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軍人從著裝來看一名是中尉一名是士官,宋軍已經偷偷向楚翔介紹過剩餘六人的名字,中尉叫徐長天,士官叫張德兵,漂亮的女人叫蘇雨蓮,根據宋軍的觀察,兩名軍人是隨身保護她安全的,由此推斷這個成熟的蘇雨蓮身份不一般。開油罐車的光頭叫何耳,老者叫王金寶,少年叫王彬。

徐長天到斷橋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招呼眾人下車宿營,他看到楚翔從金龍中客上下來便走過來,“醒了?”

楚翔點了點,徐長天也不再多說,甚至連自我介紹都不做,這一點楚翔早已習慣了,身份和名字在這種亂世已經變的不重要,徐長天把眾人招呼到一起,然後讓張德兵去CRV上取來食物和水。

徐長天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我們的食品和飲水隻夠今天一頓了,現在發到你們每人手上,明天一早我們想辦法過河,如果在後天不能到達銅市,那大家就自祈多福吧。”

食物很簡單,有幾袋孩子吃的膨化食品,還有幾袋麵包,礦泉水還算充足,兩個人分一瓶,其實水源到處都有,可是曾經有人隨意飲水造成間接感染,所以不是渴到無法忍受沒人願意冒這個險。

楚翔和宋軍拿到一袋小麵包、一袋蝦條、一瓶娃哈哈礦泉水,麵包還不夠一人墊肚底,這還不是關鍵,楚翔清楚的看到,麵包上已經長了黴毛,不過有黴毛也比餓死強。

“吃吧,你高燒剛退需要補充體力。”宋軍把麵包和礦泉水遞給楚翔。

楚翔搖了搖頭,“我不餓,喝點水就可以了。”

這時候王波拿了自己的食物走過楚翔的身邊,他陰陽怪調的道:“不餓?那把麵包讓給我好了。”

說著王波不客氣的去奪楚翔手中的那塊黴麵包,他覺得一個病人根本不敢和他爭,可是楚翔根本不是王波想像的那麽軟弱,他一把抓住王波的手腕,在跳崖醒來後楚翔就發覺到身體與以往不同,這次高燒蘇醒後更覺得體力大增,王波被他捏的骨頭嘎嘎響,他連忙甩了兩下。

“操你媽,放開我,我幹死你!”王波痛的臉都變了色,他扔掉麵包拉開阿瑪尼從腰間掏出一把五四式!逃亡的人身上多少都帶有武器,多數是從公安局和武裝部流落出來的。

可是王波沒想到宋軍的動作比他還快,他的槍口剛剛抬起額頭上便被頂上一把自製的小弩弓,宋軍的聲音冰冷:“放開他!不然讓你腦袋穿個洞!”

這兩天王波親眼看到宋軍射殺阻路的喪屍,那一箭穿腦的情景讓他後怕不已,由此可見宋軍的實力不容置疑,而且這個人不論表情還是說話都極為冰冷,一看就知道是個下得狠手人物,如果真的拚起來,他絕不會手軟,可是就這樣放手又太失麵子。

這時候長的有些猥瑣的張紅兵跑過來,“大家都冷靜些,你們看,這又不是爭女人爭錢財,幹嘛這麽較真兒,你們想想銅市說不定有一堆食物等著大家去吃,不要為了一個爛麵包大打出手,給我個麵子,回頭到了銅市我請你們喝酒玩女人,真要頂不住了拿我媳婦先開開心。”

張紅兵嘴裏說的“媳婦”是指張靖瑤,至於這二人到底是不是夫妻誰也不清楚,王波根本不敢真對楚翔開槍,那樣的話宋軍也絕不會手軟,張紅兵的拉架讓他找到台階,於是慢慢將五四式手槍收了回來,宋軍也撤掉了弩弓。

“呸!”王波對張紅兵吐了一口,“你那媳婦白讓我玩都嫌惡心,趕緊扔掉算了,這年頭漂亮的女人到處有,帶著這麽一個賠錢貨早晚得讓她害死!”

說罷王波不理會眾人扔起地上的食物離開了,這一切徐長天和張德兵、蘇雨蓮都看在眼裏,可是他們卻沒有出聲,光頭何耳隻顧著吃自己的黴麵包,對剛才發生的一幕根本不理會,反倒是中年男子王金寶和王彬對楚翔二人多看了兩眼。

在這種逃亡的隊伍中,沒人願意聽誰的指揮,若非徐長天和張德兵有半自動步槍又是軍人的身份,隻怕食品也不會掌握在這二人手中,不過現在可吃的都光了,最少還要一天一夜才能到達銅市,誰能闖過去就要憑運氣了。

楚翔有絕對的自信宋軍會搶在王波之前射出鐵箭,這是二人在五十多天的逃亡中建立起的生死默契,二百多號人最後隻剩下楚翔和宋軍這是有道理的,不是因為幸運,而是因為他們有這個實力,這一點在這個亂世中極為重要。

不管怎麽說楚翔對張紅兵還是抱有一絲感激,雖然這人長的不咋地,拍了拍張紅兵的肩頭楚翔道:“謝謝你,我叫楚翔,他叫宋軍,如果真能趕到銅市,我們請你喝酒。”

張紅兵嗬嗬笑道:“行啊,不過最好是給我找幾個漂亮的女人,我他媽都快憋瘋了。”

楚翔不由自主的看向不遠處的張靖瑤,這一幕沒逃過張紅兵的眼睛,他道:“別看了,她雖然也姓張但我們沒任何關係,人又醜又臭,你若要便宜點處理給你。”

張紅兵的話並不是故意汙辱人格,而是幸存下來的女性的確成為逃亡隊伍的負擔,一般人不願帶著女性同行,她們除了消耗食物外還會拖累隊伍,而遇到喪屍圍攻時又隻會哭叫,所以女性的地位極為低下,可是她們也清楚不依附於隊伍單獨逃生無疑是自尋死路,對於這種低下的地位便也認可了。

楚翔笑著搖了搖頭,張紅兵又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們有多少金子,到了銅市恐怕就要指望用它來換食物了,我聽說紙幣已經沒用了,沿路我從廢棄的車上找到不少首飾,這下可發財了。”

楚翔和宋軍對望一眼,二人路上也發現不少首飾,可是嫌帶著麻煩全扔掉了,反倒是身上還有幾千塊的紙幣,如果張紅兵說的沒錯,那麽真的到了銅市說不定會有點小麻煩,不過國家不會發這點小財吧,危急時刻應該免費為生存的百姓提供食物,可是誰知道小城市中國家機器是否還在正常運轉,說不得真要準備些黃白之物以備急需。

由於初春的天氣還很冷,簡單的吃過食物後大部分人都回到車上,楚翔和宋軍收拾些幹柴在一片空地上生起火堆,在車上越睡越冷,還不如在火堆旁將就一晚,這是一路走來二人總結的經驗,就算有喪屍來圍攻,那些車不加防護網根本不頂事。

銅市距H省的省會石市不遠了,按照楚翔的推測在省會級的大城市應該還有大量的人口幸存,在這些地方國家機器應該還在正常運轉,他希望能在石市得到充足補給和裝備,然後穿越H省到達S省自己的老家,而宋軍的家人早已確定都不在人世了,所以他會隨著楚翔一起到S省。

宋軍劃拉了一堆幹草鋪在火堆旁,兩人烤過那塊黴麵包吃掉後,宋軍很快進入睡鄉,楚翔掏出PDA,電量很低了,如果找不到充電的地方或者是找到新電池,那麽地圖也將無法使用,趁著尚能開機,楚翔想多記一些路線。

這塊PDA的手寫筆很特殊,有一根金屬線將它與PDA連到一起,邊看著地圖楚翔邊像讀書時那樣咬著手寫筆的筆頭,突然不知咬到什麽位置上,那手寫筆的筆頭嗖的裂開,一枚比縫衣針還細的針頭唰刺入楚翔的嘴唇,隨即它又縮回筆頭中,裂開的筆頭也恢複原狀,可是PDA屏幕卻發出耀眼的紅光,接著任憑楚翔怎麽按鍵都隻顯示“血液檢測中”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