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雙驕結義,君臣之隙

北洲,蒼州,塞汗塔拉納措姆天池;這是北洲草原最大的一座湖泊,清澈見底,方圓有三百多裏,是草原部落的聖湖。

“兄長,此次寒流侵襲,我草原健兒南襲,損失不可謂不慘重,雖說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你看我軍該如何是好呢?”

冒頓年少氣盛,此次南襲,雖說也有所建樹,但是一想到陣亡的草原健兒,他就高興不起快來,陰沉著臉,想鐵木真請教。

“嗬嗬,賢弟,無需如此耿耿於懷,此次南襲,原本就事出突然,準備有所不足,雖說我草原健兒陣亡不少,但是漢軍損失不比我軍少,而且我們掠奪的糧草奴隸也不在少數,完全可以撐過這個冬天;

那蘄州,**州,明州三州近乎被我軍鐵蹄踏破,漢人更是被殺的哀魂遍野,肝膽俱裂,心神為我所奪,嚐到了我草原健兒的勇猛後,必定惴惴不安,他日我鐵蹄所至,皆會望旗而降…”

虎背熊腰的鐵木真,身穿狼皮大裘,抓起被燒烤的黃嫩的羊腿,哼哼不已的狼吞虎咽,對於此行戰果,似乎早在預料之外…

“而且北冥冷作為老牌戰神,無論是統兵能力,還是智謀都是頂級的,料敵先機,自是輕而易舉,能料到我草原健兒南襲,在我看來,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反而感覺依此人的表現,感覺與傳說不符…”

說到這,鐵木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同時帶著淡淡的失望。

“哼,江中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北冥冷不過是隕落的戰神,雄威早已不在?你還真當他是當年的那個北洲戰神啊?”

冒頓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眼中不免有些輕蔑,對於所謂的“北洲戰神”,他卻覺得名不副實。這一點,從上次北伐,就足夠證明這點。

“哈哈哈,賢弟說的是。這北冥冷終究還是老了,那無敵的氣勢早已經在二十年前的大戰中,隨風逝去,不複當年之威,也在情理之中。而如今卻是我輩雄起的時候了…”

鐵木真滿滿的喝了一杯馬奶酒,鐵拳一擦嘴角,輕蔑道。

“兄長,如今九州局勢紛亂不堪,群雄並起,絕世統帥,沙場猛將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是如兄長這般雄才偉略,卻是少之又少。冒頓心向往之,隻願為兄長鞍前馬後,衝鋒陷陣,希望兄長不棄,你我兄弟二人在聖湖邊上,麵對長生天,義結金蘭,不知兄長以為若何?他日兄長鐵蹄所至,小弟願意皆化為兄長腳下…”

就在這時,冒頓接著酒勁。極為認真的說道,這段時間,冒頓被鐵木真的那份豪氣幹雲、那份睿智,還有那絕世的統帥能力所折服。

鐵木真聞言。酒勁立馬全消,呆呆的看著冒頓,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個兄弟為啥突然說出這般話,這讓他完全沒有料到。

其實對於冒頓,鐵木真是十分讚賞的。所謂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草原人豪爽,崇拜強者,而在鐵木真眼裏,能入的他法眼的草原勇士,寥寥無比,蒙州忽必烈,完顏阿骨打,耶律阿保機,愛新覺羅?玄燁以及其兄長愛新覺羅?多爾袞等人。

這些人無不是部落首領,草原猛士,坐擁數州之地,比之冒頓與他,絲毫不弱,雄才偉略,揮動草原鐵蹄,以鯨吞之勢,直從蒙州北部一直打到南部,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是為草原楷模。

“賢弟,你…你這是何苦啊?以賢弟之才,他日必定一飛衝天,坐擁北洲之地,輕而易舉,為何如此倉促的做此決定呢?”

“大哥,請受冒頓一拜,對於大哥之才能,冒頓心向往之,望大哥成全,讓小弟助大哥一臂之力,為哥哥鞍前馬後,逐鹿九州…”

“這…好吧,蒙賢弟不棄,看得起我鐵木真,那鐵木真比以長生天起誓,隻要賢弟不棄,鐵木真必當不負,待為兄坐上九州之主的時候,必以北洲天武王相授,世襲罔替…”

“謝兄長如此高冒頓……哈哈哈……”

……

北洲,天陰城。

“北冥愛卿,對於此次胡人南下,你有何看法?對於此戰,你又有何要說的?不妨直說…”

“回稟主公,此次胡人南襲,依末將看來,完全是因為寒流侵襲,凍死了太多的牛羊馬匹,胡人難以為繼,才不得已南下掠奪,不過是狗急跳牆之舉;

之所以被其掠奪大批物資,主要是因為胡人全是精銳鐵騎,機動性很強,不為攻城,隻為掠奪,襲擾經略,讓我軍疲於應付,才使北部諸州損失慘重,這些倶是末將的過錯。

而且北方新近崛起的冒頓、鐵木真二人倶是草原難得一見的將才,由此二人統領,草原鐵騎戰鬥力倍增,應付起來,十分的困難…”

北冥冷鐵骨錚錚,剛直的站在殿下,微伏著身體,輕撇著上方的帝霄,心底有些煩悶,他知道這個愛玩弄手段的帝霄,怕是生氣了。

“哦,胡人鐵騎機動性太強?你會下玄武鐵騎,號稱天下強軍,難道還應付不了嗎?你莫不是在戲弄孤王不成?”

說到這裏,原本雲淡風輕的帝霄,麵色立即變得不善起來,冷眸斜睨著下方北冥冷,眸中殺機爆射,細長而又白皙的手指緊握著,斜眉倒豎,渾身的王者氣勢不願迸發,隻壓向北冥冷。

刹那間,整個大殿氣氛變得十分微妙,空氣的流速瞬間凝固,似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寧靜而又沉悶,森冷的寒氣不斷彌漫著…

“末將不敢!此乃末將指揮失誤,望主公恕罪…”

“哼,指揮失誤?堂堂的北洲戰神,居然連區區的蠻夷之邦都對付不了,你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嗎?別以為孤王是傻子,會不知道你故意保存你麾下最精銳的玄武鐵騎的實力,怎麽?想造反不成?”

帝霄眸中盡帶冷意,狠狠地摔下一本奏折,砸在北冥冷腳下,臉色十分的清冷,殺機鎖定住了北冥冷。

“末將不敢,望主公息怒,此次之所以大敗,完全在末將故意為之,為的是讓胡人降低戒心,在最關鍵時刻,給胡人致命一擊…”

見到帝霄盛怒,北冥冷心底見寒,知道再不服軟,怕是要出事。

帝霄,是上代大殷王帝河之子,此人雄才偉略,文治武功,足智多謀,善於禦下,以不過二十之齡,就坐擁八州之地,虎視北洲,有逐鹿九州之野心,雖說是憑借了上代大殷王的餘蔭,但也足見不凡。

“什麽?故意示敵以弱,然後關鍵時刻,給敵人致命一擊?好,既然你如此說,那孤王也無話可說,來年出征北方…”

帝霄聞言,臉色稍緩,細手輕輕敲擊著案座,就那般無聲的斜睨著北冥冷,似在思考,又似在用眼睛去看透北冥冷一般。

同時,帝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冷聲一喝,就斥退了北冥冷,雙眸微闔,陷入沉思之中…

而北冥冷走出大殿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王宮。

“呦,示敵以弱,這似乎不是你北冥冷的風格吧?我記得傳說中的北洲戰神,從來都是勇往直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什麽時候需要用陰謀詭計來取得勝利了?難道你不怕砸了你北洲戰神的招牌?”

就在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陰冷的聲音,回身一看,卻是一虯髯粗鄙之人,此人便是新近投靠帝霄的大將安祿山。

“哼,黃口小兒,老夫叱吒風雲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吃奶,安敢質疑老夫計策?行此小人之舉,老夫恥與爾等為伍…”

一看這安祿山,北冥冷便瞬間便明白了拿那奏折從何而來,原來是這小人彈劾與他,在帝霄耳旁煽風點火,不然帝霄豈會雷霆震怒?

望著怒氣衝衝而走的北冥冷,安祿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意,陰笑著看著漸行漸遠的北冥冷,冷聲大笑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昔日的北洲戰神’,你那數萬的玄武鐵騎去了哪裏,不用安某提醒,你也知道吧,安某可是好言相勸,希望你不要自誤啊,哈哈哈…”

“哼,老夫行的正坐得直,無懼爾等小人讒言,有本事繼續去彈劾與我,你看我是懼是不懼,哼…”

北冥冷聞言,腳步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心底有些慌亂,但是依然極為強硬的怒斥一聲,離開了王宮。

“哼,小人之舉?不懼大殷王?哼,那就走著瞧,看我不把你北冥一族連根拔起,將你打落神壇,我就不姓安了,不過一日薄西山,氣息奄奄之人,還敢肆意猖狂,簡直不知死活,哼…”

安祿山陰沉著臉,對於北冥冷,他是恨意滔天,不隻是因為獨攬軍權;

更是因為北冥冷二十年前,叱吒疆場,所到之處,不留一絲餘地,親手斬殺了他父親,忠信大將安天正,所以他立誌要親手殺死北冥冷,為安天正報仇雪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