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煙的視線重新落在麵前的女孩兒身上,打扮時髦、精致,眉眼之間帶著傲氣和坦**。

倒像是和司柏燃是一家人。

司楚婧也不回答司柏燃,看了他一眼,又轉去看夏煙,說道:“我哥好煩的啦,知道我不喜歡吃白果糕還問。”

司楚婧其實是司柏燃的表妹,也就是他姑姑的孩子,但她跟她媽姓。

夏煙不懂司楚婧為何今日態度有所改善,但也沒放在心上。她給碗裏舀了一勺粥,隨後找了位置坐下。

沒想到司楚婧端著盤子,也坐在了她的對麵。

夏煙習慣性又掏出一顆糖吃。

她想起上次在司柏燃車上,手套箱裏放了很多同款糖,他說是他表妹買的。

當時司柏燃還提過,他隻有一個表妹,應該就是旁邊這位沒錯了。

夏煙禮貌地把小熊軟糖的袋子往司楚婧麵前晃了晃:“吃嗎?”

司楚婧擺擺手:“不吃,我最不喜歡吃糖了。”

夏煙輕“啊”了一聲。

“怎麽了,很驚訝嗎?我控糖。”

“哦。”夏煙擺擺手,“沒什麽,就是想起之前你哥說你愛吃糖。”

“我哥說我愛吃?”司楚婧沒想到司柏燃還會和眼前這個卓凡的女友提起自己,她剛想說:“明明是他愛吃。”

可話隻說了一半,脖子忽然被人掐住。

她一回頭,就看到司柏燃不知何時立在了她身後,手中的力道可不小。

她衝他眨眼睛,不明所以。

司柏燃倒是很淡然,隻是語意裏帶著威脅,低聲問:“司楚婧,咱姑知道你有對象了嗎?”

司楚婧的腦子轉得飛快,不過片刻,她想想明白了,回過頭來,衝夏煙笑笑,說:“我的確愛吃,我哥說我愛吃那我還不得愛吃到死!”

司柏燃:“……”

夏煙被嗆住,咳嗽了起來,也不知道對麵這對兄妹在搞什麽名堂。

司楚婧心中卻不再平靜,她一邊吃著早點,一邊忍不住打量夏煙,直到司柏燃在她身邊坐下。

夏煙恢複平靜,她想了想,把小熊軟糖的包裝袋遞到斜對麵司柏燃的麵前。

“幹嘛?”他皺了下眉。

“請你吃糖。”她說。因為昨晚幾乎沒睡,早上起來又素著一張臉也沒化妝,夏煙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可畢竟才是十八歲的姑娘,滿臉的膠原蛋白勝過任何化妝品,清早的陽光像碎金一樣灑在她的臉頰上,帶著柔潤的美。此刻,那雙烏黑清透的眸子看向司柏燃,裏邊藏著狡黠的笑意。

司柏燃被她看著,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手指摸到糖袋的邊緣,頓了頓,隨後一言不發地從裏邊取出一粒。

草莓味兒的。

和他在別墅見到她的那一晚,吃的是同一個味道。

愛吃糖的果然是他。

夏煙心中有點想笑,麵上卻不顯,她收起袋子,轉過身開始喝粥。

司楚婧忍不住,目光好奇地在她哥和夏煙身上再次打量了一番,她眼睛滴溜溜轉,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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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煙也不知道眼前這對兄妹為什麽起得這麽早,其他人起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下午在雪場玩。

夏煙之前沒有滑過,經驗為零,她認真地聽著旁邊的教練說完,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躍躍欲試。

蘭思唯在她旁邊,她也沒有什麽經驗。而這條雪道因為難度小,所以人不多,他們那群人,多在其他更高級的雪道上。

夏煙在運動上一向很有天賦,她握緊手中的滑雪杖,吸了一口北方的寒氣,下一秒,便順著坡道滑下去。

風吹過耳側,群山近在咫尺,眼前的景象急速變換,滑雪杖經過的地方,白雪被紛紛濺起。夏煙的心跳漸漸變得平穩,她喜歡這種一切放空的感覺。

夏煙沒有去別的雪道,一下午都待在這裏,因為到後來,這條雪道上幾乎沒人,連蘭思唯都去了別處。

卓凡不知在哪裏玩,也難得一直也沒打電話。

夏煙喜歡自己一個人,她不知道一共滑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隻是越往後夏煙越上癮,怪不得人們稱滑雪為“白色鴉片”。

終於,夏煙精疲力竭地倒在雪地裏。

她靜靜地躺著。

冬日白晝時間短,天色逐漸暗下去,山邊泛起一抹粉紅色的光暈,把白雪都染成泛金的紅色。

遠處有工作人員的雪車出沒,亮著一盞小燈。

萬籟俱寂之時,忽然,有什麽東西被扔到臉上,涼絲絲的,夏煙伸手一摸,是雪。

她轉過頭,看到穿著深藍色滑雪服的司柏燃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雪板被他夾在左手手臂和肋骨之間,他右手竟然牽了一條狗,是條大狼狗,通體黑色。

那狗看起來非常凶悍,夏煙有點被嚇到,坐起身子,沒敢再動。

“喂。”司柏燃在她麵前停下,俯視著她,問,“你躲這兒幹嘛?”

他聲音像風一般,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十分明亮。

夏煙沒說話,隻是突然抓起一團雪,猝不及防地扔到他臉上。

這是報複。

司柏燃忍不住笑了。那狗也開始大叫起來,夏煙被驚得站起身子要溜,手卻倏地被司柏燃抓住。

誰知雪地本來就滑,這麽一拉,她就被拉進了司柏燃的懷裏。

夏煙詫異地望著他,司柏燃像是也沒料到這一幕,沉沉地看著她,手卻握得牢牢的沒有鬆開。

四下無人,連狼狗都不叫了,風將夜色裏突如其來的那點曖昧吹到兩人耳畔、眼底、心頭。

夏煙反應過來,迅速地別開眼,喊道:“放手。”

司柏燃的神色在暮色裏出奇地溫柔,他的眼底仿佛閃過一瞬的光亮,隨後,他鬆開夏煙的手,也不說話,就靜靜地望著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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