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品嚐白蘭地本是一種享受,它的口感芳香濃鬱而細膩,在口腔回轉的醇和滋味能讓人頃刻鍾情,可惜現在卻不是享受的好時候,簡穎芝所說的話完全破壞了這種心情。

靳以南沒料想到簡穎芝居然是簡新平的女兒,與他們家有舊還姓簡的,隻有這一家。他想起當年簡新平也是本埠的一號人物,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歲數大了,幾次投資失利,偌大的家產就全部賠光。

成王敗寇,生意場上也是如此。

這樣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簡穎芝這麽不顧一切地往上爬,大抵是不甘心當個普通的小白領。

不過這些都不是靳以南關注的重點。

他此時麵無表情,看似對她口中所謂的秘密不為所動,可是他握著高腳杯的手指已然繃緊,上好的白蘭地也一口沒有動過,細微地泄露了他隱藏的情緒。

簡穎芝卻毫無所覺,純正烈酒的味道在她的口舌纏繞,似乎把她的理智也卷走了。

如靳以南想的,如果她夠聰明,就不應該向他說這些話。

她知道,卻忍不住。

“嗬,靳總,你知道嗎?當年陸雙寧愛我哥愛得要命,恨不得到哪裏都跟著他,我哥也寶貝她,舍不得她跟著吃苦,後來才分了手窩囊地躲了起來……”簡穎芝頓了頓。

接著她又仰頭一杯飲盡,媚眼如絲地看向靳以南,小指微勾:“您就不怕……他們重逢以後舊情複熾?”她放下酒杯,笑著打開了打火機,一簇小火苗竄了出來,在空氣裏搖曳,“這麽一點火,足以燎原。”

她相信沒有男人不介意這個,男人們可以有很多女人,可是心裏會自私地認為女人應當隻有他們一個。

靳以南抿抿唇,把酒杯放下,站了起來,他太高大以至於這樣居高臨下的樣子輕易就給人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我不知道你跟我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希望到此為止。讓我衝著你父親賣幾分交情可以,可是如果我再聽到半句不該聽的閑話,你就別怪我不近人情,莫說現在簡家敗了,就是還是你父親在的時候,我也多的是辦法讓你無處安身。你是聰明人,自己掂量一下。”他言辭冷切,目光犀利,看得簡穎芝心裏一顫。

不過靳以南不再理會她,抬步離開了酒吧。

靳以南一路繃著臉,夜晚再溫柔的風也吹不散眉彎。

回到住處,他發現燈還亮著,進去一眼就見到陸雙寧蜷在沙發睡著了,手裏還抓著遙控器,電視屏幕一閃一閃的,落地窗也大開著,雨後的大風把窗簾一下一下地吹起來。

靳以南凜眸,走過去彎腰一把將她抱起來,這樣突然失重,讓淺眠的陸雙寧頃刻轉醒。

她下意識地環著他的脖子,半睡半醒地呢噥:“你回來了?唔,喝了很多?”秀眉輕簇起來。

這麽近的距離,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可藏不住。

“我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麽還睡在這裏?”昏黃的燈光下,靳以南的表情有些幽深,聲音低低沉沉的,“也是你自己說的,感冒了怎麽辦?”

陸雙寧靠著他的肩膀,軟著聲音說:“太早了也睡不著,哎,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他好像總喜歡這樣把她抱來抱去,就像她是個娃娃似的。

靳以南卻不放手,一直把她抱回了房間。

山莊作為休閑度假的地方,一應設計都以舒適為主,臥室的床又大又軟和,也引人遐想。

每次像這樣獨處的時候,都容易讓陸雙寧緊張,她喉嚨咽了咽,眼眸也垂下來。

靳以南一放她到**,她就挪到了另一側,嘴裏咕噥著:“你快去洗澡啦,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這麽熏人。”

靳以南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記得把衣服換了。”他聞得到她沐浴過的味道,可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衣服。

她一直這樣拘謹受禮。

想到這兒,他抿了抿唇,遂沉下臉就往浴室走去。

陸雙寧閉著眼睛,隻隔著一道牆,能清晰地傳來靳以南淋浴的水聲,她抱著被子,盡量讓自己放鬆再放鬆,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何必這樣緊張……緊張到衣服依舊沒換,隻是希望在他出來之前自己能睡著就好了。

沒過多久。

玻璃門一拉開,靳以南就見到陸雙寧卷著被子,看著像是睡著了,可是能感覺得到她全身都繃緊,那樣子分明就在裝睡,他遞給她的睡衣也沒換。

因為溫泉山莊就是泡溫泉的,各種款式的浴袍和睡衣都有準備。

不受控製的,靳以南的腦海裏又冒出了今晚聽到的話,剛才衝淡了的情緒,在漸漸回湧。他過去一躺下,床的一側就凹下,陸雙寧的呼吸也變得不均勻了。

他扯開她的被子,低聲問:“不是讓你把衣服換了?這樣你怎麽睡?”

“還、還好吧。”陸雙寧懊惱地睜開眼睛,她今天穿的是棉質的休閑服,其實不會太難受。

可靳以南執意遞給她睡衣:“換上。”

陸雙寧拿著衣服,看了看他,怎麽是這樣的語氣,臉色也不對勁。

她不由得問:“你怎麽了?”

“你聽話!”

他真是習慣了下達命令的人,又這副板正的表情,真心讓人有些發怵。

最後陸雙寧還是聽話去換了,她以為這都是小事,沒必要跟他吵,況且他這幾天心情不好,她應該遷就他的。

她是在浴室換的睡衣,外麵大燈亮燦燦的,她可沒膽在他麵前換,隻是心裏依舊惴惴不安,他看她的眼神讓她一直不踏實。

一出來,靳以南就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陸雙寧也乖乖地躺了過去,未婚夫妻,這樣好像也沒什麽不妥的。

不過她先一步關了燈,扯了被子就說:“我困了,我們睡吧。”

可是在黑暗裏,陸雙寧身上突然被靳以南一個翻身壓住,她嚇得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吻住了。

他嘴裏還餘有淡淡的酒味,刺激得她皺了眉,下意識要推開他的雙手,也被緊緊壓在**,整個人動彈不得,隻能任人為所欲為。

這個吻,不似他們之前的吻過的每一次。

靳以南沒有說過一句話。

黑漆漆的晚上,她連他的表情都看不清,被他吻得頭腦發昏,隻有她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稍微鬆開一下,接著又開始新一輪的征奪。

她毫無反抗的能力,也沒有置喙的餘地,她甚至不清楚,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做,腦袋已經一片空白。

陸雙寧不合尺寸的睡衣本就鬆鬆垮垮,不知什麽時候,就讓靳以南扯了開,沒有光什麽都看不見,可是她還有感覺,沒有關上的窗戶吹進晚風,讓她意識到鎖骨以下都是涼的。

他鬆開了她的唇,讓她得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可是下一秒脖子胸前傳來的吮吸的刺麻的感覺,讓她的理智回來了。

男人想要女人,從來都這樣直接幹脆。

陸雙寧全身顫抖著,雙腿被他壓住,隻能抓著他在揉捏著她的手,顫聲說:“靳以南,你到底怎麽了,別這樣……”

殊不知,這是對靳以南來說就是一個拒絕的信號。

他惱怒地在她胸上咬了一口,聲音低啞冷凝:“為什麽拒絕我?因為簡穎凡?”

這個問號像一道驚雷,震得陸雙寧一下子懵了,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靳以南似笑非笑,貼在她的耳畔問:“為什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嗎?”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把火,燙燒著她的神經,她哽著嗓子問:“你怎麽知道他的?”頓了頓,咬唇猜著,“簡穎芝告訴你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訂婚前的那天,你是去見他對不對?你回來突然就說不想訂婚了,也是因為他對不對?”

靳以南一連用兩個質問轟炸陸雙寧。

她被他壓迫得呼吸都急促起來,聲音也上揚:“我已經打算告訴你的!”

“可是你沒說!”

“你的事不也沒告訴我?”陸雙寧單手揪著衣襟,想遮掩自己的窘境。

這個動作,讓靳以南更加不高興。

“遮什麽?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怎麽我就碰不得你了?你一直拒絕我,是還想著他?”

他掐得她很疼,就像她說不想訂婚的那一夜,換了一個人似的。

“根本不是這樣的!既然簡穎芝告訴了你,那你就應該知道,我跟他早就分手了!是你自己說的,過去的都不重要了,你現在質問我是什麽意思?我沒有對不起你!我說先不訂婚,你非得堅持的!”

陸雙寧的胸脯隨著說話高低起伏,接著黯淡的夜色,朦朦朧朧,看在靳以南的眼裏有著別樣的致命的吸引力。

“你是說都是我的錯了?”

“我沒有。”陸雙寧別開眼。

“沒有嗎?”靳以南掐著她的下巴,“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他的話,讓陸雙寧覺得屈辱。

可她不知道,越是無欲無求的男人,執著起來能毀天滅地,何況他這麽執著於她。

她不肯放開自己,對他還有所保留,讓他惱怒。

“把你自己給我,我就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快12點了先po個草稿,這段寫得不太順,太久沒酷帥狂霸拽了,我待會再改改

別期待什麽哈,我很cj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