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美貌夫人的怒斥,沈秦雲以及身旁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駭,隨即一個個怒目圓睜,大有要衝上來將孟秋雨活剮了一般。? ww?w?.??

這也怨不得沈夫人怒,她本就精通歧黃之術,沒有嫁給沈秦雲之前,便是武侯城醫術最好的女郎中,女兒懷有身孕,她不用把脈診斷,便一眼看得出來。

而天星大6男女頗為守舊,姻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家的清白看得很重,對於未婚生育的事情那是極為羞辱門風的醜事,就算是普通人家,也難以容忍這種事情,何況還是侯府子女。

孟秋雨和沈嬌表現的有極為親昵,一個男人攙扶著沈嬌走下獸車,這本身就是一件於理不合的事情,沈夫人也自然而然認為,毀了女兒清白的男人,就是眼前的孟秋雨。

沈嬌嚇得心慌意亂,被母親當場識破更是六神無主,她知道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她今後都沒臉見人了,而侯府的名譽也將受損。可她也不能讓孟秋雨被誤會,想要解釋,卻是被孟秋雨眼神製止了。

“你就是沈秦雲?大逆不道的東西,你還敢和我瞪眼,祖宗祠堂內候著,看老祖宗我如何教訓你。”孟秋雨冷哼一聲,蘊含著一絲道韻氣息的聲音卷向了沈家眾人。

隨即沈秦雲夫婦,兩個兒子,數十名護衛渾身一顫,撲麵而來的壓抑氣息讓他們感受到呼吸困難,那振聾聵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轟響,仿佛一記重錘敲擊著靈魂。

“除了沈家子弟,任何人不得進入祖宗祠堂。嬌兒,我們走!”孟秋雨再次一哼,一道白光在原地閃現,隨後便和沈嬌失去了蹤影。

眼前生的一幕驚得所有人臉色白,這種詭異的事情太過驚駭,不少護衛嚇得差點從坐騎上摔下去。

沈夫人也張大了嘴,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剛才那一切是真的。

沈秦雲也算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會變色的大人物了,可依舊被驚得臉色變幻,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眼神犀利的看向袁卉驚聲問道:“袁護衛,怎麽回事?和嬌兒在一起的是什麽人?”

“回侯爺,是一位仙人,他能騰雲駕霧,隻是眨眼功夫,就把我們所有人從萬獸山脈帶到了武侯城。”袁卉心驚膽顫的說道。

“仙人?”沈秦雲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更是驚濤駭浪,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絕對不會相信。

以他的武藝造詣,在整個天星大6,也無人能及,千軍萬馬叢中取敵將級,對於沈秦雲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的一把神弓,千裏之外射殺奔走的野獸,也是例無虛。

在他的威嚴氣勢下,尋常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可剛才就連他都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壓抑氣息,那銀男子化作白光帶走了女兒,他連撲捉都無法撲捉到,可見那銀男子比他還要不凡,這樣的人也隻能是仙人了。

想起孟秋雨臨走時的話語,罵自己大逆不道,還自稱老祖宗,這讓沈秦雲難以平靜了。

“夫人,齊兒,宇兒,立刻隨我到祖宗祠堂,你們去請家族長輩們趕去沈家祠堂。”

沈秦雲意識到事關重大,當機立斷讓護衛們通知沈家所有成員,隨後帶著夫人和兩個兒子趕去祠堂。

沈家的祖宗祠堂坐落在侯府後院,常年有護衛把守,除了沈家人,外人根本無法進入。裏麵供奉著一代武侯金像,以及沈家曆代先人的牌位。

孟秋雨帶著沈嬌直接落在了祠堂大殿內,這座祠堂大殿比佛家的佛堂還要恢宏,香火繚繞,金碧輝煌,碩大的供台正中是一座金色雕像,兩側則是數百個牌位,寫著沈姓子弟的名字,以及位列身份,有的是侯爺,有的是將軍,還有其他稱號。

金色雕像身穿金甲,手握金劍,高度就有兩米,是由純金打造,看上去栩栩如生,威嚴霸氣,如果仔細端詳,這還是一位美男子,的確和孟秋雨有幾分相似。

“嬌兒,這座金像就是你們沈家的老祖沈鈞天,你仔細看看,他是不是很像我。”孟秋雨打量了幾眼金像,說道。

沈嬌也不敢打擾孟秋雨,聽到孟秋雨的話,也才仔細的端詳起來,平日裏他們這些沈家子弟進入祠堂,也隻是跪拜敬香,還真的沒人敢盯著老祖觀看,那可是大不敬,這時候一看之下,沈嬌也驚訝的現,的確是有些相似。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的祖先沈鈞天就是我的兒子,所以我才是你們的老祖宗。”孟秋雨正色道。

“啊!老祖宗,您是怎麽猜到的?”沈嬌驚訝的問道。

“直覺,這個問題很快就會明了。”

孟秋雨笑了笑,這才轉身看向祠堂殿門,沈秦雲夫婦帶著兩個兒子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在供台前,有三個蒲團,孟秋雨指了指其中第一個蒲團道:“沈秦雲跪下。”

沈秦雲臉色僵硬的看了眼孟秋雨,不管眼前的男子是不是他的祖先,他跪拜先人也不會錯,於是上前幾步,跪在了其中的一個蒲團上。

沈夫人也要下跪,孟秋雨卻是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跪,這裏沒有你的位置,帶著你的兩個兒子站在一旁。”

沈夫人為難的看了眼丈夫,天星大6的女人恪守婦道,出嫁從夫,丈夫現在跪著,哪有她站著的道理,可她又不敢違背這個來曆不明的仙人。

沈秦雲微微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看向孟秋雨問道:“您與我沈家到底什麽關係?”

“等沈家所有人到了再說。”孟秋雨也沒讓他起來,神色平靜的背著雙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很快,一大群老老少少在護衛們的帶領下來到了祠堂外,幾個顫巍巍的老者被人攙扶著,後麵跟隨著中年人,年輕人,全部走了進來,足有上百人。

上百人進入祠堂,卻也不會顯得擁擠,所有人和沈秦雲等人一樣,都是一臉茫然,疑惑的打量著氣度不凡的孟秋雨。

“這裏輩分最高的是誰?”孟秋雨抬眼看向沈家老小問道。

一個白蒼蒼,背都駝了的老人說道:“是我,沈秦雲的三爺爺。”

“原來是沈老三,你也有資格跪在蒲團上,上來占一個位置。”孟秋雨平淡的說道。

沈家年輕一輩一個個張大了嘴,對於孟秋雨的大言不慚既感到惱怒,卻又不敢隨意開口。

白老人微微喘著氣,連走路都有些不穩,孟秋雨看得出來,這老頭怕是有一百三十多歲了,讓他跪在蒲團上,的確是有些艱難。

“嬌兒,你去攙著你三太爺,幫他跪在蒲團上。”孟秋雨開口道。

沈嬌點點頭,上前攙扶著白老人,另外一名少女也幫著沈嬌攙扶著老人,跪在了沈秦雲左邊的蒲團上。

雖然沈家上下都不明白生了什麽,可看到沈秦雲這個一家之主都乖乖的跪著,也就沒人敢多說什麽。

何況沈家一向以孝治家,麵對仙人的牌位,任何人下跪都不為過。

“除了沈老三之外,上一代沈家家主是否還活著?”孟秋雨再次問道。

沈家老小紛紛皺眉,這話若是換一個地方,沈家人會立刻火。

其中一個比沈老三小一些,也是百歲高齡的老者點點頭道:“我是沈秦雲的父親,沈闊。”

這個老人要比沈老三健壯多了,同樣是白白須,精氣神卻很足,也算是老當益壯。

“很好,你也跪下,其他人全部站在一旁,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開口說話。”孟秋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指了指最後的一個蒲團。

沈闊老臉深沉,邁步上前跪在兒子旁邊,同樣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

“很好,沈家子孫應該都到了吧?”孟秋雨問道。

“全部到了。”沈秦雲點頭道。

“不錯,看來沈家子孫延續的還很旺盛,你們都知道沈家的祖先就是沈鈞天,一代武侯,成就了沈家的威名,受曆代子孫膜拜。可有誰知道,沈鈞天的父母又是什麽人?這裏輩分最高的沈老三,你可知道?”

沈老三茫然的看著孟秋雨,隨即搖搖頭道:“沈家的來曆,曆代隻有家主知道,代代相傳,隻有那最古老的一本沈家記事上會有記載。”

“哦,這本沈家記事如今在誰的手中?可有記載著沈鈞天的父母是什麽人?”孟秋雨看向沈秦雲父子問道。

“這本沈家記事在先祖廟中,曆代家主也不得觀看,而先祖廟中,隻有沈家曆代家主每年可以進去一次供奉香火。”沈闊開口道。

“原來如此,那沈家的先祖廟是否就在內城最西側的母儀山之內?”

孟秋雨點點頭,他的神識探查過整個武侯城,人口密集的武侯城,分為內城和外城,而在內城深處,卻有一座青山翠綠的山林,豎立著一塊巨石,寫著母儀山三個大字。

而在那座山上,除了漫山遍野的綠樹之外,隻有一座孤零零的山廟,沒有任何題詞,但這座山廟卻是保存的十分完整,也絲毫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顯然是經常有人修葺,就連山廟院子裏都沒有野草叢生。

那座山廟內並無任何雕塑,隻有一個牌位,寫著慈母之碑,四個大字,孟秋雨也隻是掃了一眼,並沒有仔細探查。

此時他的神識再次掃向母儀山的山廟,這才現了端倪,在那山廟下竟然也是別有洞天,廟下有一座巨大的古墓,古墓內有兩口水晶棺木。

隨著孟秋雨神識的滲入,他的臉色也莫名顫抖起來,那兩口水晶棺木裏是兩幅骸骨,其中一幅已經是七零八落,顯然是籌集到一起的殘骸。

而另一幅骸骨卻是完整的,孟秋雨的神識一落在兩幅骸骨上,便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悲涼和疼痛,那拚湊在一起的骸骨與他有了響應,顯然正是他其中一世留下的骸骨。

母儀山,母儀天下,孟秋雨終於明白這句話的來源,那另一幅骸骨顯然就是沈曦的前世,她是自己的女人,一個母儀天下的偉大母親。

“沈秦雲,你可去過那先祖廟下的古墓?”孟秋雨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不止是沈秦雲,連沈闊都是臉色一變,而其他沈家人卻是臉上流露出茫然之色,顯然除了沈秦雲父子外,其餘沈家人並不知道先祖廟下還有一座古墓。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沈闊一臉震撼的問道。

“那座古墓應該就是沈鈞天修葺的,用來埋葬自己父母的地方,除了沈家曆代家主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之所以知道,因為我就是沈鈞天的父親。”

孟秋雨一句話,將沈家老小驚得目瞪口呆,如此怪誕離奇的事情,也實在是令人駭聞。他們先祖的父親,那豈不是就是沈家真正的老祖宗,怎麽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