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虞本來是想來探聽皇上的情況。不想皇上還沒有見到,二皇子倒是主動的提出,說皇上想要出宮。看二皇子的口氣,似乎還希望由他來決定路線和皇上出宮的安全。

因為已經對丞相和二皇子的行為有了防範,蘇之虞擔心二皇子的這個提議會是一場陰謀。要是皇上真的要出宮的話,很難說在宮外會發生什麽。一旦發生了意外,說不定二皇子還是會把這個責任推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蘇之虞又想。要是二皇子這個時候安排皇上出宮,企並圖在宮外對皇上動手的話,那是得不償失的。你想啊,這個時候不是正由太子在替皇上打理朝政嗎。皇上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那麽太子不就順利成章的繼承皇位了。太子成了皇上,二皇子想要篡位就更加的困難了。即使那個時候的太子,就是已經即位的皇上,就是犯了什麽小錯,可是已經成了皇上。誰敢去評論皇上的對錯。

這樣一想。蘇之虞的心裏也就有了底了。何不趁此機會,看看二皇子是真的希望皇上出宮呢,還是二皇子故意找藉口來試探自己的。

“二皇子,皇上要出宮,可是一件大事。你我就做主,隻怕有些不妥。我建議是不是把這件事在朝廷上議議,聽聽各位大臣的意見。”

“蘇將軍的建議非常不錯。我本來也是這個意思。不過父皇希望這件事不要驚動太多的人為好。我看要不這樣吧。你我先初步的定出一個方案來,再去議可能會比較的妥當一些。”

“二皇子說的也有道理。不知道皇上心裏打算怎樣。”

“父皇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隻說是不是能夠去南方,風景好的地方看看。我也認為這樣不錯。畢竟父皇身體不好,南方的氣候,有利於父皇的身體。”

“這倒是不錯。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和皇上一起商量商量怎樣?”

來了半天了,這本來就是皇上的寢宮,可是除了二皇子,皇上卻不見人影,蘇之虞不好直接說,怎麽沒有看見皇上的話,既然二皇子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防借此看看皇上。

“蘇將軍,不巧得很。父皇昨晚下棋晚了,現在還沒有起床呢。”

“皇上喜歡下棋?”蘇之虞的印象中,皇上是不下棋的。

“是的,這段時間,父皇喜歡上了象棋,幾乎每天都要人陪他下幾盤。昨天連贏幾盤,興趣來了。這不,熬到半夜也不休息。”二皇子說得很輕鬆。

“原來是這樣。二皇子可能不知道,我是一直喜歡下棋的。既然皇上喜歡下棋,那麽老臣等皇上醒了,陪皇上好好下幾盤。”蘇之虞的樣子,像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高興萬分。

“蘇將軍會下棋?”二皇子可能是沒有想到蘇之虞會下棋,而且更沒有想到,蘇之虞會說等皇上醒來。不管是什麽原因,二皇子的樣子有一瞬間的緊張。

“是的。二皇子有所不知,老臣對於下棋,可以說是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不過就是因為公務繁忙,加上很多的時候都在陪著皇上,之前的皇上是不下棋的,所以我也不好和皇上說起。當然了,朝中大臣也很少有人知道老臣的這個愛好的。”蘇之虞注意的觀察著二皇子的表情。當然,蘇之虞自己的心裏也是不免緊張萬分的。他說他會下棋,甚至說自己下棋已經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這些其實都是假話。要是丞相在眼前,這樣的話,蘇之虞是斷然不敢說的。丞相雖然棋藝不是很精通,不過總算是已經有了一些研究的。而他蘇之虞不過就是懂得象棋的基本套路罷了。最多就是一個入門之人,何來高手研究之類的。蘇之虞這樣說的目的,除非就是想要見到皇上。你是皇上昨晚下棋晚了,還在休息。他總有休息好了起來的時候吧。我等他。你二皇子總不至於還不讓我等吧。

“原來蘇將軍有此雅興。早知道就不該大費周章的去給父皇請人陪了,直接叫蘇將軍不就好了。你等著,我去看看父皇醒了沒有。”二皇子的樣子,有一種努力裝出來的平靜。

二皇子進了裏間。蘇之虞等在外廳裏。

其實這個時候,蘇之虞的心情並不輕鬆。要是一會兒,二皇子真把皇上帶來出來。自己又不會下棋,難免會遭來皇上的責怪。

唉,隻要能夠證明,皇上並不是像天浩帶回來說的話,說皇上是被二皇子和丞相控製了,說二皇子和丞相是想要謀反,說上次的宮廷政變的真正目的,就是控製皇上,那麽自己挨罵又有什麽關係。一切隻等皇上出來再說吧。隻要皇上好好的出來,出來後,還能和自己下棋,那樣的話,不就是證明二皇子不可能是謀反之人了嗎?

蘇之虞一邊想一邊等,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這二皇子怎麽還沒有來?”蘇之虞感覺很奇怪。即使皇上剛起床,即使要洗漱早餐,也該要不了這麽長的時間呀。

其實在蘇之虞的心裏,他是非常希望二皇子能夠把皇上帶出來,能夠讓皇上和以往一樣和自己談國事,聊家常的。再說了,皇上當初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和丞相,既然是皇上要丞相回家丁憂去了,那麽朝中他最信得過的也就是自己了。皇上把朝政這麽重大的責任交給太子來打理,就別說皇上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按照二皇子的話,不多時日就可痊愈了,就是依然病重,皇上也不可能不關心朝中之事,不可能一點也不打聽朝中之事。而這個打聽,他自然也就隻會找自己最信任的人來了解,那麽這個人就是自己。不過太子打理朝政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半點沒有皇上想要召見自己的意思。難道皇上,因為生病,就能徹底的改變了個性?今天既然自己已經來了,隻要皇上能出來,隻要皇上還能和自己談論起朝政,那麽就說明宮裏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蘇之虞期待著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