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門道
顧茗順著那隻手往上看，發現居然是熟人：“周濤？”
“顧茗？”周濤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居然是近期學校裏的緋聞女主角。
“你不是和其他人慶祝去了？”顧茗可沒有忘記周濤得瑟的說要請客的事情。
按道理來說，昨晚瘋了一晚上的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周濤請的那些人玩起來有多瘋，顧茗曾經可是見識過。
周濤笑了笑，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今天可是‘鬼市’，我最近運氣不錯，當然不能錯過了。不過倒是你，沒想到你昨天才問了我情況，今天就來了。”
“我也想碰碰運氣。”顧茗幹笑。
周濤也沒繼續追問，反而揚了揚手中的香爐：“你也看上這個了？”
“沒有，隻是想看看而已。”東西已經被周濤拿到手了，顧茗也不可能搶過來。
周濤眯著眼睛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香爐，然後將香爐放到了地攤上，頗為大方的道：“你第一次來，想看就看吧！”
顧茗也不矯情，謝過周濤之後伸出左手拿起了香爐，隻不過在她的左手碰到香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香爐不是古董了，所以也沒浪費時間，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就將香爐給放了回去。
“怎麽樣？”周濤看著顧茗問道。
“不怎麽樣。”顧茗站起身，不欲和周濤浪費時間：“要是沒事，我就去別處看看。”
“等等！”周濤見顧茗要走，也沒理會剛剛看的那個香爐了，腦子飛快的轉了轉，然後走到顧茗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不是缺錢？”
顧茗警惕的打量了周濤一遍，最後坦言道：“是。”
她爺爺住院了這件事情並沒有特意瞞著，隻需稍微打聽一下便知道，周濤猜出她缺錢也不奇怪。
對於顧茗如此爽快的承認，周濤對她的好感頓時上升了一些，看來那些傳言也不盡真實。
“既然咱們都是同學，我和你打個商量怎麽樣？”周濤不動聲色的將顧茗引到了一邊。
“什麽商量？”顧茗見周濤神神秘秘的，心中也有了思量。
這周濤可是潘家園的常客，說不定他知道什麽別人不知道的門道。
在這裏挨個兒大海撈針似的摸下去實在是太費時間，如果有捷徑可以走，顧茗自然是願意的。
周濤好似下了什麽決心，對著顧茗道：“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有很多東西，不過真的假的就得自己看，那攤主一般不把好東西拿給陌生人看，你要是從裏麵找到了好東西……”
“你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聞弦音而知雅意，顧茗立馬就明白了周濤的意思。
她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也知道周濤這種做法並不稀奇，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種門道的。
有本事辨別真的東西，而沒有門道見到可能是真的東西，那一切都是空話。
得了準話，周濤也不耽擱時間，直接帶著顧茗在人群中竄梭。
其實周濤和顧茗並不是很熟悉，他今天說出帶著顧茗的話那也是有原因的。
顧茗在學校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天分也高，要不然不會受到教授的青睞，他也覺得顧茗這人是個有本事的，每次看東西都比較準，說起來他有好幾次都想把主意打到顧茗的頭上，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顧茗自己來了，他自然是不能隨便放過，介紹有水平的人一起去挑東西這種事情，他可是常幹。
再說了，大家都是同學，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反正東西在那裏，到底怎麽樣也是各憑本事。
不過就是引見一下，就算他今天不做，以後顧茗熟悉了總能從其他的地方知道，要是顧茗真能挑出好東西來，那這次他不就是白賺一筆，既給了人情，又得了實惠，一舉兩得。
顧茗跟著周濤七拐八拐的一直走，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概走了三分多鍾，周濤帶著她來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攤麵前，有一個穿著挺邋遢的老頭坐在那裏，正拿著一個大木盒子對著兩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人唾沫橫飛的介紹著。
顧茗大概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攤上的東西有什麽起眼的地方。
周濤見狀也沒急著上前，等到那兩個中年男人買了那大木盒子裏的東西急匆匆的走了之後，他才上前道：“王疙瘩，你又在忽悠人呢？”
王疙瘩一見是周濤，原本笑眯眯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去去去，我這哪是忽悠人，是那兩個人來忽悠我差不多！別以為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我就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哪來的家夥，我可是徹徹底底的愛國人士。”
“得了吧你，有什麽好東西拿出來看看，別小氣的藏著掖著，我今天帶了個新人來。”周濤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
王疙瘩聞言抬眼打量了一下顧茗，嘴裏嘟囔了幾句，便轉身從攤子底下拉出了一個大麻袋：“最近新收的，熱乎著呢！”
周濤上前翻了幾下，隨手就將麻袋推到了一邊：“我說你也太小氣了，拿這些東西敷衍我，咱們都老關係了，別給我來那一套。”
“你這混小子，眼睛賊尖。”王疙瘩見狀也不惱，將麻袋拖了回去，又拉出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麻袋：“便宜你了。”
周濤湊上去看了看，這才對著顧茗招了招手，兩個人一道蹲到了攤子邊。
這時又有人過來看東西，王疙瘩也沒理會顧茗和周濤，熱情的開始招呼其他人，和上前來的人竊竊私語一陣之後又把之前拿給周濤的那個麻袋推到了剛來的人的身邊。
“這裏麵的東西你好好看，要是有合適的就拿著。”周濤叮囑道。
“嗯。”顧茗點頭。
兩人接下來也不說話了，自顧自的選東西。
顧茗的動作顯然比周濤快了不少，她不像周濤那樣拿著電筒還有高倍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而是拿起一件又放下一件，好像不懂鑒別的門外漢一般隨意挑選，全憑著看不看得順眼來決定是否購買。手上拿著的手電筒隻是時不時的照一下，用來掩人耳目，免得引人注意，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顧茗原本包含期望的心漸漸的冷了下來，麻袋裏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放著不少，她已經用左手摸了一大半，可是一件發熱的都沒有。
她注意到有好些個東西都仿得都非常好，如果不是特別專業型的人，隻憑著自己在書本上知道的，或者聽別人說的，恐怕很容易被糊弄過去。旁邊周濤這會拿在手裏仔細觀察的那個小碗她也摸過，是個假的。
“還有其他的嗎？”顧茗丟開了麻袋，直接對著王疙瘩問道。
王疙瘩頗為意外的看了顧茗一眼，最後還是伸出腳又踢了一個麻袋出來：“自個兒看。”
顧茗點頭道謝，挪動了一下身子，瞧見左手邊有幾個可能是被王疙瘩當作臨時板凳的方型物體，想也沒想便隨手拽了一個過來，想要墊著坐會兒，蹲久了她的腿都麻了。
令人意外的是，她這左手剛一挨到那方型物體，手上立馬傳來了驚人的熱度，那感覺就好象不小心碰到了一個被火燒燙了的瓷器一般。
這、這被當作凳子用的東西，是古董，而且好像還不是一般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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