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你還不夠格

那張曉龍是個小青年,身材不高,年紀也不大,大約二十一二歲,留著板寸頭,頭發染成了黃色,一雙縫大的小眼睛斜眯著,很輕浮,臉上留有痘痕。

麵對劉經理的咆哮聲,張曉龍麵露怯意,眼神躲躲閃閃,但是又不服氣,說道:“這小賣部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憑什麽不能來?”

劉經理虎軀一震,眼睛一蹬,喝道:“呦嗬,幾天不見脾氣見漲啊!還染了小黃毛,信不信老子把你一頭的黃毛全部揪掉?”

張曉龍一臉惱怒,昂著脖子,道:“劉大頭,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現在跟軍哥混了,你動我試試!”

“軍哥?”劉經理一聽這個人的名號,顯得有些害怕,一臉鐵青。

“哈哈……劉經理,好久不見啊!”

突然,從小賣部裏走出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身穿花紋的襯衫和西褲,梳著大背頭,方臉上戴著蛤蟆鏡,嘴上叼根雪茄煙,渾身上下彌漫著煞氣,直接把劉經理給比下去了。

在他的後麵還跟著幾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這些人手裏拎著用報紙包裹的刀,身上還紋龍刻鳳,目光漂浮,掃視周圍,一臉的輕蔑。

劉經理好像矮了一截,底氣都顯得不足,擦著腦門上的汗水,低聲說道:“軍哥啊!我沒想到是您,您怎麽有空跑到我們這裏來了?”

軍哥咧嘴笑了聲,愜意的吸了口雪茄,對著劉經理的胖臉上吐了口煙圈,道:“老劉啊,上次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劉經理諂媚的一笑,弱弱地道。

“那就找一個能做主的來,你也知道我背後站的是誰,怎麽說你們周總也要給我幾分麵子。”

軍哥陰冷的目光盯著劉經理,劉經理渾身都不自在,像是被狼給盯上了。

“軍哥啊,您老行行好,放了我吧。這事跟我說,真的沒用啊!我又不管的。”劉經理戰戰兢兢,說道。

啪!

軍哥一個打耳光子抽了過去,聲音咯嘣脆響,落在劉經理的胖臉上,打的肥肉亂顫,一臉血紅。

“媽的,不給麵子是吧,還給你臉了,什麽狗東西,老子的耐心很有限,你知道嗎?”

軍哥口沫橫飛,像是訓條狗一樣,這劉經理竟然服服帖帖,唯唯諾諾,屁都不敢放。那張曉龍就在一旁肆意的嘲笑,活脫脫的狗腿子。

薑胖子見不怪這種人如此囂張,大聲叫道:“哪來的狗東西,竟在這裏犬吠?”

軍哥眸光一轉,落在了薑胖子的身上,像是把刺刀,殺氣凜然,寒聲道:“哪來的小胖子,也敢管老子臥江龍的事情,你出去打聽下我陳興軍的名號,在漢陽誰不知道我臥江龍的名號!小胖子,你給老子跪下道個歉,老子就當你是一個屁,放了!”

“臥江龍,我看是臥條狗,在此狂叫!”薑胖子老神在在,全然不把這個軍哥當一回事。

“狗東西,好大的狗膽!我要替大哥教訓你這**胖子!”

大哥受辱,小弟張曉龍不幹了,想要表功,立馬擼起了袖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了薑胖子的麵前。

砰!

薑胖子跳起腳來,拳頭對準了張曉龍,一拳打了過去,張曉龍這小青年哪是薑胖子的對手,薑胖子手裏的力量可是有兩三百斤呢。

這張曉龍氣勢洶洶的衝過來,被薑胖子一拳打蒙圈了,算是碰到了鐵板,被胖子一拳撂倒,鼻梁骨都打斷了,往外噴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稀裏嘩啦。

薑胖子打的興起,又是幾大腳踹在張曉龍的肚子上,罵罵咧咧地道:“老子斬過鬼,殺過妖,什麽沒見過?你這樣的癟犢子,就是來一打,老子都可以打趴下。”

頓時,軍哥的麵子掛不住了,一臉的凶神惡煞,咬牙切齒,扭頭看向了那幾個小青年,那幾個人會意,亮出了手中的砍刀,午後明亮的陽光照耀在雪白的刀刃上,反射出懾人的寒光。

葉微花嚇的失聲尖叫,一把拉住了薑胖子。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居然不給我臥江龍麵子!**胖子,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給老子跪下!”

軍哥扔掉了雪茄煙,一腳踩滅,大喝了聲,中氣十足,像是打雷。

“呦嗬嗬,敢動我們,有好戲看了!”胡海君扛著用黑布包著的狙擊槍,咧嘴笑道,全然不當回事。

李凱、阿金也不可能放任薑胖子被人欺負,都站了出來。

我叼著煙,明媚的陽光照在我清秀的臉龐,顯得棱角分明,堅毅果斷。

我冷笑了聲,道:“你們都站著幹嘛,別人都亮刀了,我們也得送點見麵禮吧!給老子全部打趴下!”

“得令!看老子!”

胡海君興奮地嗷嗷叫,手拎著狙擊槍衝了上去,見一個掄一個,他手中的狙擊槍的槍托為了減輕後座力,可是加了不少的鋼片呢,**沉**沉的,跟個鐵榔頭差不多,打人痛得要**。

況且,老胡跟著我們一起混了這麽久,吃了不少的靈果和蘊含了精氣的血肉,早就今非昔比了,渾身的力量都不弱於薑胖子了。

還有就是老胡跟我後麵學了幾招擒拿格鬥,都是能派上用場的殺招,不是那種武術套路。

因此,他一衝進去,如猛虎餓狼般,威不可擋,那些小年青哪裏是他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打倒了,躺在地上嗷嗷叫,痛得哭爹喊娘。

這李凱和阿金都沒有出手,胡海君就把這些人打趴下了,隻能在那幹瞪眼。

那包裹著槍托的黑布都沾滿了血水,鮮血在往下流,染紅了地麵。

胡海君傲立當場,一把揭開了狙擊槍上的黑布,黑漆漆的槍口直指軍哥腦袋,旋轉槍栓,吼道:“你牛!牛什麽?你告訴老子,你有老子牛嗎?給老子跪下!”

聲音如驚雷爆炸,聲徹天地,氣貫長空。

胡海君突如其來的暴吼令所有的人都為之肅然,感覺驚悚,劉經理嚇得臉色如土,渾身打顫,臉皮子亂跳,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都跟傻的似的,呆在那不敢動彈。

軍哥更是沒了脾氣,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落下,身體在打擺子,竟然不由自主的跪下了,帶著哭腔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饒你媽,敢亮刀!”

胡海君臉色暴戾,一把舉起槍托砸了過去,砸在了軍哥的腦袋上,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吃了一嘴巴的泥土。

我很欣賞的地對著胡海君點點頭,胡海君笑咧咧的,還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獻醜了,幾個慫包而已,就不勞掌門出手了。”

說實話,胡海君在事務所的這幾個人當中算是悟性最高的,很多東西一點就通,就是年紀大了,筋脈和骨骼完全閉合了,學習雷法有點晚。

不過,九變真雷法對他還有用,因為這門雷法對修煉者的身體素質要求不高,就是神獸精血難得。

“滾!”薑胖子一腳踹在軍哥的腦袋上,然後大吼了聲。

這些人如蒙大赦,撿起了砍刀,一溜煙的跑了,那軍哥很不服氣,冷眼瞄了眼我們。

劉經理是大胖子,還是汗體,臉上的汗水流個不停,像是泉湧。

他拿著紙巾不停擦著額頭上冷汗,一臉難色,搖頭說道:“唉,高大師,你們雖然教訓了這幫人,但是這些人肯定會報複你們的。”

薑胖子輕描淡寫地笑道:“讓他們盡管來,老子眉頭皺一下,就不是人!”

“這這……唉,我也不是怕他們……隻是這……”劉經理猶猶豫豫地說道。

胡海君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經理搖頭,長籲短歎,然後說道:“我們進去再說吧。”

接著,我們進入了小賣部,這裏麵有不少的民工,是乙方的施工人員,在喝酒打牌聊天,剛才也出來看熱鬧了,現在都很詫異地看著我們,尤其是很畏懼的看著胡海君手中的狙擊槍。

這小賣部除了賣煙酒零食泡麵,還提供炒菜和燒烤,有包廂。

劉經理要了間包廂,點了啤酒和燒烤,送啤酒進來的是一個身材不高,但很豐滿的少女,十五六歲,麵容清秀,單眼皮,白皙的不像話,像白紙一樣,但又充滿青春活力,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那個女孩撇撇嘴,對著劉經理說道:“劉經理,你怎麽這麽慫?我都要氣**了。這些人隔三差五的就來搗亂,還有那個張曉龍,還想泡我,簡直笑話,那個蛤蟆臉……”

劉經理幹笑了兩聲,道:“小寧,你去催催老金,讓他麻溜點,多烤兩個腰子,我忙了一中午,都沒吃飯呢。”

“知道,知道。哼……”小寧不太高興,扭著小蠻腰,轉身離開了。

劉經理沉重的歎了口氣,說道:“高大師,你以為我願意被人打臉?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那個陳興軍後麵有人啊。那可是市裏麵領導的公子,侯公子。這侯公子在江城可是黑白兩道通吃,我一個小經理能有什麽辦法?其實,那侯公子也看上了這塊地,但是沒拍下來,被周總搶了先機。但他從這間大廈剛起地基之時就帶人搗亂,指使那個陳興軍想插手這間大廈的物業。一旦這個物業被他們掌控了,那我們以後在這間大廈管理上的話語權就少了大半,萬一他們再趁機搗亂,我們以後可就……”

薑胖子灌了口啤酒,說道:“我不是聽說你們那個周總跟什麽市委領導的關係很親密嗎?”

劉經理搖頭苦笑道:“那是周總爸爸的戰友,林書記,三個月前退了。也是從那之後,那陳興軍就肆無忌憚了,整天來鬧事,說要接管我們大廈的物業。那個狗東西狗仗人勢,抱了侯公子的大腿,在漢陽這一帶稱王做霸,連公安局也沒有辦法。”

我感覺這大廈鬧鬼的事說不一定跟這侯公子有關,這裏麵肯定有名堂的。

不過,我不想管,我的責任是捉鬼,其他的事我也懶得插手。這周悅畢竟跟我非親非故的,牽涉太多,對我也沒有好處。

過了半個小時,突然,劉經理碰倒了桌上的啤酒杯,一拍大腿,臉色驟變,大聲說道:“壞事了!”

胡海君一臉疑惑,問道:“怎麽了?”

“出大事了。你們攜帶了槍支,那侯公子是政法委書記的公子,隻要打聲招呼,這公安局的人馬上就會來!”

劉經理愁眉苦臉地說道。

滴嘟……嗚嗚……

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警笛和警燈的聲音,隨後,有喇叭在外麵喊道:“裏麵的人聽著,你們涉嫌攜帶槍支彈藥,持有危險物品,觸犯了刑法,請你們立即出來投降,不要做無畏的抵抗!裏麵的人……”

胡海君眼眉一挑,咧嘴一笑,道:“還真來了,這來的還真快啊!”

劉經理扒開窗外,往外瞧了眼,嚇得滿頭大汗,一臉蒼白,抖嗦地道:“外麵來了好多警察,還有特警呢,跟拍電影似的。唉,真是後悔退伍啊,老子要是還有那身皮在,怎麽會怕這些小警察。一旦,你們進入了局子裏,那侯公子絕對不會讓你們好受,這可怎麽辦啊!”

我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劉經理的肩膀,安慰道:“劉經理稍安勿躁,我出去看看。”

葉微花有些著急了,道:“但是,外麵是攜槍帶彈的特警啊,這可怎麽辦?”

薑胖子笑嗬嗬地道:“放心吧。我們就在這裏喝酒,沒事的。”

我出了門外,小賣部裏麵一個民工也沒有,全跑沒影了,但是那個叫小寧的女孩還在,急忙拉住我的手臂,說道:“你可別出去送**啊!這擺明了就是那個姓陳的和警察聯手坑你們。這些人都是黑社會,吃人不吐骨頭,可不得了。我們小賣部的廚房下麵的下水道是又圓又粗的水泥管道,通向外麵,你們可以從那裏逃走,可不能被他們禍害了。”

小寧說話又急又脆,蠻好聽的,很是替我們擔心,我聽劉經理說,這小丫頭是乙方總包老總的女兒,學習成績不好,就沒讀書了,留在工地上打理小賣部,看看店什麽的,沒想到心腸還挺好的。

“沒事!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我掰開小寧的手,淡淡的說道。

“咦,你這人吹牛吹破天了,還非要跟那些人硬扛,遲早要被他們玩**!我這是好心沒好報,你去吧去吧,別怪我沒提醒你。”

小寧眨了眨眼睛,白了我一眼,撅著嘴巴,一副嫌棄貓狗的樣子。

我心中一笑,這丫頭片子倒是有些意思,蠻有趣的。

我出了小賣部,果見原先空****的空地上塞滿了警車和**,隔著上百米遠,在暗處有特警和警察手持槍械瞄準了我,甚至在大廈的高樓上還有人用狙擊步槍在瞄我的腦袋。

附近有一大幫的民工在圍觀,有些工服都不一樣,是別的工地上的,這時候是午飯時間,所以來的人比較多,都圍滿了。

而那個軍哥也在,他旁邊有個掛著警督警銜的中年人,濃眉大眼,方臉闊口,殺氣很重。

一見我出來,軍哥一臉興奮,對著那個中年人叫道:“就是他,他就是那幫危險人員的大哥,我懷疑他身上攜帶了重型武器。”

我攤了攤手,笑道:“我就穿了件外套和牛仔褲,哪裏藏有什麽槍械?不信,你們可以來搜搜嘛!”

那個中年警督跟幾個警察耳語了會,然後,那幾名警察舉著手槍,很謹慎地走了過來,把我包圍了。

突然,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警察厲聲喝道:“快把衣服脫了,然後雙手抱頭蹲下!”

我笑容凝滯,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中年警督故意整我,替陳興軍出氣,讓我出洋相,想把我扒得精光,讓這些人看笑話。

我冷笑道:“我這人很有素質的,這當眾脫衣服,我幹不出來這樣的事。”

這個一臉橫肉的警察手裏捏著一把警用匕首,氣勢洶洶的向我走來,咧嘴陰笑,道:“不知**活的東西,那讓老子幫你脫!”

他舉刀準備劃破我的衣服,我伸出手指夾住了那把匕首,而後哢嚓一聲,用力崩斷,鐵片橫飛,碎在地上。

“你還不夠格!”

我背負雙手,風輕雲淡,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