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第二階段

.“恐怖份子”甫一交手,就打出最強殺手鐧,這除了設計這場演習的人,不按牌理出牌之外,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恐怖份子的軍力,還不能和政府軍正麵死磕才會這樣兵行險招。

在聯合指揮中心重新恢複運轉,通過無線電通訊,將各個國家的部隊有序調動起來,一群差一點演習剛剛開始就被淘汰,以最不光彩方式回家的指揮官們,徹底被“恐怖份子”激怒了,在這麽一個卑鄙無恥而又絕對強大的敵人麵前,什麽彼此之間較較勁兒,看看誰更牛逼的小念頭全消失了,來自各個國家的高級指揮官們迅速親密團結起來,再加上有足夠龐大的參謀團,在一旁拾遺補漏,在哈薩克斯坦境內和邊境線周邊地區,到處都是軍隊的身影,到處都可以看到裝甲車、坦克組成的鋼鐵洪流,戰鬥機、轟炸機和武裝直升機,在藍天上來回穿梭,在天空上萬米的高空,甚至還有一架俄羅斯空軍當中,可以稱之為空中巨無霸的A-50“中堅”型預警機在兩架戰鬥機一左一右拱護下,在不斷盤旋,無論對手再使出什麽奇襲伎倆,都休想再逃過這架空中預警機的監控網。

演習打到這種程度,在哈薩克斯坦的反恐戰爭,已經再無懸念。好不容易聯合起來的恐怖份子,在哈薩克斯坦境內和邊境線附近,遭到致命打擊,他們被迫再次分散開來,各自為戰,從戰略角度來看,演習第一階段,已經基本完成,隻剩下了掃尾工作。

兩天後,所有參演國指揮官和部隊,再次集結,這一次他們沒有進入軍用機場。如果這是一場真實的反恐戰爭,這座軍用機場已經因為指揮官的錯誤決定,而被恐怖份子用核彈攻擊,在機場裏超過百分之四十的地勤人員和飛行員當場陣亡,剩下的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核輻射,再也無法回到正常生活。

雖然死傷慘重,雖然傷痕累累,雖然險象環生,但是不管怎麽說,多國聯合部隊他們贏了。

五名在這場戰鬥中,表現最出色的軍人,當眾走上了領獎台。

在真實的戰爭中,為了鼓舞士氣,會在火線對立功人員進行獎勵,這對參戰人員士氣提升有極大作用,更可以用英雄事跡形成榜樣作用。隻有不疼不癢,結果提前就知道的演習,才會在所有“戰鬥”都打完後,才事後總結表彰。

第一個被點名,還沒有走上領獎台,掌聲就猶如潮水般響起的明星式英雄,當然是就是來自中國參演部隊,在演習甫一開始,就如此精彩的“始皇特戰小隊”副隊長燕破嶽!

燕破嶽走上領獎台,一名哈薩克斯坦軍官,在他的衣領別了一枚哈薩克斯坦軍功章,當他猛然立正,對著站在領獎台下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們,猛然敬了一個認真的軍禮時,掌聲更加熱烈的響起。

抬頭看著站在領獎台上昂然而立,當真是頭頂藍天腳踏大地的燕破嶽,引以為傲的大大笑容,從“始皇特戰小隊”每一名成員的臉上揚起,就算有些人起名“踏燕”,試問,隻要燕破嶽沒有主動收起雙拳屈起雙膝,又有誰能踏得動,踏得了?!

在頒獎儀式之後,俄羅斯大校找到了秦鋒,“秦,能不能告訴我,那支部隊是怎麽訓練出來的,我在他們身上,嗅到了血的味道,濃得幾乎無法化開的,血的味道。在我們俄羅斯,也隻有打過車臣戰爭的特種部隊,身上才會有類似的氣息。”

俄羅斯大校,他的說話,依然帶著一貫的誇張:“中國的恐怖份子,還遠遠沒有達到車臣的程度,難道,你直接把他們丟進了地獄?!”

地獄?

聽到這個詞,秦鋒先是點頭,又輕輕搖頭。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遠征軍大潰敗,十萬軍魂短短幾個月時間裏葬身野人山,對普通人而言,得不到補給,沒有醫療的原始叢林,真的和地獄差不多了,所以秦鋒在點頭。

但“始皇特戰小隊”並不是他這位大隊長下令,一直呆在原始叢林中伏擊毒販,就算是再鐵血的軍官,下達這樣的瘋狂命令,也會被反彈,是“始皇特戰小隊”目睹了毒販在運送毒品時,對遭遇人群格殺勿論的凶殘,主動輪流潛伏,硬生生在那片人跡罕至,不知道吞下了多少生命的原始叢林中,支撐起一條疏而不漏的生死防線!

他們在原始叢林中生存的每一天,都是在作戰,在那裏風是他們的敵人,雨是他們的敵人,霧是他們的敵人,碩大的旱螞蟥是他們的敵人,毒蛇是他們的敵人,饑餓是他們的敵人,幹渴是他們的敵人,疾病是他們的敵人,那些隨時可能出現,一旦遭遇就會爆發生死之戰的毒販護衛隊,更是他們的敵人!

他們在磨礪中成長,他們在痛苦中變強,堅韌,自律,用刀鋒和冷酷對待敵人,對春風般的溫柔對待同胞,在他們的身上,有著中國陸軍縱然經曆半個世界的風風雨雨,依然薪火相傳的最傳大信仰與傳統。

頒獎儀式一結束,秦鋒就將幾名指揮官全部集中到一起,他已經拿到了第二階段演習情報。

作戰參謀將打印好的文件,分發到在場的每一名指揮官手裏,一時間帳篷裏隻剩下翻動紙張時,發出的沙沙聲響。在場的這些指揮官,無論是來自夜鷹突擊隊,還是來自城市反恐部隊亦或者是武警部隊,他們既然能代表自己的部隊,來參加這場演習,自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看著那薄薄幾頁紙上的內容,他們都忍不住聳然動容。

第二架被劫持的客機,墜落到中國北部地區叢林當中,被劫持的客機,它裏麵裝載的並不是普通乘客,而是整整八名中國生化研究領域的專家。

早在十年前,世界恐怖份子對全世界展開了生化武器襲擊,一開始他們還隻是使用最簡單的碳疽熱病毒,利用郵件的方式進行擴散,但是隨著恐怖組織資金、軍事實力和專業人才團隊的不斷增強,恐怖組織建立了自己的生化研究室,並研發出多種擴散性呼吸道傳染病毒,並將它們有計劃的向全世界投放。

在世界衛生組織的帶頭牽動下,世界各國生化領域最優秀專家,都參與到這場生化武器攻擊與疫苗研發的戰爭當中,而第二架被劫持的客機當中那八名中國生化專家,他們已經掌握了某一種生化病毒的原體和機理,並針對性製造出疫苗,他們這一次帶著疫苗樣本匆匆回國,就是要在中國大規模生產疫苗,讓恐怖組織的病毒再無用武之地。

八名生化研究員臨時被帶到叢林深處的一所小型軍營,在軍營中有兩個連的武裝恐怖份子軍隊駐守。根據可靠線報,如果不能在四十八小時內實施營救行動,這八名研究員就會被轉移,失去最後的機會。

在這些文字介紹後麵,就是恐怖份子在叢林中開僻出的軍營相片,與及那兩個連的人員武器配備數據,與及軍營周邊地區,可能存在的恐怖份子武裝力量。

看著這些內容,燕破嶽的眼角在不停跳動,心中更是在狂叫“厲害”!

對方手中握有重要人質,又躲在叢林中,先不說派出大規模部隊在叢林中展開作戰困難重重,一旦戰事吃緊,恐怖份子就會狗急跳牆,將八名研究員全部槍決,來個一拍兩散。但是如果派出小股精銳特種部隊實施營救,怎麽看燕破嶽心裏都有一種被人陰著主動往坑裏跳的感覺。

按照演習設定,在那片區域,已經是恐怖份子的地盤,在那裏有超過五萬名全幅武裝,能夠在正規地麵防禦戰中,和中國政府軍死磕的武裝恐怖份子!

隻要行蹤曝露,他們麵對的就是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的武裝恐怖份子,就算他們再驍勇善戰,最終也會被恐怖份子的人海淹沒,更不要說在那個軍營裏,必然還駐紮著那批“國際恐怖組織精英部隊”中的遊擊隊老兵,與及世界各國特種部隊退役老兵組成的雇傭兵!

想要贏得演習第二階段勝利,他們就必須象一名刺客一樣,悄無聲息的滲透,再悄無聲息的實施營救,在駐守部隊發現之前,帶領八名目標順利撤退,找到安全點後發送信號,等待直升機接應。就算是成功登上直升機,他們也絕不能放鬆,對方既然已經有了和中國政府軍打陣地戰的資格,裝備上幾十門高炮射,幾百具單兵地對空導彈,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情。

第二個階段的演習,赫然就是檢驗特種部隊,是否已經擁有了進入敵占區轉戰千裏,執行“國家戰略”級任務的能力!

燕破嶽放下手中已經反複讀過兩遍的資料,他慢慢呼吸著,他猛的抬頭,也許是心有靈犀,坐在他對麵的裴踏燕也霍然抬頭,兩個人的目光狠狠對撞在一起,彼此刺痛了對方的眼睛。

既然第二階段的戰場在中國,執行營救任務的特種部隊,自然也是身為東道主的中國特種部隊。

再細分下來,“天狼”特種部隊,他們做為五年後,將會肩負起奧運會安保工作的反恐特種部隊,接受最多最擅長的就是城市反恐,把他們投入山地叢林作戰,無異於趕鴨子上架;至於武警部隊推出的“劍虎”特種部隊,他們倒是屬於多麵手,無論遇到什麽狀況,都能拉出去應付幾下,但就是因為他們是多麵手,在執行任務時,就缺了陸軍特種部隊一擊必殺的果斷狠辣。

算來算去,最適合執行這場營救任務的,就是燕破嶽帶領的“始皇”,和裴踏燕帶領的“踏燕”!

看著兩名副隊長針尖對麥芒,王八對綠豆互不相讓的相子,秦鋒在心裏都發出一聲輕歎,他曾經說過,讓“始皇”和“踏燕”在這次跨**事演習當中,用成績來決出勝負,這才讓兩名副隊長,一個個猶如好鬥的公雞。就連他這位大隊長都沒有想到,第二階段的演習,會變成這個樣子。

“燕破嶽。”

聽到大隊長秦鋒提及自己名字,燕破嶽霍然站起:“到!”

“裴踏燕。”

裴踏燕同樣動作幹脆利落:“到!”

“這場人質營救行動,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要麵對的敵人有多強。把你們兩支小隊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三十二人。”

秦鋒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從一開始,就把對方當成對手甚至是敵人,但是在這個時候,如果你們還不能放棄前嫌聯手合作,最終的結果,隻會是任務失敗全軍覆沒!如果是這樣,我寧可放棄這次行動,由聯合指揮部調配更適合執行任務的部隊。”

在中國境內發生的“戰爭”,請其他國家的部隊唱主角執行行動……如果最終事件真的演變成這樣,在座參加聯合軍事演習的所有人,都會變成一個笑話。他們的名字,說不定會直接載入中國特種部隊史冊,成為“喪權辱國”型反麵教材。

燕破嶽突然笑了,在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就猶如看到了從小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卻因為某種原因,已經十幾年沒見的發小,那個歡欣,那個燦爛,那個開懷,當真是春風拂麵萬物複蘇。

裴踏燕也笑了,他笑得溫柔而灑脫,就象是一位英俊而強大的騎士,終於在宴會中,等到了和心儀的公主一起共舞,那種發自內心的開懷,讓他的眉角輕輕挑起,甚至就連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為之歡呼起來。

燕破嶽微笑著道:“做為新兵,‘踏燕小隊’雖然還欠缺戰火的洗禮,在戰鬥經驗上稍微差了一點點,但是他們學曆高,素質好,從進軍營第一天,就接受‘高精端’時代的特種訓練,這種針對性讓他們少走了很多彎路,而且他們比‘始皇’更擅長使用那些高精端儀器,尤其是擅長電子戰對抗,能和這樣的部隊一起並肩作戰,雙方取長補短互通有無,我相信一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承認,一開始的確小看了各位前輩,小看了對一支部隊來說,‘經驗’兩個字的意義。”

裴踏燕也在微笑,“但是來到這裏第一天,我就發現自己錯了。燕破嶽你用最精彩的表現,讓我知道了什麽叫做老兵,如果沒有足夠的經驗支撐,一個指揮官根本沒有辦法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第一時間對戰況做出準確判斷,自然也沒有辦法帶領部隊以最小的代價獲取勝利。現在我已經明白,能跟在‘始皇’身邊作戰學習,是我們‘踏燕’每一個人的幸運。”

兩名隊長一臉的認真,都在說著掏心窩子的話,也許是不打不相識,在這一刻他們竟然越看對方越順眼。

燕破嶽主動對著裴踏燕伸出了右手:“十八個月時間,有一半人完成了從平民到特種部兵的轉變,這種淘汰率遠低正常水準,僅憑這一點,我就得承認‘踏燕’不愧是一支高學曆高素質的部隊。”

裴踏燕也伸出了右手,兩名副隊長同樣有力的右手,隔著一張桌子緊緊握在了一起,還上下晃動了三次,兩名隊長親密得無懈可擊,“你們更厲害,十六個月就學完從初中到大學的核心課程,聽說在‘始皇’還有一位擅長練丹的高手,專門練製了一款能夠增加記憶力的‘狀元丹’,這樣的好東西,身為前輩你們可不能藏私噢。”

“好說,好說。”燕破嶽笑容可掬:“等回去了,我就讓徐福做它一兩百瓶,給你們一起送過去。”

裴踏燕笑容溫和:“打虎親兄弟,那我就不客氣嘍。”

看著這兩位副隊長“哥倆好”當真是親密無間的模樣,再看看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秦鋒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大踏步走出帳篷,劉招弟和許陽兩個人不約而同一起追了出去。

秦鋒抿緊嘴唇,走到軍營角落負手而立,望著即將開拔的臨時軍營裏,那人來人往的忙碌景象,再過三個小時,他們就要開拔進入中國境內,執行第二作戰計劃,而夜鷹突擊隊的兩名特戰小隊副隊長,就算是他這位大隊長親自出麵調解,仍在皮笑肉不笑聯手演著笑裏藏刀的好戲。

秦鋒突然開口了:“煙。”

許陽走前幾步,從煙盒中拿出一支紅塔山,又“噠”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

秦鋒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的肺活量驚人,一口就將香煙吸掉了將近三分之一,煙霧在肺葉中繞了一圈後,秦鋒又將它們長長呼出。“我昨天,還在為他們彼此敵對,不斷變強而高興,今天就因為他們無法親密合作而惱怒,這和即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差不多是一個道理。你們怎麽看?”

劉招弟和許陽都知道,秦鋒這是在問他們,怎麽解決即將到來的第二階段演習任務。把這兩名隊長強行捏在一起,別說是發揮1+12的作用,九成九會演變成1+1

劉招弟先開口了:“資料上顯示,那八名人質原本就屬於兩支科研小組,我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我們能將八個人一起全部營救出來,自然是滿分過關,能救出其中一支科研小組,也依然是任務成功?”

秦鋒吸煙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思索著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強行命令兩支特戰小隊一起行動。”許陽的眼睛也亮了,“等成功營救出人質,讓‘始皇’和‘踏燕’特戰小隊,各自保護一支科研小組分頭行動,這樣即能分散敵軍注意力,增加任務成功率,也可以回避他們之間的衝突,不至於出現內耗。”

……

在大隊長秦鋒走出帳篷的同時,燕破嶽和裴踏燕兩個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那種變臉的速度,竟然讓旁觀者心中不約而同浮現出了“迅雷不及掩耳”這個成語。

燕破嶽和裴踏燕一起用力,狠狠甩開對方剛才還和自己親密緊握在一起的右手。

裴踏燕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手背虎口部位,那個隱隱發紅的指印,剛才兩個人當著大隊長秦鋒的麵,親切握手的同時,他們之間已經進行了一次不動聲色的角力,這場角力的結果是,燕破嶽略略點優。

裴踏燕從口袋裏取出一塊白色手帕,仔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隨手將這塊白色的手帕,丟進了垃圾筒裏,將他對燕破嶽的不屑和排斥,展現得淋漓盡致。

燕破嶽卻滿不在乎,隻是象走進手術室,剛剛進行了無菌消毒的外科手術醫生一樣,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做為“始皇”一成立就進入的老兵,外加班長,蕭雲傑也獲得大隊長秦鋒的特許,參加了這場作戰會議,他突然站起來衝出了帳篷,看得在場所有人莫明其妙。

很快蕭雲傑就去而複返,在他的手中端了一隻臉盆,臉盆裏熱氣騰騰,在臉盆邊沿還搭著一條軍綠色的毛巾。

蕭雲傑把臉盆往地上一放,又取出了一塊香皂,“隊長,多洗幾遍,一定要把手上的細菌和病毒全部洗幹淨。”

擺足了大爺譜的燕破嶽,從鼻孔裏發出一聲輕“嗯”,接過香皂,竟然真的在臨時會議室洗起了右手,而且是用香皂洗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連洗了三遍,燕破嶽把右手放到鼻端聞了聞,又第四次開始用香皂清潔他的右手。

燕破嶽洗得認真而嚴肅,蕭雲傑卻在一邊碎碎念的嘀咕著:“隊長你說,某些人明明是一個大男人,隨身帶塊手絹本來就已經夠奇怪了,那手絹怎麽還象姑娘家家似的,選了塊粉紅色的,上麵還繡著,呃……鴛鴦戲水?”

縱然知道蕭雲傑純屬胡扯,在場的一群軍官,目光仍然不由自主的向會議室中那個垃圾筒上瞄了一眼。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讓裴踏燕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隊長你要是覺得光用香皂,還是洗不幹淨,心裏膩歪的慌,要不,咱用刷子試試?”

蕭雲傑一伸手,在他的手中,竟然真的亮出了一隻……牙刷?!

燕破嶽隨手將那塊剛剛用了幾次的香皂,外加擦手的毛巾一起丟進垃圾筒,沒好氣的瞟了蕭雲傑一眼:“省省吧,別告訴我你出來就連牙刷都帶了兩把,香皂可以借你用,這牙刷你想都別想。”

蕭雲傑嘿嘿笑了,“這把牙刷,本來就是隊長你自己的,放心,我肯定不會向你借用這把刷過手的牙刷的。”

如果說裴踏燕用手帕擦手,再將手帕丟掉的行為,是用來表達對燕破嶽的不屑為伍,燕破嶽和蕭雲傑以洗手為開端的嬉笑怒罵冷嘲熱諷,則是直接揮起了巴掌,對著裴踏燕的臉反反正正連抽了十七八個大耳瓜子。

最讓人無語的是,在蕭雲傑端著臉盆離開時,燕破嶽不鹹淡不陰不陽不輕不重的又加了一句:“臉盆也丟了吧,你可以用我的。”

“好咧!”

……

在蕭雲傑離開後,中國參演部隊臨時指揮室裏,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天狼”和“劍虎”特戰隊的兩名隊長,外加他們的副手,一個個麵麵相覷。他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夜鷹突擊隊這兩名隊長有點不對付,可是他們打破腦袋也沒有想到,燕破嶽和裴踏燕之間的關係,竟然惡劣到了這種水火不相容,就算是大隊長親自出麵調解,都沒有半點作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