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哥要去相親

賈富貴拉著我在間沙縣小吃,點了兩碟小菜,吃了飯,喝了兩瓶啤酒。

酒足飯飽後,他老人家想去天橋下擺攤,便拿著行頭去了。

我則是回到出租房裏麵,在平安街某樓三層,房間不大,兩室一廳帶衛生間和廚房,有七十來平方,其中一間是賈富貴的。我一個月出300塊,算是便宜了,水電另算。

這鬼天氣炎熱,洗了個澡,躺在**用手機瀏覽著網頁,全屏都在刷影視明星王強根的妻子馬有容出軌的事情,我有些索然無味。

這夏天還真是熱鬧,天氣夠熱的,還盡出些幺蛾子的事情。

“我要這大棒有何用,我要這變化又如何。”

就在我想看下時下流行的電視劇之時,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頓時出現“老媽”兩個彪悍的大字,我心驚肉跳,莫非又是逼婚一事?

但是,她老人家的電話,我又不敢不接,不然狂轟亂炸。

我深吸了幾口氣,保持微笑與親和,“喂!老媽,您老還好嗎?”

“好你個大頭鬼,你這狗頭,你有沒有給老娘找到媳婦,沒找到今年你別回家了。以後,你也別回來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手機那頭的聲音幾乎要突破天際,變成電閃雷鳴。

“咳咳,老媽,我這不是正在找嗎?您給我點時間,我定會給你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媳婦。”

像我這樣的有為青年,哪有時間談情說愛。這不是要拯救勞苦大眾嗎?

“別給老娘找什麽拯救勞苦大眾的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差不多就行,隻要是女的就行。三四十歲,老娘也接受。你是不知道三姑常帶個小孩來家裏玩,老娘羨慕的要死。你,趕緊的!”

“是!是!我保證完成任務!”我心虛起來,連忙解釋。老媽真是深知我心,我想瞞她都瞞不了,這要讓我怎麽活。

“明天,七姑家姨媽的外甥女在臨江縣的南城的心心相印咖啡館,你給我去見一麵。這件事,我說過了很多次。你要是不去,老娘我不活了。”手機那頭的聲音嘶吼起來,像是母豹子發怒。

唉,也不知道老爸怎麽受得了老媽這脾氣。

“好!好!我明天一定去!您老人家別衝動。”我打包票道。

“好的。這樣才像話,是我的乖兒子。啊不說了,我要胡牌了,明天上午九點別忘了。”

那頭隱約還傳來“一萬,自摸,哈哈,對對胡,給錢給錢”的聲音。

“啪”的聲,老媽掛掉電話。

我一臉愕然。

我剛想躺床睡覺,誰知手機又響起來了,是我的死黨薑胖子。

他在星星網吧,正在被屠殺,等待我去支援。

我二話不說,穿好短褲和背心,踩著涼鞋匆匆下樓。

薑胖子有難,我能不去幫忙嗎?

星星網吧就在我樓下的轉角處,網吧陳舊,兩百來平方,百來台機器,烏煙瘴氣的。這在這平安街算是最便宜的一家,會員隻要1.5元一小時。

進去之後,我老遠就看到薑胖子。

薑胖子坐在機子麵前,把發臭的藍色背心拋在一邊,光著大膀子,油光滿麵,叼著根煙,眼睛死死地盯著寬大的屏幕,一片灰白色,死亡倒計時,還有十秒。

薑胖子見到我後,大叫道:“奶奶的,老高你總算來了。老子都死成狗了,對麵的打野瞎子一直針對老子,尼瑪,老子玩個AD容易嗎?你趕緊上台機器,下把給我輔助!”

這薑胖子是我大學同學,名字薑午,也是西江省人,家在撫城市,身高1米76,胖嘟嘟的,看不到脖子,像是蛤蟆頭。

前段時間他和家裏鬧翻了,跑來投奔我,成天在網吧裏打遊戲,累了就去我那出租房睡覺。他可以連續不眠通宵幾天幾夜,素有“網吧戰神”的稱號。

最後,星星網吧老板見他天天通宵玩,一連玩了半個月,幹脆就讓他在網吧做起了網管,工資給他開到1800元一個月。

這死胖子沒出息的接受了。

我隻好上台機子陪薑胖子玩了把,他這把玩女警,我選擇布隆輔助,果然他carry了。

打完這局後,我便無心再玩,把那相親那件事給薑胖子說了下。

薑胖子沒良心的笑道:“嘿嘿,趕緊去休息吧!婚姻是自由的墳墓。去吧!去吧!別妨礙老子玩遊戲!”

你妹!

我回到出租房倒頭就睡,就算半夜賈富貴回來,我也不清楚。

這老小子出攤也勤,一大早還要去公園。等中午天熱回來睡覺,下午四點鍾再出門。

翌日清晨,豔陽高照。

“叮叮。”

桌上的鬧鍾響的沒完,沉浸在睡夢的中的我,終於忍受不了,拿起那鬧鍾狠狠地砸在牆壁上。

嘩啦聲,鬧鍾的屍體四分五裂,房間中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馬的,什麽破玩意,吵得老子頭都炸了。老子正摟著鄔雨晴呢!

我忍不住地摸出手機一看,竟然發現已經八點半了。原來昨晚的我定了三次鬧鍾。

我靠,我今天好像要相親!

我想起來了。

老媽不是讓我去南城的心心相印咖啡館與一個女孩見麵嗎?今日上午九點就是相親的時間。

我趕緊起床,穿了件T恤和大褲衩,踏著涼鞋,又刮了刮胡須,理了理發型,對著鏡子臭美。

嘿嘿,不得不說,我還算有幾分姿色的。濃眉大眼高鼻梁,頗為清秀,身高1米79,顏值方麵算是看得過去。

約五分鍾後,我簡單的打理了下,就匆匆下樓。

樓下有間馬大姑豆漿鋪,店主是馬大姑,五大三粗,水桶腰,一臉麻子。

我蹬著腳踏車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那馬大姑笑嘻嘻地道:“高華,你這風風火火的哪裏去啊!”

有次,有幾個小流氓來尋釁,是我幫馬大姑解決的,所以馬大姑待我格外的熱情。

“有點事!”我應了聲,丟下錢,急忙踩著腳踏車就跑。

“哎!別急啊!我女兒剛剛從大學放假回來,我看你們就挺般配的你倒是聽我說啊!”馬大姑急忙大喊,聲震街巷。

我嚇得魂飛魄散,使勁全力猛踩腳踏車,一溜煙的跑了。

馬大姑,您行行好,饒了小人,您的女兒可能和您長的沒兩樣,唉,咱牙口不好,吃不了。

一路風馳電掣,如風一般,我是風一般的男子。

哐當!

街巷的盡頭,我的“坐騎”居然撞在一輛汽車的車頭上。

那車標,我不認識,是個大糞叉。我雖然學過駕照,但是純粹靠蒙混過關,基本上不了路,這車標我隻認識天馬、廣眾和異瑞。

忽然,我想起薑胖子的話,寧摸馬頭,莫碰糞叉。

難道是這?

我全部的身家隻有五百塊了,這該如何是好?按照薑胖子的說法這大糞叉豈不是讓我傾家**產?

“哎呦!撞死人了!你還有沒有公德心,開車橫衝直撞,過人行道,也不減速,我的腿都撞斷了!”我靈機一動,順勢倒在地上,抱著大腿,哀嚎道。

“啪”的聲,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女孩,穿著黑色的長裙,黑色的低跟皮鞋,黑色的墨鏡,修長的細腿輕輕的邁著步伐,這腿絕對可以“腿玩年”。

那女孩低頭看了看車頭的那處略顯凹陷的地方,冷冰冰的道:“好像是你先撞的我吧!你知道這車值多少錢?嗬嗬!你是想碰瓷吧!”

我沒敢瞧那女孩盛氣淩人的臉色,慘叫道:“我都是四五十歲的老人了。上有嗷嗷待乳的小孩,下有七老八十的老爹老娘,我要趕著上工,哪有時間碰瓷。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啊!我都快殘了。我的一家老小怎麽辦?”

不少路人聞聲趕了過來,都帶著同情的目光。我更是賣力的表演,哭出來幾滴淚水。

“可憐啊!不容易啊!”

“這世道都是有錢人欺負我們窮人!唉!”

“小夥子,我們支持你!”

路人紛紛聲援,替我打抱不平。

“你別裝死!我都看出來你沒什麽事。不用你賠錢了。算我倒黴!”

那女孩氣得臉色鐵青,哼了聲,“啪”的聲關了車門,回到車裏,發動車子,一溜煙的就走了。

尼瑪,嚇死寶寶了。總算糊弄過去了。唉!世風日下,開大糞叉這樣的豪車的不是二奶就是小姐。

我連忙起身,抱拳道謝路人,“多謝老少爺們,這世間還是好人多,邪不壓正!”

“好說,好說!小夥子,你沒事吧!”有熱心路人道。

我拍著胸口道:“沒什麽大礙,我身體壯得跟牛似的。我還要去工地,就不打擾諸位了。”

我騎著車連忙向著城南的方向出發。

還好我的“坐騎”是老年厚實版自行車,結實耐用,沒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