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雪戀愛

“哪個女孩子?說清楚。”唐裝男沒抬頭,手裏掐著一枚黑子,輕輕的放在了棋盤上。

“就是幾個月前賣給我晚唐翡翠馬的那女孩。”

“嗯?是她介紹的?”唐裝男子眉頭一皺,點了點頭道:“晚唐翡翠馬是馬處長家丟的那件吧?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那就應該錯不了了,你繼續。”

“是啊。”爺獻媚的點頭道:“當時我就試探著問他有沒有字畫之類,他說有,還是張大千的。”

“所以我就留了一份心思,也並沒有著急,不動聲色和他約好了明天見麵,他把那佛像和玉鐲賣給我,至於字畫我沒有提起。”爺繼續點頭哈腰,更是不敢亂看。

“不錯,不錯,牟老,這次你算是立了一功,徐老爺子那裏會有獎勵,我也不能虧待你。”唐裝男輕輕放在棋子,然後靠在椅子上淡淡道:“強子,明天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把那小子抓住。”↗↗↗在↗線↗↗↗ p:

“沒問題。”雙手下捶,閉著眼睛假寐的魁梧男突然間睜開眼睛,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爺抬起頭,衝著魁梧男友好的咧嘴一笑,繼續說道:“三爺您可別拿我開玩笑了,為您辦事兒,那不是應該的嗎?小牟子我還要什麽獎勵啊,我平常想找機會孝敬三爺您,都沒機會呢。”

唐裝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眉宇間英姿勃發,雖然已是中年,但他長得特幹淨,皮膚也像是做了保養一般,身上也不見什麽佩飾,但是他往這裏一坐,在幾人中間,卻也明顯氣度不凡,萬事不驚,從一開始爺進來,他的表情就沒有大起大落過。聽到爺的話後,他微笑的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明天事情辦完,你應得的那一份絕對少不了。”

“成,那三爺我走了,您有事吩咐一聲就行。”爺對著唐裝男點頭鞠躬,又對那下棋的老者點頭鞠躬,轉過身又對魁梧男點頭鞠躬後,輕輕向後退了三步後,才轉身而走。

看到爺離開之後,那個一直沒說話的老者才淡笑道:“三爺,徐老那邊我聽說都急得跳起了大神?”

唐裝男苦笑一聲:“可不,這幾天徐老可是暴跳如雷啊,東三省道上都放出了消息,隻要誰抓到那個賊,現金獎勵一千萬呢,這次徐老是動了真怒。”

老者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三爺知道那畫是誰的嗎?徐老隱退多年了,哪尊大佛能請得動他?還讓他這麽暴跳如雷?”

唐裝男搖了搖頭:“我大概猜到了是誰,但不可說,不可說,說了就會惹禍上身,你也最好別打聽了。”

“哦。”老者明智的閉上了嘴巴,連麵前的這個三爺都不敢說出丟畫者是誰的人,肯定是大連甚至整個遼寧都手眼通天級的人物。

而徐老又是誰?

那可是橫行遼寧黑道數十年而屹立不倒的梟雄啊,雖然早就漂白,連上了市的公司都有六七家,他的兒女或徒子徒孫們遍布東三省,聽說上海的京城也非常混得開。

徐老發話,整個東三省的道上都收到了消息,這幾天之內他們抓的賊都達到了三位數,可以說現在大連的慣偷,那些在道上有登記的賊,個個都被過了堂。

誰讓他們也是賊?也是小偷呢?雖然不是他們幹的,但你們的同行偷了不該偷的東西,不連累他們又連累誰?

而此時老者麵前的三爺,真名則叫林明澤,排行老三,他年輕時就是徐老的一個跟班而已,但現在卻也變成了大連數得上號的道上大哥,身價過億,明裏暗裏的買賣都非常多,像什麽4、麥莎等大型夜總會,就是林三爺的生意,聽說他在開發區還有一處大型浴場,闊綽得不得了。

而他能有今天這種成就,靠的就是傳說中的徐老,那個年近七十,手眼通天的徐老。

聽說,林三爺隻是聽說,那幅張大千的水墨畫,就是徐老的小女兒在香港給他拍回來的,而徐老又轉送了他人。

至於能讓徐老送出如此重物的人物,他林三爺想都不敢想。

穿著唐裝的林三爺,帶著魁梧男緩步走出了古董店麵,上了一輛黑色奔馳,而那店麵裏的老者也親自送到門外,揮手道別。

開車的是魁梧男,這魁梧男似乎不會笑一樣,眉宇間始終透著一股凜冽,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

林三爺坐在後麵,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走了好長一段路後,才輕聲道:“事情辦完,沉海!”

“明白。”魁梧男回答得很自然,惜字如金,幹脆利落。

江海龍回到家後,立即拿出那幅蜀山春曉,然後上網查找相關資料和圖片,最後一對比之下,發現完全一模一樣,並且通他種種推斷,自已手中這副畫,百分之九十是真跡。白雪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隻是明天和爺的見麵,他也嗅到了危險,任何失主丟了這麽大一塊寶,怎麽可能不到處找?而且能擁有這種天價字畫的人物,肯定也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所以別看現在大連表麵上風平浪靜,沒準暗中早就波濤洶湧呢。

他百分之百斷定,明天爺肯定會給他下套子,然後順滕摸瓜,不管自已手裏的是不是張大千的真跡,他們都要查探一番的。

白雪在晚上七點的時候回來了,雖然買回了一大堆營養品,但她卻是無精打采,神情落寞,回來後隻問江海龍吃沒吃飯,得到答複後就獨自鑽進了被窩。

江海龍發現她眼圈發紅,明顯是剛哭過。

“怎麽了?”江海龍關掉電腦,坐在**詢問道。

“唔!~”聽到江海龍一問,白雪趴到江海龍的大腿上就大哭起來,不停的抽噎道:“小球球死了……”

“小球球?”江海龍楞了楞,但馬上反應過來道:“是孤兒院的孤兒嗎?”

“嗯。”白雪哭著點頭道:“他被扔在孤兒院門前時就是腦癱,還有先天性心髒病,在孤兒院裏堅持了兩年,昨天走的,他好可憐……”

江海龍沒吭聲,輕輕的撫摸著白雪的頭發,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他隻能心中悲歎,那個孩子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現在離開了,也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白雪哭著哭著就沉沉睡去,睡之前衣服也沒脫,姿勢也沒變,就那麽趴在江海龍的大腿上,打起了輕輕的鼾聲。

江海龍則一動不動,依舊撫摸著白雪的長發,輕輕拍打著白雪的後背,在這一刻,他也沒有了那種不安分的心,有的隻是那種小小的生命逝去後的悲涼。

每個人的一生,都有著他複雜或者是不堪回首的記憶,江海龍也是個苦命的人,從小是孤兒的他,連父母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也就是他的命硬,能在那段百家討飯的歲月中活下來,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活出了人樣,活出了真實的自我。

淩晨四點半,江海龍穿著運動服跑下樓,這也是他清醒過來後,第一次試驗性的晨練。

他現在的身體還太弱,營養缺乏,少說也要溫補幾個月才能慢慢調理好,但這幾個月內,他也要恢複自已多年以來習慣性的訓練。

十公裏輕裝勻速行進,速度始終如一,練的就是那份耐力。

一個小時後,肌肉鬆馳訓練、五十腑臥撐、單雙杠體力練習等等。

現在他是恢複性的,所以隻是適可而止,並不需要大體力的支出,隻需溫補。

早上六點半,拎著熱牛奶、雞蛋、油條回家。

白雪已經醒來,衛生間內有流水聲,顯然她在洗澡,而江海龍則把牛奶等早餐放在餐桌,備好碗筷,安靜的等著白雪出來。

如出水芙蓉一般美麗的白雪,散著濕濕的長發,披著白浴巾,換了條乳白色的三角褲頭,賊頭賊腦的出來後,狠狠的瞪了江海龍一眼道:“不許亂看,小心姑奶奶挖掉你的眼珠。”

江海龍指著白雪哈哈大笑,滿是譏諷道:“你左大腿內側上那塊指甲蓋大小的痣都被老子看過了,到現在穿著褲頭還怕羞?”

“你……”白雪氣結,張了張嘴,撒嬌性的甩了甩腳:“流氓!”

江海龍大笑,主動站起來走到白雪身邊,將她摟到懷裏打趣道:“咱們飛簷走壁的飛賊大俠竟然也會臉紅啊?”

“掐死你,大壞蛋。”白雪氣鼓鼓的,使勁掐了下江海龍的後腰,疼得江海龍一陣呲牙咧嘴後,才心滿意足的掙脫了江海龍的懷抱,然後美哉美哉的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白雪戀愛了,連她自已都感覺到非常滑稽的戀愛了,而且闖進她生命中的這份愛還來得這麽快,這麽讓人心靈悸動。

從未交過男朋友的她很確定,江海龍就是她等了二十幾年的那個男人,那個可以保護自已,給自已一個安全港灣的男人。

雖然有些過快,更不是一見鍾情,但她就是已經開始喜歡上了江海龍。

江海龍雖然真被白雪給掐疼了,但還是嘻皮笑臉的坐到白雪對麵,遞上一根油條道:“雪兒,今天哥帶你去玩一場刺激***啊,保證你這輩子都沒玩過。”

“哦?刺激***?”白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能和江海龍當偵探,為的也不就是偵探的那一份神秘和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