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的程鄔並不知道祁朽說的「我養你」含義是什麽, 隻單純以為阿朽在心疼他。

祁朽的「我養你」也很簡單,“那就是把你圈在我的全世界裏養著”

登上bml舞台和字母站粉絲破一百萬同時到達,遊戲給他的隱藏獎勵, 一是徹底剔除打亂他生活節奏的遊戲, 二是從此他是遊戲的主人, 擁有命名npc的權利。

“命名npc”遊戲也給祁朽解釋了一番,意味著他能自由任命人成為npc進入遊戲, 遊戲倒數的最後幾秒, 祁朽最終按下選擇, 他選擇了第二個選項「擁有命名npc的權利」,遊戲沒有消失,隻是完全由他來掌控。

被遊戲囚禁的也不再是他, 祁朽點開手機裏的遊戲,遊戲圖標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 一個穿著紅白電競隊服的男生,男生有著一頭黑發,眼眸慵懶肆意地看著前方,右耳上戴了三枚耳釘,和之前的圖標差不多的是, 兩個紙片人的脖子上都掛著頭戴式耳麥,區別隻是顏色的不同。

而這個圖標赫然與程鄔的長相酷似, 遊戲名字也變成了《電競大神養成器》

祁朽打開遊戲, 遊戲裏的場景和在程鄔手機裏那款遊戲看到的不同,程鄔是從他的家消失的, 遊戲的場景也在程鄔家。

遊戲裏和祁朽初期待過的一樣, 沒有白天, 一切的生活物品都需要他這邊來購置, 而任務也不再由遊戲發布,全部都由祁朽製定。

祁朽點開手機,推開臥室門,房間裏的程鄔在睡覺,他已經被自己關在遊戲裏半個月,半個月裏,祁朽沒有開啟任何聊天係統,自然也沒有和程鄔聯係。

祁朽隻在特定的時間裏給程鄔投喂吃的,更多的是打開手機靜靜地盯著遊戲裏程鄔的一舉一動,病態般的躲在角落,享受程鄔誰也聯係不到,那種全由自己支配的感覺,他終於完全屬於了自己。

祁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拿著手機背著簡單的黑色背包離開了家,他先在外麵買了一點菜,提著這些東西進了程鄔的小區。

經過了半個月的搜查,警察已經確定這套房子不能藏人,自然沒有理由留在這裏。

小區外麵的車子裏,白堯按下耳朵裏的藍牙耳機:“什麽情況?”

“祁朽進了程鄔的房子。”

遊戲完全由自己掌控之後,祁朽也知道了其中的一些原理,比如除了他這個遊戲操控者或者npc,一旦異次元空間開啟,外人進來也看不到其中的變化,看到的是原來的房子。

而對他們與遊戲有關的人來說,更相當於進入了一個平行空間,雖然不知道遊戲是怎麽出現的,但現在的結果對他來說利大於弊。

祁朽知道程鄔家的密碼,半個月前的那晚程鄔就要給他錄下指紋,祁朽嫌麻煩沒有錄,程鄔不厭其煩地在他耳邊說起了密碼,直到祁朽表示自己記下了才停止。

包括警察要來調查程鄔家,都是祁朽幫忙開門,據警察說,程鄔在江市有很多套房子,但這一套是他最常住的,從沒帶過人來,就算是家人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和房子的密碼。

開了門,祁朽將買的菜放到冰箱,遊戲裏的食物他設置的與他初期一樣,不能儲存,但是從外麵買來的不同。

祁朽這半個月都在家裏練習做菜,廚房裏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不一會臥室的程鄔醒了,遊戲裏沒有日夜,一切的電子設備不能使用,家裏沒有時鍾,程鄔隻能從三餐來推測時間。

程鄔打了一個哈欠起床,相比於祁朽當初的慌亂和無所適從,程鄔看起來鎮定極了,一點也沒有因為到了異次元空間的無助感。

或許和他已經知道這是一款遊戲,也猜到每天給他投喂的人和祁朽有關,程鄔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唯一不爽的就是半個月沒看見阿朽,怪想念的。

程鄔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幾百平的大平層,臥室離廚房很遠,他洗漱好從浴室裏走出去先看到廚房的燈光,走進才聽到聲音。

他這房子半個月也沒人過來,更何況他身上大概率發生了和阿朽一樣的情況,旁人也進不來遊戲,那麽出現在這裏的隻可能是……

程鄔加快步伐,就在他已經走到餐廳時,看到祁朽端著做好的番茄蛋花湯從廚房走出來。

祁朽看了一眼愣怔的程鄔一眼,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醒了,我剛剛做了幾道飯菜,這是我剛學的,味道可能不是很好——”

“阿朽。”程鄔打斷祁朽的話,三步並作一步走上前,先接過祁朽手中的湯放在桌上,轉過身用力地抱住了他,雙手環住祁朽的腰身,程鄔剛起床,聲音還透著慵懶:“我好想你。”

程鄔的身體很溫暖,祁朽不由自主地靠過去埋頭在他的肩窩處輕輕吸了一口,直到薄荷味道盈滿他的周身,祁朽才發現他有多麽貪念這味道,貪戀程鄔身上的味道。

程鄔吻著祁朽的頭發:“阿朽,你想我嗎?”

祁朽伸手回抱程鄔:“想的。”

程鄔因為祁朽的這個回答很開心,唇從祁朽的發間移到他的耳邊,輕輕地吻上他的耳垂,然後嘴上碰到冰涼的觸感,程鄔一愣。

兩人不知道擁抱了多久,程鄔鬆開手,仔細端詳祁朽說:“阿朽,你怎麽也上這破遊戲來了,難道說你也被關起來了?”

祁朽的眼睛裏有暗波流動,“沒有,應該跟你以前的情況一樣,我發現你不見了,之後我的手機就多出了一款遊戲,弄了很久在遊戲裏找到我可以讓我進來的東西。”

程鄔鬆了一口氣:“幸好隻有我,你好不容易才從遊戲裏出去,可千萬再不能被關在這裏,這破遊戲真煩人,當初bml舞台的獎勵分明說遊戲消息,這會兒又出現了,專折磨人的心態。”

祁朽的睫毛顫了顫沒說話。

阿朽左耳上的三枚耳釘實在太吸引人的視線,程鄔的目光落在上麵,很輕地眨了下眼,笑著說:“怎麽打了耳洞?”還是三個。

祁朽張了張嘴,猶豫一會說:“你說過的。”

程鄔已經想起以前跟祁朽說過的話,但他就是不說出來,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說過的?我說過的什麽?”

祁朽抬眼,“你說過的,讓我打耳洞,左耳,說過我戴耳釘會很好看。”

程鄔笑了,沒忍住在祁朽戴著耳釘的那隻耳朵上親了一下:“很好看,我的阿朽漂亮極了。”

這什麽形容詞,祁朽輕推了程鄔一下:“別廢話,先吃飯。”

那白嫩的耳朵又變成了粉色,程鄔喉結滾動,倏地抓住祁朽離開的手腕,一個用力,祁朽撞進他的懷裏,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程鄔說:“阿朽,我們半個月沒見麵了。”

祁朽:“嗯,有什麽問題嗎?”

目光下移,從祁朽的眼睛落到他的唇上,程鄔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飾:“我們也有半個月沒親了。”

祁朽:“……”

這樣子索吻?

祁朽抿了抿唇說:“你先放開我。”

程鄔依言放開,因為程鄔比自己高,如果站著接吻,不是他抬頭,就是程鄔低頭,這樣子怪難受的,祁朽將程鄔推在餐廳椅子上坐著,主動地跨坐在程鄔的雙腿上。

祁朽坐上來的那一秒,程鄔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祁朽閉上眼睛很輕地在程鄔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就這麽一個動作,祁朽抓著程鄔的衣領說:“剩下的你來。”

耳邊聽見程鄔低低的笑聲,好像在對他青澀動作的嘲笑,隻會前麵的,後麵的就不會了,祁朽生氣地在程鄔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有些惡狠狠道:“不準笑。”

兩個人初次接吻時分明都是新手,都隻會啃,但親過幾回之後,祁朽還處在萌新階段,程鄔已經摸到了其中的訣竅,能讓兩人更舒服的訣竅。

程鄔一隻手放在祁朽的後腦勺上,一隻手抓著他的腰,不同於前麵的狼吞虎咽,這次的吻很溫柔,如沐春風,輕弄慢撚,輾轉吞吐。

許久過後,程鄔率先從祁朽的唇上移開,兩人的嘴唇上都變了顏色,程鄔氣喘籲籲道:“不能再親了。”

再親下去要危險了,尤其是心愛的人坐的位置也不對,天知道這個時候程鄔忍得有多辛苦。

程鄔說:“先吃飯,不然飯菜要涼了。”這是阿朽給他做的,怎麽都得吃完。

祁朽被親得也有些心猿意馬,他從程鄔的腿上下來之後平複好自己的情緒,看著對麵已經來吃的人問:“怎麽樣?”

雖然練習了半個月,但並沒有試吃員,祁朽自己吃隻覺得味道古怪,但半個月過去,他這會兒的手藝要比半個月前好很多了吧。

桌上他做了幾個簡單的菜,他的口味偏清淡,但程鄔的偏重,桌上有酸辣土豆絲,青椒炒肉和麻婆豆腐,還有一道番茄蛋花湯。

程鄔沒有回話,但用實際行動告訴祁朽,很好吃,因為他吃了三碗。

祁朽想到以前和程鄔吃飯,他也就隻吃兩碗,今天吃了三碗的話,那一定是對飯菜很滿意吧。

祁朽鬆了一口氣,程鄔喜歡就好,飯菜吃完,祁朽起身要去洗碗,被程鄔攔住:“阿朽,碗放著,我來洗就好,你做了飯,怎麽還能讓你洗碗。”

而程鄔的洗碗也就是放進洗碗機。

清洗了一遍手,程鄔看到還坐在餐椅上等他的祁朽,怎麽會有這麽乖又可愛,讓他愛不釋手的人。

祁朽看到程鄔出來站起來,又被程鄔蹭地一下按回去,接著,程鄔修長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褲子拉鏈。

祁朽的嗓子一啞:“程鄔,你……”

“噓,阿朽,我幫你好不好。”

祁朽很想回答「不好」,他們剛吃完晚飯,他們怎麽能在餐廳裏就做這樣的事。

而程鄔用行動回答了他,能的,不僅能在餐廳裏做這樣的事,還能在餐廳裏做任何事。

祁朽原本以為程鄔隻是用手,直到他看到他身前的程鄔慢慢蹲了下去,祁朽的目光落在眼前這人的頭發上。

程鄔的頭發很黑,右耳上三顆細小的銀環碰撞出輕微的叮當響。

祁朽的瞳孔一暗,他想到了自己剛打的耳洞,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隻能在程鄔帶給他的感覺之中,沉上沉下。

祁朽半眯著眼睛,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之前看過的整麵牆的酒櫃上,他們剛剛吃飯時分明沒有喝酒,為什麽他覺得這會兒自己已經醉了,而且醉得不清。

這樣的感覺……祁朽的大腦越來越昏沉,結束的時候,祁朽沒忍住用力地抓了一下程鄔的黑發。

程鄔眼帶笑意地起身,從桌上抽了幾張紙,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