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這個看似寧靜無波的夜晚,遭遇此種不可思議意外的家夥並不止李偉一個。遠在申城,還有一男一女死得比李偉還奇葩……

還有寧都、羊城數個城市,甚至京城本地也有三個家夥,在李偉死於意外的前後幾分鍾,分別死於各種意外;最誇張的一個在站著淋浴時,因地滑摔倒撞了頭昏過去,腦袋浸在接水的臉盆裏,不幸溺斃。

十五個,整整十五個人,一個不落,全部死於意外!

可身在綠野別苑地下室裏的楊棠仍盤坐著,他內視到自己的MP上限開始十萬一格十萬一格往下退減。

“唔~~這是第二層因果麽?”

好在經過幾次無技夢境的積累,楊棠的MP上限已破五千萬,以十萬上限鎖定一人,他還能夠接受。

三十萬……

四十萬……

五十萬……

楊棠的MP上限狂減了六十萬,這才消停下來。

六個人在幕後遙控剛才那十五人,如果以其它常規手段探查的話,不知查到猴年馬月才能讓這六人現行。

接著是HP上限減了六點,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遠在東京,兩名CIA遠東辦事處的主管在去一家超星級酒店參加宴會時,險險躲過大堂頂部墜下的吊燈。

要知道,吊燈近五十公斤重,哪怕隻是從四五米高的天頂上落下,也足以把人砸成白癡甚至砸死。也就在倆鬼佬高管長出一氣,覺得躲過一劫的當口,吊燈其中一根金屬枝打翻了整桌的餐具、酒水、玻璃杯等等物件,有幾把餐叉和幾十塊碎玻璃渣毫無征兆地濺起,一大部分不偏不倚正中倆高管自以為帥氣的臉麵。

“啊——”

中招的倆鬼佬高管當即捂著臉,在慘叫聲中仰麵而倒。不幸的是,一把餐叉深入灰瞳鬼佬的左眼,傷及到他的腦神經,至於另一個,被玻璃渣崩瞎了兩隻眼,雖說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雙眼瞎以後要怎麽樣生活自理啊?什麽叫生不如死,估計這種後天瞎子的生活就是生不如死。

又一撥意外重傷或死亡的家夥在楊棠MP和HP雙上限減扣後出現,但楊棠還是沒起身,因為他發現,第二層的六個人背後還有第三層遙控指揮者;MP上限,一百萬一格,狂減兩格才停下來,接著HP也少了兩點上限值。

“還有兩個幕後黑手嗎?但願譚宇辰這事兒米國總統不知道吧,不然明早起來,新聞報道,總統吃吐司的時候被噎死了,那就搞笑了!”

實際上,在降扣第一個一百萬MP上限值的時候,楊棠就可以打斷因果異力的搜尋查找,不過他沒這樣做,反正他的MP多的是,既然這些人敢動譚宇辰,就擺明是針對他楊棠,那這樣的話,就算是米國總統也不給麵子,既然你們這些洋鬼子想要玩手段,那咱就用手段玩死你。

可惜的是,楊棠期待的事情並未發生,倒是有CIA的一個本部組長跟一位副局長去見了上帝。死因同樣是非常奇葩的意外事件;唯一值得米國佬慶幸的是,譚宇辰綁架計劃沒有來得及報告給CIA局長威廉·戈斯知曉,要不然即使他隻是知情,以“心血”為引的因果異力也會讓戈斯磕掉一嘴門牙外帶永久破相。

“唔……還好沒有第四層,不然我還真得停掉這因果律攻擊了。”楊棠有幾分腹誹,可事實上,哪怕是同屬於第一層的那十五個人,在整個行動中,那都是有明確分工和遞進層次的,細分的話,又可以分出好多層,但在因果異力這裏,十五個人全被劃成了勞力層。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受治於人!所以哪怕是因果異力,劃分層級的時候,也有點勢利眼的味道。

一晚上過去,二十多個人死於意外、一個雙目失明,這樣的事情放在全球來說,很有點微不足道的意思;但是,當CIA新的副局長走馬上任後,開始清理收束前任的各項工作時,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

轉天早上,處於暑假的楊棠照舊超能訓練,然後是下午去大戈壁積累斬之奧義經驗。不過中飯的時候,在楊家差不多住了半個月的上官茗欣終於提出告辭。

不是她不能再繼續待下去,而是這些日子,她明顯感到楊家人對她若即若離,就是那種既有禮有節、又保持距離的態度,否則她不會一過下午兩點就會昏睡過去,而且每次傍晚起身時,都會感到神清氣爽。這樣的情況,明顯是有人在她身上動了手腳,至於是誰,不言而喻。

唯一令上官茗欣感到遺憾的是,她沒法開口說服楊棠去救她母親,畢竟她跟楊棠雖然算交情匪淺,但也未到搞對象的程度,連開口的資格都差那麽一點點,她怕萬一開口,楊棠拒絕,以後再見麵恐怕就形同路人了。可要是不開這個口吧,她這一離開楊家,說不定就很難再見到楊棠了。總之,目前的情況讓她很煎熬。

所以,提出了告辭後,上官茗欣在席間變得相當沉默,安安靜靜地夾菜吃飯,不吭一聲。

眼看快吃完午飯,楊媽媽橫眼看了楊爸一下,終忍不住輕歎道:“欣欣啊,你看你來拜訪我們家的時間也不短了,卻來得莫名其妙,這下要走也莫名其妙,難道你就沒有想跟我們說的?”

本是低著頭的上官茗欣聽到這話,霍然抬起螓首,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楊媽媽,明眸裏溢滿淚水,差點沒當場哭嚎起來:“aunt,我、我……”

“行了,讓傭人把碗筷收一收,咱們去書房談。”楊爸也忍不住發了話,同時他目光一掃想要溜走的楊棠,“小宏你也來。”

楊棠不想對別人的閑事多費腦筋,但老爹都下令了,他又不得不遵從:“可是我還要教妤妃一點新東西,等會兒鍛煉她才練得上。”

“不差這點時間……”楊爸否決了楊棠的借口,“小陶也到書房聽一聽。”

陶妤妃聞言嚇了一跳,先望向楊爸,接著又看向上官茗欣,輕聲道:“楊叔,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遲早是我楊家的兒媳婦,有什麽不好的?”說完這句,楊爸背著走離開了餐廳。楊媽媽也跟了出去,隻留下楊棠仨小年青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

十分鍾後,楊爸的書房。

大家各找位子坐下後,靜默了幾秒。

楊爸見狀,直截了當道:“欣欣,你簡單說說你的難題吧,如果能幫忙,我們楊家又力所能及的話,肯定會出手。”

上官茗欣聞言,掃視了一圈在座之人,咬著櫻唇猶豫了兩秒,終於開口道:“uncle、aunt,還有棠棠,事情是這樣的……”

“不是吧?你們家在歐胡島觀光的時候被秘密逮捕了?”楊媽媽聽了上官茗欣的描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歐胡島好歹也是米國的土地,難道米國就沒有王法了?”

上官茗欣苦笑不已,要說去米國旅遊,就連本土她都去過兩次,但這一次米國佬撕破臉皮,以“莫須有”的罪名抓了她跟她媽媽,實在是令人心膽俱寒。

楊棠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滿臉苦澀的上官茗欣,暗忖上官和她媽多半是受了儲物膠囊的牽連,畢竟她們家在儲物膠囊問世前就去了米國,之前還好好的,怎麽可能一下就翻臉了?更重要的是,上官茗欣被放回國,家也不回就直接來了他們家,其目的還不夠明顯麽?

“那你們被抓以後呢?”楊爸皺眉問道。

“被戴了頭罩,丟上了一艘船,顛簸了幾天,到了一座無名島上……嗚嗚嗚……”說著說著,上官茗欣就哭了起來。

楊棠倒是明白她為什麽哭,估計在船上那幾天很不好過,甚至被侵犯都有可能;要知道,不管是什麽樣的船,即使船上有女船員,也絕對少不了男船員,而有男船員存在,那麽對女囚毛手毛腳的事情就不會少。

關於這一點,不光楊棠想到了,楊爸也很快反應過來,當即安慰道:“好了欣欣,乖孩子,別哭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人總得有點反向動力才能活下去……你不想救你媽媽了?或者說,你想報仇,把抓你們的人一網打盡?”

得,一聽到楊爸這話,楊棠就知道後續的麻煩少不了,可仔細想想,上官家的遭遇也是由儲物膠囊間接引起的,所以這事兒還不能就此撒手不管,真是傷腦筋誒!

“在無名島上,我還看景了夏、夏妙薇……”

這時,上官茗欣抖了個猛料。

“夏妙薇?”楊媽媽愣了愣,“這名字好熟啊!”

“能不熟嘛,夏家那閨女我見過,她們家就住前頭那別墅!”楊爸沒好氣道。

“啊?我說怎麽……哎?不對勁啊老頭子,你說洋鬼子在會不會是衝咱們來的啊?”楊媽媽下意識說出這話後,她自己都愣了,然後抬眼掃視其他人,正好瞅見楊棠的在苦笑,“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麽?”

楊棠搖頭道:“我提前並不知情,不過剛才聽了上官學姐的描述,漸漸就想通了其中關節……”

“啪!”

話還沒說完,楊棠額頭就被楊媽媽狠狠敲了一下:“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害我出怎麽大糗!”

“我、她們……”楊棠本想說陶妤妃和上官茗欣都不是外人,但話到嘴邊,卻沒敢出口。

“好了,都別鬧了,說正經的。”楊爸出來壓場麵道,“現在的問題是,欣欣的媽媽要不要去救,具體怎麽救?”

聽到這番問話,楊棠就知自家老爸下了救人的決心,沒辦法,心中暗歎一氣,他不得不擺正態度問上官茗欣道:“米國佬既然放你來我家,總有目的吧?而且還得有個期限吧?說說,都什麽目的和限期?”

上官茗欣聞言,懦懦著嘴,愣是半晌沒吭聲。

楊棠見狀冷笑道:“看來米國佬的目標對我楊家很不利啊!”

“不、不是,我也是逼不得已……嗚嗚嗚……”上官茗欣又哭了起來,甚至身子直接出溜到了地板上,癱在了那裏。

楊爸楊媽見此一幕,眉頭大皺。

這時候,鄰座的陶妤妃不得不挺身而出,主動去扶地上的上官茗欣:“學姐,你越是這樣猶豫,越讓人覺得你所圖甚大啊!”

上官茗欣一怔,旋即慌亂擺手道:“uncle、aunt,我沒有、我沒有想圖你們楊家什麽,我隻是、隻是……”

楊爸楊媽無奈對視一眼,均有點後悔心軟插手這件事,不得已,隻好雙雙把目光投向自家兒子。

楊棠無語凝噎,但爸媽捅的簍子,他當然要接下來:“學姐,你最好還是直言相告吧,反正剛才那一陣,我們已經充分認識到鬼佬的無恥。”

實際上,他根本不想聽也不想理這些破事,還是那句話,粉絲想見明星,以跳樓相威脅,如果明星同意了這一遭,那以後還要不要做其他事了?同樣的道理,就因為跟楊家有點睦鄰關係同學關係,就被洋鬼子利用起來擾亂楊家的正常生活,那以後楊棠他們一家不得天天奔波忙啊?

可楊爸楊媽之前已經把大話都說了,當兒子的,楊棠自然隻能替二老善後:“學姐,我的耐性很有限,再給你半分鍾,你要不肯說,咱們這個小會也就可以散會了。”

又是沉默,但不到五秒,上官茗欣就可憐巴巴地望向楊棠,癟嘴道:“我說……”

“那趕緊。”

“其實米國佬想我跟你們一家打好關係,然後哄你們出國旅遊,不過……”

“行行行,打住,後麵我就不聽了。”楊棠擺了擺手,隨即看向父母道:“爸媽,她的話你們都聽見了,您二位的意思呢?”

楊媽媽垂下眼瞼,不願再吭聲。楊爸繃著個臉,反問道:“小宏,你的意思呢?”

“我?我的想法很簡單……”楊棠斜睨著梨花帶雨的上官茗欣道,“學姐跟我關係不錯,咱們楊家保她一生喜樂平安,沒有問題,至於她母親,我從來沒見過,米國佬愛咋咋地,跟我們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話一出,上官茗欣驟然惡瞪向楊棠,想把他吃了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