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虜軍攻入高昌國高斯行省的部隊,除了陌刀兵、陷陣營和魏武卒這三支精銳部隊之外,還有八個騎兵旅和二十六個步兵旅,總兵力超過一百六十萬。

高昌國國王穆傑希德在高斯行省一共還有十八個軍團,這十八個軍團的總兵力就將近二百二十萬人,加上西方都督府在高斯行省還有一個主力軍團和一個新編軍團,高昌國在高斯行省的軍隊數量,要遠遠超過破虜軍。

不過麵對破虜軍的攻勢,高昌國軍隊隻敢龜縮在各個城池裏麵,依靠城牆之利來抵擋破虜軍,根本不敢聚集足夠的兵力,與破虜軍在野外展開大戰,畢竟高昌國國王穆傑希德麾下的十八個軍團,大部分以新兵為主,戰鬥力實在讓人堪憂。

事實證明,國王穆傑希德麾下十八個軍團之中這些強行征召的新兵,戰鬥力和鬥誌確實太弱了,就算領兵的將領也不怎麽樣,各個城池守軍的士氣全都非常低落,破虜軍進入了高斯行省二十餘天之後,就已經攻占了二十四座城池,而破虜軍攻占這二十四座城池卻並沒有付出多大的傷亡。

有不少守衛城池的高昌國軍隊,在破虜軍剛剛抵達城外之後,就主動打開了城門,向破虜軍投降了。

破虜軍在這二十四座城池之中俘虜的高昌國戰俘就高達八十五萬以上,而高昌國軍隊在這二十四座城池的陣亡人數還不足五萬人,可見高昌國軍隊的抵抗程度有多低。

大晉429年一月二十一日,破虜軍數十萬部隊就在劉基的親自帶領下,兵臨高昌國的都城高昌城外,隨即就把這座人口過三百萬的巨城包圍了起來。

在高昌國都城高昌城的王宮內,國王穆傑希德聲音沙啞的對丞相孟台綏爾和心腹大將優努斯侯爵說道:“如今破虜軍已經兵臨城下,高昌城內雖然有本王的五個軍團,還有西方都督府的兩個軍團,總兵力超過七十五萬,但是本王卻擔心高昌城守不了多久。”

優努斯侯爵黯然說道:“國王陛下,確實如您所說的那樣,我們在高昌城內的五個軍團,士氣非常低落,一旦破虜軍開始攻城,我根本不敢保證能守多久。”

丞相孟台綏爾沉吟了一下說道:“國王陛下,不如趁著破虜軍立足未穩,由優努斯侯爵護送國王陛下突圍吧!等破虜軍攻入高昌城,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其實高昌國國王穆傑希德早就有心放棄高昌城,暫避破虜軍的兵鋒,不過高昌城內有高昌國皇室積累了數百年的財富,想要在短時間內就轉移走根本不現實,國王穆傑希德對這些財富又十分舍不得,正猶豫的時候,破虜軍就已經來到了高昌城外,破虜軍推進的速度實在太快,國王穆傑希德想走已經不太容易了。

看到國王穆傑希德臉上還有猶豫之色,丞相孟台綏爾又說道:“國王陛下,如今南方都督府和北方都督府已經分別在胡荷弗茲行省以及納曼幹行省把破虜軍給擋住了,我們高昌國還是有機會的,但是如果國王陛下被……我們高昌國可就真完了!”

優努斯侯爵也勸道:“國王陛下,丞相大人說的有道理,晉國人有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臣願意誓死護送國王陛下突出重圍!”

國王穆傑希德苦澀的說道:“高昌城內有我們高昌國皇室數百年積累的財富,本王離開了,這些財富可怎麽辦?本王舍不得啊!”

丞相孟台綏爾歎氣說道:“國王陛下,就算您留在高昌城也於事無補,一旦高昌城被攻破,這些財富依然會落入破虜軍之手。”

國王穆傑希德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問道:“難道高昌城一點兒守住的機會也沒有嗎?”

丞相孟台綏爾隨即說道:“國王陛下,想必您心裏也明白,按照高昌城內我們軍隊的士氣,守在高昌城的希望非常渺茫,而南方都督府和北方都督府又無法派兵救援高昌城,僅憑西方都督府根本不可能解了高昌城之圍。”

國王穆傑希德長歎了一口氣,才對優努斯侯爵說道:“不要把本王撤離高昌城的事情傳出去,突圍計劃一定要周全,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優努斯侯爵點頭說道:“國王陛下放心,臣一定會護送您安全突圍的。”

丞相孟台綏爾隨後朗聲說道:“臣願意替國王陛下堅守高昌城,就算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讓破虜軍踏入高昌城半步!”

國王穆傑希德看著丞相孟台綏爾有些感慨的說道:“丞相也跟本王一起走吧!既然高昌城必定守不住,本王怎麽舍得讓丞相留下來!”

“國王陛下,高昌城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們高昌國的都城,如果輕易就被破虜軍攻占,對我們整個高昌國來說,等於是一個巨大的恥辱,臣留下來至少能讓高昌城在破虜軍的強攻下,堅持更久一些,為國王陛下爭取更多的時間!”

“唉——難為丞相你了,如果高昌城堅持不下去,丞相一定要想辦法離開,就像晉國人的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丞相孟台綏爾從王宮回到城內的丞相府之後,立即在一間書房內把他的大兒子塔立格找了過來。

“父親,國王陛下決定突圍了嗎?”塔立格急聲問道。

丞相孟台綏爾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國王陛下,已經準備突圍了,應該就在這兩天。”

“父親,那我們怎麽辦?是跟著國王陛下一起突圍嗎?”

“為父向國王陛下請命,將代替他留守高昌城,國王陛下已經同意了。”

塔立格一聽,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父親,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與破虜軍取得聯係?”

丞相孟台綏爾沉吟了片刻說道:“不要著急,如今國王陛下沒有離開,萬一事情敗露了,對我們一家來說,可就等於是滅頂之災了,與破虜軍聯係的事情,還是等國王陛下離開了再說吧!”

原來丞相孟台綏爾根本沒有與破虜軍死戰到底的決心,他勸說國王穆傑希德突圍,真實目的是為了把國王穆傑希德支開,方便他把高昌城獻給破虜軍。

按照高昌國目前的情況,丞相孟台綏爾認為高昌國就算不被破虜軍滅國,這場戰爭之後也必將失去西域四大強國之一的地位,甚至戰後高昌國分崩離析也有可能。

丞相孟台綏爾可沒有為高昌國盡忠的想法,既然高昌國這艘船快要沉了,那麽丞相孟台綏爾就決定換一艘船,而如今能讓丞相孟台綏爾換乘的船,隻剩下破虜軍了。

丞相孟台綏爾接著又對大兒子塔立格說道:“你一定要控製好手裏的第十軍團,想要把高昌城獻給破虜軍,就算國王陛下離開了,也不一定會一帆風順的。”

在國王穆傑希德麾下軍隊前一段時間的擴軍當中,丞相孟台綏爾的大兒子塔立格,被丞相孟台綏爾推上了第十軍團軍團長的位置。

塔立格點頭說道:“父親放心,我明白應該怎麽做。”

國王穆傑希德既然決定要突圍,倒是沒有再拖泥帶水,在一月二十二日的晚上,國王穆傑希德就在優努斯侯爵以及大量高昌國騎兵的護送下,從破虜軍的包圍當中,成功突圍了出去。

為了掩護國王穆傑希德突圍,十幾萬高昌國軍隊,甚至趁夜主動向破虜軍發動了夜襲,包括了西方都督府那一個主力軍團的大部分部隊,也參與了這場夜襲,西方都督府這個軍團的所有騎兵,則屬於跟隨國王穆傑希德一起突圍的部隊。

也多虧了十幾萬高昌國軍隊自殺式的夜襲攻擊,牽製了破虜軍大量的兵力,才能讓國王穆傑希德成功突圍,可是跟隨國王穆傑希德一起突圍的大量高昌國皇室成員,卻因為行動遲緩,最終被破虜軍給攔截了,能跟著國王穆傑希德一起逃出生天的皇室成員並不多。

等成功突圍之後,優努斯侯爵一清點人數,發現跟隨國王穆傑希德突圍出來的,隻有一萬多名騎兵,隨後優努斯侯爵就帶著這一萬多騎兵,護送著國王穆傑希德一路疾馳,直接奔向了高斯行省以西的萊依行省,萊依行省是國王穆傑希德直屬行省裏麵,目前唯一沒有遭受破虜軍入侵的行省。

當然萊依行省不是國王穆傑希德最終的目的地,一旦破虜軍繼續向西進攻,國王穆傑希德將會繼續西撤,躲到西方都督府的地盤上。

而當國王穆傑希德剛剛逃到萊依行省不久,一個讓消息差一點兒把國王穆傑希德氣暈了過去。

就在國王穆傑希德成功突圍的第二天下午,信誓旦旦保證就算戰至一兵一卒也不讓破虜軍踏入高昌城半步的丞相孟台綏爾,就帶著高昌城將近六十萬軍隊,主動打開了城門,把高昌城完好無損的獻給了破虜軍。

高昌城的陷落,如同引起了連鎖反應一樣,高斯行省依然控製在高昌國軍隊手中的二十四座城池,隨後幾天的時間,就全部落入了破虜軍之手。

這二十四座城池的高昌國守軍,基本上都是主動向破虜軍投降的,隻有少量不願意向破虜軍投降的高昌國部隊,棄城撤往了萊依行省,破虜軍奪取這二十四座城池幾乎沒有經過什麽戰鬥,就多了六十餘萬高昌國的戰俘。

一月二十七日,在萊依行省一座小城的城主府內,國王穆傑希德一臉絕望的對優努斯侯爵說道:“完了!我們高昌國完了!孟台綏爾這個混蛋,枉費本王這麽信任他,本王前腳剛走,他隨後就把高昌城獻給了破虜軍,如今高斯行省所有的城池都已經陷落,一旦破虜軍繼續進攻,萊依行省根本守不住的!”

優努斯侯爵歎氣說道:“國王陛下,萊依行省已經不安全了,我們最好立即退往西方都督府的轄區。”

頓了一下優努斯侯爵安慰的說道:“國王陛下,高昌國的三大都督府還在,萊依行省境內,國王陛下的軍隊加起來足有十幾萬,南方都督府和北方都督府還有國王陛下的八個新編軍團,我們高昌國……還是有機會的。”

國王穆傑希德苦澀的說道:“雖然從離開高昌城之時,本王就知道高昌城必定會落入破虜軍之手,但是高昌城如此輕易就被破虜軍占領,三大都督府以後誰還會在乎我這個棄都城而逃,連個安身之地也沒有的國王,就算高昌國這次不會亡於破虜軍的手中,我這個國王以後最多也隻是一個擺設而已,也許連擺設也沒有機會了。”

優努斯侯爵猶豫了一下說道:“國王陛下,如今這樣的情況,不如與破虜軍進行和談吧?”

國王穆傑希德聽到和談兩個字,心中不禁一動,“和談?破虜軍還會和談嗎?”

優努斯侯爵歎氣說道:“國王陛下,破虜軍雖然在這場與我們西域四大強國的交戰當中,算是獲得了大勝,但是破虜軍自身損失也不小,而且晉國國內也不穩,也許破虜軍的統帥劉基,並沒有徹底吞並我們高昌國的心思,何況憑借三大都督府的實力,也不是輕易就能被破虜軍吞掉的。”

國王穆傑希德忙問道:“優努斯,你說我們高昌國開出什麽樣的條件,才能結束與破虜軍的這場戰爭?”

優努斯侯爵考慮了一下說道:“國王陛下,恕我直言,戰前您麾下的八個行省,也許隻能剩下萊依行省,其他七個行省,破虜軍是不可能還給我們的,至於南方都督府和北方都督府被破虜軍占據的那些行省,我看破虜軍也很難吐出來。”

國王穆傑希德搓了搓手,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如果能讓本王保留萊依行省這個安身之地,其他七個行省舍棄了也不是不可以的。”

此時的國王穆傑希德,如同溺水之人,但凡有一根救命稻草,也會牢牢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