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延續了多日的雪天終於見晴,一輪驕陽從地平線冉冉升起,溫暖著為了生活奔波的巴黎市民們的心,也漸漸融化著積雪的大地。

暴力街區工作了一個晚上的小姐們,沒有卸去妝容,飽經風雨摧殘的容顏還遺留著昨晚的餘韻,醉眼迷離中打開一扇扇窗戶,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也排遣著各自體內那渾濁的氣息。

對於她們這種為了生計,委曲自己,強顏歡笑討取男人歡心換取經濟來源的女人,每一個日月交替都預示著她們幹這一行的日子正在縮短。

這種行業可不講究工作經驗,越是經驗豐富越無人問津,反而是那些青澀的,含羞的小姑娘更受歡迎。

突然,一個抽著女士香煙,紅唇噴著煙霧的大眼睛女郎眼睛睜大,片刻後,她驚呼道:“快看,有警察來了。”

街頭兩側,旁邊窗戶那些同行女孩們不以為然,不就是警察嗎,這地方那天不來幾個警察,打著臨檢的幌子,打炮不給錢,還騙吃騙喝,臨走媽媽桑還得給揣幾包好煙。

可是很快,所有女郎們不再不以為然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見了鬼一樣。

因為這一次,可不僅僅隻是一輛警車,兩個搭檔來尋歡作樂,而是像蝗蟲一般,來了幾十輛警車,還有幾輛武裝卡車,一個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戴著防彈頭盔,端著槍械,殺氣騰騰進入了暴力街區。

正是清晨,街道兩側還有很多店鋪都沒有開門,就連那些平日裏在街頭晃**,看見美女吹口哨,比劃下流手勢的街頭混混都還沒起床呢。

這些警車呼嘯著停在街道中央,將整個路麵都給堵死了。

這時候這些張著小嘴,滿臉驚訝的女郎才發現,在警車的後麵還有幾十輛黑色轎車,待上百名警察下車後,還走下幾十名身穿西裝,戴著墨鏡的彪壯大漢。

從當中的一輛加長林肯上走下一名身穿白色西裝,戴著白色呢子禮帽的中年男人,在他身旁緊緊跟隨兩名身形挺拔,目光冰寒的風衣青年。

帶隊的警察是巴黎市副局長奎奈爾,微微發福的身軀卻是精神抖擻,一路小跑著來到白西裝男人麵前,點頭哈腰的請示道:“路易?菲力伯爵,咱們已經進入了暴力街區,您有什麽指示?”

“奎奈爾,布魯斯殘害公主,現在證據確鑿,立刻將他逮捕歸案,凡是抵抗者,格殺勿論。”路易菲力麵沉似水,壓低聲音對著奎奈爾吩咐道。

“另外,這件事不宜張揚,有損皇室威嚴,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辦好了這件事,皇室不會虧待你。”

“謝謝伯爵大人,卑職一定竭盡全力逮捕布魯斯這個害群之馬。”奎奈爾克製著內心中的興奮,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燦爛的前途。

他很感激那些劫走齊少風的凶徒,雖然殺了不少警察,但卻打傷了他的頂頭上司拉法蘭,不然這次這個大功勞就落到了拉法蘭手中。現在拉法蘭還在醫院養傷,他出頭之日近在眼前,有皇室扶持,他取代拉法蘭的地位也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奎奈爾很興奮,雖然他平日裏也沒少拿布魯斯的好處,但這種時候,什麽個人交情,那都是狗屁,誰讓這混蛋得罪了皇室,還殘害過公主,這種十惡不赦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誅之。

“很好,奎奈爾,布魯斯的案子也沒必要驚動太多人,他可能會狗叫跳牆暴露很多驚天秘密,很可能會引起法國高層動亂,你知道該怎麽做。”

奎奈爾眼前一亮,他還巴不得直接亂槍打死布魯斯,不然這混蛋被逮捕,萬一將自己受賄的事情說出去,他也很可能會有麻煩。

“伯爵大人請放心,布魯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奎奈爾拱著身子,一臉正色。

路易菲力點點頭,一揮手身後帶隊的皇家好手躬身上前。

“你們聽從奎奈爾局長的指示,務必擊殺布魯斯,他的同黨如果有人反抗,就地槍決。”

安排好了人手,路易菲力臉色一沉,大手一揮,所有人端著槍展開了行動。

而這時候,收到大批警察來抓人的消息,布魯斯已經幾個電話打出去,暴力街區多股小勢力匯聚向主街道,埋伏好了人馬準備阻擊警察。

這是他們的地盤,也是他們的家園,任何勢力但敢闖入鬧事,侵占他們的家園,都會遭到他們瘋狂的反擊。

警察與皇家護衛隊伍分成三股人馬挺進,向著布魯斯藏身處采取包圍態勢。隊伍剛前進五十米左右,街道兩側一排排店鋪窗戶便探出黑洞洞的槍口,不由分說,在隊伍的前方掃了一梭子子彈。

劈裏啪啦的子彈打在青石路麵上濺起點點火星,意思很明顯,再敢前進,火力招呼。

帶隊的奎奈爾嚇得退進人群,招呼著手下紛紛尋找掩體躲避身形,反而是跟隊的那些皇家護衛,一個個蕭殺之氣彌漫,動作迅捷的舉起槍械,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隨著慘叫聲響起,埋伏在兩側店鋪內的暴徒們也不再猶豫,子彈呼嘯著開始反擊,雙方拉開了火力交鋒。

此時倉庫地下豪華臥房內,布魯斯穿著一件絲綢睡袍,一臉陰沉的打著電話,他背後那些有利益關係的靠山也很茫然,因為他們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不然早就通知布魯斯做好應對準備了。

這些正文府高層莫名其妙之餘,安撫著布魯斯不要輕舉妄動,盡量不要和警方撕破臉引起大的衝突,他們會盡快查清此事幕後的指使者,極力會擺平此事。

可是電話還沒掛的布魯斯,便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躺在大**一臉慵懶的女伴都被驚醒了,眨著茫然的大眼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砰,臥室門被人大力推開,白人男子艾步思一臉急切,也顧不上布魯斯陰沉的臉,大聲道:“大哥,不好了,奎奈爾帶著警察進攻咱們,什麽話都不說,直接開槍,我們兄弟死傷嚴重。”

“什麽?這個該死的混蛋,喂不熟的白眼狼,告訴亨利和老黑,給我狠狠地打,不許他們前進一步。”布魯斯惱羞成怒,換做拉法蘭,他會有所顧忌,這個奎奈爾算什麽東西,敢騎到自己頭上逞凶,這是找死的行為。

“大哥,事情恐怕不簡單,我得到消息,奎奈爾似乎也是受命行事,一個和我關係不錯的小姐打來電話,她看到一個氣度不凡的人命令奎奈爾進攻我們。”艾步思偷偷瞥了眼布魯斯那美豔迷人的情人,壓低聲音道。

“看來此事有蹊蹺,你即刻帶領羅刹和鬼舞去查看情況,我要知道那是什麽人?”布魯斯沉吟了一下,冷冷開口道。

“好,我這就去,大哥,你也該做好準備,萬一我們的人擋不住,你就從密道離開,逃出塞夫朗市。”

“我有分寸,你要小心。”布魯斯點點頭,拍了拍艾步思的肩膀,陰沉著臉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金色手槍。

話說艾步思帶著兩名金發女郎和另外五名彪壯大漢剛從倉庫牆角的大衣櫃裏鑽出,頭頂便傳來嗡嗡的直升機轟鳴聲,兩架直升機俯衝而下,黑洞洞的槍口從艙門探出,砰砰砰的子彈傾瀉而下,對著艾步思一行人射擊。

艾步思等人想要退入衣櫃已經來不及了,紛紛翻滾著躲避,當場被打死了三名大漢,渾身布滿彈孔的大漢嘴裏吐著血水,渾身衣衫都被血水浸濕,還沒有斷掉最後一口氣,翻著白眼,痛苦的抽搐著。

看著這些心腹的慘狀,艾步思和兩名金發女郎一臉憤怒,眼神中卻也流露出一抹不安,躲在幾個箱子後,兩頭都不敢抬起。

重機槍火力掩護,三名壯漢拽著繩索翻身跳下直升機,一邊開火一邊向著艾步思等人走去。

被打的憋屈惱火的兩名大漢憤怒的站起身,手裏的槍還沒開火,頃刻間就被達成了馬蜂窩。

“箱子後麵的人聽著,繳械投降饒你們一命,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奧耶羅嘴裏叼著雪茄,一臉冷笑大大聲喊道。

“把槍都丟出來,慢慢抱著頭站起身,不然老子賞你們即刻手榴彈。”夏蘭德也一臉冷笑,從懷裏已經掏出了兩枚手榴彈。

箱子後麵的艾步思和兩名金發女郎對視一眼,微微點點頭,將手槍拋到空地,雙手放在頭頂慢慢站了起來。

他們知道眼前的形勢,想要衝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或許投降才有一線生機。

看到三人走了出來,奧耶羅和夏蘭德以及另一名撒旦槍手走上前去,槍口指著三人冷聲道:“跪下。”

艾步思緊咬著牙關,瞄了眼盤旋在頭頂的直升機,無奈的和兩名女郎跪在了奧耶羅三人麵前。

此時,直升機上跳下兩道黑影,孟秋雨和孤星輕飄飄落在地麵,看到孟秋雨後,艾步思三人臉色微微一變,怒聲道:“原來是你,你要幹什麽?”

“艾步思,咱們又見麵了,告訴我布魯斯在危急時刻的撤離路線,我就饒你一命。”孟秋雨一臉淡然的笑道。

“哼,你做夢,想殺我們老大,下輩子吧。”艾步思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孟秋雨麵帶微笑,一步步走近艾步思,猛然踹出一腳,一股巨大的風力從孟秋雨腳上騰起,兩名金發女郎的長發都被刮得向後飛舞。

下一刻,兩名金發女郎瞪大了眼睛,恐懼的看著血水噴濺的無頭屍體,瞳孔中,艾步思那怒目圓睜的頭顱飛向了空中。

一腳竟然踢下了艾步思的腦袋,這恐怖的一幕讓兩名殺人無數的女人嚇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如果孟秋雨隻是一槍擊斃艾步思,或者一刀砍掉他的腦袋,也不會給兩女帶來這般驚恐的視覺衝擊,可是他僅僅用腳,一腳就踢掉了艾步思的腦袋,這種心靈上的衝擊,太震撼了。

神色淡然的轉向兩名金發女郎,孟秋雨一臉微笑大開口道:“兩位美麗的小姐,你們願意說嗎?”

兩女對視一眼,恐懼的點點頭,齊聲道:“我們說。”

孟秋雨甩了甩銀發,臉上的笑容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