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並不是一下子醒過來的,他斷斷續續做了一個很長時間的夢。他夢見自己從一個嬰兒開始,讀了幼兒園、小學,現在上了初中。終於,今天這個夢到了醒來的時候。

張明睜開了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下一刻,無數記憶倒卷而回。

如果用一個詞來表示張明目前狀態的話,張明隻能說這是“轉世投胎”。張明對自己在母體中的感覺竟還有些模糊的記憶,而後麵包括嬰兒、兒童、少年到現在,成長的每一步,過得每一天都有記憶,隻不過以前記不起的部分是屬於“張明”,而現在,大概是大量屬於張明的記憶造成衝擊,反而是現在這個被家人稱之為“柳生元和”的少年記憶有些混亂了。

張明躺在**,整理了一下有點混亂的記憶。

現在的他叫柳生元和,據這個身體的父親說他們家是日本著名劍聖柳生宗嚴的苗裔。當然也沒有什麽家譜、劍譜之類的傳承可以證明,隻不過就是那麽一說而已。

父親叫柳生和島,是一家名為清淨水公司,生產過濾網膜的企業社長。家庭條件還是挺不錯的。母親叫南田雅子三十一歲,是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有一個弟弟叫柳生明光,今年讀私立康田學園小學部四年級。而自己現在讀私立康田學園初中部二年級,這可真是一個好年紀,簡稱中二。

小時候柳生元和聽父親說,柳生家是劍聖柳生宗嚴的後代,於是他懷著家族曆史的自豪感開始了日本劍道的學習,雖然並不是多麽刻苦鍛煉,但也許是的確身體素質不錯,居然有點成績,目前已經加入私立康田學園初中部的劍道部,在部裏排名第四第五位的樣子,就是每次出去比賽都有資格坐在比賽場邊上當候補的那種。雖然不能出場,好歹也算上場了。

私立康田學園位於東京千代田區,算是日本富人比較集中的一個區域,這裏包括日本天皇的皇居、日本國會(永田町)、最高裁判所(最高法院)、靖國神社與大部分設置在大手町的中央省廳(中央行政單位)。

東京千代田區算是日本的政治、經濟中心。聞名海外的宅男聖地秋葉原也在這裏。而柳生家就住在千代田區的神田和泉町,離學校走路隻有十幾分鍾,十分方便。

這個地方寸土寸金,柳生家雖然算是有錢,但在這裏也買不起獨立別墅,什麽帶池塘花園的莊園,這種建築你隻能在郊外去看,除了曆史古跡和公園,連財團都不可能再東京都中心的地域弄這種環境當私人居所。

柳生家住在高級公寓裏,不過房屋麵積還是不小的,整個公寓是一梯一戶的布局,整整一層都是他們家的。至少柳生元和從小練習劍道就在家裏,也能施展的開。

張明又躺了一會兒,直到慢慢的理清思緒。嘴角不由的慢慢上翹,年輕頭腦的清明感讓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而當時臨死前老朽的身體曾仿佛是鏽蝕的機器一般,難以執行由頭腦發出的指令。

而現在,這具年輕的身體中仿佛湧出了無窮無盡的精力,這種感覺讓他幾乎忍不住大笑出聲,強忍笑聲之下,嘴裏發出一陣低沉的嘿嘿聲,倒像是電影中大反派要弄什麽陰謀詭計的鏡頭,在清晨天還沒亮的屋內,頗有幾分反派風采。

他擁有了第二次生命!有過失去的經曆才會懂得珍惜,如果有人問到底對於一個人最珍貴的是什麽,重生的張明一定毫不猶豫的回答:“是生命。”

張明從**起來,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和街道上小小的行人,對自己說:“既然連重生這種事都發生了,那麽長生不死也說不定有可能,我不想再老死一次了。”

張明回頭看了看床頭的鬧鍾,才清晨四點半。重生的興奮感讓他無論如何也睡不下去了。他拿起豎立在牆角的木刀,走出自己的屋子,家裏專門有一個大房間作為家庭專用健身房,大約有六十多平米,裏麵放了些健身器材、沙袋、跑步機、桌球台子什麽的,其中大約有二十平方米不到的一塊是專門空出來給他練習劍道的。

張明走進健身房,先把木刀靠在刀架上,站了一個樁,也說不上什麽名堂,就是沉心靜氣用的站立姿勢。緩緩的吸氣吐氣,把重生帶來的驚喜沉澱下去,讓自己從激動中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