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Chapter.91 Auror
馬車不得不在中途轉換行駛方向。
draco急急忙忙趕到harry那裏，然後同樣被眼前的情況嚇得一個趔趄。
“怎麽回事……”他用顫抖的聲音問。
當alderton把魂片的事情說出來時所有人都是沉默的。這太可怕了,正常的巫師都不願意戰爭的重演。
scorpious在一邊涼涼地說：“你們在這裏處理傷勢還不如把他送到聖芒戈去,死在這裏麻煩多了。”
ginny呆呆地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裏麵躺著的可是他的另一個父親,可是scorpious就像在對待一個無關要緊的人,
做決定的人是draco,他當機立斷地說：“我帶他回莊園，他必須離開人多的地方。”
不然情勢一旦惡化就會傷及更多的人,他也不想harry因為這樣的理由被人排斥這會破壞他們的競選等計劃。
“alderton女士？”
被喚到的人歎口氣,“我會保密,還會力所能及地經行治療工作。”
draco點點頭，然後在大家的掩護下把harry抱走了。
仍在後怕的ginny陪行，她對draco說：“scorpious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scorpious不發表任何看法。
而draco小心地防止harry的傷碰到什麽地方。
“對不起，當初我不知道你也有了孩子。”但是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會退出，那時候隻有她是最適合呆在harry身邊的人。
draco不甚在意地說：“都過去了，是我堅持要隱瞞。”
scorpious握緊了拳頭，他想在這裏朝那兩個失職的父親咆哮自己的憤懣，然而他已懶得去在draco麵前發表什麽意見。
harry入住的事情很快處理好，當他被放到**的時候hermione信任的治療師已經過來幫忙。
擼起衣袖，draco為右手上的深深的傷口倒吸一口冷氣。比起身上那些魔法導致的傷，這些傷痕是harry生生用手捉出來的，他企圖阻止過自己自殘的行為，但伏地魔實在頑固。
他最終放棄了吧。draco想。
在校長室的時候他沒有和harry說什麽，但是他確確實實感受到harry身上穿來的低沉之氣，那樣子仿佛再多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把他所有的精神擊潰。
他會瘋的。
在draco離開房間之後harry睜開了眼睛，一直被憋著的淚水緩緩流了下來。nini害怕地拿著毛巾接近床邊，見到harry已經恢複神智之後，她嚇得奪門而出。
harry露出一個蒼涼的笑容。
而此時房間的門被人緩緩推開，是scorpious，他在門口靜靜地看了好幾分鍾，然後才謹慎地走過來。
感覺背後有人，harry爬起來坐好，見到時scorpious，他整個人像被石化一樣一愣一愣。
“scor……”harry開口說話，這是他這兩天以來第一次以自己的意誌說話，然而沙啞的聲音卻苦澀難言，還有深深的愧疚。
這樣的情感幾乎殺死了他。
伸出手，harry想握握scorpious，但這個金發小孩沒有如他所願。
事不關己地看著這個剛出爐不久的父親，scorpious在harry脆弱的神經上補了最後一刀。
“別以為我會叫你父親，你根本不夠資格做我的父親。”
腦海裏，伏地魔在嗤嗤地笑。直到scorpious甩門離開，伏地魔的聲音依然在敲擊harry的腦皮層。
“多好，他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永遠不會原諒你。
“啊！！！！！！！！！！！！！！！！！”harry的叫聲讓晚餐中的draco嚇得掉了叉子，沒有任何猶豫，他匆匆跑向harry的房間。
“potter，停下來！停下來！”
draco朝控製不住右手的harry大喊，harry回頭看他，紅色的眼睛盡是得意和仇恨。
他說：“小malfoy，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draco頓時腿軟。
同樣跑來這裏的scorpious在這時候衝進來扯著draco跑出去，留駐這裏以防不測的鳳凰社成員立刻把房間死死封了起來。
“你們瘋了！他在裏麵會很危險！”draco喊。
無力對抗harry的三人都露出不忍的神情，但是隔絕harry的意思同樣明確堅定。
“在事情沒有好轉之前我們沒有辦法。malfoy先生，這是harry的要求。”
draco無力地靠在牆上。
如果alderton找不出辦法難道他們就要看著harry這樣下去的。噢，他忘了，harry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他隻會在魂片完全占據他的意識前和他的敵人同歸於盡。
他永遠都是那樣的聖人。
當裏麵的動靜開始平靜下來時，alderton趕到了，同時趕到的還有ginny，她帶著james，這個孩子有權知道自己父親身上發生的事情。
門在鳳凰社成員謹慎的防守下打開，而當harry的情況暴露出來時，第一次見到harry這樣子的他們都傻了眼。
draco是他們當中最冷靜，迅速壓住動脈受損的手腕，他大喊；“怔在這裏幹什麽？治療師！我們需要治療師！”
後知後覺的ginny瘋也似的跑了出去。
眼睛灰沉一片的james一步步走過來，沒有人知道這樣沉默的他要幹什麽，身上積沉著一團氣壓，暴風像是隨時會在他身上爆發一樣。
顫抖的手在接觸了確認了爸爸身上的鮮血後，james發生大哭起來：“爸爸！”
“james，別太靠近！很危險！”scorpious提醒。
隔絕周遭情況的james的全副注意力都隻在harry身上。就像守在瀕臨死亡的親人身邊的幼獸，他一聲聲地喊著，隻盼望能得到來自爸爸的一絲回應。
他沒有得到。
harry就像死了一樣躺在了draco身側。
alderton要碰觸harry頭上流著血的閃電疤痕，harry在她之前把手遮在了傷疤上，他知道這裏麵最忍心傷害harry的就是這個懷著深深恐懼卻又強迫自己變現得鎮定的女人。
猝不及防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仿佛有一股吸引力存在似的，james的手被黏在harry的額頭上。
在場的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james已經兩眼一黑暈倒在了harry身邊。而突然彈跳而起的harry則用還能使力的左手掐上了離自己最近的draco的脖子。
“po……pot……ter。”
感覺神智被擾的harry更是加大了力氣。
千鈞一發之際，alderton的魔杖指上了harry的太陽穴，也隻有這個腦袋混亂的時候能有人偷襲到harry。
“對不起，potter先生。阿瓦達……”
draco露出驚恐的表情，harry眼也不眨地看著逐漸亮起的綠光。
死亡沒有到來，alderton被推開了，scorpious推開了他，咒語從harry的腦側擦過，強勁的魔法衝擊把他擊昏。
在暈倒前，draco分明聽見了harry細碎的道歉聲，“對不起。”
他掙紮著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就是要向draco說一聲，對不起。
危機過去，鳳凰社的人立刻把alderton扭了出去，因為這一撞把自己撞傷了的scorpious啐了一口，“媽的。”
draco沒有心情去教訓兒子的粗鄙。看著 harry死氣沉沉地躺在自己懷裏，他心裏翻湧著的情感亂得就像攪渾的泥漿。
scorpious搬動james的聲音讓draco回過神了，仿佛此時才注意到是一直反感著自己身世的scorpious救了自己的本該怨恨的人，他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向這個孩子。
“我純粹看不過那女人的行為。父親，”scorpious看向draco的眼眸就像看穿到他內心深處，“不管你在猶豫什麽，我認識的你應該是最狠心給這個怪物在恰當的時候送上一刀的人。”
殺了harry，他們所有人都會安全。
可是draco確信自己下不了手，不管是因為計劃需要還是什麽。
這事之後harry所在的地方改為了地牢，裏麵被搬空，隻有鋪了好幾層的天鵝絨毯子為他擋住了來自地麵的寒氣。
被安灌下安眠藥後，harry他一直在沉睡，他不知道外麵世界的人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他的事情。無他，就他和malfoy有孩子的事情被報紙報道了，同性戀這樣的標簽永遠打在了他和draco身上。
“真惡心，難以接受。”這是一些巫師的評價，那些思想頑固得跟石頭一樣的誓死捍衛傳統道義者更是激烈地批罵harry和draco。
他們質疑這兩個人做的事情是否為在把現在的巫師界推向滅亡。支持率直線下降。
因為這些報道，draco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scorpious拿過來看了看，就像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一樣，他還頗為讚同地為這些人的觀點發表支持。
“說得不錯，這些行為就該是變態才做得出來。”
draco的手一下子擊在桌子上，scorpious噤聲開始規矩地吃飯。現在隻有他安穩地吃得下飯，draco食不下咽。
一旁的nini對著這兩父子左看右看憋得心裏難受。她不知道要支持誰了，但是她堅信這一定是地牢下那家夥的錯，沒有他就不會有這一切的事情發生。
早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臉色蒼白的james穿著睡衣光著腳就跑了下來，沒管scorpious的早安問候，他第一時間站到draco麵前厲聲質問。
“為什麽我爸爸會在地牢裏！？你們他媽的能不能有點人性。”
draco捏緊了手裏的拳頭，“既然你稱我一聲教父你就應該學著尊重我的意見。”
“我去你的意見！地牢那個是我爸爸，他才是我最尊重的人，而你竟然把他當畜生一樣對待他。你還有沒有良心！不要忘了，爸爸的情況突然惡化就是因為你！”
draco也大聲回問：“既然你要指責你就說清楚我做錯了什麽！我們malfoy從未在媚娃血統暴露這件事上發表過任何看法！你父親這樣子是他自己造成的。再看看你如今對長輩態度惡劣的興師問罪行為，成何體統！”
james把教父這個稱呼換掉，“那麽請問malfoy先生，你這種認為自己無辜無比的心態又是怎麽來的？十一年前你擅作主張時你有沒有想過我爸爸？！十一年後知道我爸爸在乎你卻冷眼看著這些事情的你又有沒有想過他？說到底你和我媽媽都是一樣的，你們都在用孩子的事傷害著我爸爸！”james為他自己的父親鳴不平，“因為責任心，媽媽和爸爸在一起，同樣利用著爸爸的責任心，你複仇的目的達到了？現在你可以在這裏享受著大快人心的複仇快感了？，如果是個男人你就痛痛快快地麵對當年我爸爸不會選擇你的事實，因為是我我也會支持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你這種冷血的生物配不上我爸爸！”
.com！！！”
氣得臉都扭曲的draco一把扯過james的衣領，左手的拳頭青筋暴起。
不管有多喜歡這個孩子，現在的他寧可毀了這個兔崽子。
james卻笑了，“教父，被我說中了對不對？你惱羞成怒了？”
draco捉著衣領的手轉了又轉，左手的拳頭始終沒砸過去。把james用力往旁邊一丟，他轉身甩袍而去。
媽的，他當初腦子進水了才救了這麽一個忘恩負義的冷情崽子！
轉身看向一直在低著頭默默思考的scorpious，james走上去狠狠抱住了自己的弟弟。harry變得如此，現在的他沒有一絲安全感。
scorpious把手搭上james的背，他軟軟地問：“james，你會不會怨恨我的出生？你會不會也覺得我沒有出生就好了？”
james的聲音沙啞。“如果你敢滾回肚子裏去我死也要把你拖出來。”
眼淚突然就這麽溢滿scorpious的眼眶。
而james的眼睛早就不知因為氣憤或是傷心悶得通紅。
在地牢裏，draco顧不上肮髒就這麽坐在了地板上，隔著鐵欄，他伸手進去碰碰harry的手腕。
他想把這個家夥叫起來問他是怎麽教育自己的兒子的，毫無規矩地直呼長輩姓名，james粗魯得沒有半點風度，他整一個就像格蘭芬多的蠢獅子，隻有有人傷到了harry，這頭蠢貨就揚起爪子隨便抓向身邊的人。
突然，draco的手被反握過來。
harry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裏麵的哀傷一下子刺傷了draco的眼。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又在道歉，不管哪一次有機會奪回意誌他都在道歉。
draco點頭，又搖頭，然後又點頭，再搖頭。搖搖點點，他根本就給不出一個答案。
可harry就知道自己虧欠這對父子太多了，他覺得自己身上這個英雄的名號究竟有多荒誕可笑。
救了巫師界，他卻救不了自己身邊的人。
等不到draco的答案，harry的瞳孔又開始渙散。一陣抽搐，harry再次感應到大腦要被撕開兩半的感覺，他的眼珠子翻轉著，紅色和黑色交錯不定。
“走！離開這裏！”harry甩開draco的手後一直往地牢的角落躲去。爬出有毯子的地方，爬過粗糙的地板，他退縮到了牆角。
因為無法承受的疼痛，這個黑發捉饒著牆壁，連指甲離開了皮肉他都不知痛。
心慌的draco連忙從身上翻找安眠的魔藥，才打開瓶子，他因為harry撕心裂肺的一喊不小心抱藥倒了一半。
“不！！！！！！”這個金發巫師被harry掐著自己脖子的猙獰情形嚇得魂飛魄散。
“你在意他嗎？”
“我幫你毀了他吧。”
“你那個使用不了魔法的兒子，這個廢物我也幫你毀了好嗎？”
“對了，你還有個小可愛，叫james？我很喜歡他，不如就讓他當我的下一個容器？他的身上有著我的靈魂氣息呢。”
嘴巴無意識地吐露這些句子的harry更是死命地自己掐脖子。
“休想，tom。我寧願和你一起死了也不會讓你得逞。”
伏地魔嗤嗤地笑。
大家終究要明白自己掐自己終究是殺不了自己的，隨著意識步向昏迷，harry的手漸漸也不受大腦控製地鬆了下來。
鐵欄那邊就是draco，harry在昏睡的最後時刻朝著那個金發身影伸出手，但是沒有力氣的他隻是把手指動了一動。
可是draco就是懂了harry的意思，他捉著鐵鎖想打開它，但是把唯一的鑰匙讓人帶遠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
黑發的身影徹底暈倒在了角落裏，draco氣氛地踹了好幾腳鐵欄，腳都痛了，他還是生氣地踹著。
.com！你要是覺得欠我你就起來！你這個孬種！”
draco狠狠地罵。
可是harry沒有一點動靜，他的靈魂似乎被抽離了這具身體，draco害怕這麽之後占據這副軀殼的就是伏地魔本人。
“potty！”
“疤頭！”
……
harry一動不動。
draco還想繼續做些激烈的動作，一隻手扯住了他，是regulus，他旁邊赫然站著kingsley，這個全英國的傲羅的頭頭。
kingsley輕輕一揚手，一組訓練有素的傲羅精英拿著鑰匙開了鎖，然後一扭一按把早就像爛泥一樣的harry捆了起來。頭顱擦過地麵，harry的臉上全是灰塵。
“你們要做什麽？逮捕？”draco擋在kingsley麵前討要個說法。
kingsley依舊是用那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臉孔對著他，“malfoy，你的行為已經構成包庇罪。威森加摩會給你傳票。鑒於你的行為的性質已經達到危害國家安全的地步，我們傲羅部門也會對你采取行動。現在請不要打擾我們的辦公。”
話音一落，被兩個傲羅架著的harry已經被拖了出來，他的兩條腿在地上無力地擦過。
急急忙忙走下來的james大聲指責這群人，“他是英雄，你們不能這麽對他！“
kingsley公事公辦地亮出文件，“我們收到的是銷毀令。james，我們尊敬harry的英雄身份，但是我們不能因為私情影響工作。現在我們捉到的這個是一件魂器。它不是一個人。”
draco的心一下子涼透。
原來有人可以活得比他更機械，而這個機械效忠的是一個更龐大無情的機械。那就是國家。
在這個大前提下，即使是全民英雄也討不到任何便宜。
傲羅走過大廳，情緒激動的james要衝上去，ginny一下子捂住他嘴，然後不留痕跡地把他擋在自己身後。
這個母親知道自己兒子身上的問題，她不會讓james淪落到眼前看見的下場，即使違背正義她也不會讓這些人發現james身上的小秘密。
kingsley風風火火地離開，在所有人都是沉默地看著這群人走過時，scorpious卻是開了口，他看似疑惑地問：“為什麽要帶走？你們覺得把他隔離起來他還有多少可能不被伏地魔的腐蝕掉？這裏有他在意的家人，我想把他留在這裏能提高他的意誌存活的可能性。”
kingsley隨即下令嚴守malfoy莊園。麵對scorpious，他說：“你一定就是harry的另個一孩子，他的家人。”
scorpious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他可不願意自己是一個同性戀的兒子，這麽幹也隻是為了james那家夥。
事情經過一個突轉彎後又穩定下來。
站在regulus的身後，draco斬釘截鐵地說：“是你，你向傲羅辦公室報告這件事情。”
regulus笑笑，默認了。
draco責問他：“你當初不是為了競選計劃而來的嗎？我們辛辛苦苦瞞著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所有的事情順利進行。難道你連食死徒的事情也不管了？那是我們的純血同胞。”
淡定地看著窗外，regulus說：“我不會忘記這個，但是……”regulus的眼神直直刺向draco灰藍的瞳孔，“我更不會忘記我當初為什麽冒死。摧毀伏地魔的野心，這不僅是我也是這個巫師界所希望看到的。”
“你們一直都在利用他。”draco說。
無論是正義之士還是誰……
regulus意味深長地回答：“不是你們，是我們。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