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這一夜,對於蘇若邪來講,同樣難熬,醉傾城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仿佛觸手生溫的暖玉般細膩柔滑,以及醉傾城睡著時,那吐息之間飄『**』出來的濃鬱醉人酒香,讓蘇若邪十分著『迷』,蘇若邪自己也沒想到,當醉傾城沉沉睡去,回歸成最原始模樣的時候,對自己的誘『惑』居然那麽大。

看著醉傾城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蘇若邪心中不由得連連歎息,時間悄悄的從兩人的指間流逝。

直至天明,蘇若邪這才與醉傾城兩個人從房門中一同走出,在無數人注視之下,醉傾城很有‘賢妻’模樣,一臉的愛慕夾雜著幾分羞澀,幫蘇若邪整理了一下鎧甲,一隻玉手捋了捋了蘇若邪鬢間顯得有些淩『亂』的散發後,甜甜笑道:

“若邪,找個時間跟我一起去一趟乾達婆宗。”

蘇若邪被醉傾城的話給弄得一愣一愣的,這聲音不大不小,有心人想要聽的話,又豈會聽不到,蘇若邪無意間看到無數的目光中帶著無奈、憤怒、失望、歎惋、悲痛……

忽然明白了,醉傾城的話是什麽意思,不由得搖頭苦笑,心中歎道:

“世界太真,是人太假了,想不到最後還是被她給算計了,以後還是不要相信她的話。”

此時蘇若邪想起昨天的情形,都感覺心裏有些『毛』『毛』的,這醉傾城的演技當真到了那個地步?早知道如此就應該先吃掉她再說,隻是開弓哪有回頭箭,多多少少感覺到自己讓人給欺騙的蘇若邪有些不舒服,不過既然醉傾城要來挑戰自己,那麽自己也應該迎戰了,蘇若邪點了點頭,玩味道:

“嗯,我會看著辦的。”

說完一隻手當著無數的人,『揉』捏了醉傾城胸前的聖女峰一陣,看得當場無數人差點沒崩潰,狠不得把蘇若邪的手給砍了,蘇若邪把玩了許久,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醉傾城氣極,蘇若邪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大步離開。

醉傾城那勾人的臉蛋上浮起一抹酡紅,似怨似嗔道:

“好你個蘇若邪!”

“彼此彼此。”蘇若邪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走出了千金一笑樓,蘇若邪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能感受到,自己最少被一萬雙眼睛注視著,他知道,這一夜肯定要在墨城傳出無數的流言蜚語,隻是他還不太明白在這當中的意義,卻也沒有多加理會。

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沐浴在身,暖洋洋的讓蘇若邪覺得十分的舒服,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後,蘇若邪卻不知道應該往哪走了。

“蘇大人。”一名長得十分白淨的小生拉著玲瓏赤兔馬以及一頭白『色』駿馬,一陣小跑到蘇若邪麵前,恭恭敬敬道:“奉我家主人,白笑天之命,在此等候蘇大人,小的給蘇大人引路。”

蘇若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騎上了玲瓏赤兔馬便隨著那已經騎上一頭白馬的小生走到了官道上。

前幾日都在忙於鏟除鬼界安『插』在墨城的密探,讓蘇若邪沒有興致去欣賞這墨城的風土人情,剛才擺了醉傾城一道讓蘇若邪心情暢快,此時卻是興致勃勃,細細地觀賞了起來。

在正中的官道上,便是蘇若邪周身的人,每個人衣著華貴,繡滿了各種各樣的異獸,馬車上同樣雕刻著無數的奇花異草,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高傲,習慣『性』高高地抬起腦袋去看人,是他們身份高貴的表現方式。

而在稍微外沿一點的道路上,衣著同樣華麗,卻沒有那麽精致的圖案,隻是稍微點綴一下,端莊整潔,同樣的是,他們的表情儼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些是在墨城裏一品以下的官員或者比較大的世家的代表,類似於朱機那一個檔次的家族中人。

在外圍一點的就是屬於在墨城中極為富有,有一定地位的人,類似於富商、地主類似的小權貴,隻是當他們遇到那些走得比較中間的人,遇到自己有點眼熟的人便會習慣『性』的躬下身子一臉諂媚的笑容,去問候。

在外麵一點的道路則是在墨城當中生活的平民,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熙熙攘攘皆為利往,都在不停的忙碌著自己的生計。

而在最外麵的道路則是一些臉上被打上烙印的奴隸,身上穿著打著補丁或者破舊的衣服,手中拿著各種雜物,低下那卑微的腦袋,看著腳下以沃土鋪成的道路,就連目光都不敢四處轉移,相比之下,在道路中間縱然有奴隸,卻也是抬頭挺胸,無比驕傲,無他,主人身份高而已。

看著這一副場景,蘇若邪覺得一陣好笑,心中卻是細細打算應該如何在這墨城建立出自己勢力的事,就算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在墨城裏,依然還是不被許多大人物放在眼中,所以必須要打好根基。

就在蘇若邪思忖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咒罵,直到哐當一聲響起,蘇若邪這才看到一根黑溜溜的木杖不停的在原地打轉,緊接著便看到不遠處黑漆漆的一團蜷縮在地,仿佛幾百年沒洗過澡的頭發與胡須都緊緊地黏在一起的老人,滿臉汙垢,以及一身原本就破舊不堪的衣服上布滿了鞋印。

一雙滿著褶皺的老手指甲裏塞著厚厚的土,隻見那手不停的哆嗦著,在地上『摸』來『摸』去,隱隱約約聽見那老者痛苦的呼聲:

“我的老夥計……我的老夥計……”

蘇若邪看到這裏,不由得心頭一軟,當即下馬走了過去,拾起在地上那黑『色』的木杖,隨後扶起那蜷縮在地上的老者,卻看到那老人眼中布滿了白翳,憑著木杖老者卻也隻能哆哆嗦嗦的站著,對著蘇若邪連連點頭,激動道:

“謝謝大人啊,謝謝大人!”

蘇若邪淡笑道:

“小事,老人家眼神不好,自己要小心點,來往這邊走。”

蘇若邪拉著老人那皸裂的手,便往一旁道路走了出去,就在此時傳來一聲熟悉的嘲諷:

“想不到三日裏將鬼界密探殺得幹幹淨淨的‘蘇斷魂’居然如此有善心,難得難得啊!”

蘇若邪眉頭一皺,看向了以墨武為首的馬隊,冷聲道:

“大皇子啊,剛才沒看見你,真不好意思,隻是看到這老人家隻不過是眼神不好,衝撞到了一些畜生而已,反正如今我也閑著沒事幹,就過來搭把手了。”

墨武臉『色』發青,勃然大怒道:

“蘇若邪,你居然敢罵我畜生?你懂不懂得禮法,這賤民走上了貴道,打他一頓還是小的,本來我也沒想要殺他,如今,拜你所賜,我就殺了他好了。”

自墨武身邊一左一右,六名侍衛手中一條長長的蟒蛇鞭朝著那老人背後抽去,在這鞭中的力量,肉身孱弱的老者被抽中的話,必死無疑,對於蘇若邪來講,他能夠毫不留情的殺死敵人,但是對於一些沒有實力保護自己的人,說同情心泛濫也好,說悲天憫人也罷,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老人死在自己麵前,當即惡鬼寒槍破空而出,一股極寒的氣息『**』漾開去,將那襲向老者的蟒蛇鞭震碎,六名侍衛被這一股力量震飛了出去,在地上滾出了十幾滾,好不狼狽。

蘇若邪冷眼看向了墨武,平聲道:

“堂堂墨家皇朝的大皇子,居然在大街上跟一名賤民鬥氣,大皇子還真是好大的氣派。”

這幾日來,墨武極度憋屈,自己的老師朱機在修羅殿,文武百官麵前打成了重傷,這簡直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今日又風傳出蘇若邪與醉傾城兩個人已經苟合在一塊了,剛剛要來確認事情真偽,不料在半路上居然被這老賤民給衝撞了,氣不打一處來,便讓人折騰一下這老賤民,倒也沒想要真的殺了他。

隻是後來看蘇若邪一副仿佛沒看到自己的模樣,惺惺作態讓墨武都是一肚子的火氣衝向了腦門,他就不信他墨武要殺一個賤民,還真就殺不了了。

“哼,區區一個賤民,莫說殺一個,就算是殺一百萬個也沒什麽大不了了,朱玄老先生,打傷朱機先生的人便在眼前,你去會他一會。”墨武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心裏認定,蘇若邪就算煉道神通如何的了得,但是煉武修為呢?朱玄可是大武宗師上品巔峰,雖然在這墨城不允許武宗實力的人出手,可是與純粹肉身手段,在墨武認為,羞辱一下蘇若邪卻也是綽綽有餘了。

呼的一聲巨響,墨武身後突然蹦殺出一道黑影,襲向了蘇若邪,蘇若邪臉『色』一變,剛剛要出手反擊,不料那黑影居然陡然間折『射』到那老者身邊,緊接著便是一道淒厲的破風聲,啪的一聲炸響,蘇若邪親眼看到那老者當著自己的麵被抽成了兩半,連帶著那黑『色』的木杖,炸成了一片粉碎,血肉模糊,一陣陰風陡然升起,但是此時都沒有人感覺得到那一陣陰風的詭異。

蘇若邪睚眥欲裂,怒氣填胸,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心軟居然害了那一名老人,心中萬般悔恨,看向了那一臉冷酷的朱玄先生,陡然間,周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冷然道:

“往你朱家自創理學大家,居然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好好好,真讓我開了個眼界,這墨城不許武宗以上實力的人動手,那麽我就以純粹肉身的力量,跟朱老先生討教一番了。”

若是動用境界的實力,是可以勾動天地間的力量為自己所用,就好像傲天的乙木玄樁一樣,造成無與倫比的破壞力,而在這墨城裏,寸土皆金,打壞了什麽東西,損失的都是墨城,所以這才定下這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