搖著頭:“不用,尊夫人已經來了,而且,她已經向我講述了事情的大概,為了證明她所說的是不是真的情形,我需要你再講一遍,而且暫時,我不希望你們兩人見麵。”

我的心中,不禁十分憤怒,冷笑了一聲:“怎麽,你怕我們串同口供麽?”

傑克連忙否認:“不,不,當然不是這意思。”

我知道自己若是不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的話,傑克是絕不會放過我的。我盡可能將事情緊縮,在三分鍾之內,就將一切的經過情形,向他講了一遍。

傑克不住地點頭:“真是有這樣的奇事?”

“是的,至少有四個人,曾多次目擊這樣的奇事!”

傑克又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如果你早和警方聯絡,我們有最新型的無線電視攝像管,隻要趁鄧石不在的時候,偷偷進他的住所去,安裝在秘密的地方,那麽在半裏之內的範圍中,就可以隨時看到他在屋內的動作!”

我笑道:“如果能進入他的屋子,何必還要安裝什麽電視攝像管?”

傑克不服氣:“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道:“很簡單,鄧石的屋子中,一定裝有十分周密的防盜設備,我們若是貿貿然地進去,那一定大吃其虧。”

傑克這才“嗯”地一聲:“你是準備放棄探索這件事?”

我哈哈大笑,用力拍他的肩頭:“上校,枉你認識了我那麽多年!”

傑克也笑了起來:“那麽我們合作,我對這件事,也極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