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一次陳果夫等人遇到麻煩了,對於那些不知道帝景城門為什麽關閉的人來說。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然是要大吃一驚,但是現在坐在眾人麵前的人正是從帝京城來的人。

而通過之前的一些隻言片語也可以知道這些人很有可能真的是錦衣緹騎,如果要是那樣的陳果夫這些人一旦坐實了乃是逃卒,不但是要麵對處罰,就單單是剛才假冒錦衣緹騎這件事就能叫他們死上十回八回的。

“其實我們真的是藤甲兵。”

到了這個時候陳果夫隻好低下頭說道:

“隻不過南詔的戰事並不像是你們知道的那樣,三個多月之前的時候咱們在軍隊在南詔受挫損失慘重,十七萬藤甲兵幾乎是全軍覆沒。”

“什麽?!”

中年人這個時候猛的站起身來盯著地上的陳果夫:

“你說十七萬藤甲兵全軍覆沒?!”

“不錯!”

陳敢夫大聲喊道:

“三個多月前殿下率軍南征,半路上遇到南詔軍隊的伏擊,但是誰想到殿下的中軍首先動搖後撤導致了全軍潰敗,十七萬藤甲兵盡數葬身野象山!”

說到這裏的時候五個人臉上都是悲憤之色,就連陳果夫都是雙目赤紅像是想起了什麽巨大的恐怖事物一般。

石三一下站了起來,這件事太大了已經隱隱的牽扯到了大夏帝國的二皇子,這些年來雖然帝國二皇子一直在西南邊疆區坐鎮,但是鮮有大的戰事發生,雖然時常有小規模的戰鬥發生,但是傳回帝國的消息都是帝國軍隊斬獲多少,收繳多少蠻人。

留給人的印象就是南蠻在帝國的高壓之下基本上沒什麽還手之力,甚至可以說給人的印象是隻要是帝國的軍隊一旦出擊的話帝國西南麵的那些蠻族隻有乖乖把脖子伸出來挨刀的份。

可是現在,眼前的人說出來的卻是帝國西南最為精銳的十七萬藤甲兵竟然全軍覆沒,不但是石三感到震驚,就是那中年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既然是全軍覆沒,那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十七萬藤甲兵?你們開玩笑吧?不會是你們為了掩蓋自己逃卒的真相故意編出來的吧?”

中年人揮揮手製止住嘈雜的聲音:

“你們可知道本管是誰?”

中年人的聲音很是低沉,眼睛直直的看著在最前麵的陳果夫問道。

“不……不知道。”

五個人俱是搖頭。

“這位就是錦衣緹騎南院鎮撫使梁忠梁大人!”

旁邊的一個漢子恭敬的說道。

陳果夫五個人都是睜大了眼睛,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這麽大的來頭,而自己就在剛才竟然好死

不死的還冒充錦衣緹騎在辦差。

“剛才的事情就先不要說了,你們好好的把發生在南詔的事情跟本官說說!”

梁忠作為南院鎮撫使自然知道剛才的這個消息會給整個帝國帶來什麽樣的震動,一旦要是屬實的話說不定整個西南邊疆區都要不穩。

原來在三個月前的時候,鎮守西南邊疆區的二皇子夏少康忽然下令進攻南詔。原本這種事情根本不算是什麽,帝國對外用兵雖說有嚴格的規定,但是作為帝國的二殿下想要這麽做,尤其還是對一直敵對帝國的蠻族用兵也是常用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用兵卻是處處透著蹊蹺,且不說命令來的十分突然盛夏時節南蠻正是雨季,一個月之中至少有二十七八天都是在下雨,往年的時候帝國即便是想要出兵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時節。

可是不管怎麽樣,十七萬藤甲兵還是出發了。雖然一路上因為南詔的雨季給這支隊伍帶來了很大的不便,但是帝國的軍人還是堅持下來了,等到了野象山一帶的時候這支十七萬人的軍隊已經因為雨季的原因不得不停下腳步休整。

整個軍隊的士氣降低到了最低點,不僅僅是因為整日陰沉潮濕的天氣,劇毒的瘴氣和潛伏在叢林暗處的凶獸同樣是這支軍隊最大的敵人,更加上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蠻族人一直就在暗中偷襲,使得原本就已經孱弱的士氣幾乎是**然無存。

大概是覺察到了事情不對,夏仲康命令暫時停止前進,同時因為後方的糧道受到了蠻族小股隊伍的襲擾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但是就在第二天夜裏,停在野象山的藤甲兵突然受到了蠻族人的偷襲,無數的巨象和野獸為前驅的蠻族軍隊一下子就衝進了營地之中。雖然帝國軍隊拚死抵抗,但是卻怎麽也沒有辦法阻擋住趁勢而來的蠻軍。

而在這關鍵的時候,二皇子的中軍卻是直接後撤逃跑成了壓垮藤甲兵的最後一根稻草,兵敗如山倒十七萬藤甲兵能夠活著離開野象山的不足七百人,而作為這次戰爭的發起者二皇子夏仲康卻一路敗退到了帝國境內之內再也沒有出現過。

原本陳果夫一行七十多人在逃過了蠻軍的追殺之後一路到了帝國邊境,但是誰想到還不等靠近到邊境就被駐守在邊境上的帝國軍隊狙殺,說他們是蠻族的間隙。

無奈之下他們又一路向東最終在海邊搭乘了帝國商人的貨船回到了帝國東部沿海,這一路上七百餘人隻剩下陳果夫五個人而已。

聽完陳果夫的敘說,不管是梁忠還是石三都感覺自己後背冰涼。陳果夫原本隻不過就是軍中什長,對於上層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所以這些事情都是按照他所看到的來講述,但是還是能夠從中知道很多事情。

先不說夏仲康不顧南詔雨季不適合作戰悍然出兵,作戰之中率先逃跑,就單單是拒絕這些敗軍入境就足以叫人感到悲憤。

如果要是一切都像是陳果夫所說的那樣,現在帝國西南邊疆區怕是已經搖搖欲墜了……

“此事事關重大,今天在這裏的所有人都不得向外透露半個字,如果要是叫本官知道有人泄露出去,”

梁忠兩眼炯炯掃視了茶棚裏的所有人一眼:

“誅九族!”

僅僅是三個字就叫茶棚裏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甚至就連石三也感受到了梁忠話語裏的森森寒意。

確實,像是這種事情不管真假,一旦要是在帝國傳揚開來恐怕就不僅僅是丟失西南邊疆區那麽簡單了。再說要是這件事是假的,裏麵到底有什麽針對二殿下的陰謀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理解的了的。

當然了,石三還是相信這件事就是真的。不管是誰根本沒有理由來編造出這麽一個無聊的故事來詆毀帝國的二皇子,要知道在帝國的西南邊疆區不僅僅是有一位二殿下,還有帝國派駐在那裏的官員,甚至還會有錦衣緹騎的暗樁。

石三忽然聯想到了帝京城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關閉城門,三個月之前的時候南疆兵敗,要是按時間來推斷的話恰好是在南疆兵敗消息傳到帝京的時候,殷都城開始關閉城門。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麽……

“左僉事,這一次本官怕是沒有辦法前去了,就由你代本官前往江南吧。”

梁忠轉過頭對剛才出言的那漢子說道,那漢子緊了緊身上的文衫拱手肅立道:

“下官遵命。”

“分出十人,護送左僉事前往江南,本官帶剩下的人押送人犯回京!”

這個時候茶棚外麵的雨勢也漸漸的小了下來,天地之間充斥著一股清新的味道,似乎之前那酷熱的天氣根本就不曾經存在過似的……

“小兄弟,沒想到你成了這件事的受害者。”

梁忠無奈的搖搖頭對石三說道:

“不是本官不講情麵,實在是這件事幹係重大,要是不把兄弟帶回帝京城的話說不定要出什麽事情。”

石三點點頭表示理解,再說自己原本就是打算要到帝京城去的,但是這一次不但是可以免費入住驛站,甚至還有錦衣緹騎護送,這樣的待遇也算是很好了。

不過相對於石三的輕鬆來說,梁忠可是緊張萬分。陳果夫這五個人的身份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是所知道的事情卻異常的嚴重,要是半路上有什麽閃失怕是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當然作為緹騎衙門的南院鎮撫使,梁忠有權利調動沿途所過州縣緹騎衙門的人手,所以等到了帝京城的時候,原本十幾人的隊伍已經擴展到了三百多人,而在在中間的就是被層層保護的陳果夫五個人。

石三雖然不是事件的當事人,但是在茶棚他也知道了這件事,為了保密期間,梁忠也一起把他帶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