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走出了竹林。來到了。煉丹跟煉器的地方。

那些個煉丹師跟煉器師依然在努力的鑽研,不斷的學習跟弄火,沉迷其中。

慕容煙則是獨自煉丹,跟監督這些煉丹師跟煉器師。

而此時,慕容神乙則是在另外的一個密室指點許曉茵修煉。

蕭逸漫步在靈果樹林中,看著猶如仙境的洞府,樹上靈果累累,地上花兒滿片,空氣中濃鬱的靈氣。蕭逸心情很是舒暢。

蕭逸走到一片花海的前方,看著前麵大片的花海,紅的,黃的,紫的,白的,花香撲鼻,讓人精神一振。

不遠處,十幾隻可愛的小精靈正在空中飛舞,或嬉戲,或照顧花草。看起來可愛極了。

蕭逸騰空而起,飛騰在花海之上,來到花海的中間。

藍兒等小花精,一見來人,都唧唧叫喚著飛了過來,圍繞著蕭逸旋轉,藍兒則是直接停在蕭逸的肩膀上,那小小的臉蛋蹭了蹭蕭逸。

蕭逸也用手指摸了摸藍兒的頭,逗得這個小家夥唧唧的笑著。

陪著藍兒等小花精玩耍了一會,蕭逸就來到了洞府唯一的演武場。

說到演武場,其實蕭逸的洞府並沒有這種地方,最起碼蕭逸離開之前沒有。但現在有了,就是蕭逸麵前這個寬大有半個足球場的空地。而讓蕭逸為什麽說這片空地是演武場呢?那是因為蕭逸身邊有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演武場。三個大字。

蕭逸知道這是洪振乾那大神經的手筆。就是在蕭逸離開的三個月間建造的。

而此時,在這寬大的演武場上,有兩個身影正在那裏上下飛騰,激烈的纏鬥著,來來往往,互不相讓。

鄭天輝手持流火,使出六神槍術,槍支帶著熊熊烈火,四下揮舞,虎虎生風,空氣中因為這火槍的揮動而燥熱起來,甚至能讓人看出,附近的空氣因為這支火槍而稀薄起來。

流火槍在鄭天輝手裏,就跟一條火龍,凶猛而滑溜,不斷的攻擊著對手,每一招都帶著莫大的威力跟殺傷。

而對麵的洪振乾,則是單手緊握白骨,一把大劍,或斬或劈。招式不多。但每出一招,空氣都仿佛被震動,被撕裂。被劈開。氣爆聲不斷響起,空氣扭曲。仿佛空間隨時會因為這把威力無比的大劍斬開一樣。

洪振乾單手持劍,仿佛一個戰神,招式不多,但每一招沒一式,都出得極有講究。就連輕輕一格擋,都能做到用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功效。

而此時,看戰況,鄭天輝似乎一直壓製著洪振乾打。

鄭天輝一槍貫穿空氣,長空破日,直指洪振乾胸口。

鄭天輝單手持劍,輕輕一勾,白骨縮了回來,見麵擋下這猛烈的一擊。緊接著洪振乾一轉白骨,將長槍卸去力道,格擋開來,。

洪振乾一矮身,躲過鄭天輝的又一槍刺擊。白骨一勾,一拖,一道劍芒直劃鄭天輝麵門。

鄭天輝隻見劍芒一閃,眼睛被白光閃過,頓時心道不好,連忙向後退去,剛褪去十厘米距離,鄭天輝仿佛感覺到那劍幾乎貼著麵門,擦著鼻尖而上,差點將鄭天輝的頭顱一分為二。

鄭天輝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拉開距離。沉寂了站立在十幾米外,眼中閃爍著煩躁的光芒,看著不遠處的洪振乾。

洪振乾也是單手將白骨扛在肩上,眼裏也閃爍著莫名的意味,或迷茫,或擔心。

“喝!六神槍術第一式,貫日!”鄭天輝暴喝一聲,長槍冒起大片火焰,連人帶槍,猶如火山噴發,直射洪振乾。帶著燥熱的氣息,幾乎將周圍的空氣都燒幹了。

洪振乾見鄭天輝使出這一招,先是一怔,隨即眉頭一皺,但手上卻絲毫沒有鬆懈,舉起白骨,暴喝一聲:“霸劍,絞!”

白骨帶起的螺旋劍芒迎上鄭天輝的貫日。

兩股強大的能量轟然相撞,發出一聲巨響,整個洞府都仿佛被震動了。要不是之前在這片區域有布上各種結界,恐怕整個洞府就會回響起一聲不亞於火箭炮的爆炸聲。

“轟!”

一聲巨響,鄭天輝連人帶槍被震飛了出去,在空中狼狽的倒飛了十幾米,才一個後空翻站住了陣腳。

正當鄭天輝想喘口氣時,卻發現一個黑影撲來,一下就到了自己麵前,緊接著一把白色巨劍對著自己的頭顱劈了下來。

鄭天輝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動作,那把白色巨劍已經穩穩的停在了他額頭幾公分的地方。

鄭天輝驚出一身冷汗,隨即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連視若珍寶的流火也扔在了一邊,坐在地上呼呼的直喘氣。

洪振乾眼神複雜的看著地上的鄭天輝,緩緩的收回了白骨。將白骨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就收回了後背。

“今天我已經三戰三勝了!”洪振乾一屁股坐在鄭天輝旁邊,輕聲說道,但語氣卻沒有一點得意。甚至還包含著一絲不滿。

“嗯!”要是換成平時,估計這會鄭天輝一定會按捺不住,立刻爆起,跟洪振乾大聲喲喝,然後洪振乾就會反擊,兩人從動口到動手,最後再大戰一場,直到再也動不了才會罷休。

但這次卻意外的鄭天輝沒有發脾氣,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洪振乾看著鄭天輝這般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煩躁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麽樣啊?明□□裏不舒服,我叫你我們一起去把那個小鬼子給日了,你又不去。說什麽不想惹事,現在卻死氣沉沉的。一副被人輪番羞辱過幾百次一樣。搞得我都沒心情了!”

鄭天輝聞言,身體一僵,抬頭看了洪振乾一眼,隨即輕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你丫就不能說點別的麽?這幾天你說了對不起三個字,就算我認識你以來全部加起來也沒那麽多。拜托你,你不是暴龍麽?你丫就火爆一點行麽!最起碼別一副死了老爸的樣子!你不知道我看著心裏難受麽?”洪振乾一翻白眼,無奈的說道。

“對不起!”鄭天輝沒有抬頭,卻還是說了一句。

“我靠,行,我怕了你還不行麽?你要消沉一個人消沉去!”洪振乾咒罵一聲,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準備離開這個讓人煩躁的男人身邊。

剛站起來的洪振乾,轉身欲走,卻突然身體一僵,停了下來,看著對麵行來的男人,苦澀的叫道:“老大!”

鄭天輝聞言,身體明顯一顫,隨即抬起頭來,看向洪振乾看去的方向。

蕭逸緩緩的走向一站一坐的兩人。一臉的平靜,就跟那死潭裏的黑水一樣,安靜的沒有一絲波紋。

“我還以為你跟那個妖精大能翻雲覆雨,會折騰好幾天呢?”看著蕭逸走了過來,鄭天輝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的意味,卻是開玩笑的說道。

蕭逸沒有在意鄭天輝的玩笑話,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走了過來,彎腰伸手,撿起鄭天輝身邊的流火槍,用衣角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又專注的看著流火槍,說道:“一個高手,需要一把武器。武器能幫高手戰勝對手,而高手能用武器戰勝對手。一把好的武器,需要一位好的高手在持有。但是現在,一把好的武器卻被一個不是高手的高手拿在手裏,胡亂揮舞,不但傷害了自己,還傷害了武器。這個高手或許不會感受悲傷,但是武器會,它們幫你殺敵,幫你勝利,有危險它們來擋,有果實你們來享。而現在,流火就是一把好槍,它幫你擋下多少刀劍,而你卻讓她它胡亂的受到傷害,甚至利用完後就將他們扔在一邊,不論是勝利還是失敗!”

聽完這句話,鄭天輝身體明顯一陣顫抖。隨即身體一僵,就一動不動了,但是眼神卻緩緩的飄向蕭逸手中的流火。

蕭逸將流火在手中擦幹淨後,將流火遞給了鄭天輝。

鄭天輝接了過來,點了點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

蕭逸隻是看著鄭天輝,眼睛一眯,似乎想將鄭天輝的心思給看透。

好一會,蕭逸才說道:“這裏太髒,我們到其他地方坐坐吧!”

說完,就轉身向著水潭的亭子走去。

鄭天輝抬頭看了蕭逸的背影一眼,也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洪振乾看著前麵的兩人,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對於蕭逸來說,自己今年雖然隻有十九歲,但是經曆的事物卻不比那些飽受滄桑的老人來得少,爾虞我詐,陷害欺騙,三教九流,牛鬼蛇神。蕭逸哪一樣沒有見過。

如果是一般人,估計這會還依然懵懵懂懂的在學校上課,一天過一天,混吃等死,或者沒事就跟一大堆豬朋狗友一起吹吹水。

蕭逸的朋友不多,也就那麽幾個。而鄭天輝跟洪振乾不算是朋友,那是兄弟!

蕭逸從小就很在乎朋友這兩個字,至於兄弟之情,那就更不用說了。

蕭逸很懷舊,感情豐富,想一段感情,就算失去了,或許他還回揣在心裏藏一輩子。

兄弟之情亦是如此。所以,蕭逸很在乎鄭天輝跟洪振乾。

蕭逸其實早就知道鄭天輝有心事,但是蕭逸不想說。不是蕭逸不幫他,也不是蕭逸不想理他,更不是蕭逸不想惹麻煩。而是蕭逸想讓鄭天輝跟自己說。倒不是蕭逸擺架子。而是蕭逸希望鄭天輝有心事不告訴自己,不信任自己,把自己當成一個外人。

所以,蕭逸在等。

但明顯,蕭逸或許不能等了。

來到小亭子,蕭逸坐在石凳上,看著水潭裏的靈獸在嬉戲。

洪振乾懶散的靠著亭子的柱子,眼睛半眯,一副愜意的樣子,但其實眼神卻是看著蕭逸跟鄭天輝。

鄭天輝站在石凳前,沒有坐下,一副做錯事的孩子般,站在蕭逸的麵前。

好一會,蕭逸才歎了口氣,道:“天輝,我們認識多久了!”

鄭天輝身體一顫,好一會才說道:“十二年了。具體時間不記得了!”

“是啊,十二年了!雖然已經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但是我從很久以前,就把你當成無話不談的兄弟了。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本來我以為你也跟我一樣,把我當成兄弟。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蕭逸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平淡,放鬆在跟一個熟人聊家常一樣。

但聽完蕭逸的話,鄭天輝卻是身體僵硬,呼吸急促,一副激動的樣子。

很安靜,小亭子意外的安靜,從蕭逸說完那句話後,這亭子就很安靜了。隻有鄭天輝急促的呼吸聲。

“不是,我也一直把你當兄弟!”鄭天輝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看著蕭逸。堅定的說道。

“兄弟就是無話不談,遇到什麽困難一起承擔,有好處一起享用。但你沒有!”蕭逸平淡的說道。

“我”

鄭天輝頓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好一會,鄭天輝才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想你為難。而且這件事,我也希望親自解決!”

蕭逸抬頭看了鄭天輝一眼,隨即淡淡的說道:“那幾個陰陽師?”

鄭天輝聽見這句話,頓時一怔,隨即才皺起眉頭,點頭道:“是,其中有一個我見過!”

蕭逸聞言,身體微微的一顫。隨即看著鄭天輝說道:“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