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懷揣著向往的心情,蘇若邪踏入了隔絕起荒地的森林,就在蘇若邪走進森林的那一瞬間,仿佛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一樣,在這二十天的時間裏,蘇若邪已經把一卷《將相》給看完了,如今看的是《五帝》,講述的大千世界五大聖帝的事跡,聖人的一些著作,有時候隻是告訴你一些道理而已,但是要一個人從中去領悟,去做到,太難了,而許老的小說裏麵記載的事,這些人做了什麽樣的事,他對這些人的看法,讓蘇若邪保持客觀的位置,以自己的意識去判斷。

聖人、聖皇、聖帝也好,誰都有可能犯錯,誰都有做不到的事情,而如今蘇若邪最重要的就是讀這些聖帝的治國經驗,讀聖帝時代的山河社稷,黎明百姓。

蘇若邪以一種純粹的讀書人,沒有夾帶半點駁雜的氣息,走入了森林,不停看著手中的《五帝》,縱然知道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他依然沒有任何的在意,反而是報之以微笑。

一直到蘇若邪走到距離那巫村木寨大門百丈的時候,陡然一道可怕的破風聲傳來,蘇若邪看到一把巨斧在空中翻轉,撕裂了空氣,朝著自己劈來,蘇若邪一動不動,隻見那巨斧狠狠的在蘇若邪麵前轟了下去,斧刃距離蘇若邪的腳尖僅差了一寸,這是需要對力量控製得多精準才能做到的事情?蘇若邪抬頭一看,是一名渾身肌肉虯結,高有兩丈的漢子,膚『色』黝黑,一頭散『亂』的長發,麵容堅韌,目光銳利,看著蘇若邪,以巫族的語言,對著蘇若邪吼道:

“不要靠近這裏,我們不歡迎外人,請繞道而行,如果不想與我們為敵。”

蘇若邪看著那一名漢子,一雙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線條堆砌成柔和的笑容,給人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就在此時,許老聲音傳來:

“巫族高深莫測,我也沒把握不被他們發現,隻能躲在古戒當中了,他們還是沒變啊,那樣的驕傲自大,固步自封,如今已經過去無數年了,卻還不肯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也為難了鬼界中人了,嗬嗬。”

話音剛落,許老便融入了古戒當中,再也沒有說話,蘇若邪看著巫村一股無比恐怖的氣血翻騰,在巫村天空中,一股實質『性』的可怕力量在盤旋,這是一種十分駁雜的力量,但是卻比諸子聖賢百像頭頂上凝聚的信仰之力還要可怕無數倍!

蘇若邪一動不動,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青澀的吐出了巫族的言語:

“你們是哪個部落的兄弟?刑天氏?相柳氏?帝江氏?奢比氏?燭天氏?祝融氏?共工氏?後羿氏?九鳳氏?玄冥氏?”

蘇若邪一口氣把進犯這三千世界(指小千、中千、大千)的十大巫族的名字都給喊了出來,聽得最後,那暗處觀察蘇若邪引起了極大的『騷』動,而那大漢則是一張嘴好像河馬打嗬欠一樣,一張嘴張得老大,最後這才回過神來,大聲吼道:

“巫公,巫公,我巫族的兒郎來了,我巫族的兒郎來了。”

聲音如奔雷轟隆隆的滾開,蘇若邪聽得一陣耳鳴,這看門的大漢居然有武王上品巔峰的力量,難怪就連鬼界也要對這個巫村恭恭敬敬的,看來巫族雖然被鎮壓在小千世界繁衍生息,但是沒有真的沒落了。

過了一會兒,在那木寨大門上的了望台便站了滿了人,一個個帶著謹慎的目光看著蘇若邪,蘇若邪則是微微一笑,一聲歡呼:

“刑天都天煞步!”

蘇若邪一步一伐,殺氣升騰,煞氣奔流,渾身氣血翻湧,一股精氣猶如狼煙般直衝雲霄,十分的驚人!

那些原本看著蘇若邪的巫們一個個都看得出神了,刑天都天煞步,在場隻要是刑天氏的人都會的刑天都天煞步,這讓刑天氏族人一個個眼神中閃過一抹激動,仿佛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

隻是在下一個瞬間,蘇若邪腳踏《騰蛇七步》身影猶如鬼魅般穿梭於天空之中,詭異無比,變幻莫測,讓在場的相柳氏族人一個個麵『露』驚訝之『色』。

蘇若邪小小的展示了之後,原本密密麻麻的了望台上,突然讓出了一條道來,一名老者的胡子已經拖到了地上,佝僂著身子,身高不到一丈五,臉上的皺紋密布,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看著蘇若邪踏出的兩道步伐,精神大振,而就在此時,蘇若邪祭出了萬蛟毒鼎!

隻見那猶如萬蛟纏繞的毒鼎淩空出現,一條蝕玉龍破空而出,長長的身軀蔓延了一百零八丈,粗有九丈,盤旋在低空之中,一吐一息之間,如雷鳴湧動,聲勢驚人,那老者的身子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指著蘇若邪,激動道:

“快快快!開門,這是相柳騰蛇巫尊的傳人,是我們至愛的親人,怎麽能把我們的親人置之門外呢,快讓他進來,看什麽看,刑天黑虎,小心巫公罰你十天不許吃肉。”

“啊……巫公,我要吃肉……”剛才原本朝著蘇若邪擲出大斧的刑天黑虎『露』出淳樸的笑容,猛的一下從那高有二三十丈的了望台跳了下來,轟隆一聲,在地上踏出了一尺小坑後,虎頭虎腦,憨態可掬,連忙將木寨大門給打開了。

蘇若邪拔出了腳前的巨斧,走上前去,將那巨斧遞給刑天黑虎,道:

“喏,黑虎兄弟,你的斧頭。”

“嘿嘿,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刑天黑虎拍了拍自己的胸部,隨後一掌搭在了蘇若邪的肩膀上,差點把蘇若邪的肩膀給拍脫臼了,蘇若邪這才發現,這刑天黑虎那黝黑的肌肉之下,泛著一道金光,顯然已經突破到了周身若金的境界了。

“刑天若邪……”蘇若邪心中泛著些許的感動,看著眼前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巫,他蘇若邪的心裏升起了一絲隻有蘇烈風與蘇玄英才能給他帶來家的那一種溫暖感覺。

“哈哈哈,看到沒有,是我刑天家的兒郎,巫公……我要吃肉……”刑天黑虎哈哈大笑起來,隻是看著臉『色』有些發黑的巫公,立即想到剛才巫公說蘇若邪是相柳騰蛇巫尊的傳人,肯定是麵子掛不住了,心裏嘀咕了一句:

“原來巫公也有犯錯的時候。”

那巫公在人群的簇擁下,走到了蘇若邪的麵前,一雙眼睛盯著蘇若邪的臉,粗糙的手微微地抬起,拍了拍蘇若邪的肩膀,嘶啞道:

“好兒郎,先回家,雖然族人都不認識你,但是你是一名巫,歡迎回家!”

巫公的話帶著一種溫暖的力量,讓蘇若邪生平第一次有了血脈相連,那種生長在大家族的溫馨。

巫是強大的,巫是高傲的,同時,平而唯一,相互扶持,也是巫,這就是蘇若邪所感受到,家的感覺!

蘇若邪點了點頭,第一次蘇若邪的麵容上沒有出現戒備,就好像小時候那般天真柔和,不帶任何的抵觸,走進了木寨大門,眼前是一片很寬闊的土地,在這裏沒有所謂的‘官道’或者說貴族、貴民、平民、奴隸的區分,每個人身份平等,而對於蘇若邪身邊的巫公,人們對他是從骨子裏的敬重,蘇若邪自然也能明白。

刑天黑虎當即大喝起來:

“告訴刑天氏所有的兒郎,我們有新成員加入啦!今天晚上要吃肉,大家好好的準備,款待我們的刑天氏的新兄弟,刑天若邪!”

刑天黑虎聲音如雷,滾滾『**』漾而開,巫村裏麵很多人便打起了精神,那巫公隻是白了刑天黑虎一眼之後,這才拉著蘇若邪的手,低聲道:

“好兒郎,來,進巫公的屋子裏,巫公有些話要問你。”

蘇若邪點了點頭,他看著這巫公滿臉皺紋卻十分柔和的麵容,他也明白有些話隻能跟眼前的這個巫公講。

巫公帶著蘇若邪走了一會,來到了一間與巫民居住沒多大區別的小石屋,推開小石門,裏麵除了在離大門口不遠一處凹坑裏燃燒的一堆篝火是亮著的,其他則是一片漆黑,巫公轉過身去,對著那些衝上前來圍觀的巫族子弟喊道:

“大家都幹活去吧,晚上再來看這孩子,現在巫公有話跟這孩子說說……”

那些在石門口的巫族子弟一個個很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後都轉身離開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來,孩子,坐!”巫公雙手背在身後,巍顫顫地走到了蘇若邪麵對的坐下,搖曳不定的火光將巫公的臉龐照耀得有些詭異,氣氛有些沉悶,頓了好一會兒,巫公這才低聲歎道:

“你不是我巫族的兒郎吧?”

蘇若邪詫異地看向了巫公,點了點頭,誠懇道:

“不錯,我的確不是巫族的兒郎,但是我的《刑天巫訣》與《相柳毒經》卻是千真萬確的。”

巫公猛然抬起頭,一雙睿智的眼中爆發出一道赤『色』的鬼火,不停地閃動著,將蘇若邪的周身上下狂暴地掃了一遍後,那兩道赤『色』的鬼火這才熄下,微笑道:

“很好,你傳承了巫的意誌,你有了巫的堅韌,你有了巫的正直!”

蘇若邪聽到了巫公的話,心中便有一股意念在澎湃,巫公很滿意地再次看向了蘇若邪,道:

“我叫刑天暴龍,乃是刑天頡巫尊的小徒弟,如今為刑天氏的巫公!”

看著眼前幹瘦的巫公,蘇若邪很難想象,他居然是十大巫尊的徒弟,與他那霸氣的名字一點都不般配,當然在心中更多的是震驚,連忙朝著刑天暴龍行禮,這是巫族中孩子對家中長者所行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