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再訪聞花和尚

是夜,烏月星稀,天色漆黑,起了風,湖水澎湃,濤聲不絕。

因為此時深秋,寒風瑟瑟,更顯冰涼。

月黑風高殺人夜,是今夜的場景最真實的寫照。

陶清越剛一回來,得知了那頭黃牛被宰了,氣瘋了,一腳踹破我的房間,拔出腰間的短刃,二話而說,就要跟我拚命。

雪亮的刀光在空中閃爍著更為冰冷的寒光,向我刺來,速度快到極致,要結果了我的性命。

但我很淡定,手指上有符籙鎖鏈的加持,夾住了陶清越刺來的短刃,陶清越不能向前半分。

陶清越拔不出來短刃,氣得緊咬貝齒,一臉冰寒,怒聲說道:“高照夜,你也太欺人太甚了吧!不僅強占了我師父的赤火流鈴印,還把阿黃給殺了。阿黃得罪了你們什麽,你們竟然殺了它,還剝皮吃了。它是無辜的,你們憑什麽殺它!你這個禽獸!”

我這是倒了什麽黴,三更半夜睡的好好,結果被人吵醒,還被大罵了一頓,我這都沒地方訴苦。

“這是意外,我也不想的。”我彈開了短刃,淡淡地說道。

“嗬嗬,沒有你的授意,你的那幫狗腿子怎麽會那麽的大膽!好一個蒼南掌門,好一個高照夜,竟然如此下作!”

陶清越聲音越來越大,在嘲諷我。

我臉上的笑容斂去了,顯得很冰冷,寒聲道:“陶清越,你夠了!不要再無理取鬧,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這尊法印我還給你就是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真的?”陶清越眨著黑眸,驚訝地說道,俏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喜悅,沒了怒意,很明顯她是借題發揮,裝著怒意做給我看的。

我把赤火金鈴印扔給了陶清越,讓她趕緊滾,她抱著赤火金鈴印,美滋滋的,扭著翹臀,走出門外,末了,還轉身瞪了我一眼,臉上掛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這赤火金鈴印確實是不錯的法印,威力強大,可惜是我並沒有這法印的秘咒,沒有秘咒的配合,法印在我手中的威力就會驟減,無法發揮全部的威力。

所以,這尊法印對我來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本來我也用不著,打算找老苟,賣個好價錢。

誰知道,薑胖子這幫人把那頭黃牛給宰了,這陶清越借題發揮,我也隻能把那個赤火流鈴印還給了她。

林汐麵帶微笑,走了過來,柔聲說道:“相公,我覺得這個陶小姐怕是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你喲!”

“管她的,隻要她別惹我就行,不然要她好看!”我凜然的說道。

不過,這陶清越臨了,還奇怪的一笑,是怎麽回事?這讓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坐在椅子上,窗外擺動的樹影灑在我的冰冷無情的臉龐,忽明忽暗,很陰森。

說實話,我真想把陶清越給解決掉,不過不是現在。

這古德海走之前,曾告知我,讓我小心陶清越。

因為,抓林汐其實是陶清越的主意,是陶清越讓他去做的。也就是說整件事她可能很清楚,包括她師父要奪我之身體一事。

我絕不容許有這樣一個用心險惡的美女蛇存在。

寧殺錯,不放過,是我的宗旨。像她這樣的女人,盡管美貌如花,但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我不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也不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也絕對不是一個惡人,我有我的原則和底線,但凡觸及到這個紅線的人,我都不會饒恕,我不怕做惡人。

就像當時,我拚命也要擊殺夏雨佳一樣,隻是後來夏雨佳有所轉變,我忍而沒有動手。

要是當天,我知道這件事,我肯定會把陶清越手刃當場,隻是現在事了,我反而不好動手。

林汐沏了杯茶,端了過來,柔聲道:“相公蹙眉,好像有什麽心事?怎麽了?”

我收斂殺氣,輕笑了聲,搖頭道:“沒怎麽,我在想薑胖子說的那件事呢。”

“感覺不像,你有殺氣了。薑大哥說的那件事就是大廈鬧鬼而已,對於相公你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的小事,你才不會擔心的。”

林汐眨著明亮的雙眸,直直的盯著我,嘟著小嘴,很是不滿,可愛極了,有種呆萌風。

這林小姐果然是心思敏銳,較為細膩,不像謝初晗較為大大咧咧,不過我要是在外麵拈花惹草,那麽謝初晗立馬就會化身一個心思縝密的偵探,用辦案的眼光來審查我,鬼精鬼精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葉守衡醒來了,服用了陶清越拿來的滋補血氣的藥物,已經大有起色,有了一些生氣,臉色也紅潤起來了。

陶清越最對不起就是葉守衡了,本來葉守衡是好心過來幫忙,誰曾想竟然被李橫江算計了,不僅被抽取了大量的血氣,還使得境界跌落,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葉守衡既然沒事,我也就不留在這裏了,向他告別後,動身返回臨江,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就回到了臨江事務所。

薑胖子說的那件事,我也不急,畢竟那間大廈鬧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何必急在一時。

這段時間都沒有放假,早先我還答應了給李凱和阿金等補國慶的假期,因此,我回到了事務所,就宣布放兩天的假。

而我則是要去一趟靈璧縣,看看那株菩提輪回花,那株花是聞花和尚從九華山地藏菩薩的道場偷來的,一旦培育成熟,服用後,將會有妙可不言的功效。

我馬上就要渡第四境了,這株花對我的修煉有極大的幫助,說什麽我也不能錯過了。

這次,我本來打算和老苟一起去的,誰知道夜明鳥和七夜也要跟來,一聽那是菩提輪回花,眼睛都放精光了,賊亮賊亮的,我心裏發毛,這兩個貨是不是又在盤算著什麽。

而薑胖子則替我們開車,他老人家生悶氣呢,他跟他的那個哥哥在電話裏又吵起來了,也沒心情玩遊戲了,就和我們一起出來散散心。

其他人都回家了,李凱本來不願意回家,還是老苟給他做的思想工作,他才回家的,畢竟他現在又回到了體製裏麵,隻是換了一個單位而已。

而賈富貴也回川南了,他打算回去祭拜一下師父。

到達靈璧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多鍾。

此時,天色漆黑,清月高懸,微風習習,透著微涼。

聞花和尚站在門口,蹭光瓦亮的光頭反射著車燈的光芒,像是一盞路燈,立在那裏,亮通通的。

停車後,聞花和尚看見我們,露著大白牙齒,笑咧咧地道:“照夜,老苟,說好了早點到,怎麽來的這麽晚?”

老苟笑道:“路上堵車,來晚了。”

聞花和尚點點頭,然後幾個大步走在我麵前,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渾厚的嗓音大叫道:“賢婿,你這可是要上門提親麽?這聘禮呢?”

這老小子還伸頭朝車內望了望,在尋找什麽莫須有的“聘禮”,看他的這副表情,這絕對是故意的。

我都滿頭黑線,無語了,那個女流氓一會晴,一會雨誰吃的消啊!前段時間還跟我鬧別扭了,結果沒兩天又跟我和好了。

我幹笑了聲,道:“林道友,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聞花和尚咧著大嘴,說道:“開什麽玩笑?真是的,我哪次開玩笑了。”

進屋後,屋內就聞花和尚一人,老苟就好奇地問了句。

聞花和尚泡了幾杯清茶,遞了過來,搖頭苦笑,道:“我家那個寶貝女兒,這次考試又是一敗塗地,這不她媽被叫去開家長會了。”

老苟胖臉上掛著笑容,扭頭看向了我,打趣地說道:“禿驢,你不會專門去偷了這株花做嫁妝吧?”

聞花和尚一臉堆笑,笑嗬嗬地道:“嗬嗬!老子正是這個意思呢!”

這句話,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寒毛倒豎,我叫道:“我去!你們別拿我開涮好麽?我他麽的無辜啊!”

眾人齊齊的翻著白眼,一臉的鄙夷,薑胖子更是對我豎起了中指。

這算是眾叛親離麽?我他媽的得罪誰了。有必要這樣?

老苟問道:“禿驢,你是怎麽從九華山把那株花給偷來的?傳說,那株花是在天台寺,乃九華山的頂峰。”

聞花和尚像是做賊一樣,輕手輕腳的掩上了門窗,然後對著我們低聲道:“噓!你們小聲點。萬一,被人偷聽去了,那可大不妙。其實吧,也不算是偷,你想想啊,你裏麵戒備很森嚴,有大慧高僧坐陣,哪是那麽容易偷取的。我買通了裏麵的一個僧人,然後偷摸進去,挖了過來。現在風聲很緊,那些和尚正在到處找人。”

老苟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說道:“傳聞,菩提輪回花是唐玄奘從天竺帶回來的,如今這存世的屈指可數,蓋因其培育非常艱難。你果真有方法?”

“嘿嘿!這個我會啊。當年,我在東瀛的醍醐寺,就見過他們怎麽培育了。”聞花和尚笑靨如花,在那綻放。

我估計要不是東瀛人死命的防著,估計早就被聞花和尚在把他們的那株花偷走了。

老苟說道:“那你先帶我們看看那株花吧!”

“不急!”突然,聞花和尚表情一凝,非常的嚴肅,沉聲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最近陰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我不是很清楚,最近事情比較多,我也無暇上暗網,對外界的事情了解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