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朽這會兒覺得程鄔肯定是故意的。

看喜劇片外放, 他怎麽不看鬼片外放。

祁朽回頭看了一眼彈幕,此時的彈幕全在刷Scope相關,粉絲像打了雞血一樣, 興奮地求證Scope是不是在他房間, 祁朽張了張口, 不知道該怎麽跟粉絲解釋。

祁朽做了一個手勢,指著門, 讓程鄔趕緊出去, 但程鄔好似以為祁朽在叫他, 直接走了過來,“阿朽,你叫我嗎?”

祁朽閉了閉眼, 他叫他個奶奶的腿。

走過來的程鄔越來越放肆,他瞥了一眼彈幕, 低頭看祁朽:“阿朽,你怎麽這麽高冷,都不回彈幕的。”

【臥槽!聲音越來越近了!】

【所以說Scope真的和朽木在一起】

【Scope大軍趕到!聽說這裏能抓到我老公?】

祁朽已經放棄掙紮,程鄔扯了扯唇:“對,是同居了, 現在我住在阿朽家。”

“怎麽了,兩個男人住在一起有什麽問題, 一天天的, 都不知道你們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沒錯, 我和阿朽的關係就是你們腦子裏想的那些。”

“問朽木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哦, 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了, 阿朽臉皮子薄,有什麽事衝我來。”

“阿朽是不是被我嚇跑了?怎麽可能,阿朽正在我邊上,抓……牽著我的手呢。”

程鄔低頭,看著用力攥著他手腕祁朽,祁朽的那點力道根本撼動不了程鄔,他也不說話,知道這個時候說話會越說越歪,終於在程鄔伸手勾他耳垂時,祁朽忍不了了,他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有病。”

程鄔:“看吧,你們還不相信,我就說阿朽就在我的身邊!”

【我好恨!我好恨我看不到鏡頭後麵的動作】

【啊啊啊小情侶打情罵俏,嗑死我了!】

【再多說點,Scope求求了,求求你再多說點你們現在的情況!】

程鄔:“現在的情況?現在的情況是我在看彈幕,阿朽他,他在嚼薄荷糖吃,然後喝了一口水,兩口水,三口水,一杯水。”

“還想聽?你們當這是深夜電台呢,不說了,再說,我覺得阿朽這會兒臉上的紅色要從耳根染到脖頸了,我去洗澡,對了房管把那些彈幕隨便叫老公的給禁了,直播間不歡迎夢女和夢男,cp不拆不逆!”

【哈哈哈Scope是不是擔心朽木吃醋啊?】

程鄔在離開前,冷嗤一聲:“朽木吃醋?怎麽就沒人覺得是我吃醋。”

直播間靜默半晌,祁朽才抱著吉他道:“今天不打遊戲,唱歌。”

Scope每一次的話題都能引起轟動,盡管他今晚隻出現在朽木直播間幾分鍾,但內容是勁爆的,沒一會兒就上了熱搜。

#Scope吃醋#

接著,一個雙人詞條也悄悄爬上了熱搜。

#鄔木無窮同居#

DNG俱樂部,隊員在為季後賽努力訓練,終於打完這艱難的一局,喜洋洋回頭道:“魏哥,你在唉聲歎氣什麽呢,我訓練的時候就聽到你聲音。”

魏毅握著手機磨了磨牙說:“我在想,我們隊的這退役人員到底還歸不歸我管。”

喜洋洋摘下耳麥問:“怎麽了?”

“還不是Scope,你們都不知道他今天又幹了些啥,明知道自己女粉多,以前不一直無所謂的,但今天在直播間懟粉絲,本來就沒有比賽了,直播也不勤,就靠那點情懷和那張臉,他又這麽懟粉絲,我真怕他粉絲跑光了。”

阿龍也轉過頭:“程哥他今天直播了?”

“他那麽懶的人,直播個屁,是在朽木直播間懟的。”

魏毅的這句話,整個訓練室的人都看向他,徐青停下了記筆記的手,小方偷偷豎起耳朵。

魏毅給他們解釋了來龍去脈:“當初退役時,他信誓旦旦跟我說,會保持好形象,不會讓戰隊的商業價值隨著他的退役下降,你們說你們說他這番操作下來,粉絲都跑了,還有個屁的商業價值。”

喜洋洋愣愣地眨了眨眼:“誒?然後呢,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魏毅:“還這有什麽大不了的,Scope的商業價值可關係到整個戰隊,戰隊的代言啊,你們的直播合同簽約費啊,都靠他商業價值撐著,要是廣告商看到Scope商業價值掉了,你們的廣告費和簽約費都會大打折扣,別說什麽跑車和江市的房子了,鮑魚龍蝦海參,你們就住著簡陋的敞篷屋,吃糠咽菜吧!”

魏毅承認自己有誇張的成份,可他也是被程鄔給氣得,今晚上他給程鄔打了好幾個電話,程鄔,一個沒接!

喜洋洋玩了會兒手機:“誒?程哥上熱搜了。”

怒火攻心,徐青給魏毅倒了一杯冰水,冰水灌下,緩解了一點火氣的魏毅捶了捶胸問:“怎麽,熱搜上粉絲怎麽說?是不是都在說要脫粉?”

喜洋洋咽了咽唾沫:“不是,這我怎麽沒看懂啊,熱搜上都說好嗑,好甜什麽的,而且我剛剛看了一眼程哥的微博,比我上次見到的又多了百萬粉絲。”

魏毅難以置信,程鄔都說了那麽趕客的發言,粉絲還不脫粉?他打開自己的手機登陸微博,剛點開詞條還沒看到內容,手機響了。

是金主爸爸的電話,魏毅立即做了一個手勢:“噓!我出去接個電話。”

剛走到門口,魏毅忍不住提高聲音:“你們說的是真的?啊,有空有空,行,對的,朽木這邊的DNG代言也在我這兒,沒問題。”

喜洋洋見魏毅掛斷電話,伸長脖子緊張問:“魏哥,金主爸爸說了什麽,是減了我們的代言和代言費嗎?”

魏毅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嘿哈!金主爸爸說,給我們追加三個代言,其中兩個代言是全體DNG的人,包括朽木,另外一個代言是Scope和朽木雙人的,而且都是知名品牌,一般隻有娛樂圈知名明星才拿得到的那種,明天他們就派人過來基地和我們簽約。”

“臥槽!”

“臥槽!”

基地頓時爆發出好幾聲優美的感歎詞!

長達兩個小時的歌回,結束直播的那一刻,祁朽靠在電競椅上長籲一口氣,直播中途,彈幕一直在刷微博熱搜什麽的。

祁朽拿過平板登陸微博,點開熱搜,一眼就看到Scope吃醋的熱搜,實在是太醒目了,掛在熱搜第五,一眼就能看到。

而Scope吃醋這個熱搜詞條又關聯鄔木無窮同居詞條,粉絲在發博時,很多都帶了兩個tag,祁朽第一次看見他和程鄔的cp名。

原來叫鄔木無窮。

祁朽好奇地刷著詞條裏麵的內容,這些內容比他今晚在彈幕裏看到的更加瘋狂,一路看下去,祁朽都快不認識「啊」這個字了。

祁朽在裏麵刷到了一篇文章,他點進全文觀看,看到一半紅著耳朵退出來。

這篇文章……這篇同人文為什麽微博可以放出來?

這裏麵的各種18+內容為什麽不會被夾掉?尤其是裏麵描寫得各種體|位,祁朽揉了揉發燙的臉頰站起來,從衣櫃裏麵拿出衣服出門。

客廳的陽台上,程鄔靠著落地窗,正在看書。

祁朽的目光下移,程鄔的手裏拿的是一本畫冊,是他畫出來的作品,視線繼續朝下,看到了程鄔的赤腳。

祁朽還記得剛開播時,程鄔問他能不能穿他的拖鞋,他是怎麽回答的?他沒有回答,所以程鄔又一次光著腳洗澡的嗎。

祁朽頓了兩秒忍不住道:“遊戲裏不是有服飾係統嗎,你在裏麵買一雙拖鞋不就好了。”

程鄔從畫冊中抬眼,狀似恍然大悟般:“原來還能這樣,我都沒往這方麵想,阿朽真機智。”

祁朽:“……”

果然是有病吧。

祁朽洗完澡出來,看到程鄔還是待在原地,不過手上的書換了一本,換成了他在創作時寫的筆記。

腳上……腳上穿了一雙黑色的拖鞋,祁朽低頭,程鄔腳上穿的那雙拖鞋和他腳上穿的這雙竟然款式相同,程鄔的是黑色的,他的是白色的。

祁朽走過去,一眼看到的是程鄔喉結上依然沒有消退的牙印,祁朽看了一眼移開目光,“你脖子上的傷真的不處理一下,你不是說很疼嗎。”

很疼還不擦藥,這都幾天過去了。

程鄔放下手中的書,拍拍身邊的圓形坐墊:“這幾天太忙了,沒空去藥店買藥。”

這幾天程鄔大部分時間都和自己在一起,太忙,也隻有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祁朽慢慢走過去,坐在圓形坐墊上,“既然遊戲裏的商品購買這麽簡單,你就在遊戲上買吧。”

程鄔依言拿出手機,點開遊戲裏的醫療係統。

見祁朽過來跟他坐在一起,程鄔心情很好的笑了笑,他偏過頭湊到祁朽的耳邊道:“其實我對要塗什麽藥膏不懂,阿朽幫我選?”

祁朽:“自己選。”

程鄔歎了口氣,然後手指停在一款藥膏上麵:“阿朽覺得這款藥膏怎麽樣?”

祁朽瞥了一眼,起初他沒有看懂,直到看到藥膏下麵的文字介紹,祁朽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耳根全紅:“程鄔,你——”

你無不無聊。

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程鄔手指停在一款專門為男性homo使用的一款藥膏,看清楚作用的祁朽忍不住手指蜷縮,他真想捏成拳頭,狠狠朝程鄔的臉上招呼過去。

“可我真的不知道選什麽,不然還是阿朽幫我看看?”

祁朽心亂如麻地重新坐下,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心髒不受控製地在劇烈跳動,不是被程鄔的行為氣的,而是在他聞到了程鄔身上的味道,貼近他之後。

心髒跳得好快,他努力恢複平靜去看遊戲裏的藥膏,“就這個吧。”祁朽在手機上一指,不小心擦過程鄔的手掌,似觸電般,祁朽很快地收回,好煩,心髒跳得越來越快了。

他該離程鄔遠點兒才是,不然會被他聽到。

程鄔很快付款,藥膏從天而降,程鄔輕輕笑了笑:“喉結上麵我看不到,對著鏡子也不好塗,要不阿朽幫我塗?”

祁朽握著藥膏沒有拒絕,程鄔喉結上的傷本來就是他造成的,他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忽然抓著程鄔的衣領,在程鄔錯愕的眼神中,將他推在地上。

祁朽的手上沾了藥膏,近乎殘暴地塗在程鄔的喉結上,他的雙膝跪在程鄔的腰身兩側,祁朽的腦海裏忽然想到在熱搜裏看到的同人文,裏麵描寫的一個位置,好像跟他們此刻差不多。

在給程鄔塗藥時,祁朽指甲在傷口上摳了摳,聽到從程鄔嘴裏傳來的輕輕「嘶——」聲,祁朽沒忍住慢慢笑了。

低垂著視線,睫毛掩藏眼底深處的陰翳,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程鄔,是你先招惹我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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