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懂我傷悲

耿天瑤坐在辦公室裏,煩躁的揉捏著太陽**,這幾日她都精神不濟,情緒浮躁不安。自從那日被酒醉的肖子恒差一點掐死,她就變得寢食難安,每次夜裏驚醒她都會恐懼的看著四周確定屋裏有沒有人,她害怕那個人會突然伸出手來扼住她的脖子。

可是現空空的臥室隻有她一個人時,她就會更沮喪,因為她的丈夫肖子恒已不願與她睡在一起搬到書房去住了。每當此時那失望和痛苦就會決堤一樣的襲來,以至於搞得她後半夜是常常失眠到天亮。現在的肖子恒不但對她冷若冰霜,連偶爾的眼神交流也盡顯厭惡之態,完全沒有了往昔的情意。

她的頭越跳越痛,最近她是諸事不順,父親盡了全力都沒能把母親解救出來。為了耿家的名譽,消息已封鎖,她與父親自是不能前去探望,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將遭受這牢獄之災。這狠心的耿天磊分明是鐵了心地要跟她們母女過不去,目前的情況對她很不利,耿天磊已架空了父親,掌控了整個耿氏。

她的腦海裏劃過那天耿天磊警告她的話,“天瑤,夕妍要是再有什麽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可以不在意你的母親,可是你不會不在意你自己的繼承權吧?記住安分些,否則我讓你一無所有。”

耿天瑤的手緊緊握住筆杆,關節泛白,這一次她是領教了耿天磊的冷酷和絕情,最近她都在躲避著這位哥哥,小心翼翼的行事,盡量不去觸他的黴角。現在她在耿家的處境已是越來越淒涼,慶幸的是她還有肖家這個避風港,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肖子恒的心,她已經失了耿家,她不能再失了肖家。

顫抖的手拿起電話撥通內線,肖子恒的辦公室裏竟沒人接電話。她的心一沉,這幾日他總是莫名的不見蹤影,她隨手撥通肖子恒秘書的電話,“肖總去了哪裏?”

“對不起耿經理,肖總他沒有交待。”秘書委婉的回複著。

耿天瑤一怔,“這樣啊,秦姐,下一次他再離開時請你告知我一聲。”

聽到對方滿口答應,她才掛斷電話,秀眉緊蹙,她遲疑地撥了肖子恒的手機,結果剛響兩聲就被對方掛斷,再打過去竟然關機。這一下她的心徹底不安起來,這子恒在搞什麽?不會是與那個女人在一起吧?可是這女人不是在照顧她師兄嗎?她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煩躁的心愈加不安,她越想越覺得那可怕的預想是真的。如果是,這些天子恒對她的態度也就不難理解了,想到這裏她的心直墜穀底久久不能平靜……

暮色降臨,紅日西沉,餘暉把天邊暈染成絢麗的橘紅。耿氏大樓少有的幾盞燈還亮著,班台前專心工作的男人終於抬起頭,他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清冷的眼眸看了看腕表,已經八點多了,他要趕在夕妍睡覺前去看她,他放下筆站起身來,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秘他出來,立馬鬆了口氣,最近耿氏江山易主,都傳這位耿總經理必將用慣用的鐵腕來變革,大家都人心惶惶,可誰知這位新當家人卻格外的低調行事,一切照舊。隻是這幾天常常得陪著這位上司加班,還好今天這位工作狂可算知道下班了,她和留下的同事也能早些回家了。耿天磊交待了些事宜,就步入電梯,望著下降的數字,眼裏融入了一絲溫柔,這段日子夕妍恢複得不錯,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耿天磊順路為夕妍買了愛吃的宵夜,驅車來到醫院,卻意外的現病房裏沒人。他想了想去了寧遠的病房,推開門一看根本不見夕妍的身影,他的心一沉,迅撥了她的電話,竟然關機。他頓時緊張起來,忙撥了個電話,焦急的詢問著,聽完對方的話,他的聲音徒然拔高,“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不早說,現在人在哪裏?”

聽著對方事無巨細的回述,耿天磊低垂的眼底陰霾漸

起,掛斷電話他緩步走回夕妍的病房,把自己深深的陷進沙裏,疲憊瞬間襲卷了他,這個女人要幹什麽?竟去和那個男人私會,恐懼慢慢侵蝕他的心,他們畢竟曾是夫妻舊情複燃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他不願再想下去,他閉上眼眸把自己淹沒在黑暗中靜靜的煎熬著自己的心。

夕陽終於隱沒了最後的蹤影,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把大地渲染成一片深灰,皎潔的弦月把清麗的月華傾灑進來,柔和了屋內的昏沉。夕妍推開病房的門,沒有開燈,她疲憊地走到床前頹然的坐下來,踢掉鞋子身子癱倒在病**。今天肖子恒已經在懇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她的腦海裏閃過“複婚”這個陌生的詞語,她反複思量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假戲真做,讓這一切都來個了結。

一個低沉醇厚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你剛才去了哪裏?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自顧沉思的夕妍猛然聽到有男人說話,嚇的坐了起來,她摁住胸口眯著雙眸望向沙,這才看清原來沙上坐了一個人,身形隱在夜色裏,如同雕塑一樣靜止不動。麵龐隱在深灰的暮色裏暗澀不明,隻餘一雙酷眸熠熠的,目光陰鷙地注視著她。恢複平靜的夕妍重新躺了下來,聲音淡淡的,“去見一個朋友,不過我好似沒有義務向你報備我的去處。”

耿天磊壓抑著怒火,聲音轉冷,“為什麽去見他?你想做什麽?拿自己當籌碼嗎?”

夕妍冷漠的聲音裏盡顯不耐,“耿天磊,你是我什麽人?你有什麽權力限製我的行為?現在已經很晚了,請你離開,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談吧,我要休息了。”

病房重新沉寂下來,兩個人都靜默不語,對於這個人對於這種事,夕妍完全采取漠視他。畢竟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怎麽談都會是個不愉快的話題。現在這個局麵她也早已預料到,她真的不想與他糾纏這個話題。

夕妍閉上眼睛,把某人涼在一邊,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恍惚要入睡的時候,一個身子突然壓了下來,薄唇準確地攫住她的唇。唇齒驀然相碰撞的她異常疼痛,她睜開雙眸氣惱地嗬斥某人,轉瞬間耿天磊已抵開她的唇齒,卷住她的舌,憤怒的拳頭捶打在男人身上,男人毫不憐惜象懲罰似的狂肆而狠力。霸道的唇帶著燒灼的熱力焚燒著身下的人,直到女人不再掙紮任他予取予求,他的吻才慢慢轉為輕柔,溫柔纏綿地吮吸著女人的唇瓣,把身下的人吻得無力、吻得酸軟才放開她。

一泓深潭凝出寒冰緊緊攫住女人的目光,女人喘著氣,伸手就甩過一巴掌,男人準確地抓住女人的手,聲音暗啞,“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想**肖子恒嗎?你怎麽能做得出來,你把自己當什麽?夕妍,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允許你勾引他,誰都不可以。”

夕妍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了,一股火直往上頂,“你放開我,耿天磊,我告訴你,我不但要勾引他,我還要嫁給他,所以你趁早離我遠遠的,免的為了你妹妹我們鬧得不愉快。”

身上的男人猛然一震,黑眸驟然昏暗,“你拒絕我的求婚,卻要嫁給那個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再做什麽?”

耿天磊觸摸著她的胸口,語氣悲痛,“你這裏長心了沒有,你就感覺不到我有多在乎你嗎?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愛你,林夕妍,我要娶你,你聽清楚了嗎?”

夕妍怒視著他灼灼的目光,笑聲裏溢滿了嘲諷,“耿天磊,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終於讓我明白,有些事隻能靠自己,現在任何人的愛我都不需要,我要的就是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讓她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我決不放過她。”

耿天磊心疼的抱緊她,“這一切不用你去做,你給我停手,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夕妍,你能相信我一次嗎?”

夕妍輕輕歎息,平靜的閉上眼睛,“不要再騙我,如果你能下得去手,為什麽她還在那平安無事?你走吧,我們的立場本不同,我不會嫁給那個女人的哥哥,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耿天磊深深地望著身下的女人,女人淡漠的閉目不語,沉滯的靜默迅蔓延,兩顆心靜靜的跳動著,丈量著彼此的距離。終於男人雙唇翕動,目光淩厲起來,語氣冰冷頓,“如果你執意,我一定讓那個人窮的娶不起你,讓他不敢要你,他一次能拋棄你,就能再次放棄你,不信你就試一試,你折騰到最後還是得筋疲力盡的來找我,夕妍,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夕妍的心一顫,身體迅湧起一股涼意,寒得她想戰栗,她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保持著平靜毫無反應的躺在那裏。耿天磊伸出手輕觸她的臉來回摩挲著,語氣漸漸轉柔,“夕妍,不要再固執,更不要懷疑我,你隻要記住我愛你,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