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應該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吧?”在漫長的高強度的戰爭之後,好不容易得到一次休整時間,回到禁地調養身體的明夕玦聽見主神這樣說。

在禁地的時候明夕玦一向不拘小節,所以他懶洋洋地說:“當然,我不應該當麵掃青陽和重光的麵子,或許他們當時隻是一時惡念升起放走了雲天青和夙玉,心想著或許掌門之位就是自己的,卻被我公然打了一個巴掌,就算修養再好,這樣被落了麵子也成了仇人,何況現在夙瑤還反過去求他們幫忙一同抵禦這次的浩劫。”講到這兒,明夕玦露出頗為玩味的笑容,“我不得不說,瓊華的洗腦工作比傳銷集團還厲害,我把他們得罪的這麽狠,他們居然還能夠與我合作的指揮。”

“你當時太過心急,私底下談效果可能會更好。”主神說。

“你又沒有提醒我,何況我覺得,劇情裏麵的玄霄或許就是私底下和他們倆吵過一架,至少沒給他們好臉色,所以弄得後麵被他們這樣說,我看這些人殺妖殺得蠻高興的,幾乎沒有憐憫之心,何況那些坐鎮後方經曆風風雨雨的長老呢?隻是我很好奇,他們憑什麽覺得雲天河能夠阻止玄霄?難道是吃準了玄霄的性格絕對不會對雲天河動手?”明夕玦興致勃勃地和無所不知的主神討論八卦。

“……有空的話,你不如多去看看玄霄以前在皇宮和朝堂生活的記憶,也給你長點腦子。”主神毫不留情。

“喂,你不能苛求一個品行良好根苗正紅才剛從大學畢業的三好學生一穿越就成了超人,而且別人的智商都降到負數好不好?”明夕玦不高興了,“你又不給我兌換東西,趕鴨子上架可是不好的。”

“機械地拿物品兌換是低級主神才有的行為,我可是最高等級的主神,擁有完全自主權,你現在有的實力完全是那些低級主神控製下的人刷一輩子都別想刷到的好不好?”

“哦?這裏麵有什麽名堂嗎?”明夕玦來了興趣。

主神似乎也不看重這些,所以回答得很仔細:“低級主神控製下的無論力量還是世界都隻是空間投影,力量不足真正空間的千分之一;中級主神控製的是衍生依附空間,力量不足百分之一;高級主神控製的是平行世界,力量大約在十分之一左右。也就是那些無聊的高級主神互相打賭,弄了些人穿越著玩,沒想到越演越烈波及到了主空間,所以我才拉了你過來。”

“這麽說,你是獨一無二的?”明夕玦眼睛亮了起來,又想到一開始主神說過的話,“你能夠讓那些穿越者的能力無效化,也就是說,他們隻擁有真實能力的十分之一的威力嘍?”

“你們這個世界的穿越者得心態我會不了解嗎?自以為自己得到的能力獨一無二,所以所在世界的能力從不認真去看,那些被賦予的能力,他們就算修煉到了頂級都隻有十分之一的威力,連本世界的功法也因為靈魂不契合的原因隻有三分之一的威力,除了那兩個光環賦予的效果之外,他們就沒有任何優勢。”主神回答。

“這樣啊……不對,高級主神會打賭,而且為了取信於人,必須用人類的樣子……你能化形的吧?長什麽樣子,讓我看看如何?”明夕玦極為熱情地說。

“……”這是無語的主神。

“不要沒反應啊,給我看看吧!”依舊執著的明夕玦。

主神默然。

“不給任何反應,難道你傲嬌了嗎?”明夕玦就用一種仿佛見到了珍稀動物的口氣,說,“是傲嬌了吧?是吧?”

主神果斷地單方麵斷掉連接。

明夕玦這才收斂了興高采烈的表情,取出羲和劍,輕輕擦拭。

方才的打鬧和調侃都隻是為了緩解他抑鬱的心情,事實上,目前的戰況可以說是非常不好。

正道修行講究徐徐圖之,順天而為;魔道卻沒有那麽多顧忌,動輒拿幾萬幾十萬人血祭練出極為可怕的法寶或是魔功,因此對正道來說,此戰必須速戰速決。但魔道之人沉寂多年,他們的戰鬥方式和法器大家都多有不了解,魔道的陰毒法子雖然缺點多,也難以扛過天劫,但架不住單體攻擊力高,因此戰鬥一打響,幾乎就是一麵倒的狀態,於是明夕玦出手了。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渡劫七大等級,世界上能夠到達元嬰期的也隻可能是這些超級大宗派的掌門長老罷了,而且還大部分是用靈藥填上去的,而化神……目前的化神高手也隻有兩個而且都在瓊華,其中瓊華太清隕落,另外一個化神高手已經壽元將滿所以根本不會動手,動了手他也差不多玩完了,這也是當時大家為何如此擔憂的原因,畢竟不要說整整一個境界,就連上中下前後期這些小階梯能否突破都讓修為有天壤之別,所以若是瓊華無化神高手坐鎮,被其他七派攻進來也是擋不住的,甚至可以說是必死無疑,而境界的難以提升也導致多年來根本沒有任何人飛升過。明夕玦成為玄霄之後,心境突破,成功步入元嬰後期,為當世頂尖高手,他又是諸般法門中攻擊力最強大的劍修,如果不是他一舉斬殺魔門六大元嬰和幾十個金丹,力挽狂瀾,也被魔道各派恨得咬牙切齒。

魔道就是仗著自己有一個化神期的高手又聽見太清隕落了,才敢搬上所有的家當來入侵中原,明夕玦知道得很清楚,雖然魔道各派誰都不服誰而且還不停地內鬥,但自己把人家的中堅力量幹掉了五分之一,絕對已經成為公敵了。自己下次現身的時候,那位化神高手必定會出現,到時自己縱然有神兵利器,也難以取勝,而且說不定魔道的人會不要臉麵,化神高手身邊還圍一串金丹元嬰,那自己保證掛。

“真不知道原著裏的霄哥是怎麽熬過去的。”明夕玦苦笑。

“他沒有你這麽會吸引仇恨值。”這是神出鬼沒的主神,“你已經決定了?”

“當然,他們既然敢來,就要付出代價!”明夕玦傲然回答,然後說,“我有一個計劃,你看看如何。”

聽完計劃,主神默然:“你是瘋子。”

“瘋?不,我沒有。我其實心裏很清楚,就算我不拚命,以八大門派這麽多年積攢的家底,必定有後手,隻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也可以將魔道絕大多數人留下來,但我不希望這樣。”明夕玦唇角揚起一抹微笑,卻極為恍惚,“我占據了玄霄的一切,總要為他做點什麽吧?”

玄霄心之所念的瓊華,無論如何,也應該保留道統和元氣,怎能淪落到後來全滅的境地?

“主神,不必說了,我不是在改劇情,隻是這些事情,劇情裏麵沒有講,我在鑽空子而已。”

“不要勸我,也不要讓我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意已決!”

逐鹿山脈,正道和魔道的主戰場,葬送了無數修士的絞肉機,這天,在雲淵天塹的一端,一個身著純白道袍的年輕人站在逐鹿主峰龍首山之巔,將龍脈踩在腳下,他望向雲端,無視了身後那群透露出各種氣勢,隨便誰到一個宗派都會受到禮遇的魔道高手。他容貌生的極好,俊秀絕倫,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高貴優雅,卻又仿佛行雲流水一般自然,還有著源於血脈和靈魂的高傲,他右手中那仿佛附著燃燒著的太陽火焰的長劍灼熱至極,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瓊華派,羲和真人玄霄,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一個人鎮守龍脈!”化神期的血魔道君傑傑怪笑,麵目猙獰,他疼愛的幾個弟子都被明夕玦砍瓜切菜地剁了,他早想將此人刮了,沒想到明夕玦居然真的敢來,而且還是孤身前來。

那個用無數魔道修士的鮮血和元神證明了他絕對實力的年輕人鳳眼微挑,笑容無比高傲張揚,炫目至極:“玄霄在此並非鎮守龍脈,而是請你們所有人去鬼界——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