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東方破曉,萬道霞光照映在江門古道,一座綠色長橋盡頭,古色古香的竹棚茶樓。

茶樓前,跪伏著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的短發女子,冷傲不屈的臉龐隱現蒼白,但身形卻紋絲不動,猶如一座雕塑。

茶樓竹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名身材微胖,臉膛發黃的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與之平日裏的和善相比,此時眼神卻異常的冰冷。

女人便是竹棚茶樓的老板娘,常客都知道她姓朱,稱作朱嬸。

“朱姨,齊老願意見我了嗎?”淩姿臉色一喜,跪著上前幾步,一臉懇切的問道。

朱嬸神色淡漠,微微搖頭道:“淩姿啊淩姿,你知道辦事不力的後果嗎?這一次你不但放走了我們的魚兒,還損失了那麽多好手,齊老很生氣。”

“對不起,朱姨。淩姿無能,罪該萬死。隻求朱姨看在屬下為齊老忠心耿耿的份上,再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我一定把她們找出來,送到齊老麵前。”

“對於無能的人,齊老不會再召見,離開這裏吧,一個時辰後,我會下達追殺你的號令,影殺組織也不會容許失敗者存活。”朱姨淡淡一揮手,神情漠然的轉身就要進入竹棚。

“朱姨,淩姿知罪,給我一次機會吧!”

淩姿臉色蒼白如紙,聲音顫抖著大喊的同時,手上閃出了一把鋒利匕首,在朱姨眼神一冷止步之際,淩姿銀牙一咬,匕首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噗,兩道血光噴湧,淩姿痛苦的悶哼一聲,高聲道:“朱姨,屬下辦事不力,甘願承受三刀六洞之苦,隻求朱姨看在屬下這麽多年效忠的份上,給我一條活路。”

這番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淩姿的嘴裏吐出,她蒼白的臉龐布滿了冷汗,匕首拔出的一顆,洞穿的大腿已經被鮮血染紅。

朱姨緩緩轉過身來,眼底深處劃過一抹猶豫。

噗……淩姿沒有任何猶豫,再次對著自己的大腿刺入了一刀。

身形一晃,淩姿痛苦的嘴角都被銀牙咬破,眼神中卻滿是不屈之色,再次拔刀,高舉,勢必要完成自己三刀六洞的懲罰。

此時綠橋另一側,一道身影快如疾風般竄到了淩姿身旁,一把抓住了淩姿下落的匕首,鋒利刀鋒劃破掌心,鮮紅血水順著匕首緩緩流淌。

“姿兒,你這是何苦呢?要接受懲罰,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

來人正是那名斯文中年人,一臉疼惜的看著眼前虛弱的女人,眼神中滿是無盡疼愛與哀傷。

“彬哥,你不要管我,這是我應該受的懲罰,快鬆手啊。”淩姿滿眼淚水,神情淒苦的喊道。

斯文中年人死死抓著匕首不鬆手,任由刀鋒割破手掌,一臉激動的看著微微動容的朱姨,大聲道:“朱姨,我求求您放過淩姿吧,我要麵見舅父,這次失敗不是淩姿一個人的錯,我也難逃大意之責。”

“彬少爺,你知道齊老一向一言九鼎,他不願意再見到淩姿,我也很為難。”朱姨一臉惋惜的搖頭道。

“不,舅父一定會原諒淩姿,因為她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懷上了齊家的血脈。”斯文中年人大聲道。

朱姨神色一變,吃驚的看了眼低著頭的淩姿,急聲道:“彬少爺,你說的可是事實?”

“千真萬確,我絕不敢胡言亂語。”斯文中年人大聲道。

微胖女人朱姨眼裏閃現激動之色,腳下滑步,猶如一股旋風般眨眼間便到了淩姿麵前,一把搭住了淩姿的手腕,片刻後,怔怔道:“兩個月了,你們怎麽不早說。”

“我們也是剛知道不久,想給舅父一個驚喜,隻是還沒有機會讓他老人家知道。”斯文中年疼惜的摟住了神情虛弱的淩姿,苦笑道。

“好,彬少爺,你快給淩姿包紮一下傷口,我立刻帶你們去見齊老。”

半個小時後,已經處理過傷勢的淩姿任由斯文中年人抱著,隨著朱姨來到竹棚之後,一條遊艇早已停靠在這裏。

三人上了遊艇,開遊艇的壯漢啟動了遊艇,遊艇猶如利箭般駛入了湖麵,進入了鬱鬱蔥蔥的蘆葦**中。

這片湖麵十分遼闊,湖水中蘆葦叢生,水路十分蜿蜒曲折,將近半小時後,遊艇出現在了一座浮橋前,四名黑衣壯漢把守在浮橋前。

三人上了浮橋,遊艇再次離去。

這是一個湖心小島,占地麵積雖然不大,但小島上卻有一片茂盛叢林,三人在叢林中走了不久,便出現在了一扇隱蔽於藤蔓中的鐵門前。

朱姨上前在高大鐵門上摸索了幾下,一道銀光閃現,鐵門上出現了一個電子銀屏,朱姨將瞳孔對準銀屏掃描了一下,隨即嘎吱一聲,鋼化鐵門呈現太極圖案緩緩向著兩側打開。

鐵門大開,裏麵是一條幽深的過道,通體呈現銀白色,裏麵空無一人。

“進去吧,我會為你們開啟安全通道,跟著我的腳步走,千萬不要踏錯一步,否則誘發這裏的安全係統,我們三個都要葬身在這裏。”朱姨轉身看著斯文中年人和淩姿說道。

在三人進入通道半小時後,深處於湖底的現代化基地內一間雪白的房間內,齊天霖一臉平靜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淩姿,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啊,彬兒,齊家再次有後了,你功不可沒,隻待把孟家鏟除後,舅父就為你和淩姿舉辦一個的婚禮。”

“謝謝舅父,您不再怪罪淩姿的失職了吧?”斯文中年人一臉激動的問道。

齊天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與朱姨對視了一眼,再次笑道:“嗬嗬,你小子不用擔心,既然淩姿懷上了咱們齊家的種,我又怎麽會責罰她。讓她在基地好好修養吧,剩下的事情交給你朱姨來解決,你們就不用費心了。”

“恭喜齊老,自從少風,展白,少龍幾位少爺遇害後,您已經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朱姨一臉恭敬的笑道。

“是啊,齊家子弟皆被孟秋雨那個小雜種殘害,眼看齊家後繼無人,我又怎麽能開心的起來。現在彬兒也有了骨血,上天保佑齊家,我也可以放心和孟秋雨那混蛋一拚了。”齊天霖眼神陰冷的沉聲道。

“舅父,彬兒不孝,無法為舅父分憂解難,現在彬兒懇求舅父成全,賜予我s級藥物,彬兒想要變強,能夠為舅父獨當一麵。”斯文中年人突然跪下身子,一臉懇切的乞求道。

齊天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道:“也罷,齊家現在也隻剩下你可以繼承我的基業,你是該變強了。”

“謝謝舅父,彬兒一定不會讓舅父失望。”斯文中年一臉激動的點頭道。

“現在去找王教授吧,他會根據你的身體狀況給你製定用藥計劃。”

斯文中年滿臉喜色的連連叩頭,一臉激動的離開了房間。

目送著斯文中年人離去,齊天霖眼神中湧上一抹哀默,輕聲自語道:“婉茹,你可知道,彬兒要當父親了,你在九泉之下應該欣慰了。”

朱姨在一旁默默無語,心中暗自苦歎,想起曾經美麗溫婉的大小姐,她就感到心痛。

“小月,彬兒的身世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心中憎恨我這個父親。”齊天霖突然開口道。

“小月明白,絕不會告訴彬少爺他母親的事情。對了,大少爺,兩日後便是婉茹小姐的忌日,您還需要小月代勞去祭拜小姐嗎?”朱姨幽幽的歎息道。

齊天霖身軀微微一顫,深深閉上眼歎了口氣,搖頭道:“這聲大少爺你已經很久沒有稱呼過了,我知道你的心裏也一直責怨著我,你雖是婉茹的丫鬟,你們卻情同姐妹,她的死,都是我一手造成。”

“大少爺,奴婢不敢,這麽多年您也承受了那麽多痛苦,我們都已經老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朱姨急忙說道。

“當年是我對不起婉茹,這麽多年我都在自責和羞愧中度過,每每午夜夢回,都會出現婉茹渾身血跡死在**的畫麵,我一直沒有臉麵去看她。不過這一次,我要親自去,告訴她我撫養大了彬兒,而且彬兒也要當父親了,我齊家的產業今後也會交給彬兒,希望九泉下婉茹能夠原諒我。”

看著齊天霖流露真情的神態,朱姨眼角隱現淚花,這個一身都沒有嫁過男人的女人,心中也有過甜蜜的夢想,無奈那一次意外,斷送了她的美夢,也葬送了她最愛戴的小姐。

“小月,這次淩姿和彬兒失敗,也不全是他們的錯,看來是我們低估了孟秋雨這混蛋,他竟然在江門潛入了那麽多高手,尤其是那最後出現的三人,能肆意出手斬殺咱們的b級基因戰士,實力不簡單啊。”齊天霖眼神一變,緊握著雙拳沉聲道。

“我會立刻調動所有人手找到他們,以此看來,孟秋雨的確不在江門,我們必須要在那小子來江門之前,抓到那兩個女孩。”朱姨點頭道。

“不錯,孟秋雨應該還在京城,盡快找到那些人,我給你調動所有人馬的權利。孟秋雨,我一定會讓你經曆和我一樣的悲痛,失去心愛的女人。”齊天霖陰森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