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自責

“大哥,這件事就是這樣,既然太子妃對我有了如此狠毒之心,我自然不能委曲,對她的反擊,應該說我算是狠毒了,但我相信,要是這一次我僅僅是自保,相信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加害於我。

而她又有太子妃的身份,逼迫我就範,我不能給她這樣的機會,而且我也想借這件事逼吳家跟我爹他們一樣,主動跟皇上繳納三成賦稅,這樣不僅僅可以幫助我爹他們減輕來自士紳官員的壓力,也能為皇上的新政做出推動作用,皇上需要有人站出來緊隨我爹他們,主動繳納賦稅,而不是一味的鏟除異己。”

謝文婧努力坐直了身體,不想給武王看出自己在煎熬,便集中精神,跟武王細說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她自己的想法。

“你?你蠢!要想踏足貴婦圈子,直接去就是了,誰還敢攔著你?為什麽要跟著太子妃一起?明明知道她一臉的虛情假意,暗懷鬼胎,你還敢以身做棋?你以為即使堅持不下來,也有慕容複給你備著做解藥,是不是?”

“皇後雖然被圈禁,但皇後依舊是皇後,她的話在命婦當中還是有震懾作用的,太子妃作為皇後的嫡親兒媳,她對我的態度,會被命婦理所當然的認為是皇後的態度。等等,你說慕容複是什麽意思?你把他怎麽了?這件事根本不關他的事,你別殺他!”

謝文婧順著武王的話辯解著,忽然感覺慕容複有事,頓時以為武王對他怎麽了?

武王看著滿臉緋紅的謝文婧,滿眼焦急的看著自己,炙熱的雙手還緊緊揪著自己,一副要跟自己拚命的樣子。

“我怎麽他了?他自己命不好,被太子妃馬車撞昏帶入東宮,被太子妃殺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聽到沒有?放手!”

武王被謝文婧如此架勢刺激了一下,頓時忍不住的將慕容複的死訊告知謝文婧,還好,武王稍微修飾了一下死狀,讓謝文婧稍微好受一些。

謝文婧陡然聽聞這件事,頓時兩眼瞪的赤紅,全身僵硬。

慕容複,趙秋聲他死了?死於東宮,死於太子妃之手?剛剛皇上說太子妃那邊已經鬧將起來,說明太子妃已經靡亂不堪,難道她因此染指了趙秋聲?趙秋聲因此死於東宮?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要不然他不會死,更不會死的如此慘,說不定他還會被東宮毀屍滅跡。

他雖然傷害我一次又一次,可他罪不至死,更何況謝文婉還燒死了他全家,燒的他麵目全非,他已經遭到了過度的報應,為何還要叫他遭受這樣的苦難?

是自己害的他,是自己害的他,要是自己不將他要回王府,他在昌平不會有機會接觸太子妃,要是自己今天不那樣毒害太子妃,他也不會遭遇這些,是自己害的他!

噗嗤!謝文婧原本就血液燥熱奔騰,加上忽然聽聞慕容複的悲慘遭遇,痛苦自責之下,竟然連連噴出幾口鮮血。

“文婧,謝文婧!”武王忽然感到一絲恐懼,竟然害怕謝文婧因此香消玉殞,他手忙腳亂的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謝文婧,滿眼的後悔自責,不該在這個時候告訴謝文婧慕容複的死訊。明明知道她心存著他,自己不該如此刺激她,不該啊!

“沒事,我沒事,你走吧,我想一個人。”謝文婧吃力的要從武王懷裏爬起來,謝文婧此時的心煩亂無比,對慕容複的死,感到十分自責。

武王看著謝文婧滿臉緋紅的臉上,竟然被淚水模糊,心陡然一痛,忍不住的替她擦拭眼淚:“你,你,我去給你叫禦醫。”

“不要叫禦醫,我不想讓禦醫知道我中的毒,我沒事的,你走吧!”謝文婧癱軟在**,任由眼淚汩汩而流,一想到前世的相公,會死的如此慘烈,她的心就控製不住的疼痛。

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去東宮,將趙秋聲的屍體帶回來,而她也不能讓武王去東宮帶回慕容複的屍體,也許皇上審理任佑明禦狀的時候,還需要檢驗趙秋聲的屍體,她即使再想要好好安葬趙秋聲,暫時也無法做到。

趙秋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等我度過這艱難的時刻,我一定想辦法要回你的屍體,將你安葬在揚州,安葬在你爹娘他們身邊,你從前雖然有那麽多不好,但你卻是個顧家的人。死後能回到你爹娘他們身邊,想必也是你臨死時候的心願吧?

嘔!誰知道越是傷心,謝文婧越是控製不住的嘔出鮮血,看的武王心中恐慌。

“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大夫。我不會讓別人知道你中的毒藥,我找徐寅來照看你,你別擔心這個。”

謝文婧卻一把抓住武王的手:“沒事,我好多了,吐了一些血,反而沒有那麽難受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就在這看著我。

等我好一點點,你幫我將吳老夫人請來,我要讓她看看她府裏的丫鬟,我要她親口做出承諾,要她吳家跟我爹他們一樣,繳納三成賦稅,不然,就別怪我心狠!”

謝文婧說到最後,都恨得咬牙切齒了,謝文婧是將對趙秋聲的自責轉移到對付吳家上了。而吳家也不是幹淨的,要不然也不會給謝文婧留下這些把柄。

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唯有狠狠達到自己目的,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點。

武王看著這樣的謝文婧,既心疼又敬佩,小心翼翼的將謝文婧嘴角邊的血跡擦去,給她蓋好被子之後,便坐在床邊,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謝文婧閉上雙眼,努力不去想趙秋聲臨死之際的遭遇,那一定是備受屈辱的,被一個女人騎在身上虐待致死,甚至極有可能是被眾人如此圍觀而死,這對於男人來說,無疑是最難以承受的打擊。

徐寅在煎熬著,漫無目的的跟世子說著一個又一個的經義,幸虧他曆經兩世,這些經義對他來說早已滾瓜爛熟,隨手拈來,才不至於被世安看出什麽破綻。

而武王卻一直坐在謝文婧床邊,深深凝望著漸漸沒了緋紅,卻轉而發白的精致容顏,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心痛。

“大哥,我好些了,能不能幫我把吳老夫人請來,我也到收賬的時候了。”

謝文婧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若是吳老夫人不識趣,自己也無需如此替她們吳家遮掩,以至於自己連個禦醫都不敢用。為的就是給她們吳家一個臉麵。

任佑明的兩個女兒互相掐架,也許吳家會推諉給任家家教,可她吳家的丫鬟,也沾上此事,甚至還能找來十幾個男人在前院等著自己,可就不是她任茵茵一個大門不出的夫人能做到的了,吳家的男人裏麵,必定有跟任茵茵狼狽為奸的人。他們吳家萬死難辭其咎!

謝文婧已經感到自己身上的藥性過了很多,現在自己的心裏除了對趙秋聲的心痛自責,再沒了那種炙熱難耐。

武王心疼的看著謝文婧如此柔弱,卻還故作堅強的試圖坐起來。

“別起來,好好躺著等,等她來了,你再起來不遲。我去讓人請來吳老夫人,你躺著。”

武王不由分說的就將努力撐起了的謝文婧,抄起來安置在平躺位置,謝文婧全身虛弱的竟然沒有絲毫力氣反抗,隻能任由武王如此,好在武王並沒有任何不軌心思,到也讓謝文婧對武王感到一絲感激。

管家親自去吳家請來吳老夫人,吳大人此時已經帶上任茵茵去了皇宮,皇上接了任佑明的禦狀,正在連夜審理。

吳老夫人今天下午可真正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得知長孫媳婦竟然用如此毒辣的藥,加害太子妃,一時間有種要被抄家滅族的恐懼。

幸好長子為官多年,知道此事其實還有商榷,吳家不至於被牽連,因為任茵茵雖然是吳家長媳,但卻是任家真正的嫡長女。

任家的兩個嫡女素來不和,更是明爭暗鬥多年,自家也是受害人,被任家騙婚,更因為任茵茵嫁給自家嫡長子還不足一年,大周律法裏麵女子嫁入夫家不足一年犯罪者,罪不及夫家,乃女方家教不足之故。隻要休妻即可免除一切牽連。

吳老夫人得自家嫡長子如此解釋安撫,才放心不少,晚上吃了一點點,順便躺下休息,卻沒有想到武王府管家尊武王妃之令,要自己過府一敘。

還能敘什麽?她又不曾有事?難道她還能借太子妃被害一事問責自己?笑話!

不說她今天跟太子妃不過是虛情假意,就說大周律法,也不可能因為任茵茵之故,罪及自家,兒子還把大周的那段律法給自己看了,自己隻要堅持大周律法,便是武王妃想借機謀害自家什麽,也不可能!

盡管如此強自鎮定,吳老夫人心裏還是如打鼓一樣,七上八下,武王妃其人,滿燕京的人都知道,是個強人啊!

武王為了謝文婧能有些精神,安排人端來一碗米粥,盡管杜媽一臉焦急要進來的態勢,卻懼於武王狠厲的眼神,不得不止步,好在看起來武王是在照顧小姐,杜媽倒也放心不少。

“回稟王爺,吳老夫人來了!”管家站在院子裏回話。

“叫她等著,文婧,再吃一點,不然沒有力氣對付人!”武王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給謝文婧端著碗,若不是謝文婧堅持自己吃,武王都願意伺候謝文婧吃,不僅僅是武王心疼謝文婧如此堅強如此驕傲,也因為他內心的愧疚,後悔不該過早的告訴謝文婧,慕容複的死訊,不然的話,文婧也不會吐那麽的血。

“不要緊,我隻跟她說幾句話,她答應了我,我就會將她家丫鬟給她帶回家,不答應,那就公事公辦。也不會浪費多少時間,先見她一麵吧!”

當吳老夫人進來之後,驚嚇的差點掉了下巴,她看到什麽了?武王竟然小心翼翼的扶著謝文婧坐在床沿?不是說武王恨不得要殺了謝文婧的嗎?

“來了?”謝文婧輕輕打斷吳老夫人的驚詫走神。

“啊?老夫人見過武王,見過武王妃!”吳老夫人這次忽然驚醒,急忙行禮。

“老夫人,我身體極虛,也不跟你兜圈子,就長話短說吧,今天貴府的一個丫鬟,在我的酒水裏麵加料了,甚至還在唱堂會的時候,想用借口誆我去前院,而前院的那個屋裏,竟然安排了十幾個男人等著我,要不是我保持警惕之心,此時此刻,我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個丫鬟被我帶了回來,想必貴府少了一個丫鬟,也找了很久了吧?武王,麻煩你吩咐春桃,去將那個丫鬟帶過來,給吳老夫人見見。對了,那個丫鬟的賣身契聽說是在吳家二夫人手上的,二夫人嫁入吳家,恐怕有好幾年了吧?”

吳老夫人忽然癱軟在地,二兒子一向風流成性,死了媳婦之後,才娶的這房潑辣的二夫人,也是自己想找人收斂二兒子的心,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如何還能跟年輕人一樣葷素不忌,旦旦而伐?

盡管謝文婧沒有將話說的清楚明白,但自己卻明白了,一定是任茵茵那個賤人,許諾了二房錢財,才能讓手頭拮據的二房,被任茵茵那個賤人利用。不然前院的那些男人誰能找來?不是那個畜生還能有誰?

謀害武王妃的罪名,可是抄家滅族之禍啊!孽畜!不知死活的要害死全家啊!

“本宮爹跟三叔從繳納三成良田賦稅之後,一直無人緊跟而上,本宮的爹跟三叔一心為朝廷,為百姓,如此辛苦卻被士紳百官排斥,皇上對此很不高興,希望朝臣中有良心的人站出來,緊隨我爹,將賦稅交還給朝廷,而不是一而再的霸著舍不得吐出來,非要等到等無可等的時候,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謝文婧也沒有精力繞圈子,直奔目的,不答應就殺!謀害武王妃該擔什麽罪名就擔什麽罪名!

“明白,明白,老夫人明白,請王妃高抬貴手,我,我,我回去就叫家裏補交賦稅,以後也年年交,年年交,求王妃高抬貴手,老夫人感激不盡!”

吳老夫人頓時嚇得連連磕頭,謝文婧其人,一旦發難,必定斬草除根,今天能如此饒了自家,已經是自家的僥幸了。

繳納三成賦稅相比於全家被斬來說,好的太多太多了。

“你去吧,記住你說的話,本宮為了替你們吳家遮掩死罪,可是連禦醫都沒有請,就怕泄露了不利你們吳家的風聲。

回去囑咐吳大人安心為皇上辦事,皇上不會虧待了你們吳家,本宮也不會再計較這次損傷,就當風寒了一次,回吧,把你府裏的丫鬟一並帶回,也不需要你們吳家補交從前的賦稅,從今年開始繳納即可。”

謝文婧虛弱不堪的說完這段話,揮揮手,實在是累的厲害,被那個藥折騰之後,全身虛脫,又吐了不少血,感覺人都要飄起來。

吳老夫人看著謝文婧如此蒼白的容顏,但一眼還是能看出她是處子之身,便知道謝文婧此次確實被自家害的不輕,隻不過武王既然在家,既然愛護謝文婧,為何不能行周公之禮解除謝文婧的艱難?

來不及細想,武王已經返回,示意那個丫鬟已經在院裏等著了,見狀吳老夫人也隻能跪下行禮退出去。

當吳老夫人看到自家二兒子身邊的丫鬟一眼,就知道武王妃沒有誣陷自家,這個丫鬟當初就該杖斃了她,還有自己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樣的該死!

吳老夫人盡管如此發狠,回到自家之後,也隻是關了二房,杖斃了那個丫鬟,還有二房的其他幾個知情不報的丫鬟,並沒真的舍得杖斃自己二兒子。

這幾天,滿燕京的百姓都在關注太子妃中毒一案,下毒的竟然是太子妃的親姐姐,任家家教問題大啊!若不然怎麽能發生如此慘烈悲劇?

這該是多深的恨意才能叫一個深閨夫人下如此毒手殘害自己親妹妹,應該是嫡母偽善,或者是親爹偏心太狠,又或者是太子妃並非外人看起來的那麽端莊賢良,肯定是太子妃母女從前加害過那個死了母親的嫡女,應該是的,要不然怎麽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滅絕人性的慘劇?

應該說罪魁禍首還是任佑明,要是他死了嫡妻之後,能娶一個真正心地善良的妻子,前妻留下的女兒能如此憤恨繼母嗎?

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死了母親的任茵茵必定是在任家過著卑賤的日子,又或者屢屢被陷害,僥幸嫁入吳家,得到機會,自然顧不一切的要報仇雪恨。

以上是傾向嫡係,敬重正統百姓的猜測。在這些人眼裏,任家真正的嫡女應該是任茵茵,而不是繼母所生的任琳琳,然而一個繼母所生的任琳琳卻能嫁給太子。

而任佑明真正的嫡妻留下的孤女,卻無緣太子,甚至是到了十九歲才嫁給吳家長子,還是一個至今為止保持童生功名的書呆子,由此可見,任家的水亂成一團,失了正統規矩,自然是咎由自取。

不過也有人鄙視唾棄任茵茵,一個孤女,受繼母養育之恩,卻不思回報,竟然恩將仇報的毒害親妹妹,實在是喪心病狂,豬狗不如之人!皇上判她斬立決都太輕了,應該判她五馬分屍,不,判她千刀萬剮,淩遲處死,才能寬慰太子妃的在天之靈。

然而燕京百姓如此議論紛紛,卻無一人在意被太子妃虐死的蕭錦城,也無一人在意被太子妃母親亂劍刺死的趙秋聲。

蕭錦城的家人默默的,甚至是偷偷的從大理寺將蕭錦城的屍體運回來,悄無聲氣的安葬了事,蕭錦城的家人,盡管對蕭錦城之死感到悲傷,但卻連奠基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心裏悲傷之餘也怕啊!怕太子拿他們家泄憤啊!雖然是心裏認定是太子妃強逼的自家人,導致自家人力竭而死,但這對太子臉麵來說,無語是巨大的打擊。

太子妃已經死了,太子滿腔的悲憤必定要找發泄的缺口,自家是首當其衝啊!難道太子還能找武王府算賬?

聽說另外一個被太子妃騎著的男人,是武王府的賬房,可那也是太子妃強行將那個男人帶回的東宮,太子有什麽理由責怪武王府?

不能責怪武王府,太子不就隻剩下自家可以欺負了嗎?趕緊收拾包袱回老家。蕭錦城的家人草草埋葬了蕭錦城之後,便居家遷離燕京。

至於趙秋聲的屍體,徐寅便以公務為名去了揚州,將他安葬在揚州他爹娘墳頭旁邊。

徐寅後來一直沒有機會見文婧,文婧從那天起就沒有出過她自己的院子,應該是身體損傷過度之故。

將趙秋聲的屍體安葬回去,也是杜媽偷偷借機將謝文婧的心思告訴徐寅的,直到這個時候,徐寅才感到萬分後怕,趙秋聲是什麽人,他比誰都清楚!

幸而他死了,幸而他被謝文婉燒的毀容之後,沒有傷害文婧,要不然自己都要殺了趙秋聲,以絕後患。

“安息吧,雖然你實在不算是好人,但你的遭遇卻叫文婧傷心難過,她是在後悔啊!若是你泉下有知,便諒解我私下對你的調查,我已經知道你是蓄意出府,在侍衛拉著你的情況下,還被太子妃的馬車撞到,應該是你自己故意的。

隻是現在我還沒有機會見文婧一麵,等見到她之後,我隻能如實告訴她,免得她一直處於自責之中,下輩子,你別再見文婧了,若不然,我不知道會如何對付你,對我來說,隻要是傷害文婧的人,都是我的敵人。你好好去吧!”

徐寅一個人定定的站在趙秋聲的新墳之前,深深的歎了口氣,有些感慨萬分,前世的自己,其實真正想過將他取而代之,而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卻被太子害了文婧。

這一世,趙秋聲早死,太子也許沒有能力再害文婧了,皇上如此在意文婧,世安如此在意文婧,連武王都能敬重文婧,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傷害文婧了。

隻要自己謹守本心,靜靜的陪伴文婧,就不會傷害文婧。隻要文婧能好好的,自己也能靜靜的守著她一世,如此,自己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