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江南一樓會客室,西方傑和東方曜一臉煞氣的擋在了門前,怒視著裏麵身穿便裝的唐永文。

唐永文五短身材,臉上帶著嬰兒肥,胖乎乎的笑臉也陰沉了下來,三角眼隱現寒芒,手指東方曜二人喝道:“好大膽子,你們想要造反不成?”

“唐副局長,你又何必給他們扣這麽大帽子呢。讓我跟你回警局接受調查也不是不可以,但請你拿出正式傳喚公文,我柳煙雨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揮之即來,招之即去。”柳煙雨淡淡的開口道。

“嗬嗬,柳小姐,你的煙雨江南發生了什麽事,大家心知肚明,我請你回去說明一下情況,也是看在你我昔日的交情上,不想把事情鬧大,莫非你是要我大動幹戈,查封了你的煙雨江南才滿意嗎?”

唐永文皮笑肉不笑,看向柳煙雨的目光中隱現著一抹貪婪之色。

“你在威脅我嗎?”柳煙雨柳眉一豎,眼神犀利的盯著唐永文。

“隨你怎麽理解,也可以視為善意的提醒。我接到舉報,你煙雨江南淩晨三點的時候有大批廂貨車出入,這些廂貨車最後到達了一家私立的火葬場,柳小姐該不會告訴我你養的寵物得病去世,你給它火化入殮吧?”

唐永文背著雙手,一臉正色的再次道:“就在今天早上,有很多百姓報案,他們失蹤了自己的家人,幾百尋常百姓一夜間突然失蹤,這件事還真是奇怪,莫非他們遇害了不成?”

“我唐永文雖然隻是一個代理局長,可也不能無視這麽多人口的失蹤案,我現在懷疑他們在煙雨江南出了事,我需要柳小姐和我走一趟,說明一下煙雨江南昨晚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這裏殘破不堪?那些送往火葬場的廂貨車裏裝的又是什麽東西?”

“唐副局長,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玩這麽一招有意思嗎?昨晚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你不知道嗎?警方封鎖了煙雨江南四周所有街道,這不是你的命令嗎?”柳煙雨冷笑道。

唐永文嘴角抽搐了一下,臉色愈發陰鬱了起來,柳煙雨一再稱呼他唐副局長,讓他狠的牙根癢癢。而柳煙雨那副風輕雲淡的神態,更是讓她感覺到自己被輕視。

“柳煙雨,你可不要信口開河,法律麵前講究的是證據,昨晚我封鎖了附近的街道,是在追查幾名販毒分子,這是我們警方的事情,不需要公告天下吧?”

此時,唐永文身後一名邪氣凜然的青年開口笑道:“柳小姐,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我無意中在大廳角落裏發現了一根手指頭,看來你們的善後工作做的還並不完善,這裏如果發生了鬥毆,有人死亡,柳小姐為何不報警呢?你們是在掩蓋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張仲興,你算什麽東西,憑你也敢在這裏胡言亂語。”西方傑怒喝道。

“西方傑,你又算什麽東西,一個落魄家族的不入流子弟,靠著女人撐腰才能在江門立足,你還真以為你是昔日輝煌的西門家族少爺嗎?”張仲興一臉猙獰,指著西方傑冷聲道。

“你找死。”西方傑臉現怒容,踏前一步就要出手教訓張仲興。

昔日江門有四大家族,分別是柳家,東方家族和西方家族,以及張家。四大家族一向並不和睦,都想力壓其餘三家,一家獨大。

隨著柳煙雨的成年,閉月羞花,傾城傾國的美貌引來無數青年才俊的追求。其中便有張仲興的三叔張雲天,以及西方傑的二叔西方單飛,東方曜也是眾多護花使者之一。

這些青年才俊中,西方單飛最為優秀,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身手也是出類拔萃,甚至一度被人認定和柳煙雨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幾大家族本就相互不睦,為了獲得美人心,年輕一輩更是相互明爭暗鬥,甚至多次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幾大家族之間的關係越發衝突不斷。

後來張雲天暗中收買了光頭幫李義,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摸上西方單飛的私人別院,斬殺三十名西方家族高手,並殺死了西方單飛。

西方單飛被殺,西方家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而所有證據指向了東方家族的東方曜,東方曜蒙受冤屈背了黑鍋。

兩大家族再無緩和餘地,兵鋒相見,相互仇殺了起來。直到年紀尚小的西方傑無意中偷聽到了張雲天的醉話,這才真相大白。

不過這時候的兩大家族已經輝煌不再,相互仇殺彼此損失慘重,知道了真相後,兩大家族罷戰,聯手對付起了張家。

張雲天心狠手辣,陰謀敗露,隨即再次請了光頭李義,夜襲西方家族和東方家族,一夜間兩大家族灰飛煙滅,東方曜死裏逃生,西方傑也被鐵拳喬南相救。

當東方曜苦學多年返回江門後,柳煙雨已經因為趙江南之死自毀了容貌,西方傑也在鐵拳喬南的親手傳授下成為了一名強者。

為報家仇,兩人聯手在柳煙雨的暗中幫忙下突襲了光頭幫,除了幫主李義重傷逃走,其餘幫眾慘死當場。

張雲天也被兩人設計困在一家地下停車場,一番激戰,張雲天被兩人親手斬殺。

東方曜曾經深愛著柳煙雨,卻因為滅門血仇錯過了柳煙雨最痛苦的那幾年,心愛之人為愛付出的壯舉也深深震撼了他,他不求能夠得到柳煙雨,但求永遠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就已經心滿意足。

如今的張家在江門依舊強盛,背後有齊家支持,暗中刺殺過東方曜和西方傑多次,因為有柳煙雨這位大名鼎鼎的癡心女和柳家這塊招牌,張家也不敢明目張膽報仇,但是彼此間已經是水火不容。

“阿傑,退下。”柳煙雨一聲輕喝製止了西方傑,目光清冷的看著張仲興道:“張少爺,當年是你三叔犯下大錯,西方家族和東方家族因此遭受滅門之禍,他的死也是咎由自取,你對此事還是耿耿於懷嗎?”

張仲興眼裏寒芒一閃,冷冷的看了眼西方傑和東方曜,冷哼道:“柳小姐,要說罪魁禍首,非你柳煙雨莫屬,紅顏禍水,這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嗎?”

“放肆,張仲興,如果你想報仇那就衝我來,你敢冒犯柳小姐,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東方曜踏前一步,沉聲道。

“哈哈哈……我說東方曜,我真為你感到不值,為了這個不愛你的女人,你家破人亡,現在她連漂亮的臉蛋都毀了,你還守護著她,我說你傻不傻啊。”張仲興狂妄的笑道。

“你這條瘋狗,你找死。”東方曜暴怒,他為人憨厚,重情重義,自己受到侮辱他可以不計較,可他無法忍受自己深愛的女人被欺負。

東方曜的速度奇快,一個錯身便到了張仲興麵前,鐵鉗般的五指扣向了張仲興的咽喉。

張仲興眼裏閃過一抹不屑,脖子一晃閃身避開了東方曜這一記鷹爪,近身擒拿搭住了東方曜的肩膀,肘部下沉,單腳上前,狠狠的一記膝頂撞向東方曜的小腹。

東方曜身軀猛的一震,身子向後傾斜,一個掃堂腿橫掃張仲興的另一隻腳腕。

張仲興眼裏精芒閃爍,身子向後躍去。自從服食了齊家的基因藥物,他的功力突飛猛進,上次和鐵拳喬南交手都隱隱占據了上風,對付東方曜他自認搓搓有餘,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也如此難纏,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東方曜虎吼一聲,揚身而起踹出十幾腿,每一腿都虎虎生風,迫使張仲興連連後退,應接不暇。

就在東方曜騰身下落,一拳轟向張仲興的麵門時,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東方曜的腦門。

張仲興在緊急時刻掏了槍,麵含殺氣的冷笑道:“你敢動一下,我就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東方,退下吧。”柳煙雨上前一步,將東方曜拉到了身後,深悉兩人間的仇恨,東方曜再敢輕舉妄動,張仲興必然乘機開槍射殺。

有警方背景的張仲興完全可以用正當防衛的借口抹平這件事,東方曜襲警被殺,隻會白白犧牲。

“哼,窩囊廢,隻會讓一個女人替你出頭,我都為你感到害臊。”張仲興一臉鄙夷,陰笑著嘲諷道。

“你……”東方曜氣的臉色鐵青,想要再次出手卻被西方傑按住了肩膀。

“張少爺,你如此咄咄b人,想要幹什麽?”柳煙雨語氣冰冷的沉聲道。

“柳大小姐,我隻是替你教訓一下身邊的狗,柳大小姐既然護著他,就當我多此一舉。”張仲興哼哼一笑,攤了攤手,眼神戲謔的看著柳煙雨。

“張仲興,你不要得寸進尺,我這裏不歡迎你,麻煩你立刻離開。”柳煙雨柳眉一豎,聲音愈發冰冷。

唐永文哈哈一笑,上前道:“柳小姐,不要忘了我們可不是來這裏尋找樂子的客人,而是來調查案件的警察,你似乎沒有權利驅趕我們。”

“你又算什麽東西,幾條瘋狗也敢跑來這裏狂吠,信不信我讓你們橫著出去。”

一聲冷哼從門外傳來,孟秋雨帶著程櫻和蘇建鵬走進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