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昨天他們到這裏的時候太晚,什麽景色都看不清,今天從莊園一路出來,陸雙寧發現道路兩旁竟然都是大片的葡萄田,不過現在還不到成熟的季節,果子還很青澀。

在普羅旺斯山區的盧貝隆,山脈連綿起伏,古老的小村落點綴在山間田野,年代久遠的水輪、老樹、古雕像、尖塔小教堂,斑駁的石板路以及陡窄的巷子,讓浪漫和幸福在這兒靜靜地流淌。

陸雙寧不知道書裏是怎麽描寫盧貝隆這個地方的,如果非要用她匱乏的詞匯來形容的話,那一定就是“迷人”這個詞,靳以南說得不錯,她喜歡這裏,很喜歡。

置身其中,能使人得到一種靜謐、悠遠的力量,來沉澱所有的浮躁,連呼吸都是一種享受。

各村鎮之間隔得並不遠,可是又各具特色。他們坐車一直前行,看到漂亮的地方就停下來,在露天廣場的涼棚下消暑,在潺潺的溪流邊駐足,在古老的巷子裏穿梭……好像時間走得特別地悠長。

看著小鎮上的來往的人自由自在,陸雙寧一臉羨慕:“他們好幸福啊。”而他們明天就要走了,這麽漂亮的景色也隻能待一天。

靳以南環著她的肩膀,笑著問她:“喜歡這裏嗎?”

陸雙寧點點頭。

“往後我們再來,對了,在這兒的山頂上麵有座教堂,可以看到山下的全景,要不要去看?”

他們現在在著名的奔牛村。

“當然去!”陸雙寧從他手裏拿回她的微單,“這回不許你再拍我了,我要拍景的!”

剛才一直是他拿著相機,她說要合影他又不願意,鏡頭拍的總是她,這個人總有這樣那樣的怪脾氣。

靳以南搖頭失笑:“我還沒給誰拍過照片,你是獨一份,居然還不樂意?”

陸雙寧挑眉橫了他一眼:“沒有不樂意啊,不過我也要給你拍,然後……”

“然後?”

“然後賣給報紙雜誌,估計可以小賺一筆!”她以前看過他的采訪,幾乎沒有哪篇是有他照片的,即使有也隻肯給一個側臉。

可見他有多麽不喜歡拍照。

靳以南“哦”了一下,裝作無法接受的樣子,跟她商量:“不能這樣,還不如賣給我吧!”又快步追上走在前麵的她,一把抱入懷中,“最好把你也賣給我,價錢隨便開。”

“我是無價的,你別癡心妄想了。”陸雙寧用手肘蹭了他一下。

她近日表現出的輕鬆俏皮以及對他的親昵,是在國內從未有過的,即使隻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勾起靳以南的心思,他捏著她的肩笑,故意曲解:“‘無價’更好啊,我直接抱回家就可以了,還省事了。”

“你想得美!”

他們手牽著手,沿著石板斜坡一路向上,路兩邊的房子都被裝點得活潑可愛,爬滿牆的青藤,窗台上的鮮花,時而跑竄的寵物,都能讓人歡喜。

陸雙寧摁快門的手指就沒有停過,靳以南直接就被她忽略了,卻依舊耐心地陪著她。

他忙起來沒個時候,經常沒有時間跟她在一起,難得來一趟,真是希望她可以開心快樂的。

等他們爬到山頂,一座古老的教堂就出現在眼前,站在空地前眺望,可以看到山下的全景,薰衣草田無疑是其中最美最吸引人的景致。

連片的紫色十分奪目,連空氣都是淡香的味道。

“真的太漂亮了!”陸雙寧再一次忍不住讚歎,如果說來法國之前她還有猶豫,那麽現在她真是覺得不枉此行,總呆在自己小小的一隅,連心都變小了,隻有到了這樣廣袤的天地,看過這麽美麗的風景,才能意識到人生還有很多值得去追求的事,也還有需要自己在乎的人,不必自怨自艾。

她挽著靳以南的手臂:“謝謝你帶我來這裏。”

靳以南摸摸她的頭:“你和我之間,不用‘謝謝’這個詞。”

她能搞高興,他就覺得值得了。

兩人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兒,靳以南見時間差不多,才說:“我們回去吧,杜瓦爾先生要在葡萄田邊辦一次野餐會,邀請我們參加。”

他們開車回莊園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葡萄田已經很熱鬧,杜瓦爾先生一家,還有莊園的園丁,照看葡萄田的人都聚在一起在樹下野餐,準備得非常地豐盛。

這裏的人熱情好客,讓陸雙寧也胃口大開,較之前吃得多多了,靳以南總算是放了心。

杜瓦爾先生的兒子還會拉手風琴,有幾個喝多了幾杯的就跟著音樂跳起舞來。

陸雙寧覺得自己真的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這兒特有的桃紅葡萄酒也十分清新,她都忍不住**喝了兩杯,再加上普羅旺斯的特色佳肴真是絕配。

靳以南擔心她會喝醉,怎麽也不肯再讓她再喝第三杯。

“我們明天還要坐飛機,你不可以再喝了。”

“這個酒好香,應該不會醉的。”

“再喝下去你看會不會醉?”

陸雙寧有些不服氣,靳以南不得已又說:“你聽話,我就帶你去酒窖,怎麽樣?”

“酒窖?可以進去?”陸雙寧一聽就來了精神,“是電視裏看到的那種嗎?”

“電視裏的是哪種?”靳以南又氣又笑,“酒廠那裏現在是去不了的,不過這兒的私人酒窖我可以帶你去。”

他過去跟杜瓦爾先生說了幾句話,他點了點頭,就帶著他們走了。

酒窖顧名思義是藏酒的地方,對空氣的溫度和濕度都有嚴格的控製。

陸雙寧跟著靳以南,一進去,就聞到空氣裏漂浮著的淡淡的酒香,一排排放好的葡萄酒就陳列其中,一旁還放著幾個古老的橡木桶。

杜瓦爾先生帶他們進來後又離開了。

靳以南就拉著陸雙寧在裏麵,教她怎麽辨別葡萄酒的色彩、口味和質感,以及年份的不同。

陸雙寧一聽他介紹那一套套的理論就暈頭轉向了,沒想到光是鑒酒就有那麽大的學問,還不帶說產地、氣候等等因素,更沒想到的是,她隨便指哪一瓶,靳以南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真是佩服他,好像還真沒有什麽是他不懂的。

這時,陸雙寧的目光一路看去,手指突然在某一瓶酒上頓住,指著上麵的年份略顯興奮地說:“你看,這瓶酒的年份居然是我出生那年的!豈不是跟我同歲?”

她高興地仰起臉,想要尋找他的目光。

沒想到他們靠得太近,正好他也低頭看她,兩人就這麽臉對上臉,她柔軟的唇猝不及防地滑過他的,對彼此都是一個不小的震動。

他的一隻手搭上她的要,一下一下地揉捏,另一隻手則把那瓶酒拿下來,看著笑了下:“還真是同年,要不我們把它開了?”

“不、不用了,再喝要醉的……”

靳以南似笑非笑,跟她鼻尖對著鼻尖,盯著她低喃:“是誰說不會醉的?嗯?”

陸雙寧覺得過電的酥麻感從尾骨一直傳到大腦,她頭腦昏昏的,不由得抓著他的手。

正想開口跟他說要回去,他卻更快一步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讓她坐在角落放置的小吧台上。

這個高度正好可以彼此平視,隻是她被他困住了。

陸雙寧緊張地揪著他的衣襟說:“你嚇到我了!”差點就撞到了酒架子,那可都是寶貝。

靳以南笑得愉悅:“我隻是突然覺得氣氛很好。”

“啊?”陸雙寧愣看著他。

牆角的壁燈照出他的臉,專注而認真。

他喃喃:“很想吻你,很想。”

昏暗的酒窖,空氣裏滲著甜香,眼前的女人眸光瀲灩,又有酒精的作用……靳以南身體的**已經積聚到了一個極點。

隻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她反而先吻了他,這樣的主動讓他狂喜!

她無疑是在點火。

是在接受,也是在邀請。

靳以南激動地抱緊了她。

空氣的酒精味點燃了這個失控的吻,靳以南已經開始扯她的襯衣,細碎的吻也漸漸往下延伸。

陸雙寧渾身都在戰栗,抓著他的手臂一直喘氣,聽到她幾不可聞地哀求:“我、我們回去吧,別在這裏……”

靳以南好不容易才暫時冷靜下來,目光似火:“好,我們回去。”

隻是越是壓抑,越是冷靜,最後越是瘋狂。

回去以後,陸雙寧麵對的就是一個這樣失控的男人。

他沒有再給她思考反悔的時間,也不會再放開她,強勢地將她帶進了自己的世界,一起沉淪。

清晨的山區,下起了點點滴滴的雨,卷出涼意,可是房間裏的溫度卻節節攀高。

陸雙寧無力地趴在**,臉貼著枕頭,似乎已經筋疲力盡,身後的男人則沿著她背部的曲線一路吻下,反複流連。

“你就不能讓我睡一會兒嗎?”她有氣無力地抱怨,說話的嗓音沙啞得很。

昨晚不論她怎麽喊怎麽求,他都沒肯罷手。

她覺得自己已經被他拆過一遍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手都抬不起來。

好丟臉。

想起那個點火的吻,陸雙寧就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枕頭裏。

靳以南摸著她的腰窩,身體的火熱對上她的柔軟:“你睡你的,別管我。”

所謂食髓知味,大抵如此。

怎麽可能不管?

陸雙寧試圖抗爭:“你……別忘了我們還要趕飛機的!”

“唔,趕不上就換一趟吧。”他笑著再一次進入她,讓彼此水□□融。

這是君王之意,無人能反抗。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解釋一下,此文慢熱,非常慢那種,主張細水長流,所以劇情會很平淡。

我本身就是個慢熱的人,也寫不出大**大熱文,隻是我寫個快樂,大家看個消遣而已,這一個月我每天都是半夜兩三點才睡的,精神已經透支,隻是想盡力做到每天有更新。

雖然還是比不得其他勤快的作者,但是跟自己比算是有些進步,希望大家能彼此理解吧,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