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月光下的對不起終極罪惡之完美犯罪科幻靈異

這天下午,許琅在院子裏跟常九聊了很多很多,知道了很多真相。

當然,這些真相是不是就是真相,許琅還不敢肯定,不過,他知道了很多隱秘。

許琅現在所在的村子就是常家村,這個村子的人不多,所有人加起來不到一千人,而這個村子在哪?常九沒有告訴許琅,但是,它肯定在華夏國內,隻是這個村子所在的地方太偏僻了,偏僻到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七月一號,許琅差一點兒就落在了常宏基人的手裏,是常萍帶人帶走了許琅,然後把許琅送回到了這裏。

常九,他是常師爺,也不是常師爺。

在常家村,常九就是常師爺,也被人稱為九爺、四爺,但是,真正的‘常師爺’組織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常師爺’組織在很早以前,分為了三部分,一部分是常九所在的常家村,他們上過戰場,打過仗,然後回到了這裏,繼續他們的勞作生活,算是隱居起來了,還有還一部分進入了體製內工作,特情局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創立的,而最後一部分,就是常宏基帶領的那部分,他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許琅在剛見到常九的時候,聽到他說自己是常師爺的時候,許琅真的激動,很想直接逮捕他,當然,他知道這不可能,因為他隻有一個人,而在常九的解釋之下,他才知道,真正的‘常師爺’不在這裏,那麽,真正的‘常師爺’組織在哪?常九也不知道。

許禹也好,還是其他人的父親也罷,都是從這個村子走出去的,他們的後代,對於常家村來說,這裏才是他們的家。

許淵、葉振海、陸曄、孫文耀、舒安國,這些人都曾經在特情局培訓過,然而,在離開特情局之後,這些人就開始變了,或者說,他們在很早之前就變了,都有了顏色,陸曄是上一任的常先生,舒安國本來就是‘常師爺’組織的人,而孫文耀一開始也是,中間的幾十年不是,後來又是了。

許淵和葉振海,本來也是常宏基想要吸收的人,可是,他們沒有同意,於是,許琅的母親死了,而許淵最後也自殺了,他們的死其實不單單是拒絕加入‘常師爺’組織,而是因為他們想要剿滅‘常師爺’組織,所以他們死了。

葉振海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他玩了一出金蟬脫殼,然後在暗處調查‘常師爺’組織,特情局之所以這些年一直在調查‘常師爺’組織,取的了重大的進展,跟葉振海的努力有很大的關係,當然,特情局的當中的很多人,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許琅和葉振海的死,刺-激了陸曄,他本來是‘常師爺’的成員,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轉變了,開始想辦法保護一些人,比如許琅,比如葉雪菲,比如舒悅等等,陸曄曾經為‘常師爺’做過很多事情,一些事情特情局已經知道了,而還有一些特情局不知道,但是,在最後的時刻,他選擇了背叛‘常師爺’,所以他也死了。

常九說的沒錯,孫文耀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一個很矛盾,很糾結的人,一方麵,他想成為一個好警察,為群眾做事,一方麵他又在暗地裏培養學生,給‘常師爺’組織輸送新鮮的血液,當本應該死去的葉振海再次出現的時候,他選擇了‘常師爺’。

八年前的那件事,死了很多人,可以說是孫文耀一手策劃的,那件事當中,不但犧牲了很多警務人員,‘常師爺’內部也死了很多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特情局這些年,耗費了無數心血潛伏進去的人員,比如許埌。

直到跟常九聊完之後,許琅才知道,原來‘常師爺’組織不是一部分,而是三部分,他知道了‘常師爺’組織的一些事情,但是,常九卻告訴了許琅幾個不好的消息。

第一,7.1案件當中,葉雪菲和呂星身受重傷,小月月被帶走了,現在在‘常師爺’手裏。

第二,CSY刑偵小組解散了。

第三,許琅、杜子喬、寧嫣然被通緝了。

對於自己被通緝這件事,許琅不是很在乎,反而是小月月落在‘常師爺’組織的事情,讓許琅無比的揪心,而CSY刑偵小組的解散,在得知丁昊穹他們在自己出事兒之後,陸續被調查,CSY的解散也在預料之內。

當許琅問起寧嫣然到底是哪一方的人的時候,常九是這麽告訴他的。

“寧嫣然是‘常師爺’的人,她這次過來,有兩個目的。”

“第一,常宏基知道你在我們這裏,她想把你帶回去,而籌碼就是你女兒許月月。”

“第二,她代表常宏基,想要從我們這裏帶走一批人加入他們,之前特情局因為孫文耀的事情,動作太快,給予了‘常師爺’很大的打擊。”

在知道了很多真相之後,許琅想要常九幫助自己,然而,常九卻告訴許琅,他之所以選擇讓常萍救下自己,是因為許琅的爺爺曾經在戰場上救過他,當年,許淵出事兒的時候,他來不及救,最後許淵死了,而現在,他把這份恩情還了,他年紀大了,不想在參合特情局和‘常師爺’之間的事情了,而且,村子裏的人也不想出去,他們在這

裏挺好的,不想被打擾。

對於這個結果,許琅很失望,但是,也不是特別的失望,常九不幫助自己,不幫助特情局,這很正常,不管怎麽說,他們曾經都是一體的,而常九這次出手,已經很給麵子了,當然,這不是給特情局的麵子,而是給許琅爺爺的麵子。

到了晚上,許琅在常九家裏吃了飯,然後住在了一個房間裏。

吃飯的時候,常九告訴許琅:“既然你的傷恢複的差不多,你也該離開了。”

這是下達了逐客令,許琅很清楚,隻要他繼續待在這裏,就會給這裏的人帶來麻煩,這些麻煩不單單是‘常師爺’組織的,還有特情局的。

許琅決定明天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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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第二天,許琅很早就醒了,他再一次去見了常九,兩個人聊了半個小時,然後,許琅就離開了。

沒有人送別,對於他們來說,許琅隻是一個外人,一個過客而已。

唯一送許琅出去的隻有常萍。

當走出常家村的時候,許琅才逐漸發現,這裏確實在華夏國的範圍內,但是,這裏是一片原始森林,他們住在森林的最裏麵。

許琅和常萍足足花費了近三天的時間才走出去。

其實,許琅知道,想要離開常家村應該不需要這麽久,肯定有捷徑,但是,常萍沒有帶許琅走捷徑,反而選擇了很多十分難行的道路,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她不想許琅在回來了,也不希望許琅帶著其他人回來,這是常萍的意思,也是常九的意思。

八月十四號,許琅終於走出來了,來到了一個小村子。

村子不大,很落後,也很貧窮,主要依靠種地維持生活,來到村子之後,許琅隻逗留了一天,就離開了。

晚上,在一所民房內,許琅坐在田埂上,看著天上的繁星。

以往,在城裏的時候,看到的繁星隻有寥寥幾顆而已,而在這裏,可以看到滿天的繁星,還有螢火蟲,這讓許琅感到了久違的安逸,然而,這種安逸也隻是暫時的。

常萍沒有在帶著許琅出來之後,沒有回去,而是一直留在許琅身邊,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常九的意思。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很亮,天上又沒有烏雲,周圍也都很案件,可以清晰的聽到蟲鳴聲。

常萍走到許琅身邊坐下,也隨著許琅一起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自從離開常家村之後,常萍就再次把頭發放了下來,也再次換上了白衣。

“之前,你說你認識我十五年了,是什麽意思?”許琅問道。

“你還記得阿奎嗎?”常萍反問道。

“阿奎?”

聽到這麽名字,許琅皺起了眉頭,轉過頭,看了一眼常萍,開始思索起來。

“他叫常奎,是我哥哥。”常萍解釋道。

許琅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想起常奎是誰。

“十五年前,你從警校出來,開始執行臥底任務,順手破獲了一起販毒案件,我哥哥就在裏麵,他被你們警察開槍打死了。”常萍說道。

“十五年前?販毒的毒販?”

經過常萍的提示,許琅開始思索著十五年前的事情。

十五年前,許琅大二,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被陸曄選中,出去執行臥底任務,其實,一般警察去臥底,都會派一些經驗豐富的老警察,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們經驗豐富,可以應對很多危險和試探,在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他們會隨機應變,當然,在執行一些特殊任務的時候,也會采用新人,但是,這樣的次數很少,理由也很簡單,一來新人經驗不足,很容易露出破綻,而一般需要警方去臥底的犯罪團夥,往往都很聰明,也很狡詐,至少稍微有些破綻,那臥底任務就是失敗,而失敗的代價,往往就是死亡,二來,新人去執行臥底任務,很容易變色,到不是說這些新人意誌不夠堅強,而是因為見過了太多的黑暗,很容易被通化,老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都是有道理的。

許琅在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就多次遭遇危險,好幾次就差點暴露了,如果不是有人幫他打掩護,許琅估計還沒有畢業,就涼涼了。

一般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他們是不能節外生枝的,不能去管其他事情的,哪怕那件事影響很大,能不管就不管,當然,警察畢竟是警察,尤其是新人,在看到這些不好的事情之後,都會下意識的想要去管一管,而有的人管了之後,他們沒事兒,而有的人管了之後,就會導致任務失敗,從而把整個計劃破壞,也有的人會因為一件小事兒,就被識破,從而犧牲。

許琅在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就曾經做了一件多餘的事情,那就是他發現了一個販毒團夥,該團夥當時在S市很大,緝毒警察多次想要端掉這個團夥,都沒有成功,而許琅無意間發現之後,通知了警方,把該團夥一舉打掉。

想到這,許琅想到

了一個人,一個少年。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個下雨天,一個全身紋著紋身的混混,打著一把傘,走在街道上,很多看到這個混混的人,都紛紛避讓,不敢跟他靠近。

就在那條街道上,一個舉著小書包,奔跑在全是雨水的街道上的小女孩出現了,她撞到了這個混混,一開始,她也很害怕,不停的道歉,然而,混混什麽都沒說,舉著傘,牽著小女孩的手,把小女孩送回家了。

那一天,許琅恰巧看到了這一幕,也是那一天,許琅發現了販毒團夥的秘密據點,於是,他做了一件多餘的事情,選擇了報警,舉報了這個秘密據點。

三天後,該團夥被警方打擊掉,而毒販和警方發生了槍戰,最後死了一些人。

三天前,許琅看到的那個送小女孩回家的小混混,就在其中,他因為拘捕,最後被警方擊斃了,從頭到尾,許琅都不知道那個混混叫什麽,也從來沒有和對方見過麵。

想到這,許琅轉過頭,看著常萍說道:“常奎就是那個毒販?”

常萍點點頭,說道:“是的。”

“你知道舉報他們的人是我?”許琅又問道。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我當時就在場,隻不過,你關注著警方的行動,而我關注著你們。”常萍解釋道。

聞聽此言,許琅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麽還要救我?”

“救你是九爺的意思。”

“你想給你哥哥報仇?”許琅看著常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常萍卻搖搖頭,說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報仇的話,你早就死了。”

許琅再一次沉默了。

確實,十五年了,許琅遇到過很多人,抓捕過很多人,遇到過很多次的危險,然而,他從來不知道,還有一個人會觀察自己十五年,而他卻一點兒都沒有發現,細思極恐啊。

“你的臉......是怎麽回事兒?”許琅轉移了話題問道。

常萍一直都仰著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此時,聽到許琅這麽問,她轉過頭,看著許琅。

“被火燒的。”

許琅當然知道她的臉是被火燒的,隻是,他怎麽都想不通,到底是什麽樣的火,才能把一個人燒成她這個樣子,涇渭分明的。

“怎麽燒的?誰燒的?”許琅又問道。

“我自己燒的。”

“嗯?”

這一次輪到許琅震驚了。

“為什麽啊?”

常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過頭,把完美的半張臉對著許琅問道:“你覺得我漂亮嗎?”

許琅想也不想的點點頭,說道:“很漂亮。”

常萍笑了笑,說道:“我從小就在村子裏長大,走出村子之後,就跟著我哥哥,當然,還有三個我哥哥收留的孤兒,以前,我哥哥可以保護我們,而我哥哥死了之後,就沒有人保護我們了,而長得漂亮,我知道,而有些人也知道,想要不被人欺負,要麽服從,要麽就自我毀滅,我不想成為一個附屬品,所以我選擇了後者。”

常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仿佛是在說別人,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可是,許琅能夠想象到,常萍那時候的絕望和恐懼。

對於犯罪分子,尤其是像常奎這樣的毒販,不單單老百姓痛恨他們,警察也痛恨他們,而對於他們的親人,警方或許會同情,會照顧一二,但是,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很悲哀的,一個女孩,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漂亮女孩,在失去保護的時候,她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不是人人都有同情心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善良的,如果人人都善良,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麽多犯罪行為了。

許琅不知道常萍在哥哥常奎死後,都經曆了什麽,但是,這段經曆肯定很糟糕,是她輩子最大的噩夢。

也許,對於許琅來說,或者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擊斃一個毒販沒有什麽,他們本來就是罪惡之人,他們或許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從事了犯罪活動,可是,犯罪就是犯罪,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而他們死後,之前他們保護的人會怎麽樣,其實沒有太多人關心,許琅這些年來,很少想起這些事兒,唯一想起的,估計就是常奎在那個小雨天,打著雨傘,送那個小女孩回家的畫麵了,也僅僅隻是想起而已。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許琅終於開口了。

“對不起。”

常萍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許琅,她隻是仰著頭,看著天空上的月亮,安靜的猶如一個處子一般,皎潔的月光披散下來,落在常萍的身上,看起來有些詭異,有些嚇人,有些恐怖,卻又那麽的聖潔。

常萍沒有說沒關係,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法律做什麽?很多時候,對與錯是相對的。

不是每一個對不起,都會得到一句沒關係的。

放下嗎?應該是放下了!

原諒嗎?或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