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喬治加重語氣給了肯定回答。
“那我馬上查，稍等幾分鍾……”
很快，也就兩三分鍾過去，約翰遜就帶著不無遺憾地口吻道：“我剛查過，HK那邊的香蕉人叫傑森林，林濟德，不巧得很，這個人前幾天遭遇一宗交通意外，送醫不治，已經死了。”
“what？”喬治聞言愣了一下，感覺相當意外，隨即又覺得哪裏不對，忍不住追問道：“那這個林濟德手底下應該有行動小組吧？這些人能聯絡到嗎？”
“自然能聯係到。”約翰遜道，“不過你應該知道，咱們局目前采用的是分段式管理，所以我的權限僅能直接聯係上下兩層，至於傑森林手下的小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特別申請對吧？”喬治沉吟道。
不得不說的是，為了安全及保密，CIA除了本部副局長以上級別的人物，其他人都隻能聯絡到自己上下線三層的人，打個比方，CDEFGH，這算六個人員層級，約翰遜為F級的話，那麽他向下隻能聯係到H一級，也就是傑森林一級，而傑森林與約翰遜之間還有貝肯這個G級，FGH，這就算三個人員層級了。
同樣的，向上身為F級的約翰遜隻能聯係到最多D級，想要聯係C級的話，除非特別緊急情況才可以。例如，明天就要重演九幺幺事件了，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電話東拉西扯的向上報告可能出紕漏，這種時候就可以直接聯絡CIA副局長以上級別的人物。不然平時屁大點事也去驚動局長大人，那這些大人物還做不做別的事啦？
“這樣約翰遜，你馬上啟用緊急聯絡方式聯係上林濟德手下的行動小組，我這邊現在就給你出一張特別申請函。”
“行，我這就聯絡傑森林的手下，不過我要看到申請函的傳真件才把他們轉接給你。”
“沒問題。”喬治應下了約翰遜的要求。
說到底，約翰遜跟喬治雖然共過事，但沒什麽特別的交情，所以眼下兩人才會以擦邊球的方式公事公辦。這就已經是約翰遜給足了喬治麵子了，否則喬治隻能等約翰遜向本部遞交了“希望開出特別申請函”的報告後，簽閱了報告，才能聯係上林濟德手下的行動人員。
畢竟，林濟德算是比較基層的負責人，在他這個層級，是能夠招募一些外圍掩護人員的，嗯，就那種在網上自覺已經跟米國佬在幹大事的漢奷，實際上傻乎乎的提供重要信息給像林濟德這類香蕉人，然後林濟德回付一些可憐的報酬還沾沾自喜的蠢貨。
CIA本部這邊，由於喬治已經接任了副局長，所以他在CIA內部的權限已經相當大，很快便讓機要秘書開具了一份特別申請函，並迅速傳真給了位於東京的亞洲事務部方麵。
相應的，約翰遜的動作也不慢，因為他也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貝肯搭電梯被擠死，他手下的香蕉人林濟德交通意外身亡，時間上相差了不到二十四小時，這……很蹊蹺啊！
根據約翰遜的查詢，林濟德有四個正式手下，這種所謂正式人員，那都是在總部有備案的。通過數據庫調閱出來的資料，約翰遜很快啟用了這四個人的緊急聯絡密碼。也就在他看到特別申請函的傳真件時，四人中有兩個已經給約翰遜回複了訊息。問題是，又多等了半個小時，剩下兩人也依舊杳無音信。
出現這種情況，約翰遜心頭“咯噔”一下，因為他意識到，這倆還沒有回音的家夥，多半出事了。要知道，由於林濟德香蕉人的身份，他執行的任務大多與內地相關，而內地是禁槍的，所以隻要不是進了號子，就基本上沒什麽急事能困得住林濟德手下的專業人員半個多鍾頭還沒回應。
“瑪德！事情看來有點大條了……”
約翰遜罵罵咧咧的同時，終忍不住用剛剛更換過的緊急聯絡密碼再度聯係前不久才跟他聯係過的那兩個回了信的林濟德手下。
又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兩人中的一個才再次回了條短消息：“T部，怎麽又聯絡了？莫非還要換聯絡碼？”
約翰遜趕緊回道：“海鷗，照規矩，聯絡密碼在本次通聯後自然得換，不過現在有個問題要向你征詢一下，袋鼠跟鵜鶘目前的情況，你清楚嗎？”
“我跟他們又不一起執行任務，這我哪知……不，也不是，我在潛水八卦群裏聽說鵜鶘好像出了什麽意外，被淹死了！不過這隻是小道消息，應該不會吧？”
鵜鶘？被淹死？！
要知道，這些正式行動人員的對外代稱大都是根據本人的特長來取的，鵜鶘本來就是在水上討生活的動物，被淹死？這尼瑪是在愚人節搞笑嗎？
看到海鷗的回信，約翰遜的第一反應是啼笑皆非，但隨即他心頭升起一個恐怖的念頭，當即又發了條訊息：“本次聯絡到此為止，請照規矩更換聯絡碼。”
接著，約翰遜通過自己的暗線關係，很快確認了鵜鶘意外溺亡的消息，不止如此，袋鼠也掛在了津城，在自己的高層辦公室裏撞破落地玻璃，墮樓而死。
“嘶！！”
確認了消息的約翰遜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心頭的某種猜測開始清晰起來，但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栗！
“呤呤呤……呤呤呤……”
桌上的專線電話響了起來，約翰遜伸手去抓話筒，連拿了兩三下才把話筒攥在了手裏。
“喂？”
“我是喬治，特別申請函的傳真你看到了？”
“看、看到了……”
“你怎麽了？好像很沮喪的樣子？”喬治覺出約翰遜的聲線有點不對。
“沒、沒什麽……隻是關於傑森林的四個直係手下，我查了一下，其中兩人另有任務，目前都在鵬城，而鵜鶘跟袋鼠，這兩個人……”
“這兩人怎麽了？”
“他倆也都在前不久死於意外！”
“WTF！？”喬治幾乎驚叫起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你覺得呢？今天可不是愚人節！”約翰遜的聲音透出一股疲憊。
“照你的說法，貝肯，以及他下麵一級的傑森林，再下一級的袋鼠鵜鶘……這些人都死於意外，並且集中死在了前後二十四小時不到的時間段？”喬治越說聲音顫抖得越厲害，因為他比約翰遜知道得更多，本部這裏，一個主管，再加上他的前任，同樣死於意外，而死亡的時間好巧不巧的與貝肯他們紮堆了。
集體死於意外？！
這種事，誰敢信？
甭說一般人碰到這樣的事都會心有疑竇，甚至生出不好的聯想，更何況CIA中人。
密探人員，從不相信巧合；哪怕某個任務中間出現了一個小巧合，CIA的分析人員都會調研大半天，更別說這尼瑪一大堆巧合，簡直了……
所以，在喬治意識到出現大問題之後，他立馬將相關情況匯報給了局長戈斯。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在同一天之內紛紛死於意外？”戈斯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瞅著前來報告的喬治，“比如這個袋鼠，他死在津城，而他的同事鵜鶘於申海某公共遊泳館溺亡？兩人的死亡時間前後不超過二十分鍾，你覺得這是同一組織所為，還是？”
“局長，不止他們，還有我的前任……”
戈斯聞言挑了挑眉，並且隨著他翻閱報告的深入，他剛才還覺得喬治小題大做的想法開始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詫莫名以及難以置信。
“這、這不應該啊……不、不可能，難道咱們本部有內鬼？”
看到戈斯翻閱報告的同時在不斷地碎碎念，喬治忍不住提醒道：“即或有內鬼，但我前任的意外身亡從單獨事件來看，毫無問題，畢竟當時電梯出問題的時候，前後大約有六七名路人顧客在一塊兒……”
戈斯驟然抬頭道：“那你認為，這麽多人的意外身亡有什麽聯係呢？畢竟你的前任跟傑森林毫無交集啊，更別說傑森林的倆手下了。”
“我、我……”喬治猶豫起來。
“有什麽話直說！”
“我發現這些人唯一的聯係在這個行動上……”說著，喬治從自己腋下的文件夾裏抽出了那份他前任的工作筆記。
戈斯接過筆記翻了翻：“這是什麽？都是簡易密碼？”
“局長，請看最後一條筆記，我已經找人翻譯過了……”
戈斯看過之後，細想了想，倏然麵色大變道：“你的意思是，意外身亡這些人都是這個行動的執行者？”
“我想是的……但這個行動肯定不止這些人，所以需要快速地篩查確認一下。”喬治終於說出了他來報告的最終目的。
戈斯臉色凝重道：“我這就吩咐下去……”
兩個鍾頭後，小會議室。
CIA本部凡是高級主管以上級別的人都到齊了。
戈斯和喬治最後進了房間，在主位上坐下後，兩人一聲不吭，隻由喬治抬手示意唯二的助理之一播放幻燈片。
屏幕上開始出現一個又一個同事的死相。此時，戈斯開腔了：“這些人都是我們CIA的，全部死於意外，而死亡時間集中在二十四小時之內。”
聽到最後半截話，在場的主管們一片嘩然。
接著，戈斯又提了喬治前任最後一條工作筆記中的行動，引起的嘩然就更大了。
與此同時，東方大地，京城。
羅老辦公室內。
高老一臉詭異地掛斷了手機，轉而看向羅老道：“老羅，出問題了。”
“什麽問題？哪兒出的問題？”
“譚茂華的兒子前一段不是差點被綁架了嘛，剛才二部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參與綁架譚子的一係列漢奷香蕉人還有洋鬼子，幾乎死光了，唯一幸存的那個變成了雙眼瞎。”
“蛤？你的意思是……連在國外策劃以及遙控指揮行動的家夥，也……”
“對，也都死了，其中包括一名CIA副局長！”高老表情詭異道，“而且這些人都是集中在一個時間段內死於意外的，比如車禍啦墮樓、遊泳淹死等等。”
羅老聞言雙眼微眯：“消息確定？”
“百分之百肯定，這是我們在CIA亞洲事務部裏的高級內線傳回的消息，他基本上全程參與了CIA對這件事的內部調查。”高老侃侃道，“同時二部也做了複查，出事的人的確都死於意外，找不出半點人為痕跡。”
“噢？那他傳回這麽重要的消息，會不會……”
“不會。”高老擺手道，“聽他說，這件事的臭味已經開始在CIA擴散了，主要是所有相關人員都死得過於古怪，再怎麽意外吧，為什麽死亡時間會這麽集中？”
“那你覺得這件事的貓膩在什麽地方？”羅老問。
“我估摸著這事兒跟那個富鐵礦石差不多，都是楊小子搞的鬼。”
羅老聞言嘴角抽了抽，道：“這兩件事不一樣吧？還有，你剛才說連CIA的副局長都死了，就算他死於意外，同時死亡時間跟手下執行行動的人很接近，但這隔著一個太平洋呢，楊小子怎麽搞鬼？”
“這……”高老一下子語塞，隔了幾秒才繼續道：“可你要說這不是他搞的鬼，那意外死在咱們國內這些人又怎麽解釋？老實說，這些人也是分布在各大城市，並沒有集中在一起哦！”
“你的意思是……楊小子有手段讓這些人無論距離空間，隻要他們參與了譚子綁架行動就會出意外？”羅老雖然說出了心中猜測，但表情根本不信。
“不然你還怎麽解釋？”高老攤手道。
“可還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高老追問道。
“楊小子就算有能耐讓參與行動的人都死於意外，但他是怎麽發現這一連串的相關人員呢？”羅老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要知道，在譚子出事的時候，我們有人在監視，隻是沒有動手救援，但我們負責監視的人員在當時也不可能知道其它城市也有人參與此事吧？更別提CIA內部的高級人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