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隻覺得頭頂“嗤嗤哢哢”聲大作,嚇得他渾身顫抖頭皮發麻,一顆顆碎裂的玻璃四處飛濺劃破了他的衣裳,有些甚至還劃傷了他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細細的血痕。這位三十幾歲的大老爺們忽然感覺**發脹,隨即傳來酣暢淋漓的快感,讓他迷失。

“嗤嗤哢哢”聲剛消停,褲襠裏傳來陣陣涼意,讓他清醒過來。他抬頭張望,卻發現自己的寶貝瑞虎竟變成了敞篷車,整個車頂都被掀了下來,讓他心中又驚又怒,又暗自慶幸:好可怕,幸好我反應快,若是再遲疑片刻,我的腦袋怕是得遭受瑞虎車頂同樣的命運。

想到這裏他身體就戰栗不止,扭頭望去,隻見一名穿著盔甲持盾握刀的武士正追個滿身是血的人打,兩人都極為厲害,一蹦就七八米高,縱身飛掠更是能達二三十米,遠遠超出了他心中人類的極限。他心中也回味過來,剛才襲擊瑞虎的圓形黑影就是那麵圓形大盾,心中莫名的恐懼情緒湧了上來。

“啊”他驚呼一聲,剛準備開車逃走,忽然後麵開來輛麵包車,“轟”的聲撞在瑞虎的車屁股上,直接將瑞虎車撞得衝了出去,與迎麵駛來的東風小卡再次發生親密接觸。

瑞虎車被掀掉了頂蓋,又被連續撞擊,車子已經變了型,能否再次啟動也是個問題?最重要的是因為連鎖反應,大橋上二三十輛車擠在一起,將馬路給堵死,瑞虎夾在最中間,前無去路,後無退路,司機的臉更是因為數次撞擊的破碎玻璃給劃了幾道小口,不過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傷。

他剛準備跳車逃亡,此時瑞虎車車載廣播裏傳來道訊息:“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橫海大橋附近發現兩名可疑之人,警方懷疑是恐怖襲擊者,請眾市民暫時別前往橫海大橋……”

司機聽得廣播,當時就哭了,大罵道:“媽的,你他媽早半分鍾通知會死啊!老子現在正被堵在橫海大橋上,車子毀了不說,能否保住小命還是個未知數!”

被堵在橋上大部分的司機,見車暫時無法退出大橋,聽得廣播裏的通告,再看到前方偶爾閃躍的人影,個個麵色大變,打開車門驚惶的四處逃躥,一時尖叫聲,驚呼聲,此起彼伏。瑞虎車司機見眾人都在逃,也回過神來,急忙翻身下了車隨著人群奔逃。

以葉君卓與樊宜生的腳力,七八裏路就是四五分鍾的事,再者馬路上人並不多,開始人們又以為是在拍電影,耽誤了報警的時間,以致於給警方的反應時間很短,再加上此事說來實在有些荒謬,警方也不可能根據一兩個市民的報警便確定有恐怖襲擊,其實警方反應已經夠快了,隻是遭逢劫難的人們首先想到是自身的安危和損失,哪會去想警方的難處?

人對於未知事物,往往是恐懼,而不是新奇,就像本來生活美滿的人,忽然發現有個跳出律法掌控,能隨意殺死他們,剝奪他們生存權利的存在,對這樣的人他們隻有恐懼,像電影小說裏,那些超級英雄保護人類,維護世界和平,那隻能是空想。

首先人本自私,就算要保護人類維護世界和平,首先得確保自身的利益,如榮譽、財富、地位

等等,絕不是像米國大片裏的超級英雄,默默無聞的拯救世界,那隻是空想,當然也不會像華夏小說中的英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首先國和民起碼要給“俠”應有的地位、權利、榮譽,“俠”體會到自身的價值,才可能出手幫忙。

好比葉君卓,他是神的後裔,高高在上,俯仰眾生,普通人在他眼中真就和螻蟻沒什麽區別,當然和他有關係的人例外。若是有人敢欺負林思雲,葉君卓絕對敢與那人拚命;若是有人欺負他不認識的女孩,他會淡然處之或當做沒看見,就算偶爾出手,恐怕也是心血**或同情被欺負人的苦楚,這就是“神”,或者說遠超常人力量的人,不僅葉君卓如此,許許多多的修煉者都和他差不多,隻是幫人救人殺人的底線有所不同而已。

葉君卓和樊宜生都隻想置對方於死地,打鬥起來根本不顧普通人的死活,刀來鞭往,打得不亦樂乎。樊宜生雖然真氣爆發力強於葉君卓,但肉身力量卻要遜色許多,全身爆發力加起來也要遜色一籌,再加上葉君卓身穿龍骨甲,防禦力大幅增加,而樊宜生卻身負內傷,戰鬥從葉君卓近身開始便呈現一麵倒的趨勢,基本上都是葉君卓追著樊宜生打,處處都是刀光盾影。

兩人對攻近百手,邊打邊走,一路走來誰也沒被對方擊中,隻是堵在橋上的車輛卻遭了殃。葉君卓的刀是由青鋼和柔鋼鑄成,鋒利無比,再憑借他身體的力量,一刀削出別說是車門,就算是防彈鋼板都得被切割開來,還有他手中的圓盾,無論是當做飛盤擲出,還是當做鈍器頂砸都能給車體造成毀滅性的破壞。當然樊宜生也不含糊,以他力量,十三節鞭抽中車體都能將表麵金屬抽裂,若是像大槍那般抖動起來,一紮就是個大窟窿,端的恐怖無比。

一場打鬥,兩人比專業的拆遷隊還厲害,前後不到一分鍾,堵在橋上的車輛,幾乎都沒有完整的車型,變得比當做廢銅爛鐵回收的報廢車還像廢銅爛鐵。怎麽說呢?兩人的恐怖破壞力,幾乎不比電影《侏羅紀公園》裏的大暴龍遜色半分,隨意一撞、一踩、一砸都能讓車輛改變原有形態。

樊宜生本以為葉君卓隻是六境中階武靈,他雖受了傷,但修為要深厚不少,就算全力爆發無法短時間內擊敗葉君卓,至少有機會跳海逃生,可當他與葉君卓交手時,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葉君卓真氣力量雖不如他,但肉身力量卻遠遠超出他的預料,而且貼身砍殺,出刀又準又狠,刀刀不離要害,除非他願意挨上一刀,否則根本騰不出空間和時間跳海。

他身上有傷,跳海逃生,存活的機率本就不高,若再被葉君卓捅上一刀,傷上加傷,傷口再有海水侵泡必定發炎,到時傷和病一起降臨,除非有人救助,否則他在海裏那是必死無疑。他不敢冒險嚐試,隻得疲於應付葉君卓的進攻,乘機尋找時機。

可時機卻並不好尋,再加之劇烈打鬥,他身上傷勢迅速惡化,漸漸開始感覺體力不支,反應速度和力量都有一定的下滑,最後被葉君卓瞅準個時機,將其逼入三輛車組成的死角,緊接著人盾合一,一躍數尺高,從半空中朝他

撞了過去。

圓盾加上葉君卓足有兩百多斤重,再配合千斤墜的沉身功夫,居高臨下壓砸下來,力量何止萬斤?樊宜生不敢迎接,身體斜向下一倒,雙臂撐地,雙足奮力蹬中盾牌,將葉君卓連人帶盾給蹬飛。可葉君卓飛出去快,會來得更快,而且飛得更高,下撲之勢更猛。

樊宜生剛才那一蹬,已用盡全力,如今哪能再蓄積比剛才更強的力量?無法力敵,他果斷選擇了躲避,隻見他在地上一滾,順著輛皮卡的地盤便飄了出去。

“轟”葉君卓連人帶盾砸在地上,將柏油路都給砸出了大片蛛網狀的裂痕,隨即冷哼道:“哼,想跑,哪有這麽容易?”說著他借著反震之力彈了起來,扛著圓盾猛地撞在皮卡車身上,直接將皮卡給撞得橫移了四五米,撞在大橋鐵護欄上封住了樊宜生的退路。

無奈,樊宜生隻得翻身躍起,可他還沒站穩腳跟,直脊刀便照著他麵門劈斬而來。不得不說樊宜生打鬥經驗很豐富的,身法也很刁鑽,竟能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下避開了鋼刀,隻是葉君卓用的是刀牌功夫,刀與牌都具備很強的攻擊力,他雖躲開了直脊刀,避免了被當場劈為兩瓣的厄運,但卻被橫撞而來的圓盾給砸了個結實。

樊宜生的胸骨“哢哢”作響,不知被撞斷了多少根?本就不堪重負的五髒,更是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他當場便吐出口帶有碎裂五髒的鮮血,身體更是被衝撞的巨力給掃飛四五米,砸中輛奇瑞A3,身體直接便嵌了進去,就連奇瑞A3都被巨大的衝擊力帶著橫移了三四尺,可見其力道的恐怖程度!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在一招之間,樊宜生先挨了一掌,後又與葉君卓周旋一番,如今再被圓盾衝撞,已身負重傷,尤其是部分被撞斷的胸骨刺入五髒六腑,現在別說動武,就算是喘口氣都痛得他冷汗直流。

“你還不錯,肉身達八匹馬力,真氣達二十四匹馬力,若在當今修煉界行走,也算是號人物,可惜今天你注定要死在這裏,因為你想搶屬於我的東西。”葉君卓帶著麵甲,看不到絲毫表情,但聲音卻很冷漠,似乎沒有絲毫感情。

“哈…哈…哈,你……難道以為隻有我在打韓佩琪的主意嗎?你……錯了,韓佩琪是純陰之體的秘密是有人故意告訴我的。你要殺我,我可以理解,但你不想知道是誰在算計你嗎?”樊宜生張嘴吐出口帶著內髒鮮血,瘋狂的大笑著,隨即話鋒一轉,道:“你隻要放我條生路,我……”

“哼,是誰告訴你佩琪的秘密,我心中有數。你也別再浪費口舌,我答應過熊小姐要你的項上人頭,便不會任你活著離開。”葉君卓冷笑一聲,提著單刀朝樊宜生走了過去。

“嗚嗚……”此時遠處警笛聲大作,空中也飛來三架直升飛機,其中一架直升飛機喇叭裏傳出威嚴的聲音:“下麵的人聽著,限你三秒鍾內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我們就要開槍了。”

“燥舌!”葉君卓瞥了眼直升飛機,腳跟發力,身體朝樊宜生飛掠而去,揮刀一削,樊宜生的腦袋飛了起來,臉上還停留著因警察及時趕來的那一抹喜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