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朽離開臥室,去客廳倒了一杯水。

習慣性的在煩悶時吃一顆薄荷糖,抽屜裏幹幹淨淨,他才想起他到了異次元空間,吃的全部消失。

祁朽手伸在半空中,神秘人沒有發來信息時,在他的正前方隻有一個綠色的圓點。

指尖敲擊綠色的圓點,展開一個聊天的麵板。

“我現在需要一顆薄荷糖,謝謝。”

很快,兜裏的手機發出聲音,祁朽拿出手機。

【!您的一瓶薄荷糖已到達,請查收!】

【由於您在規定的時間裏完成1w粉的任務,任務獎勵為食物不再是一次性,可以儲藏】

祁朽的手指一頓,垂眸看向手中握的這瓶薄荷糖。

他倒出一顆塞進嘴裏,這次沒有搭配冷水慢慢吃,而是牙齒咬碎,嚼了直接咽下。

薄荷糖的清涼在他嘴裏散開,再升到大腦的感官,沒有混合冷水帶來的那麽強烈得刺激感,但也足夠提神。

這種情況是不是意味著,等他完成神秘人交給他的全部任務之後,身邊發生的詭異事件會全部消失。

他也能恢複正常的生活。

祁朽回到臥室,拿起桌上的頭戴式耳機,親自上手,把直播間叫囂著說他開掛的人一個個送了永久禁言套餐。

不與傻逼爭論是非對錯,這是他一年直播總結下來的心得。

祁朽繼續玩遊戲,偶爾回複一兩句彈幕。

既然是這款遊戲是神秘人提出來的,必然有他的道理,祁朽在未來一個月的時間裏,白天寫曲子晚上打遊戲,技術也突飛猛進。

他在剛玩APEX這款遊戲的一周時間裏,在訓練場熟悉各個英雄的技能,還有身法。

這款遊戲有個特點,利用一些身法和走位,在跟人對槍時技術可以提得更高。

在熟悉各個英雄技能之後,祁朽用攢的遊戲貨幣買了動力小子和地平線兩個英雄,他覺得更適合他的打法。

他玩遊戲不喜歡苟,喜歡莽,衝人堆裏打架是特別快樂的事,尤其是打落地架,跳資源多人也多的點,最終留下的隻有一支隊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周之後祁朽不再匹配,在彈幕的建議之下開始排位衝分。

他上分速度很快,每場直播都有錄播,每次也隻在直播的時候衝分,播遊戲的時間比平常唱歌的時間多太多了,有時候直接一整個通宵。

他從青銅衝到獵殺的段位隻花了三周的時間,也就是說隻有短短的二十天。

每場直播都觀看的粉絲還好,但是對於隻聽到時間線的觀眾來說,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再加上,祁朽一開始玩APEX時,說自己是剛玩,意味著他接觸這個遊戲隻有短暫的一個月,一個月從最低的段位,打到全球前750名的段位,簡直匪夷所思。

質疑祁朽開掛的人不少,虛擬區論壇也有討論朽木有沒有開掛的貼子,但因為祁朽是管人,隻在虛擬區直播,沒在流量最大的遊戲區有姓名。

派派玩家們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主播,所以一時沒有鬧起來。

晚上,祁朽照常直播派派衝分,上了獵殺之後,單排衝分很難很難。

排位裏麵的對手基本都是獵殺段位的,非常考驗團隊合作,路人哪裏來的團隊,再說就算是獵殺水平的也有高低之分,這幾天祁朽衝分衝得異常艱難。

段位越高,排位花的時間越久,祁朽又咬碎一顆薄荷糖,電腦畫麵上顯示遊戲正在加載中。

終於排進去了。

【DNG——Along進入遊戲】

【DNG——XYY進入遊戲】

【Ki進入遊戲】

Ki是朽木的遊戲id,是日語「木」的羅馬音。

祁朽隻玩遊戲,沒看過遊戲比賽,自然不認識各個電競俱樂部名稱的縮寫,更加不知道有哪些職業選手。

祁朽打遊戲時,注意力也全部在遊戲界麵,不死是不會往彈幕上看一眼的。

自然也不知道,直播間的觀眾在刷【DNG,喜洋洋,還有阿龍】;

APEX排位賽有固定的圖,這個賽季是奧林匹斯,祁朽是跳傘隊長,他標了一個「不動產」的地方。

DNG電競俱樂部訓練室。

喜洋洋看到這個叫Ki的路人標了不動產,「哇哦」了一聲。

喜洋洋偏頭去看旁邊的阿龍:“這個路人挺野的啊,獵殺局單排還敢跳不動產。”

不動產是奧林匹斯這張圖資源豐厚,落地架多的點位。

阿龍嘲諷一句:“怎麽我們大名鼎鼎的偵查王慫了?”

喜洋洋偵查角色玩得特別好,去年官方舉辦明星賽,他在有阿龍的幫助下,用偵查角色可以和被分在敵隊的Scope抗衡。

也是在去年,喜洋洋獲得了「偵查王」的稱號。

喜洋洋:“笑話,我會怕打落地架,我這個人最恨苟了,你看我跳下去,怎麽carry起整場局麵。”

APEX一局遊戲最高有20支小隊,60個人,不動產跳了五支隊伍。

“不是吧,獵殺局不動產也這麽多隊伍啊,大家不應該都苟著上分嗎,哪來的血性那麽喜歡打架。”阿龍也有些意外。

顯然不僅阿龍意外,其他的獵殺隊伍也挺驚訝的,除了他們,其他隊伍也有職業選手,大家起初想法都一樣。

越往後上分越難,覺得其他隊都會穩著點打,所以會跳別的資源點。

除了一個人。

祁朽是單純想跳不動產,對他來說,APEX這款遊戲比起傳統的FPS遊戲好玩點在於,地圖小,有技能,打架快,一局時間短。

剛槍永遠是練習槍法最快的捷徑。

“怎麽有四條槍線啊,這還打個錘子!啊啊啊龍哥快救救我!”喜洋洋跳到一間房子,開門的瞬間,猛然看到四個大漢,本來是兩隊在交手,看到他進來,把槍口全部對準了他。

阿龍:“喊個毛線,老子下來根本沒撿到槍,現在在用拳頭跟人互搏呢。”

可憐的喜洋洋被擊倒在地,眼看,自己要被人補了時。

一束光從天而降,啊不,是玩著地平線的他的路人隊友,飛上空,在四人混戰中打死了兩個。

接著上屋頂去打架,打完甲之後,利用掩體,時不時偷幾槍,就這麽打消耗,一直等到Q技能轉好,又飛上天,將另外兩個的人頭幹淨利落手收下。

喜洋洋:“臥槽!!這路人好猛!!”

阿龍用拳頭捶死一個人,他看不到祁朽和喜洋洋那邊的畫麵,隻看到右上角的擊殺:“怎麽了?路人扔雷殘血收了兩隊?”

“不是扔的雷,是利用技能和卡位,還有槍法打死的兩隊,打人前我還見他是白甲呢,現在已經紅甲了。”

阿龍也驚訝:“這麽牛?”

“我仿佛看到了程哥。”雖然比不上Scope巔峰時的操作,但能被喜洋洋拿來和Scope比較,看得出這路人是真強。

握著手機的程鄔剛好經過訓練室門口,聽到了喜洋洋提到自己,修長的手指推開半掩的門,問了一句:“在背後編排我什麽呢。”

門口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外套掛在手臂上,懶洋洋的望著訓練室。

小方下意識的坐直,尊敬的叫了一聲“老板。”

程鄔輕笑,走進來,“不是跟你說過了,不用這麽生疏,跟阿龍和喜洋洋一樣的稱呼就好。”

小方:“好的,程……”

那聲「哥」還沒喊完,就聽到喜洋洋超大一聲:“程哥,我說排到的路人很厲害,有你幾成的水平了……臥槽,這路人幹什麽啊,不救我?不救我?我就在他麵前啊,他寧願打甲都不救我,眼睜睜的看著我變成盒子!”

程鄔在身後看完了喜洋洋口裏「路人」的操作,在他一會兒啼哭一會兒又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忍不住笑了一下,“別人操作哪兒有問題了。”

喜洋洋沒有開攝像頭,離得很近,程鄔的聲音也被收進了他的麥裏。

彈幕瞬間瘋狂。

【臥槽!這是我老公的笑聲嗎?】

【洋洋求求你了開一下攝像頭吧,我已經很久沒看到我老公了】

【洋洋聽姐姐的話開攝像頭,哪怕一眼也好,開了姐姐給你刷錢買糖吃!】

除了喜洋洋的直播間,其他兩人的直播間彈幕也差不多,Scope粉絲大軍像打了雞血般要求選手們開攝像頭。

DNG粉絲構成大部分都是Scope的粉絲,Scope退役之後,他們愛屋及烏,也會關注其他人。

喜洋洋被噎了一下,以為程哥會幫他說話簡直大錯特錯,委屈解釋:“其實我聽到了還有一隊的腳步聲,這個時候路人不打甲救我肯定我們兩個都無,打了狀態之後還能繼續操作,我這不是心有不甘嘛!他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看都沒看我一眼嗚嗚嗚,好冷酷無情的路人。”

祁朽在收了一隊之後撿了喜洋洋的牌子,阿龍這個時候也和他會合。

不動產這地方就有複活點,阿龍把喜洋洋救活,三人舔包都肥了之後離開不動產,前往其他地方。

喜洋洋不擅長落地架和剛槍,但特別適合團隊打配合,後麵有他的偵查,阿龍的輔助,一整局有驚無險的拿下捍衛者。

“好強的路人,不行,我得加個好友,日後上分抱大腿。”喜洋洋再次感歎。

程鄔安靜的站在喜洋洋的身後看完了一整局,他很少關注路人局,除了秀和被秀之外,起不到訓練的作用。

如喜洋洋所說,他們匹配的這個路人很強,除了對圖還不熟悉之外,像職業選手,這些圖閉著眼睛也能知道怎麽走,哪裏有什麽全都清清楚楚。

但這個路人,有幾次迷了路。

遊戲結束,程鄔視線移到路人的數據麵板,首先看到的他的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