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430年二月五日,破虜軍近衛軍團的五個騎兵旅和十五個步兵旅,還有陷陣營的十萬六千餘人,經過一個多月的行軍,終於抵達了襄州的州府龔陽城,襄州州牧馮子恒帶著麾下的上百名文武官員,直接出城十裏,來迎接破虜軍進入襄州的這支援軍。

破虜軍近衛軍團統帥王賁經過了襄州官員的引薦,見到了襄州州牧馮子恒之後抱拳說道:“鎮遠將軍王賁見過馮州牧,這次王賁奉我家主公之命,帶領九十萬大軍前來支援襄州,抵抗入侵我們大晉的東蠻軍隊,馮州牧,不知如今襄州的局勢怎麽樣?”

如今劉基的軍職依然是征虜將軍,劉基麾下諸將,軍職最高的就是鎮遠將軍了,破虜軍之中六大軍團的統帥,都被劉基封為了鎮遠將軍,另外破虜軍七支精銳部隊的統領,還有一些貢獻突出的將領,也都被封為了鎮遠將軍。

襄州州牧馮子恒對王賁苦笑了一聲說道:“襄州目前的局勢可以說非常糟糕,就在今年的年初,青彝族又向襄州境內增派了大量軍隊,根據本官得到情報,這次青彝族增兵的數量至少在五十萬以上,而就在上個月的中旬,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軍隊,對河東郡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攻勢,在東蠻軍隊的這次攻勢當中,河東郡太守高軌在郡府千陽城的守城戰中陣亡,千陽城也隨即被東蠻軍隊攻破,高軌太守原本掌控的河東郡和漁門郡,如今所有的城池已經完全落入了東蠻軍隊之手。”

馮子恒的這番話,並沒有讓王賁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在帶兵趕往襄州州府龔陽城的路上,王賁通過黑水台已經得知青彝族這次增兵的情報,以及河東郡和漁門郡被東蠻軍隊攻占的消息,而且這次青彝族不僅向襄州增派了五十萬軍隊,還向涪州也增派了五十萬軍隊。

王賁隨即又問道:“馮州牧,那麽襄州境內的東蠻軍隊,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動?”

襄州州牧馮子恒搖了搖頭說道:“東蠻軍隊最近這一段時間,倒是沒有什麽大動作,東蠻軍隊的主力一直停留在了河東郡和漁門郡的境內,他們可能是得到了破虜軍即將抵達襄州的消息,懼於破虜軍的威名,所以近期才沒有再展開一場大規模的攻勢,本官現在也隻能指望王將軍能把東蠻軍隊攆出襄州了。”

王賁沉吟了一下說道:“馮州牧,既然東蠻軍隊暫時沒有什麽大動作,那麽本將軍準備帶領大軍在龔陽城這裏休整幾日,畢竟我們這支軍隊經過了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將士們都十分疲勞,還請馮州牧給我們這支軍隊補充一批糧草,至於如何把東蠻軍隊攆回十萬大山,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襄州州牧馮子恒點頭說道:“請王將軍放心,現在龔陽城內,囤積了大量的糧草,足夠你我兩軍的百萬將士消耗半年以上了,如果戰事超過半年,本官也一定為破虜軍籌到足夠的糧草,絕不會讓糧草的問題,拖了破虜軍的後腿。”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擴軍,在襄州州牧馮子恒所控製的一城二郡,如今州牧馮子恒已經聚集起來了二十五萬軍隊,其中大約十五萬人都在龔陽城,不過州牧馮子恒麾下軍隊的士兵,絕大部分都是緊急征調的青壯,所以州牧馮子恒麾下這二十五萬軍隊的戰鬥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軍隊攻占了河東郡和漁門郡之後,襄州州牧馮子恒可以說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害怕東蠻軍隊的主力向龔陽城進軍,就算有城牆之利,襄州州牧馮子恒依然沒有信心憑借十五萬軍隊就能守住龔陽城。

現在破虜軍九十萬的軍隊抵達了龔陽城,州牧馮子恒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至於破虜軍把東蠻軍隊攆回十萬大山以後,會不會賴在襄州不走,州牧馮子恒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了。

在襄州河東郡郡府千陽城的太守府內,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一臉不解的對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問道:“既然烏蒙土司已經有意趁機多攻占晉國的一些土地,烏蒙大王為何在率領軍隊連續攻占了河東郡和漁門郡之後,停止了繼續擴大戰果?憑借襄州境內的晉國軍隊,根本無法擋住青彝族和我們崮溪族的勇士們,我們各族軍隊完全可以在破虜軍進入襄州之前,再奪取一個郡或者兩個郡,甚至打下襄州的州府龔陽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搖了搖頭說道:“這次父親雖然因為白苗族土司黎金寶生了重病,而改變主意準備趁機攻占晉國的一些土地,但是我感覺白苗族土司黎金寶這次病的太蹊蹺,我不準備讓軍隊太深入晉國襄州的腹地,攻占了河東郡和漁門郡,也是因為這兩個郡緊鄰十萬大山,這樣一來,一旦十萬大山出現了什麽變故,我就可以隨時帶領大軍返回十萬大山。”

原來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軍隊,在晉國涪州剛剛吃掉了東南廂軍十五萬軍隊之後,在十萬大山之中的白苗族卻突然傳出了土司黎金寶重病的消息,這讓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不禁產生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說實話,對於十萬大山之外晉國的土地、人口和財富,青彝族和白苗族數百年來一直都十分眼饞,不過青彝族和白苗族之間的仇恨實在太大了,幾乎已經到了無法共存的地步,使得兩族誰也不敢把主要精力放到晉國的身上。

這次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的兩位寶貝女兒被人劫走,嫌疑最大的就是一支晉國商隊,而晉國朝廷又對青彝族要求歸還兩位公主的公函置之不理,於是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惱怒之下,隨即聚集了青彝族以及依附各族的兩百萬大軍,分兵兩路攻入晉國的襄州和涪州。

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最初隻是抱著教訓晉國人的想法,希望晉國朝廷能想辦法把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送回來,並不準備吞並晉國的土地。

不過隨著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軍隊攻入晉國之後,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看到晉國襄州軍隊以及涪州軍隊的糟糕表現,甚至連號稱晉國強軍的東南廂軍,也折翼於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軍隊手中,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心中就已經起了一些小心思,如果晉國的襄州和涪州能歸青彝族所有,那麽青彝族的實力將會大增,可惜白苗族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就算有一些小心思,也得壓在心底。

然而白苗族內突然傳出了白苗族土司黎金寶身患重病的消息,這讓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立即感覺到這次上天賜給青彝族的機會,很快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就調集了一百萬青彝族的精銳部隊,分別向晉國襄州和涪州各增兵五十萬。

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還給他的兩個親兒子,也就是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和南部大王烏蒙克茲下達了盡量攻占晉國土地的命令,並且指出所謂的攻占,是永久的占領,這次青彝族將會趁機吞並晉國的一些土地,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希望兩個兒子能把晉國的襄州和涪州全部攻占下來。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皺眉說道:“白苗族土司黎金寶重病的消息,不是已經得到確認了嗎?莫非還能有假?”

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沉聲說道:“青彝族和白苗族之間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的,對於白苗族土司黎金寶突然身患重病的消息,我一直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還是小心為妙!另外攻占了河東郡和漁門郡之後,不向襄州其他郡縣繼續進攻,我還有一層顧慮,也就是已經進入襄州的破虜軍,要知道破虜軍可不是一般的軍隊,那可是縱橫西域和草原的一支強軍,如果我們青彝族與破虜軍交手吃了虧,我們青彝族以及其他各族在河東郡和漁門郡的軍隊,也容易退回十萬大山之中。”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點頭說道:“還是烏蒙大王考慮的周全,我們確實不能以東南廂軍的戰鬥力來衡量破虜軍,破虜軍可是實打實的先後擊敗了西域四大強國的聯軍以及草原一百多個遊牧民族的聯軍。”

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接著說道:“根據得到的消息,破虜軍進入襄州的部隊,現在應該已經抵達了襄州的州府龔陽城,我們各族軍隊就在河東郡和漁門郡以逸待勞,等待破虜軍主動向河東郡和漁門郡發起進攻。”

在十萬大山之中巫源城土司府的一間臥室內,白苗族公主黎渃琪笑嘻嘻的對躺在**的白苗族土司黎金寶說道:“阿爸,你起來活動活動吧!其實阿爸在土司府內完全不需要如此的小心!”

本來應該已經陷入昏迷的白苗族土司黎金寶隨即睜開了眼睛,“小心無大錯,我們白苗族與青彝族爭鬥了數百年,都向對方派遣了大量奸細,就連本土司也不敢保證,巫源城的土司府裏麵,沒有青彝族的奸細,所以本土司這場重病,一定要繼續裝下去,而且要裝的必須與真的一樣,不然如何能騙過青彝族的耳目。”

其實白苗族土司黎金寶根本沒有生病,他是為了迷惑青彝族而裝病的,白苗族派往成陰城去刺殺劉基的二十多名死士失敗後,白苗族土司黎金寶又想出了裝病這一招,讓青彝族可以放心的與晉國軍隊去爭奪地盤。

黎金寶心裏非常清楚,青彝族其實與他們白苗族一樣,一直對晉國的土地懷有野心,隻不過因為青彝族和白苗族彼此間的牽製,使得兩族都無法去咬晉國這一塊大肥肉,如果這時候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得知自己重病昏迷,那麽青彝族很可能會趁機擴大與晉國的戰爭規模,以吞並一部分晉國的土地,結果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真的就上當了。

白苗族公主黎渃琪笑著說道:“阿爸裝病這一招確實厲害,青彝族如今又調集了大約一百萬的軍隊,分別進入了晉國的襄州和涪州,青彝族和晉國的這場戰爭,看來將會越打越大了。”

白苗族土司黎金寶微笑著說道:“這還遠遠不夠,如今青彝族僅僅在晉國的襄州和涪州境內,投入了三百多萬軍隊,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依附青彝族的其他族軍隊,最好青彝族能再派遣兩、三百萬的軍隊進入晉國,那樣的話,我們白苗族一旦對青彝族全麵開戰,可就輕鬆多了。”

黎渃琪隨即說道:“阿爸你也太貪心了,根據我們白苗族所得到的情報,青彝族這次進入晉國的三百多萬軍隊,青彝族自身的軍隊就占了二百五十萬,這二百五十萬青彝族軍隊可都是青彝族的精銳,如果青彝族再向晉國投入兩、三百萬的軍隊,青彝族在十萬大山之中,可就沒有什麽力量了。”

白苗族土司黎金寶伸了一下腰說道:“我也隻是想一想而已,就算我病倒了,青彝族的土司烏蒙阿果,也不敢把青彝族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晉國,青彝族是不會忽略我們白苗族的存在。”

黎渃琪接著對黎金寶又問道:“阿爸,上一批死士並沒有完成任務,需不需要再派遣一批死士冒充青彝族的人,去刺殺劉基以及劉基的親人?”

白苗族土司黎金寶沉吟了片刻才說道:“那就再派遣一批死士去試一試吧!記住,不需要刺殺劉基,隻需要殺掉劉基的一、兩位親人!”

黎渃琪說道:“阿爸放心,女兒會把任務交代清楚的。”

白苗族土司黎金寶又說道:“另外不管刺殺劉基親人的計劃是否成功,決定不能讓我們白苗族所派遣的死士露出什麽馬腳。”

黎渃琪點頭說道:“女兒一定挑選出真正的死士,絕對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