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問道:“長樂公主不是讓皇上許配給長孫衝了麽?”

“誰說的?”羅通反問一句,又道:“長樂公主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女兒,皇上允許公主自主擇婿。”

“金口禦言,縱是皇上也無法強迫公主了。”

“是的,長孫衝一直沾著公主,隻是公主向來沒有給他好顏色。”

“是我記錯了吧!”

秦風詫異了起來,長樂公主已經長得亭亭玉立,正史上,她十三歲就嫁給了長孫衝,可現在,竟然還是弘文館的學生,看來,有些事情已經偏離了曆史的軌道。

不過,秦風也就想想而已。連借體還魂這種離奇的事情都生了,曆史有所偏差,又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

“表妹!”一個文質彬彬,看起來高大全的帥哥走到了長樂公主的身前,親熱的叫了一聲道:“聽我父親說表妹昨日染了風寒,為兄惦記在心,寢食難安。”

“虛偽!”身後的羅通冷冷的說著。

“他就是長孫衝吧,瞧著就讓人不舒服。”秦風眉頭皺了皺,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吃醋到不至於,隻是打心底的厭惡,沒有任何理由。

“嗯,這小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善於偽裝,一直深得陛下喜愛。你看,他腰間的那塊玉佩就是陛下送給他的。”

秦風點點頭,不再說話。

因為長樂公主淡笑著回應了長孫衝一句後,就坐在自己的身邊。

長樂公主與自己竟然是同桌?

秦風又是驚異了一下。

長孫衝冷哼一聲,回歸了自己的座位,隻不過他血紅的眼珠,尤不住的惡狠狠的睜著秦風。

羅通渾不顧及旁邊的長樂公主,低喝道:“除了玩陰謀,他還會什麽?什麽東西,看著就讓人心煩。”

秦風從容一笑:“顯赫家世讓人有著高人一等的感覺,卻不知道他隻不過是投了一個好胎罷了。靠父輩餘蔭,算什麽本事?”

“秦公子,你不是也投了一個好胎麽?”

秦風怔道:“我是投了一個好人家,不過父母總有離開我們的一天,他們能庇護我一時,卻不能庇護一世,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

“你是秦家次子,爵位於你無緣,你自是要靠自己去爭取了。”

“北方的突厥、西方的吐蕃、東方的高麗都是獲得爵位的捷徑。老實說,我還真沒有想過要繼承父親的爵位,用自己的雙手去獲取才有意思。”

羅通讚道:“二哥此言深得我心!他日從軍,二哥可不能忘了小弟。”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或許他日還要兄弟幫襯也未可知。”

“一言為定,他日我們兄弟就在戰場上奪取屬於我們的功勳和爵位。”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心神激**之下,秦風忍不住剽竊起來。

長樂公主一臉震撼的看著秦風。她能書善畫,對於詩的好壞自然知道。

“鐺,鐺,鐺!”

鍾聲響起。

課堂上雜亂聲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危襟正坐了起來。

“咯咯咯咯!”

秦風聽到了一陣甜美的銀鈴笑聲,一個美麗的少女衝進了學堂。她穿著一件鮮紅衣裳,秀鬆鬆地挽起,臉上掛著甜蜜嫵媚的微笑,極其燦爛。

“先生沒來,沒有遲到!”那少女像是打了一場勝戰一樣,得意的挽起了手臂。

那燦爛的笑容,有著十足的感染力。

“靈雁,還不快回到位子上去!”長樂公主斥責了句。

“好了好了,先生不是沒來嗎!”叫靈雁的少女依舊笑著,但還是依言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羅通低聲道:“她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兒李靈雁。”

“咦!秦風、羅通你們都來啦!真是稀罕哪。”李靈雁看著兩人,有些大驚小怪的嚷了起來。

在李靈雁坐下不久,一個年近七旬的儒士走進了學堂,開始上課。

古代教學很是乏燥,以死記硬背為主。

秦風酷愛曆史,對於文言文有一定的功底,課業也難不倒他,聽得還算有滋有味。

至於羅通,早就和周公的女兒約會去了。

儒士搖頭晃腦、之乎者也的嘮叨半天,惹得大家嗬欠連連。

而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和桌麵進行一次親密接觸了。

“喂!秦風,你怎麽不睡覺?”

“你覺得我應該睡覺才正常嗎?”秦風哭笑不得的回了李靈雁一句。

長樂公主輕笑道:“難怪雪雁這麽說了,以往之際,整個學堂裏第一個睡覺的是房遺愛,第二個是羅通,第三個絕對是你”

“哈哈……我這是浪子回頭金不換!”被美女取笑,秦風還是有些尷尬的。

“噗嗤!”李雪雁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也許是笑聲過大,竟讓老儒士抓了個正著。

老儒士繃著張臉,陰深深的喝道:“李靈雁,難道老夫授課很好笑嗎?”

李靈雁一張笑臉登時嚇白了,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

“完了,完了!雪雁要遭殃了,三十板是少不了!”長樂公主滿臉焦急的低語。

秦風低聲道:“不會真打吧!”

“那還有假,老師叫孔穎達,是國子司業祭酒,掌管一國教育。他手中的那把戒尺是我父皇所贈,專打我們這些人,就連我大哥以前也被狠狠地打了幾回。”

好彪悍的老家夥!

眼見孔穎達這位老頭兒陰沉著臉,秦風暗叫不妙,忽的站了起來道:“先生,是我作怪惹她笑的。”

秦風這一站,立時成了焦點人物。

李靈雁感激而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長樂公主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李靈雁聰明伶俐,文采斐然,很得孔穎達的****,而秦風就是學堂裏的蛀蟲,湯裏麵的老鼠屎。沒有一個老師不喜歡好學生的,也沒有一個老師不討厭蛀蟲的。

“坐下!”這當然是對李靈雁說的。

“伸出手來!”

秦風嘿嘿一笑,把內力灌注手掌,伸了出去。

“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敢勇於承當過錯,老夫欣慰,記下十計,下次再犯,雙倍處罰!”

孔老頭兒的話音方落,鴉雀無聲中,“啪”的一聲巨響。

普通的力道,對於普通人或許很有殺傷力,但是對於秦風來說幾乎忽略不計。隻見他一邊挨打,一邊還道:“老師,您小心,不要閃著腰了。”

“你倒是尊師重教,剛剛怎麽不這樣?”三十計手板下來,直打的孔老頭兒氣喘籲籲,大有背過氣去的樣子。

秦風收回手掌,嗬嗬一笑道:“老師,其實我們在探討學生偶得一詩,靈雁同學覺得好,故而笑。”

孔穎達老眼一翻,道:“誦來聽聽。”

秦風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指著孔夫子大聲道:“你這老頭不是人。”

“啊?”此言一出,群相湧動。

羅通更是想:雖然我也這麽認為,隻是沒有這種當麵說的勇氣,秦大哥不愧是秦大哥,奇人哪!

“逆徒,你,你給我出去。”孔穎達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點背了過去。

秦風慢悠悠道:“九天神仙下凡塵!”

“峰回路轉!”長樂公主暗自好笑。

以前的秦風和羅通一樣,坐在那裏就是一根木頭,誰曾想到秦風生了一場病,不但詩才出眾,而且風趣無加。

李靈雁緊捂小嘴,美麗大眼睛彎成了一道新月,孔穎達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住了,呆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生的子女都是賊。”

似乎考驗孔穎達一樣,秦風再次讓人見識了他的大膽。

生怕老頭子一口氣喘不過來的秦風沒有再吊味口,緊接著念道:“偷得蟠桃獻雙親。”

“調不成調,不過是一歪詩罷了。”孔穎達搖搖頭,不再責罰。

孔穎達倒也沒有生氣,讓秦風落座後,回到講台前,繼續著他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