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們之間的公開互動,等於是向外界表明,天馳技術造手機就是副業,失敗了也不會對公司造成什麽影響。

事實上,不隻是天馳技術想要跨界造手機,其它新能源車廠商也有類似的想法。

不造手機,相當於鑰匙在別人的手上。

例如想要開發數字鑰匙,若是手機廠商不開放接口呢?

在當下這個時代,手機可以說是成為人們的一大移動的“體外器官”了,人們日常不睡覺,手機不離手,車機的每日使用時間大約是三個小時。

從這個角度上而言,手機和人在交互的數據采集是勝於車機的,但未來汽車是進化發展的,智能化是必然的。除了交通工具之外,未來的汽車還將會通訊終端、社交終端、娛樂終端、辦公終端,尤其是娛樂屬性和手機產生了重疊。

正因為如此,才會有目前各個手機廠商和汽車產生開始互相跨界。

不得不說的是,自從有了平台和生態的概念後,大家都學不會合作共贏了,更多的是想著如何背刺。

對於造車企業來說,造手機的資金相對門檻並不算高,尤其是像天馳技術這樣的新能源車企大廠,背靠“天盛爸爸”可以說是不存在資金門檻。

同時,伴隨著汽車智能化自動駕駛的應用以及立法的落地,智能汽車在未來將會成為智能手機的延伸,在駕駛員的眼睛和手可以完全解放出來之後,在這中間所產生的商機將會是非常龐大的,這也是車企廠商與手機廠商正在嚐試探索的東西。

人們逐漸發現,智能手機與智能汽車,這兩個原本毫不相幹的行業,在當下卻逐漸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車和手機的性能需要同時依靠硬件和軟件,隻有兩者融合才能實現完整的全場景移動互聯網生態,智能汽車和智能手機也因此不可避免的踏上了同一個戰場。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小咪手機的用戶可能開著小咪品牌的汽車,而天馳技術、特斯拉的車主也可能會選擇同品牌的手機。

……

11月24日周二,下午。

陸鳴來到了天馳技術的“66號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成立時間並不長,且隻有一個研究課題——人機網聯。

也就是人與計算機的直連交互,目前也是出於初步研究階段,更多的是處於理論概念階段。

但為天馳技術為這個項目課題研究單獨成立一家實驗室,足見公司對其重視程度,因為這是代表未來的一個方向。

“董事長,66號實驗室目前有23名研究員,主要是神經腦科學專家和計算機領域的專家,目前還在擴編中……”鄭鴻瑞客串向導角色為大BOSS介紹這所實驗室的諸多情況。

陸鳴也是一路走走看看,韓秋琳也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腦機接口?”陸鳴言簡意賅問道。

“是也不是,腦機接口更多的是對外宣傳口徑,也是目的之一,但不是主要目的。”鄭鴻瑞笑道。

“哦?”陸鳴略作好奇的樣子,又說道:“主要目的是什麽?”

三個人站在實驗室裏的一塊巨大屏幕跟前,這時候鄭鴻瑞頓了片刻,然後看向陸鳴說道:“董事長,這麽跟您說吧……人類的大腦是由數以億萬計的神經細胞組成的器官,彼此之間建立了數百萬億個連接節點,理論上如果我們能夠精確采集到所有神經細胞的所有節點上每時每刻發生的活動,我們就能夠從中解析出大腦此時此刻正在想什麽、做什麽。”

鄭鴻瑞繼續說道:“在此基礎上,我們再通過人工幹預改變大腦的工作狀態,不隻是能夠實現腦機連接,理論上甚至能夠實現大腦和大腦之間的信號連接。”

大腦與大腦之間的連接?

陸鳴沉聲道:“真的實現這一技術,謊言將不複存在,人類可以接受沒有謊言的世界,但無法接受連大腦和心靈深處都毫無秘密可言的世界。”

當自己在想什麽、做什麽都能被他人知曉,人們必然會因此感到恐懼。

鄭鴻瑞自然是明白大BOSS這話的意思,且不說這項技術尚且處於概念中,什麽時候能夠實現也都是未知的,但即便能在可預見的未來得以實現,這項技術也必然會帶來巨大的倫理爭議,反對的聲音絕對不會小。

難怪對外的宣傳口徑沒把這些想法表明出來。

這時,陸鳴反問道:“我不是很懂技術本身,但從常識來看,真的能夠解析大腦中所有神經細胞的所有節點上每時每刻發生的活動?”

鄭鴻瑞笑道:“人類的腦細胞在出生的時候就超過了1000億個,而且這個數目是在出生時為最高峰值,此後終其一生都不會再增加,全腦域的所有節點都解析出來必然是個浩瀚的工程,但整個大腦實際上分各個腦區,我們完全可以區域性的解析。”

頓了片刻,鄭鴻瑞接著說道:“例如當我們成功解析負責控製身體肢體運動的腦區,就可以模擬神經指令腦電信號,讓癱瘓的殘疾人士得以重新站立起來,這也是我們對該技術向外宣傳的口徑之一。理論上講,通過計算機技術的不斷進步,電磁波的傳輸速度,總有一天會超過腦電波,那麽四肢的靈活度也會超過人的原生手腳。”

腦電波其實也是電磁波的一種,而電磁波的速度是光速,之所以腦電波的傳輸速度沒有光速那麽快,是腦電波在發送過程中,需要經過很多的神經遞質才可以進行傳輸,它的速度嚴格受到腦神經電學結構的限製,速度與通常意義上的光速不同,腦電波的速度也低於光速。

但如果跳過神經遞質進行傳輸呢?這就是重點!

末了,陸鳴帶著笑容看向鄭鴻瑞發出調侃式的靈魂拷問:“假定該技術得以建立,遇到大腦被黑客入侵,是不是意味著每個人的腦子裏都要安裝一個殺毒軟件或者防火牆之類的東西?”

鄭鴻瑞聽到大BOSS這調侃,也是坦誠的說:“這的確是一個需要深思的問題,團隊內部也做過相應的研討。當一個獨立的個體,大腦之間可以與外部連接,乃至大腦與大腦之間可以連接,理論上也會竊取一個人腦海裏的記憶信息,這會進一步導致人們的信息安全陷入新的危機之中。”

“同時我們也不得不麵對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如果黑客或是有心人能夠通過這一技術入侵人腦,意味著能夠對一個人進行操控,這的確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但在技術理論上確實可以成為現實。”

陸鳴輕歎了一聲,似是自話自說道:“這項技術的難題恐怕更多的並非來源於技術本身,而是來源於該技術所留下的一係列倫理方麵的問題。假定這項技術進入應用階段,會產生很多超出我們認知以外的問題,比如從精神意識上複製一個全新的自己?這顯然比克隆技術更高級,也更棘手,他該以什麽身份存在、怎麽被看待?是以一個獨立存在的人格,還是科學技術的生產的產品來看待?”

過了片刻,就在鄭鴻瑞準備開口的時候,陸鳴忽然道:“做吧,我們不做,我們不研究,別人也會做,馬斯克那個技術狂人就很可能會涉足這個領域,撥一筆款該研究什麽研究什麽。”

陸鳴看向鄭鴻瑞笑著補充道:“這技術能不能實現,什麽時候實現都要打個問號,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當下的現實意義或價值,倒是為資本市場提供了一個新的炒作題材。”

回頭就去跟馮小成打聲招呼,讓他提前潛伏在相關概念題材裏,可以在市場大賺一筆,就當是給這項技術的研究經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