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演出徹底結束後,小暖獨自來到廢樓。

“既然都親自把他送走了,又何必來這裏懷念。”從身後傳來瑾的聲音。

“瑾看來靈龍的話你沒有聽懂。”小暖沒有轉身去麵向瑾,而是彎下腰撿起一個琴鍵。鋼琴沒了,人也沒了。

“我懂,但我更懂另一件事。”瑾眼神暗淡,心情不是很好。

“什麽事?說吧。”小暖把琴鍵放進口袋裏,轉身。

“我父親辭職了,要舉家移民到國外生活,以後可能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在暗處幫你了。”瑾苦笑,這幾次見麵,要離開的一直是他,就像他一直又出現在她的人生,卻一直離開的那一個。

“怎麽會這麽突然?”小暖皺眉,不知道是好是壞。

“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從證據來看是蓄謀已久。”瑾從背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小暖。

“你能別把你爸說得那麽邪惡嗎?他又不是你的敵人。”小暖一邊批評瑾對他父親的態度,一邊查看瑾給她的資料,裏麵確實是從兩年前就開始準備著了。

“你應該清楚,在時空政治上,我和他是對立的。”瑾說著,頹廢的在一旁地上坐下。

瑾的話也讓小暖想起一年前的一場時空政治辯論賽,瑾和他的父親是在不同的辯方,兩人說得麵紅耳赤,之後是小暖來陰的,她和瑾這邊才能獲得勝利。

“你覺得你父親是為了不讓你繼續管時空政治,所以要帶你離開?”小暖在瑾前麵坐下,把資料還給瑾。“但是你仔細想想,我們和他對立,是在一年前開始的,我們厭倦了戰鬥才會和他對立,不是嗎?”

“不,和他對立是在三年前,我們剛剛成為護衛隊的時候。”瑾收起資料,歎氣。

“該不會你退出護衛隊也是因為這點吧?”小暖驚訝,沒有想到瑾的父親真的會這麽做。

“可以這麽說。在我出國之前,有沒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瑾從背包裏掏出一瓶飲料給小暖。

“幫我去給灸舞

哥哥請假,我不想在執行任務了,至少這段時間不想。”小暖接過水,但是沒有喝。

“好。”瑾答應了,他懂小暖不想戰鬥的感覺,看著戰友一個個在自己身邊倒下,會怕,會累,會麻木……

“對了,你今天怎麽會來?”小暖突然想起,他又是突然出現的。

“你們的畢業會我怎麽可能不來?”瑾彈了一下小暖的額頭,還是一樣笨。

“那感覺怎麽樣?”小暖看著瑾的眼睛,很期待他的評價,畢竟他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演出。

“你唱得很棒,跳得很棒,劇本太差。”瑾想了想,說出最真實的感受,都要離開了,他也沒有什麽值得自己去哄她,騙她的了。

“你還是隻知道批評靈龍。”小暖笑了,這才是她認識的瑾,即使麵臨著分別,還可以笑著麵對的瑾。

“好了,我現在就去替你請假,祝福你,我的公主殿下。”瑾起身,行騎士禮,然後離開廢樓,前往鐵時空幫忙請假。

“釋是不是因為你離開了,時空秩序正常了,所以止戈的銳氣回來了,瑾的性格也不那麽偏執了?我不是怕遇見你,我是怕會遇見在反抗的你,會忍不住把你帶回來,辜負了大家對我的期望,即使他們不說,我懂。”

小暖看著地上鋼琴的殘骸自言自語,就算他不在這裏,小暖也相信他可以懂這一點。雖然她氣過、恨過,但她就是放不下……

鐵時空灸舞虛擬招待所了,灸舞正做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灸舞盟主真是好興致啊。”瑾看著電視裏播放的帶子,笑了。

“秩序的事情解決了,又看到小暖這麽深情的表演,心情當然好。”灸舞笑著回答,但沒有睜開眼睛。

“我是來替小暖請假的,我沒想到她可以堅持這麽久,到現在才說累。”瑾笑了,在地上盤腿坐著。

“小暖是大東的妹妹,當然差勁不到哪,反而比其他人要好得多。”灸舞睜開眼,聲音很慵懶。

“你為什麽不早點給她假

期?你應該知道她早就對死亡麻木了,心也疲憊不堪,為什麽……”瑾想到小暖滿臉疲憊的樣子就心疼。

“我在等她自己開口,等她真正累了的時候。”灸舞在心裏苦笑,他又怎麽會不懂小暖的感覺?這十年來他過得並不比任何一個人輕鬆。

“是她讓我替她來的。”

“我知道,她怕自己對對釋心軟,讓我們這些人為難,小暖她太善解人意了。”灸舞再次閉上眼睛,小暖每次假期都在鐵時空度過,是什麽想法他懂。“把這個給她。”

灸舞說完,拿出一份委任書。瑾拿過委任書,仔細查看。

“你讓她替宏光盟主除了政務?!”瑾驚訝,那是多大的職務啊。

“是啊,你們時空的宏光盟主一直在帶兵各個時空跑著打戰,政務總要有個人來處理,本來想交給你,你父親卻辭職了,也就沒有順理成章的委任借口了。”灸舞也無奈,他也不想那麽早就讓小暖接這種職位,太累了。

“隻要短期內別再讓她去打戰就行。”瑾嘟囔著,把委任書收起。

“還有你們宏光盟主要我轉交委任書的時候,要我告訴小暖,政務上大多數人不可信,信她自己的就判斷就行。”

“你覺得小暖能處理好這些嗎?”

“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那群老頭怎麽辦?”

“我會處理的。要去看看他嗎?替她去看看他。”灸舞想了想,她如果自己親自來的話,一定會咬牙不去看的吧?

“他怎麽樣了?”瑾眼神暗了暗,問了一句。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瑾點了點頭,離開招待所,來到呼延覺羅家,家裏一片狼藉,一個和裘球長的有點像的女孩正在收拾,時不時的抱怨某個人要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讓她要提前打掃之類的話。瑾歎氣,突然有種理解釋不願意在這個時空待下去的原因了。

瑾順著窗戶上二樓,他在熟睡中,嘴裏念著她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