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眷念一片片

窗外細風嫋嫋拂麵,吹亂了林夕妍的頭,纖長的手指把不安分的頭捋順撫平,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玉頸瑩白,寧遠的心莫名地震動,這個感性的小女人,認識她十年了,他的心也隨之淪陷了十年,這個女人裝傻的功力深厚,他也就隻好用師兄妹的友情來掩蓋這份曖昧的情愫。

林夕妍注意到寧遠的目光,她笑著捶了他一拳,“專心開車,怎麽現我又漂亮了?”

寧遠輕笑的搖了搖頭,“別臭美了你,我是現你的皺紋又增加了。”

林夕妍杏眼圓睜,“寧遠,看在你今天幫我治療病人外加一份愛心午餐的份上,我先原諒你的口誤。”

寧遠略收笑容,語調慵懶至極,“小妍,你在師兄的心中,永遠是花容月貌,勝比天仙。”

林夕妍的唇角不斷的上揚,眼睛笑得彎了起來,“花容月貌就免了,歲月不留紋就成了。”

兩個人趕到酒店時其他人都已經到齊,看著他二人結伴而行大家都露出曖昧的笑容,高大帥氣的哲明用拳頭狠狠的砸向寧遠的肩頭,兩個好哥們頓時擁抱在一起。這性格南轅北轍一靜一動的兩個男人卻是最好的朋友。

往昔大學的同窗好友們聚到一起,氣氛自然是熱鬧非凡,大夥開懷暢飲,妙語連珠,神侃著上學時的糗事,醫學上有著業務往來的同借著吃飯的機會,相互聯係交談著。哲明望著對麵的林夕妍,她的酒量不太好,剛喝一杯臉色就已微現紅潤,他麵帶一百二十分的誠意舉起杯衝著林夕妍微笑道:“夕妍,我得單獨和你喝一杯,咱倆那可是老鄉兼同學呀,這感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來感情深一口悶。”

寧遠看了看林夕妍大半杯的白酒,趕緊追加了一句,“就她的那點酒量,這酒怎麽幹得了,男士幹了,女士喝一口。”

目及哲明的目光警告的掃過他,寧遠微微一笑,“她心髒不好,喝多了,跳得太快不好受。”

哲明不屑的瞟了寧遠一眼,語氣相當不客氣:“我看是你心跳得快吧,心疼了受不了是吧。”

哈哈……大家一聽哄堂大笑,都湊熱鬧的起哄。

林夕妍尷尬的笑了笑,心一橫豪氣的舉起酒杯,“別地呀,哲明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就算這心是狂跳劇跳,這酒我也得喝,先幹為敬。”

秀頸一揚,辛辣的酒水一下子灌進口裏。放下

手中杯子,林夕妍眸中激出水霧來,嬌霞緋一片,透著濃濃的嬌柔媚態。

寧遠的心裏這個疼呀,可是又礙於別人不好表達出來,他趕緊招來侍應生讓他衝泡一壺蜂蜜黃瓜水放在林夕妍的麵前。林夕妍則回以感激的微笑。

看得哲明直撇嘴,他輕聲的調侃著寧遠:“心疼了,兄弟你命苦不苦呀,都多少年了,還沒上上崗呢?你這效率也忒慢些了吧。我出國前你不就在努力嘛,這都幾年了,還處在朦朧的初級階段呢,這也忒說不過去了吧,兄弟,你再不加把勁,她可就又成別人的媳婦了。”

寧遠溫潤的麵孔泛起漣漪,語調卻是毫不在意的輕鬆,“情深不壽,強極則辱,順其自然吧。”

哲明受不了的笑出聲來,“你就在那酸吧,我就搞不懂你們這些得多的人,是不是都這樣怯手怯腳的,行了,我過幾天就去上海任職去了,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

寧遠笑著搖了搖頭,“不了,在自己的家鄉待慣了,不想挪地方了,熟悉的人,熟悉的地兒才是適合我的地方。”

哲明認命的拍了拍寧遠的肩膀,“行,老哥,你就在熟悉的地兒,守著熟悉的人兒,兄弟我不強求了,隻要你快些讓我吃上喜酒就成。”

這邊林夕妍身旁的好友許佳瑩也在咬著耳朵,她看了看對麵的寧遠,附在林夕妍的耳邊低低勸道:“夕妍,你說你這是在執著個什麽勁呀,大學剛畢業你就神地結婚,咱們這幫人都還沒譜時,你又神離婚,現在大夥都成家立業了,你卻在這唱起了單身情歌,一唱就是四年,行了,在唱下去,黃瓜地就該耙園了,你還真想找個二婚的不成,你看看這寧師兄可是對你不賴呀,可不要辜負了人家,咱們也老大不小了,能為自己盡早的按排個好去處,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林夕妍的頭有些暈暈的,她視線朦朧的望著好友,唇角不經意間勾起媚笑:“一次傷害還不夠嗎?婚姻就是那麽回事,開始時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等熱乎勁一過,就跟仇人沒兩樣,這麽折騰有意思嗎?這和寧師兄現在還能做朋友,別以後連這都做不了,豈不更糟糕。”

佳瑩微微歎氣,“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肖子恒哪一點能比得上人家寧師兄,整個一個驕縱蠻橫的二世子,就他那臭脾氣如果能趕上人家一半,你們就不會離了。”

林夕妍端起酒杯,輕輕的晃動,亦如她的心,囚禁在桎梏裏飄零,隻不過醇厚的酒水沉澱著,而她的心卻在中間懸浮著沒有著落。

聚餐接近尾聲,大家都相應離去,寧遠把林夕妍扶進車裏坐好,轉身看到哲明正曖昧的衝他挑著眉毛,修長的手指更是“啪”的一聲,擦了個響指,“兄弟好好把握機會喲,最好一步到位,攻她個全壘。”

說完哲明嗬嗬的轉身上車離去。寧遠無奈至極,這個性格放肆不遜的哥們,真是拿他沒辦法。寧遠低身坐進車裏,緩緩的動車子,餘光看到林夕妍閉著雙眸,倚靠在座背上淺睡,他的心柔軟了。 這個傻丫頭自己酒量不好,還逞什麽能,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車子靜靜的行駛在馬路上,車子裏流瀉出輕柔的純音樂,聽得林夕妍更是沉沉的進入了夢鄉。寧遠的思緒飛揚,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的載著酒醉的她回家,那是在她婚姻的最灰暗的日子裏,堅強的她不得不靠酗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痛苦。寧遠的心微微刺痛,那段婚姻把她傷得的確夠重的,以至於現在她對任何感情都退避三舍,敬而繞之。

車子到了林夕妍家樓下,寧遠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把她抱上五樓,取了她包裏的鑰匙開了門,把她輕輕的放在臥室的**,又為她脫了外衣,靴子,投了濕潤的毛巾幫她擦了臉和手。**熟悉曼妙的女人,花容透著嬌豔的紅潤,往昔靈動的雙眸輕闔,睫毛低卷,唇角微翹,淺露貝齒,呼吸輕緩,**的小腿白皙膩滑,小巧的玉足粉嫩晃目,寧遠身體裏某種抑製的渴望瞬間被點燃,迅蔓延全身,他緩緩的俯下身來,在粉嫩的柔唇上輕啄一下,淺嚐輒止,他直起身子,麵露自嘲,為她蓋好被子悄然的轉身離去。

聽到大門的關閉聲,**沉醉的人睜開霧蒙蒙的雙眸,其實在他為她擦拭臉頰時她就已經醒了,可是她不知道怎麽處理這種尷尬的場麵,隻好裝睡,她伸出纖指輕輕撫摸著柔唇,上麵還滯留著他溫柔的碰觸,她的眼角滑下淚來,林夕妍,這份感情你是否要得起,你是否能給他一個完整的未來。一個已經沒有了心的女人如何去接受這份愛呢。

第二天,林夕妍頂著頭痛去上班,剛進辦公室,護士小李就來告訴她,高檔病房68室的病人嘔血了,林夕妍的心驀然一縮,她翻看著病曆,詢問著小李,“昨天除了黑便,不都還很正常嗎?病情不重呀?”

小李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早上一接班,他的家屬就來告訴我病人嘔血,我過去一看還真是,吐的東西是咖啡樣的,就馬上過來請示你。”

林夕妍飛快的換著衣服,走出辦公室,語氣肯定,“看來他在飲食上進食刺激性食物了,才會造成胃出血加重,出血量增加,才會經口嘔出。”

疾走來到病房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幅溫馨的畫麵,一個柔美的女人正緊握著病人的手,梨花帶雨的望著**的男人,擔心和關愛之情溢於言表,林夕妍的心驀然被刺痛,原來他們之間的情竟是這樣的長久。她忽略自己心中的不適,快來到床前,盯著**臉色蒼白的男人,“哪裏不舒服,昨天吃了哪些食物?”

床邊的女人聽到她的聲音,驀然睜大雙眸,難以置信的望著她,語調都尖銳起來,“怎麽會是你?”

林夕妍完全過濾她的話,眼神都吝嗇給她一個,肖子恒麵色虛弱,他凝視著林夕妍,痛楚的臉上竟溢出溫和的笑容,“小妍,你終究是心疼我,我還以為你連我的生死都不會再在意了。”

林夕妍好看的眉頭微蹙,神情盡現冷漠之態,“身體是你自己的,不要拿它開玩笑,我是一名醫生 ,我要為我的患者負責,無關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