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原本一直站在最後麵的那叫方白的漢子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柄長刀,而其他人的手中隨即也都出現了明晃晃的兵刃。

“看來他們沒有說錯,你果然是挺厲害的。”

陳果夫手裏的長刀閃爍著寒光,靜靜的指向了站在自己麵前的石三:

“隻是沒有想到咱們計劃的這麽周密竟然還是被你看破了!”

“那就說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石三依舊是不慌不忙的站在茶棚簷下,背對著外麵的馳道,雙手負在背後靜靜的看著茶棚裏麵的人。

盡管茶棚外麵現在風雨大作,還有風雨肆無忌憚的闖進到了茶棚裏麵,但是站在茶棚簷下的石三身上確實沒有一絲一毫的雨水,甚至就連腳下站立的地方都是幹爽的,似乎在那些風雨都在有意繞開石三所在的位置一般。

陳果夫見石三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也有些吃不準。之前的時候見到石三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但是隨著後來石三在茶棚裏的表現才漸漸的引起了注意。

但是這些人萬萬沒有想到在眼前的石三在麵對自己手裏的長刀的時候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甚至穩穩地站在麵前仿佛對於眼前的五柄長刀視而不見一般。

“小子,現在乖乖的把身上的財物交出來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要是不識時務的話歲就別怪咱們兄弟手裏的長刀!”

“不錯!看你小小年紀以後說不定還有大好的前程,要是在這裏就丟了性命的話還真是不值當的啊!”

還不等到陳果夫在說什麽,站在後麵的蔡何上、方白晃了晃手裏的長刀說道。

石三並沒有理會他們兩個人,反倒是看著站在前麵的陳果夫說道:

“既然幾位都是藤甲兵出身,想必也是在軍中曆練過的,不知道為什麽幹起了這攔路打劫的買賣?”

陳果夫看了石三一眼,很明顯石三對於眼前的景象一點都不吃驚,更不要說像是其他人遇到劫匪的驚慌失措的樣子。難道這少年身上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嗎?但是看到石三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他雖然並不是很擔心,心底裏卻也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小子,先不要說這些了。咱們在這裏這麽久可不是為了來給你講故事的!”

“對對!趕緊把身上的財貨拿出來!”

其實要是換做以往的話,攔路的匪徒哪會跟被劫的人有這麽多廢話,直接就嘁哩喀喳把人砍倒,把身上的錢財分掉就可以了。

但是在麵對石三的時候這些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變得猶豫了:

“小子,看在你是西北軍卒的麵子上咱們可以饒你一命,但是你身上的銀錢卻是要留下!”

石三的嘴角浮上意思不易察覺的微笑,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眼前這些人為什麽會成為攔路打劫的劫匪,可很顯然對方之前必定是在軍中曆練過的,或許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要是幾位想要錢財的話,在

下身上倒是有些許。如果幾位要是好言相商的話在下也未嚐不可青囊相助,現在幾位的樣子倒是叫在下始料未及,如果要不是看在大家同為帝國軍卒的麵子上……”

石三手腕翻轉一道寒光眨眼而出,等到眾人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石三手上已經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恰巧茶棚的頂上一滴滴落的雨水落到了匕首尖上,隨即被鋒利的匕首一份為二濺落到地麵上……

陳果夫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眼前這個少年的表現實在是叫他感到驚訝!

轟隆隆的馬蹄聲忽然在馳道上響起來,十幾匹馬在雨幕中衝了出來。

“大哥,這雨下的太大了!”

“前麵有個茶棚,咱們進去歇歇腳!”

轉瞬之間十幾匹馬就出現在茶棚前麵,有人在大聲喊著:

“掌櫃的!出來把咱們的馬看好!”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首先進來的人看到茶棚裏詭異的一幕甚至顧不上抖落身上的雨水睜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道。

石三手裏的匕首依舊泛著寒光,直直的指著對麵的五個手裏舉著各色兵刃的漢子。

聽到來人的問話,石三轉頭看了他一眼年紀大概是在三十歲上下的漢子,身上的青布衣衫被雨水澆透了,腰間的長刀卻是格外的顯眼。

隨後外麵的人也紛紛湧進了茶棚,但是看到裏麵的一幕的時候也幾乎忘記了外麵的雨水,驚訝的看著茶棚裏的情景。

“都站在這裏做什麽?進去坐!”

隨著聲音響起,一名中年漢子摘下頭上的鬥笠走進茶棚,看也沒看對峙中的兩夥人,自顧自的在桌子邊上坐下敲了敲桌子說道:

“這裏的掌櫃的夥計呢?難道客人來了也不知道出來上茶嗎?”

這個時候那些原本愣在當場的隨從等人也紛紛是找了桌子坐下,見到自家主人並不在意茶棚裏正在對峙的雙方,自然也就放鬆下來叫嚷著茶棚的掌櫃趕緊出來上茶。

但是現在茶棚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茶棚那掌櫃的老漢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現在哪還有什麽人出來上茶?所以不管這些人怎麽喊叫,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茶棚的老漢再次出來。

“算啦算啦,你們自己去弄點吧。”

那中年漢子揮揮手朝著跟隨自己而來的人說道。

當下就有人到後麵的去燒水準備沏茶。

但是對於還處在對峙當中的石三還有陳果夫等人這些人根本就當是沒有看到,甚至不少人就在兩方之間走來走去,絲毫沒有把那些明晃晃的刀劍放在眼裏。

站在後麵的孫俊這個時候有些不耐煩:

“你們是什麽人?難道沒有看到咱們……”

但是還不等到他的話說完,之前首先進門的那名漢子就從桌邊站了起來,手裏的一隻茶杯就直直的朝著說話的孫俊飛了過去:

“多嘴的東西!要不是看外麵下雨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茶棚的

麵積本來就不大,所以雙方的距離並不遠。但是孫俊是站在幾個人的後麵,那茶杯想要擊到孫俊身上至少還要從兩個人的身邊經過。

在孫俊前麵的蔡何上右手的長刀動也沒動,左手先前探出一把就將那茶杯抓住然後隨手一揮,那粗陶茶杯就有朝著那人飛了回去:

“錦衣緹騎拿人,哪裏輪得到你們插嘴!”

錦衣緹騎!?

這一次不但是石三,就連一直氣定神閑坐在那邊的那個中年人臉上也微微變色。

錦衣緹騎是什麽人,整個大夏帝國恐怕不會有人不知道。但是能夠被錦衣緹騎擒拿的絕對不會是一般人。所以那中年人的臉色稍變之後並沒有再看陳果夫等人,而是饒有興趣的上上下下打量石三一陣說道:

“還真沒看出來小兄弟年紀輕輕竟然被錦衣衙門的人盯上了。”

石三在聽到陳果夫的話的時候也是一愣,但是隨即醒悟過來,錦衣緹騎的凶名整個大夏帝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還從來沒有聽說有人會假冒錦衣緹騎的。

但是眼前這些人之前的時候還在說要自己把錢財交出來,但是轉眼就說自己是錦衣緹騎的人,這變化實在是有點太快了。

所以石三並沒有理會那中年人的話,眼睛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果夫幾個人。在帝京城的時候他是見到過劉大宋得財等來自錦衣緹騎的人的,再加上這些年劉大一直在和自己通信,所以對於緹騎衙門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是緹騎衙門的人,那就把腰牌拿出來!”

站在前麵的陳果夫撩起自己衣服的下擺,一塊黃橙橙的腰牌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石三瞪大了眼睛,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陳果夫竟然真的有錦衣緹騎的腰牌。

難道這些人真的是緹騎衙門的人嗎?

那中年人嗬嗬的笑了:

“黃銅腰牌,不錯果然是緹騎衙門的人,隻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何故被衙門緝拿?”

陳敢夫這個時候在後麵搶先答道:

“緹騎衙門辦差豈是你等所能隨便問的?要是識相的就趕快閃開,要是耽擱了公幹連你們一起拿下!”

對於石三來說在帝京城的時候雖然也是見識到了錦衣緹騎的威名,不管是在鄰家客棧還是在白石縣他都曾經和錦衣緹騎的人打過交道。所以對於像是劉大宋得財這些在帝京城的緹騎衙門的人還是很熟悉的,但要是說到分散在帝國各處的緹騎衙門的人卻是一點都不了解。

另外陳果夫等人剛才的行經不管是從哪一方麵來說都不會像是緹騎衙門的人應該做出來的事情,甚至在石三看來這些人怎麽也不會是什麽緹騎衙門的人。

“還真沒想到緹騎衙門的人會是向你們這個樣子!”

石三淡淡的說道,隨著話語將手裏的匕首重新放回到腰間看了旁邊的那中年人一眼說道:

“在下倒是聽說過緹騎衙門拿人自然是要出示駕帖,隻是不知道幾位手裏是不是有駕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