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煜凱在看著麵前無比拽的小子,眼珠都凸出來了,看這小子的拽樣,真不知道誰才是爹。

他不禁慶幸,自己的兩個兒子雖然頑皮,可還小,不至於像眼前這小子這般拽得二五八萬,連親爹都不給麵子。

不過也說不準,沒準這孩子不是夏陽的呢?雖然眉眼有點像夏陽,但並不像他的二個兒子,十足的像他,想到這,淩煜凱碰了碰夏陽道:“夏陽,不要隻看外表,這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很多,他和你最多也就七分像。”

淩煜凱認真的將兩人做著比對,這有七八相似的人不是沒有,可那些並不是父子,會不會是有人趁機來訛夏陽呢?一個孩子,一開口就是一百二十萬美金,口氣,膽量都不小呀。

“不,我相信,他是我兒子,是姍姍的孩子。”夏陽聲音沙啞,那封信,那個相片,肯定是兒子寄的,絕對錯不了。

“拜托,我沒興趣和你上演父子相認的一幕,先給撫養費吧,看在錢的份上,我會叫你一聲老爸。”小子拽拽道。

“好,你等著我現在就轉帳。”夏陽衝動道。

“現在轉吧。如果你大方一點的話,我可以陪你幾天,甚至可以陪你回家,有我在,最起碼你不必去相親了吧。”小子從背包裏拿出電腦,遞給夏陽的同時道。

夏陽呆呆的看著兒子,一時間竟忘記伸手去拿。

“你調查夏陽了?”淩煜凱替夏陽問道,連夏陽相親的事都知道,這小子得調查的多詳細啊。

“我總得知道我老爸是個什麽樣的人吧?總得看看他有沒有資格做我爸呀。”小子無視的聳肩,大方的承認。

“你需要多少錢?”夏陽沒有拿電腦,直接問孩子。

“我目前在麻省理工上學,需要一個試驗室,你出錢幫我建個就行了。”小子笑得賊兮兮。

淩煜凱聽著倒抽了口氣,他竟然在麻省理工了,多大呀?

“小子,你多大了?”

“我叫夏燁,我想我爸應該很清楚我多大了。”夏燁微笑著接過了夏陽簽好名的空白支票。

“夏燁--夏夜,是的,我和姍姍就是在十年前那個夏天的夜晚認識的。”夏陽激動道。

“你也不用這麽激動,雖然我媽咪已經嫁人了,不過總算留下了我這個紀念品,你應該很驕傲才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卻願意為你生孩子……這天底下,也隻有我媽咪才會那麽傻。”夏燁將支票收好,暗示夏陽道。

“十七歲,夏陽你?”淩煜凱不敢置信的看著夏陽,十七歲,未成年也,他--

“那是十年前,那時候,我也才二十歲。”夏陽臉微紅,當年姍姍發育的很好,他最初確實不知道她未成年。

“老爸,要不要我陪你回去轉一圈?”將背包重新背好,夏燁大方道。

“今天很晚了,明天吧,你住在哪?”夏陽看了看時間,已經午夜了,還是先帶兒子去休息,順便多了解些情況,明天才回家比較好。

“OK,你明天中午不是要相親嗎,我到時去找你。”夏燁並沒有告訴夏陽自己住在哪,隻說明天會出現,然後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走去了熾焰。

“夏陽,你現在暈不?”看著夏燁離去,夏陽竟然動都沒動一下,淩煜凱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沒想到夏陽轉過身,卻抱著淩煜凱大哭了起來,而且嘴裏還叫著:“姍姍真的還活著,她真得還活著。”

“你還是我認識的夏陽嗎?”淩煜凱推開夏陽,歎息道。

他不擔心簽出去的那張空白支票,反而在想他的女人死沒列經,夏陽沒救了,隨便一個孩子過來,他竟然就給人一張空白支票。沒救,徹底的完了。

“阿凱,我相信他是我兒子,那種感覺很強烈的,絕對錯不了,而且你也聽到了,他叫夏燁,這是當初在一起時想到的,絕對錯不了的,而且那孩子年齡看上去也對,一定是的。”夏陽依舊激動道。

“拜托,我看你需要住院看醫生,既然你已經沒事,那我也得回去陪老婆孩子了。”看夏陽這個樣子,淩煜凱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做為朋友他能勸的都勸了,況且這事情太突然了,就算找人跟蹤那孩子也來不及。

“阿凱,我也有兒子了,你看到沒有,他才九歲,竟然上麻省理工了,阿凱,我兒子好棒。”夏陽依舊沉浸在初為人父親的喜悅中。

“是,你兒子確實是天才,可是他也很狡猾,當然,如果他是你兒子,那是好事。”淩煜凱看著夏陽這樣,真得有些不放心,讓服務生將夏陽送回房間,他則打了個電話回去。

“老婆,夏陽這邊出了點事,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去了。”

“好,那你照顧好夏陽,阿凱,小凡她們住在哪個醫院?明天我想去看看她們。”傾傾在電話裏小聲道。

“老婆,胡小玲被抓走了,除了綁架,教唆殺人外,她還有一項故意傷害和故意殺人罪。”淩煜凱沒直接說,但是這句暗示的話也說得夠清楚了。

“阿凱,你的意思是……”傾傾腦中轟的一下,故意殺人罪,難道……

“老婆,因為過年,所以大家都沒說,而且她的屍體在警局,等過幾天我陪你去領回來。”淩煜凱不希望傾傾難過,可是事已至此,也隻有這樣了。

“老公,我、、我明天去看小凡可以嗎?”傾傾壓抑著,可是聲音還是透露出了她此時的心情。

“好,我看看夏陽這邊的情況,處理好我就回去,明天上午,我陪你一起去醫院。”淩煜凱安撫傾傾,沒說出醫院,主要怕傾傾一人過去,會出事,況且她的手傷還沒好,萬一發生爭執很吃虧。

“好--”傾傾嗚咽著掛了電話。

淩煜凱掛電話後,就去找夏陽,夏陽笑得還是像白癡一樣,似乎還沒回到現實中。

“夏陽,你確定你要一直這樣到天亮嗎?”看夏陽這個樣子,淩煜凱真得不放心。

“我沒事,阿凱,你先回去陪傾傾吧,明天中午我在萬豪相親,既然那孩子都說了,明天中午他肯定會出現的。你放心回去吧,明天我們再聯係。”夏陽推著淩煜凱,笑容滿麵道。

淩煜凱其實也不放心傾傾,既然這裏夏陽說沒事,那他也打算回去了,等到明天,他再過來看夏陽好了。明天中午那孩子會不會出現才是關鍵,現在他留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

淩煜凱回去後,傾傾果然還沒睡,而且眼睛又紅又腫,很顯然哭過了。

“老婆,有些時候,意外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也隻能接受,學著去適應。”淩煜凱將傾傾摟在懷中,安慰道。

“我知道,她的死自己要承擔很大的責任,如果她一早離開了,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如果她們不是堅持要住到家裏,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可是她縱然有一千個不好,一萬個不好,也是給予我生命的人,阿凱,我的心好痛,我還能為她做點什麽……”傾傾傷心的哭泣。

這大過年的,她沒哭大聲,怕爺爺奶奶聽到擔心。第二天,一家人吃過早飯,由王治文帶著兩個孩子,還有爺爺奶奶回去,淩煜凱則陪著傾傾去醫院,當然,在長輩麵前,他們並沒有說去哪裏。

夏陽在經曆了一夜的喜悅和失眠之後,第二天一早就回家了。

“爸,媽,今天中午這是將是我最後一次相親,以後,我不會再相親了,也不需要再相親了。”一回到家,夏陽就向父母嚴肅的表態。

“你都三十歲了,不相親,你倒是給我找個媳婦回來呀,陽陽,我不管你高不高興,你必須相到有中意的女生為止,否則你就得接受我為你安排的婚姻。”夏陽的奶奶霸道的宣示。

夏陽痛恨的看著奶奶,這個家,就是因為他,才會弄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她,媽媽和爸爸明明是相愛的人,卻要分開。他痛恨這個家,可是他卻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最終,在媽媽的哀求下,他還是回來了。

這麽多年來,媽媽委曲求全,搬離了夏家,爸爸卻重新娶妻,可著兩個妻子的生活,他痛恨這個家。當然,他也怨恨媽媽,既然搬離了夏家,就不要再和姓夏的有牽連了,可是她偏偏放不下老爸,承受著世人的眼光,在外麵為老爸重建了一個家。

“我不會相親的,除了姍姍,這輩子,我也不會再娶任何女人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夏陽沉著臉道。

“閉嘴,夏陽,你這是什麽態度和奶奶說話,如果你真不想結婚,你就給我生一個繼承人出來,孕母由我們挑選。”夏爸爸拍著桌子道。

“爸,我真想不到,你竟然將你自己曾經承受過的痛苦加諸到我身上,但我不是你,我不會聽從你的安排。”夏陽搖首,痛心的看著父親,本來他想告訴他們自己有兒子的事實,但是現在,他不想說,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步入肮髒的夏家。

“你既然姓夏,就有責任,有義務為夏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奶奶走上前來,以命令的語氣道。

“你們大可和我斷絕關係,反正你還年輕,你現在生個兒子還來得及。”

“叭--”夏陽沒說完,奶奶即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