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大戰前夕

陶清越從草叢間探出了腦袋,愣了半響,貝齒緊咬著唇,一臉憤怒,道:“這些人竟然這樣欺騙我們。”

我目光堅定,迸射冷光,道:“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你要留下來?”陶清越驚疑地說道,很顯然是害怕了。

我凜然的一笑,道:“神靈隕落,這可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陶清越見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留下來,也沒轍了,一張臉憋成了苦瓜。其實她是想離開這裏的,在聽完我和王漢賓之間的對話內情後,整個人就有些坐立不安,渾身發毛。但是她一個人又害怕遇到什麽可怕的凶物,隻能硬著頭皮留下來了。

陶清越撅著嘴唇,剪水雙瞳幽怨地望著我,在那生悶氣。

我來到了一座孤山的下麵,這座孤山離雷山有十多裏,可以了望到雷山上的一切。

我在山上尋找地點布置天雷魁鬥陣,我布置陣法完全是防禦性的,萬一開戰了,那就是屠神之戰,那種級別戰鬥不是我所能抗衡的。

這個陣法比較麻煩,需要暗合星辰,借助星辰之力和這裏的雷光力量,但這裏是小世界,不是一般的地方,是折疊空間。

我衍算了一天的時間才找到了二十八個星宿的對應地點,然後種下了陣旗,完成了這種陣法的布置。

然後,我在陣法的中央位置,砍倒樹木,挖開地麵,開始掘洞。

王漢賓說他們那個地洞都挖了一百多米深了,我這個地洞怎麽也要挖個上百米深吧。

這個陣法也不保險,還是掘個洞安全一點。

這雷澤這種鬼地方,土壤堅硬的像鐵一樣,下麵的岩石蘊含了某些異鐵金屬,堅硬非常,比花崗岩不知道堅硬了多少倍。

“我不幹了,這裏鑿不下去了。你看看我的手。”

兩天後,陶清越終於爆發了,丟開了我特製的鐵鍬,蹲在地上氣呼呼的說道。

她原本纖細柔軟的手都有結痂了,變得粗糙。

我踅摸著煙盒,拿了根煙,點上,淡淡的道:“這都八十多米了,快好了,你現在發什麽瘋。”

跟陶清越待在一起越久,就越能感覺她的脆弱,並不是外人眼中那個冷若冰霜的高傲女人,反而心裏住著一個小女孩,很不成熟。

“挖啊挖,你就知道挖。”陶清越輕哼了聲。

“我也不知道那個葉啟明哪隻眼睛瞎了,竟然看上你了。你看你懶成什麽樣子,讓你去外麵撒尿都嫌累,也不知道老子會不會長針眼。”我撇了撇嘴,無奈的搖搖頭,這奇葩嫌累就在裏麵方便。

葉啟明這個傻帽這次行動沒有來,是前往粵省處理那次嬰靈事件的後續事情了。沒他在,這人生還真是少了很多樂趣。

陶清越聽完我的話,臉頰粉紅,怒道:“你……你管不著……你不知道這有多累嗎?連續兩天兩夜,都不帶休息的……你是沒有看到更懶的女人,那個姚敏還不算呢,我記得讀大學的時候,我們寢室有個女生那才叫懶,成天躺在**,一個月可以不洗澡,垃圾不扔,天天叫外賣,從來不上課,整個人都發臭了。我實在是受不了她,就把她趕出去了。後來,我聽她的同鄉說,她在家還要父母喂飯呢。”

“原來你還上過大學?”我驚訝的說道。

我上大學完全就是為了完成父母的心願,本來我是不想上大學的,誰叫我弟弟去世後,家裏就我一個獨苗,他們的心願我不完成,誰來完成。

“那是獲得司命職籙之前的事情,我並沒加入任何組織,一直在學校裏讀書,當時我喜歡上一個男生,他去了那個大學後,我就跟著去了。在大學裏,我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但是沒兩年,他膩了我,變得花心,跟一個室友眉來眼去。有一次,我碰到他們竟然在寢室裏鬼混,當時我……”陶清越聲音悲涼的說道,眉宇間有股淡淡的憂傷。

“你殺了他們?”我淡淡的說道,掐滅了煙頭,又從背囊裏找了一盒煙。在營地裏的時候,我本著便宜不占是孫子的心理,撈了三條中華煙放在背囊裏,這煙管夠。

“我當時是想殺掉他們,但是我下不了手,他畢竟是我深愛過的人,我隻是讓他一輩子做不了男人。”陶清越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微笑。

我苦笑了聲,道:“那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那當然是,三年前他跳樓自殺了,我去看了他的墳。我把他的屍體挖了出來,焚化後,把骨灰捏成狗偶,壓在一口枯敗的老井裏,讓他永生永世墮入畜生道,受盡貧窮和苦難。”陶清越聲音平淡的說道,皺著秀眉,像是在沉思著什麽。

我感覺寒意徹徹,沒想到陶清越如此心狠。這女人一旦狠起心來,真的比男人還要狠。

“得了,你休息下吧。我出去看下外麵的動靜。”我感覺惡心,叼著煙,從外麵走去。

“難道你不想聽聽我是怎麽折磨那個女的嗎?人皮燈籠這電影你看過沒有,我就是剝了她的皮……”陶清越麵帶微笑,眼中似有淚光。

“夠了,老子沒興趣。”我一臉暴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突然,陶清越撲了上來,雙手在我的身上踅摸,恨不得把水蛇般的身體揉進來。

我按住了她的手,用冰冷的口吻說道:“陶清越,你想幹什麽?”

陶清越在我的耳邊吐氣如蘭,輕笑了聲,道:“高照夜,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妹妹?”

我輕輕的嗅著她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汗味,內心有些躁動,但是壓製下來了,帶著怒意說道:“你別胡說,我跟你妹妹是朋友……”

“那你跟她有沒有做過?說到底,我們是姐妹,我跟她還有些相像呢,你可以把我當作她。”陶清越杏眼含水,笑盈盈的說道。

啪!

我一個耳光抽了過去,甩在陶清越的臉上,留下鮮紅的五指印,怒道:“去你媽的賤貨,胡說什麽?”

陶清越捂著臉蛋,一臉驚愕,黑白分明的眼睛噙滿了淚水。

“我跟你妹妹清清白白,是很好的朋友,你再說這樣的話,我饒不了你。”我目光堅定,咬著牙齒,冷聲說道。

“男女之間有真正的友誼?我不信。”陶清越撅著嘴,目光恨恨地望著我,楚楚可憐。

我有些不忍,捏了捏她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龐,道:“其他的事我不想管你。但是這件事麻煩你以後別胡說,我跟她之間關係清白。”

“哼,那你還殺她,搞不懂你們之間的關係……”陶清越別過腦袋,怒意未消,臉色發青。

我捏著她的下巴,寒聲道:“陶清越,你好自為之。”

我從地洞裏走了出來,到了外麵,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舒服了很多,靜靜地看著雷山。

那裏雷龍咆哮,神光湧出,仿若神話,而我卻是如此渺小,哪怕我現在進入第四境,結成了金丹符命。

如今大戰來臨,我呼吸外麵的空氣都感覺格外的壓抑,死生有大恐怖,在這個時候人的感覺會特別的明顯。

我會害怕,會恐懼,陶清越更是如此,她明顯感覺很害怕,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想起以前的傷心事,欲望也變得放大。

就像二戰末期的德國,麵臨失敗,一股絕望在德國的上空彌漫,出現很多集體自殺、**等事件。

其實,每一個人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強,都很脆弱。

不一會,陶清越也走了過來,像是大姨媽來了,一臉的不爽,但很誇張的扭動纖腰,像是故意氣我。

我別過腦袋,心裏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升。

“你幹嘛那麽生氣,我就開個玩笑而已,我哪有那麽惡心?什麽捏成狗偶,剝什麽皮。”陶清越皺了皺眉頭,微微一笑。

“誰知道你。”我不想搭理她,我也搞不清楚這女人有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給你看個相片你就知道了。”陶清越從脖子上取出一個銀質的吊墜,裏麵有張相片,是一家三口的相片,是一對年輕夫婦抱著一個尚在繈褓裏的小孩,很溫馨。

陶清越幽幽地的道:“其實我沒拿他怎麽樣,我當時想通了,就成全了他們。三年前,他們的小孩滿周歲,邀請我去喝酒,他們給了我這張照片當作紀念。”

“無聊,這種玩笑少開……”我遞還了那個吊墜,躺在地上,仰望昏黃的天空,昏得發黑的天空。

“我就是想休息一下,實在是太累了,開個玩笑解解悶,沒想到你當真了,這怪不了我。”陶清越眨了眨明眸,俏皮的一笑,雙手揉著我的臉。

“老子從來不開玩笑。”我撇了撇嘴,怒道。

我這人很孤僻,很少跟人開玩笑,除非是薑胖子他們。

“嗬嗬,太好玩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你這樣固執而死板的人,跟那些臭鼻子老道一樣,很有正義感呢……”陶清越笑嘻嘻地說道,笑的花枝招展,變得變本加厲,把我揉成了豬頭。

“媽的!小**,你犯賤是不?”

我氣得不行,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她的明眸對我眨呀眨的,我蜻蜓點水吻了下她的眼睛。

她的身體緊緊地箍住了我,眼睛閃閃動人,帶著期許。

這妖精……還真不安分呢。

突然,一團白光從雷山上升起,刹那間天地如白晝,一片光明,非常絢爛,隨之又響起巨大的轟鳴聲,天地震動,仿若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