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卓海覺得今天的陽光特別燦爛,她要為金主好好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餐。

到了衛生間先刷牙洗臉,嘴裏哼著歡快的小曲,“咱們老百姓啊,今天真高興……咱們老百姓啊,今天真高興啊……”

有錢拿幹活就是有勁,擦好臉無意中看著盥洗台上一塊手表。好奇的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哇,勞力士,還是珍藏版的,果然有錢人,處處都彰顯著大氣。這表沒有幾十萬也有十幾萬吧?這鑽石好像都是真的。

“你為什麽拿我的手表。”男人氣急敗壞的怒視著她,冷聲喝道。

卓海冷不丁被嚇了一跳,這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從背後出現,還說話這麽大聲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不過他說的話她就特別不愛聽,什麽叫她拿他手表,好像是她手腳不幹淨,偷東西一樣。

“我沒拿你的手表。”

“你沒拿怎麽會在你手裏,我警告過你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紀銘川早上起來,找不到手表,結果卻發現在這個女人正手裏,能不發火嗎?

從小到大,卓海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誣蔑過,她雖然窮,可是卻是本本分分的,從來不沾人半點便宜,聽他這麽說怎麽受的了。俗話說,是可忍孰不可忍,有時候名譽比生命更重要。

“什麽叫亂動你的東西,是你東西亂放,我撿的。”

“撿的就應該還給別人,難道你想占為己有嗎?”紀銘川伸手就要奪他的手表。

卓海本來就是打算換給他的,但是他的態度嚴重傷害了她的自尊心,看他來搶,急忙躲開,毫不示弱的嚷道:“別人撿到你的東西,怎麽也要說聲謝謝吧?你憑什麽對我人身攻擊。”

“在我家裏撿到的東西,本來就是我的。”紀銘川很少跟一個女人這樣吵架,但是這個女人卻常常有讓他噴火的衝動。

“你家裏的東西就是你的,那爬在地上的小強也是你的了?要不要去民政局給它報個戶口啊?”卓海反唇相譏。

紀銘川發現跟這個女人鬥嘴不是他的強項,直接上去搶手表。

他越是搶,卓海就越是不給,就這樣你掙我奪,兩人各不相讓。

“啪’手表不知從誰的手裏飛了出去,華麗麗的落下時,被摔成了五馬分屍。

兩人都愣住了,呆滯的表情,彼此緊握的雙手,似乎在為那手表默哀。

默哀五秒中後,紀銘川狠狠甩開卓海,怒視著她,“現在怎麽辦?”

“對,對,對不起,我幫您修,一定可以修好。”

“最好是這樣,我要看到他完好無損,否則我要你給他陪葬。”緊握的拳頭,整張臉鐵青,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天啊,怎麽這麽倒黴,早知道就不跟他爭執了,都說休掙三寸氣,白了少年頭;她怎麽就改不了闖禍的本領呢?哭喪著一張臉,撿起支離破碎的零件,千萬別讓她陪,賣了她也陪不起啊。

“怎麽樣啊?能修嗎?”

著表店老板仔細研究半天不說話,卓海沉不住氣的問道。

老板可惜的搖搖頭,“都摔成這樣了,怎麽修啊?”

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對老板苦苦哀求道:“老板,真的不能修嗎?您再試試。”如果手表修不好,金主一生氣,她的飯碗砸了,五萬塊錢飛了,可能還會流落街頭。

“真的不能修了,不過我可以以最高價回收,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老板好心的提議道。

卓海一張臉比苦瓜還苦,她要回去怎麽交代啊?能回收?突然靈機一動。

晚上下了班回到家,直接去書房找紀銘川,不過這次她有敲門,得到允許才進去的,正所謂吃一戰長一智,同樣的錯誤犯一次是無知,如果犯兩次就是笨蛋了,談不上笨蛋,何況裏麵這位是她的金主,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

看著男人正在電腦上忙碌什麽,卓海小心翼翼的把一個包裝漂亮的絨布黑盒子放在了男人觸手可及的鼠標前。

“這是什麽?”紀銘川挑了一下好看的英眉。

“你的表。”卓海堆出一個自認為最美的笑容,溫柔說道。

這麽快修好了,紀銘川有些詫異的打開盒子。目光所及,看到那光燦燦帶著鑽石的金表,表情突變,“這不是我的表。”

卓海趕忙陪上笑臉,“你那個實在沒辦法修了,所以我給你買了一塊新的,你看和你那塊一模一樣。”

紀銘川咬了咬牙,“你讓我帶水貨?”

沒錯,一樣的牌子,一樣的款式,但它的的確確是水貨,而且這水貨就是賣掉那塊真貨所買來的,對卓海來說,物有所值,以舊換新,多好啊,不識貨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那個,你別看它是水貨,但是它擁有和你以前那塊同樣的功能,那就是準時,我們帶表不就是為了看時間嗎?我認為花最少的錢,發揮最大的價值,才是最明智的選擇。這塊表您放心的帶,老板說了,一年內如果非人為損壞的話他都保修。”卓海句句真知灼見和淚訴啊,隻希望金主能高抬貴手。

“一樣?”

看不出那男人什麽心思,卓海急忙符合道:“一樣!”

紀銘川提起紙筒裏的垃圾,遞給卓海。

不明所以的人傻傻的接住,不解的看向男人。

“麻煩你把這個垃圾丟到樓下的垃圾桶,但是不可以坐電梯,回來也是同樣。節省資源,還可以鍛煉身體,就像你剛才說的,發揮你這兩條腿最大的價值,我相信以你的思維模式,坐不坐電梯都一樣。”

二十八層?下去再上來,她還不爬半夜啊?他的心也忒黑了吧?可是又能怎麽樣?隻要不讓她陪錢,就是讓她爬到天台她也沒有怨言。

苦逼的提著垃圾袋轉身,後麵還聽到男人好聽的聲音:“不要存僥幸心理,樓層裏都有隱形攝像頭。”

死混蛋,周扒皮,我問話你祖宗十八代,行情這麽好,在讓你女人給你買啊?折磨我幹什麽?二十八層,

就算她身體比一般人健碩,兩回兩趟也夠她受的了。卓海一邊下樓,一邊心裏暗罵。

書房裏,紀銘川隨手把那塊水貨丟進了抽屜裏。一個人站在天台遙望星空,沒有人知道手表碎裂時他的心情,就像他的心也跟著摔碎了。五年了,他以為不會痛了,當可穎離開他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被帶走了,這五年來他用工作麻痹自己,不斷的衝刺,讓自己不要想她,這樣他就不會難過了。親朋好友都勸他,讓他開始新的感情,媽媽更是成天在他麵前嘮叨,可是他真的沒興趣交女朋友,一段感情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他也想徹底的放下,可是他做不到,至今為止,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像可穎那樣走進他的心裏,也許是當初愛的太深,所以才會傷的深。

那塊表他一直帶著,不止是因為他的價值是他身份的象征,重要的是那是可穎送給他的。也許他應該像她那樣絕情,可是他做不到,也許是還抱著某種幻想。

這次的意外或許是天意,你是在提醒我忘了過去嗎?

卓海從樓上爬到樓下,又從樓下爬到樓上,已經累的爽歪歪了。蹲在門口連一步都不想動,胸膛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額頭上都冒汗了。

王八蛋,累死我了,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我手裏,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日出東方,光芒萬丈,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忙了一早上,準備了豐富的早餐,卓海恭敬的站在餐桌旁,恭迎她的金主。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紀銘川穿戴整齊,優雅的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桌的菜色,狐疑的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是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請品嚐。”一副餐廳職業服務生的態度,讓人感覺不到一點不適。

嘴上沒說,紀銘川眼中有著讚賞,看菜色和味道應該不錯,以為這個女人隻會打架鬥毆呢?沒想到在廚房也是一把好手。

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竹筍炒肉放進嘴巴裏咀嚼,滿意的點點頭,果然不錯,雖然不能跟酒店的大廚比,卻讓人有種家常菜的美味,吃著就覺的溫馨。

看著金主臉上的表情變的柔和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趕忙介紹下一道菜,“這個是宮保雞丁,是新鮮的雞脯肉做的,滑嫩爽口;這個紅燒排骨,補鈣的;這個回鍋豆腐,素的營養……”一一介紹完畢,又迅速跑回廚房,端出一鍋湯,“這個是甲魚南瓜湯,滋陰壯陽的。”

這個菜你應該需要,可是她特地為他熬的,可謂“用心良苦啊。”

忙盛了一碗遞過去,兩眼放光的期待他快點喝下去。

紀銘川沒看到卓海正兩眼發光的看著他,嚐了一口湯,味道不錯。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這裏就他們兩個人,這麽多菜他一個人也吃不完,也不想給她立什麽規矩。

“好,謝謝。”既然主人邀請她,她也不需要客氣,反正菜都是她做的,吃的也心安理得,隻是那精心煮的湯,她卻一口也沒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