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可心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來時本想給這傻子一點兒教訓,想想平日那個低眉順眼,話都說不來一句的家夥,還不是隨意地被她捏扁搓圓,結果人家現在變得伶牙俐齒了。

“反了你了,居然連我娘親你都敢說,來人!”粟可心沒想到事情這麽不順利,並沒有帶什麽人來,跟著她得隻有她的貼身丫鬟杏子。

杏子一聽大小姐叫她,忙從外麵衝進來,“小姐,有什麽吩咐?”

粟可心手指著粟耘,一時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杏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粟耘坐在床榻上,歪著頭,雙手枕於頭下,樣子看起來很是悠閑,便知道大少爺定是得罪了大小姐。

“你去給我掌嘴。”粟可心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厲聲低吼出來。

杏子遲疑著很是為難,雖然大少爺是個傻子,但畢竟身份在此,平時他們也都嘲笑過大少爺,但與大少爺並沒有真正的衝突,現在讓她一個下人上去打人,她還真是不敢。

“你個沒用的東西,平日裏你對下麵的人不也是趾高氣昂的嗎?怎麽真的讓你拿出點兒樣來,你又縮了?”粟可心恨鐵不成鋼。

“這個……大小姐,他怎麽說都是少爺,奴婢……不敢!”杏子嚇得渾身都發顫,被氣急敗壞的粟可心揪住頭發踹了兩腳連哼一聲都不敢。

“妹妹這脾氣可是不小,當你的伺候奴婢可真是命苦,看得我都心疼。”粟耘冷笑說。

杏子本來被揪頭發揪得挺疼的,努力忍著才沒叫出來,現在一聽粟耘開口說話了,驚得都忘記了疼,這還是大少爺嗎?大少爺什麽時候說話這麽流利了?

粟可心狠狠甩開杏子,自己衝到了粟耘麵前,抬手就朝著他的臉上甩了一個耳光,粟耘微微側了一下頭,那巴掌沒有落到他的臉上,但她長長的手指甲卻劃過了他嫩白的臉,一條長長的血痕就這麽印在了臉上。

粟遠堂抬腳進門,看到的就是這麽個情景,杏子攤在地上,頭發亂七八糟,粟可心一巴掌甩在粟耘臉上,粟耘身子虛弱一下子摔到了床榻上,臉上長長的一道血痕。

“這是在幹什麽?”粟遠堂中氣十足的一句嗬斥,嚇得粟可心打人的手都忘了收回來,好像定在了原地。

“天呐!耘兒,耘兒你沒事吧?”付錦繡從粟遠堂身後衝出來,撲到粟耘床榻邊,手帕拿在手上卻不敢輕易的去觸碰粟耘臉上的傷,急得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真是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粟豁達嘴裏斥責,忙轉身對小柱子說:“你還傻愣著幹什麽?快去請大夫。”

小柱子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粟可心終於反應過來,看到粟耘臉上那明顯的傷,知道這事過分了,她急忙撲倒在粟遠堂腳邊,“爺爺,爺爺,您要為可心做主,大哥他一直欺負可心,可心忍無可忍才……剛剛是他先動手要打可心的,可心隻是想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