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頭霧水的柳生元和依然得去上學。他一個人走在前麵,弟弟柳生明光和班長小林櫻走在後麵。

“櫻姐姐,你當時是怎麽說的?”弟弟提問。走在前麵的柳生元和耳朵立刻豎立起來。

“我說,妻子在丈夫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有什麽不對?那不是抄作業,我並沒有抄別人的作業,這隻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的一點幫助。”小林櫻小聲說。

“那老師就叫你小林叔叔去學校了?”弟弟問。

“嗯,不但叫我父親去學校,也叫了柳生伯伯去學校。”小林櫻說到。

“那我哥呢,老師就沒叫他去辦公室嗎?”弟弟柳生明光對哥哥沒有挨訓表示好奇。

“元和君啊,他當時非常鎮定,老師無論說什麽他就‘嗯’一聲,其他什麽都不說,老師拿他完全沒有辦法。”小林櫻語氣中帶著崇拜說。

“我去,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柳生元和越聽越不妙,目前的情況似乎主要是自己造成的?

“沒想到爸爸和柳生伯伯原來以前還是喝過交杯酒的結拜兄弟,他們見麵的情景啊,連老師都驚呆了。”小林櫻笑著繼續說道。

到學校的路很短,不過在站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從背後弟弟和小林櫻的對話中,加上被觸發的一點記憶,柳生元和大致上明白這幾天發生了什麽。

首先,他這幾天的作業都沒做,全是小林櫻幫忙抄的,結果前天下課,班主任山川百合子老師把他和小林櫻叫到了辦公室。

“柳生同學,這幾天的作業是你自己做的嗎?”班主任山川百合子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士,略有點胖,穿著一件灰色的套裙,坐在辦公桌後麵問道。柳生元和和小林櫻則並肩站在辦公桌的側麵。

“嗯。”柳生元和麵不改色。

“柳生同學,誠實是學生的基本道德。”山川百合子老師的眉頭皺了起來。

“嗯。”柳生元和繼續麵不改色。

“這個字是你寫的?”山川百合子老師翻開一本封麵上寫著柳生元和的作業本。

“嗯。”還是麵不改色。

“小林櫻,作為班長,你有什麽要說的嗎?”山川百合子老師把頭扭向班長,問道。

小林櫻低著頭,保持沉默,一聲不吭。

“你作為班長,有責任維持班級秩序,為什麽幫柳生元和抄作業?”

小林櫻低著頭,保持沉默,一聲不吭。

“怎麽不說話?回答我。”山川百合子愈發嚴厲的說。

“那個,我和柳生君在交往,所以給他幫個忙。”小林櫻小聲的說。

“你們這麽小的年紀交往什麽?特別是你,小林櫻,作為班長,不但不能給同學做出好的表率,反而帶頭違紀!”班主任厲聲說到:“不要讓我看到你們再湊在一起,女孩子合法結婚年齡16歲,男孩子合法結婚年齡18歲,你們要交往等到高中再說吧!你現在出去。”

“有愛就可以,不是所有夫妻都到區役所登記的,妻子幫丈夫做點事有什麽不對?妻子在丈夫有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夫妻之間分什麽你我,我做的作業就是元和君做的。”突然小林櫻就炸了毛,抬頭大聲說到。

山川百合子老師被小林櫻的突然爆發一下子驚呆了,半晌才緩過勁來,先瞪了柳生元和一眼——柳生元和完全沒有反應,一副異常鎮定的樣子——再扭頭對小林櫻說道:“老師這是對你負責,這樣吧,我打電話給你的家長,明天約他們過來談一談,你也一樣,柳生同學,明天請你父親來學校,我要和他們好好談談,今天就這樣,你們可以走了。”

小林櫻當著山川老師的麵,一把拉住柳生元和的手:“元和君,我們走。”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教學樓的小會議室。

小林櫻的父親小林熊光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開頭第一句話就是:“那個小混蛋在哪裏?”小林櫻兩眼發紅的跟在後麵。在小會議室裏麵,班主任山川百合子和柳生和島正在說話,柳生元和還是一副麵不改色的樣子站在父親的座位邊上,仿佛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吃驚。

“就是你這個混蛋嗎?”小林熊光是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人,看上去和柳生元和的父親柳生和島差不多大的樣子。他一進會議室,就看到站在那裏的柳生元和,立刻一副要衝上去揍人的樣子。但是衣服的後擺被小林櫻拉住,總算沒有立刻衝過去。

柳生和島從座位上扭過頭,看向小林熊光,而小林熊光也看清了柳生和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