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微妙關係
“果汁，謝謝。”顧茗回頭，對著漂亮的空姐笑了笑。
空姐將果汁遞給顧茗之後，又將秦昇要的白水遞了過去，看著秦昇的眼神帶著一絲欣賞，離開的時候還放慢了腳步。
顧茗見了低頭抿嘴一笑，果然秦昇走到哪裏都能吸引異性的視線，之前安檢的時候，她敢打賭，那位負責檢查秦昇的女同誌沒少暗地裏掐秦昇的油。
秦昇好像察覺到了顧茗的悶笑，微微偏過頭瞟了顧茗一眼。
顧茗連忙端起果汁喝了起來，借此掩飾自己的剛才的動作。
“今天不睡覺了？”秦昇見顧茗沒有象上次去Y國那樣一上飛機就開始補眠，便主動開口道。
“反正也沒有幾個小時，昨天晚上睡得很早，今天就不睡了。”顧茗放在了果汁，同時鬆開了身上的安全帶。
飛機已經進入了平流層，現在便得十分的平穩，不少的客人都鬆開了安全帶。
“出發之前喬先生已經接到了通知，另外一隊要跟我們匯合的人已經到了陝西了，下了飛機之後我們就可以見麵。”秦昇低聲道。
顧茗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問道：“知道都是些什麽人嗎？”
她從秦昇的嘴裏知道，這次的私人考察隊其實相當於是分了兩個小隊，一個是喬先生帶領的，由顧茗、秦昇、高偉、喬先生還有其他一些輔助性人員，而另外一隊則是由其他的人帶領，不過顧茗不清楚對方都是些什麽人。
說起來她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就是一個考察隊，可是卻安排了兩個領隊，這樣一來要是遇到了需要作出重大決定的時候又該聽什麽人的？
她相信喬先生和秦昇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的，隻是兩個人對此都沒有說什麽，她也不好過問太多。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顧茗沒有想到秦昇也會參加的，畢竟他不是專業的考古鑒定人員，不過她也不能不承認，在知道秦昇也會一起去陝西的時候，那一瞬間她確實感到了高興，因為同行的人當中除了喬先生之外她又多了一個認識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讓她覺得比較可靠的人。
顧茗在怎麽樣也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子，第一次在沒有親近的長輩的關照下跟著好些不認識的人一起出去工作，多多少少讓她心裏有些不安，所幸秦昇的加入讓她的那份不安小了很多。
“那邊的領隊叫楊林，和喬先生的年紀差不多大，他手下帶了3人，分別是林海，張靜和蔣亮，三個人的年紀也都不算大，林海和蔣亮三十來歲，而張靜則比你大2歲，今年25了。”秦昇緩緩地將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顧茗聽了不禁有些詫異，她還以為對方也會帶不少的人，結果沒想到對方一共就隻有4個人，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們這邊主要的人就是她、秦昇、高偉還有喬先生，高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聽秦昇介紹，高偉也是圈子裏比較有實力的人，不過他更多的是偏重於實踐考古，而不是學術上的研究，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是在世界各地到處跑。
高偉不愧是常年在外麵跑的人，皮膚呈現一種長期待在野外的人特有的黝黑油亮，身材看上去也十分結實，而且他看上去也很是沉穩，自打見麵之後除了互相介紹了一下，其他時間很少說話，就算是要說話大多數時候也是跟喬先生說話。
至於剩下的人，按照秦昇的解釋來說，那就是打雜的，做些跑腿聯係之類的事情，不過如果他們要去什麽地方深入調查的話，那些人多半就不會跟著一起去。
這麽一算起來，其實他們這邊和楊林那邊的人數似乎是持平的。
“那位楊林是幹什麽的，跟著他的人又是幹什麽的呢？”顧茗好奇的問道。
秦昇頓了一下，視線輕輕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和顧茗這邊之後，他才往顧茗那邊微微的靠了靠，壓低了聲音道：“據我所知，楊林的祖輩就是比較有名氣的土夫子，不過到了楊林父親的時候，他轉正了，而楊林基本上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職業，不過這暗地裏好像有些不幹淨。”
“這麽說，楊林很有可能是……盜墓的？”顧茗放輕了聲音問道。
土夫子，一般來說是湖南一帶對於盜墓者的稱呼。
別小看這些不是科班畢業的土夫子，經驗豐富的土夫子可以說是土層專家,哪個地方有沒有墓,他們稍作分析即可得出結論。
秦昇說的轉正，是指新天朝成立之後，鑒於這些“土夫子”精湛的技術，當時的文管會就聘請了當中個別優秀者當了發掘工人。
他們的“土”辦法，對考古發掘工作帶來了很大方便，被稱之為“土專家”。而且由於土夫子的特殊性，不少的墓都是被他們盜過的，有了他們幫忙，可以在考古挖掘的時候少走很多冤枉路。
天朝和招安人士其實存在著一種微妙的關係，有的時候需要這些“土專家”幫忙，可有的時候又得防備這些“土專家”。
從秦昇的話裏顧茗不難看出，這楊林恐怕就是屬於這微妙關係中的一員。
既然楊林都是這種人了，那他帶領的其他三個人多半和這方麵脫不了關係。
難怪要分成兩隊了，國際聞名的鑒定大師薛老的正式弟子和跟天朝關係微妙的“土專家”之間的區別可不是一點兩點。
“到底是不是盜墓的，我現在也不能肯定，不過一般私人的考察隊都會請一些楊林這種人，你知道就行，不用太過驚訝。”秦昇小聲叮囑道。
“我知道。”顧茗點頭。
也不知道這座位是誰安排的，不但把顧茗和秦昇安排在了一起坐，而且還跟同行的其他人隔了好幾排，喬先生就跟他們隔了5排。
不過這也方便了顧茗和秦昇，他們倆聊天的時候不怕有些內容被同行的人聽到。
之後秦昇又和顧茗說了大概的說了一下楊林等人的特征以及一些細節之處，這倒是讓顧茗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秦昇就算提前知道了楊林那些人的身份，也應該不會提前到什麽地方去，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將對方的情況搜集了這麽多，還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最後，顧茗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秦昇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參加考察隊？”
秦昇微微一愣，隨即對著顧茗露出一個微笑：“當然是有需要在加入的，而且我想你自己第一次跟著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外出工作，可能有些不太適應，我來了正好可以幫幫你。”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顧茗表情頗為古怪的看了秦昇一眼。
秦昇的這番回答，看起來有點像是在敷衍她，可是她一對上對方那雙帶著認真的眼睛，心中又有一些不確定了。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秦昇遊說她辭職，順便加入考察隊的時候，對方也說了一句讓她到現在還琢磨不透的話……
跟人聊天的時候，時間一樣過得很快，顧茗覺得也沒有過多久，飛機就到達目的地了。
下了飛機之後喬先生招呼著大家一起行動，出了飛機場之後就直接前往了早就定好的酒店。
這次並沒有人來接機，而喬先生似乎對這邊也挺熟悉的，不需要任何人帶路，便順順利利的帶著大家到了酒店。
他一下了飛機之後便打電話和楊林那邊聯係過了，顧茗從喬先生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他們在電話裏麵說了些什麽，反正到了酒店之後她才知道楊林等人居然和他們不在一個酒店。
本來顧茗還以為一到酒店便能見到疑似土夫子的楊林等人的，畢竟盜墓賊一直都是跟考古鑒定之類的掛鉤，她跟在王教授身邊這麽久，還沒有真的見過盜墓賊。
上次在太原的時候，她也隻是聽到聲響，人影子卻是一個也沒有見到。
最近的陝西比較熱鬧，官方的考察隊已經開始工作了，而顧茗他們這隊才剛到。
喬先生倒是也沒有著急，先是讓大家在酒店裏休息整理了一天，而他自己則是不見了蹤影，第二天一大早便帶著秦昇、顧茗還有高偉一起去了一個較為隱蔽的臨時地點。
就如同上麵所說的那樣，考古鑒定從來都是和盜墓賊掛鉤的，從發現了新遺址的那天開始，這邊倒賣古玩的人就沒有少過。
不過就和其他的古玩市場一樣，這裏的東西有真有假，有門道的盜墓賊一般都不會在這種地方來，不過偶爾也會有小魚小蝦漏下來，因此來這種地方來淘寶的人也不少。
隻要不被確切的抓到把柄，前來賣東西的人是不會怕警察找上門來的。
臨時交易地點雖說比起古玩街，固定的古玩攤簡陋了不少，可這裏的人卻是一點兒都不少，其中存著撿漏之心的人占了大多數。
顧茗看著這久違的熱鬧場麵，左手情不自禁的動了動，眼中露出些許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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