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實在太累了

我簡單的洗漱一下後,倒在**睡覺,實在太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等我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大雨磅礴,陰暗的天空上烏雲翻滾,陣雨把群山都遮住了,如鐵豆般的雨點鋪天蓋地,宛如瓢潑,發出聲潮。

老苟背著雙手,站在我的旁邊,仰看天色,愁容滿麵,道:“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誰知道呢,總有光明的時候吧。”我淡然的笑道。

“可是人心底的光明呢。人生如棋,世分黑白,善惡終有報。”老苟幽幽的一歎,轉過身,坐在椅子上,捏著棋子,在研究圍棋。

“對了,薑胖子他們的傷怎麽樣了?”我扭頭問道。

“有老夫在,自然保他們無礙,受了皮外傷而已。”老苟眨著眼睛,頗為自信,又說道:“這南平市那邊來了人,有警方的人,也有靈異研究所的人,不過都是胖子出麵應對的,這小子這方麵能力還不錯,長袖善舞。”

我點了點頭,薑胖子成長最快,已經能夠獨擋一麵了。

突然,從外麵傳來嗩呐的聲音,透著一股哀傷和肅穆,白色的招魂幡如林立,人如長龍,抬著八口漆黑棺材在雨中行進。

我皺了皺眉頭,道:“難道他們要土葬麽?這些人被煞屍咬過,就算不化為煞屍,難免以後也會發生變故,可能會起屍。”

“不會土葬,南平市的靈異研究所的所長親自來了,表明態度,要火化。這裏是華僑村,他們的風俗是故去的人會圍著村子轉一個圈,算是留戀吧,而活著的人,他們在出國之前會帶走一抔家鄉的泥土。”

老苟悲切的說道,眼角有淚花,好像是想起了往事。

“那五名工人呢?”我錯開話題,問道。

“火化了,正在聯係他們的家人,後續的賠償事宜那個方老板也一口答應了。”老苟答道。

“相比法律的製裁,估計心靈上的愧疚將會永遠也抹不掉吧。”我淡淡的說道,那個方老板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心惡之人,倒還有些良知,當時知道煞屍害了村民,幾乎崩潰了,一臉悔意。

老苟歎道:“七八年的牢獄之災是少不了的。”

“對了,這煞晶對我弟弟複活一事有幫助沒有?”我攤開手掌,露出四顆顏色各異的煞晶,為紅黃黑綠四色,白色為金,那個命格為金的小鬼所化的煞屍分身被我斬殺了。

“煞晶對鬼類來說,確有起死回生之效,不過你弟弟是生於1992年,為劍鋒金,可惜獨獨少了那枚金係的煞晶。”老苟搖頭歎息道。

我麵沉似水,一臉冷冽,道:“為什麽是這樣?難道是天意?”

“死而複生,本就是逆天,是你執意而為,我勸過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老苟苦笑了聲,又回到位置上,手執著棋子,像是老道。

我愣了半響,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雨下,臉上閃過一絲堅毅,“老子就是不服天,怎麽了!”

“這煞晶對你的幫助很大吧。給你了。”我隨手把煞晶丟給了老苟。

老苟微微一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哦,簡直不菲,老子也不占你便宜,回頭賣了拿錢給你。”

“你把我弟弟那件事辦好,我就無量天尊了。”我撇了撇嘴,這老苟變臉的速度都趕上川劇變臉了。

“誒,我就是那麽隨口一說而已,我們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事事順天,人生豈不是無趣的很。你放心好了,老子一定會幫你搞定的。”老苟笑靨如花,像是彌勒佛,變得熱切。

這老家夥就這個狗脾氣,見了好處,比鬼還精。

“牲口,你醒了,來吃飯了。”林小筱走了過來,端著幾碟小菜和米飯,小臉被雨水打濕了,像是朵嬌花。

“得嘞,你們聊,我去看看老瞎子,老東西傷的不輕,怕是一時半會也好不了。”老苟會心一笑,非常猥瑣,渡著步子,慢悠悠的離開。

“你從村委會端過來了?看看都淋濕了你。雨這麽大也不注意點。”我責備了幾句。

“牲口,你變了!”林小筱眨著漆亮的眼睛,微眯著眼睛,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訝然,微微一怔,道:“怎麽變了?”

“你現在關心我,我好開心哦,來老娘獎勵你。”忽而,林小筱撲哧一笑,如花綻放,伸出臉蛋,在我臉上蜻蜓點水似地啄了口。

“暈,我還以為什麽事呢,你是我妹妹,我不關心你關心誰?”我露出潔白的牙齒,充滿善意的笑道。

立馬,林小筱不幹了,俏臉一黑,垮了下來,微蹙秀眉,道:“誰說我是你妹妹,你在我爸墳前都答應了,想反悔?那我打電話給楚叔叔了,他一定會幫我出頭!”

林小筱熟練地掏出手機,手指輕點屏幕,準備撥打電話。

呃,楚鍾天那個家夥有七殺碑在手,又臭又硬,我現在還打不過他呢。

“小筱,你這是幹嘛?我就開個玩笑而已。”我一把奪過林小筱手上的手機,一臉笑容,極為親切。

“不準開,哼,不好笑。”林小筱呲牙,奪回手機,扭腰離去,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算是自討苦吃。

“嘻嘻……”

夜明鳥那隻傻鳥在那看我笑話,笑得合不攏嘴。

狗日的!滾!

等到傍晚的時候,大雨漸漸停歇,山間霧氣升騰,籠罩著方家村,水光朦朧。

薑胖子和胡海君都無法開車,還好南平市的靈異研究所的人比較好,願意幫我們開車送我們回去。

這名同誌年紀也不大,剛滿二十歲,叫小安。

“你們西江省是道教興盛之地,果然人才濟濟,那麽恐怖的煞屍我們這邊是處理不了的,也隻有你們能應付的來,還好你們製服了,不然方家村就沒了。”小安掛著燦爛的微笑,說道。

“那倒是,我們省裏麵道人多,這煞屍算得了什麽,我們之前還碰到大僵屍呢。”薑胖子叼著一根煙,咧嘴笑道,在那吹噓。

小安一聽來了興趣,忙問薑胖子。

有了聽眾,薑胖子那叫一個興奮,眉飛色舞,說的沒完,像是一個大喇叭。

後半夜時候,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速平穩,我眯上眼睛靠著車窗睡覺。

“吱!”

突然,車子來個急刹車,聲音刺耳,停下了。

夜明鳥揉了揉眼睛,問道:“怎麽了?”

小安臉色發青,一臉的驚駭,說道:“前方有鬼!”

隻見前方有一輛大卡車停在了路邊,發生了車禍,車頭撞在路邊的護欄上,發生了變形。

而在卡車的周圍有幾個鬼在你爭我奪,好像在打架,各個都想先殺了司機找替死鬼。

這些鬼渾身血跡,身體變形,是遇到車禍死的,有的腦袋都沒有,有的缺胳膊短腿,場景很驚悚。

有幾輛車輛從卡車旁邊路過,似乎感覺這裏有古怪,不僅沒有停留,反而加快了速度疾馳而過。

忽而,從一輛白色越野車下來一個穿著黑上衣黑絲襪曲線優美的女子,想看看卡車的情況,並且拿出手機想報警,對旁邊的鬼毫無察覺。

有個紅衣女鬼,一張臉因為生前被撞爛了,非常的醜陋,眼珠子凸出來,半邊臉沒了,依舊露出鬼魅的一笑,撲向了那個黑衣女子。

“操!你們這些小鬼!”薑胖子怒吼了聲,聲音洪亮。

不過,這些鬼充耳不聞,一點也不畏懼,那個紅衣女鬼反而伸出了一尺來長的舌頭在舔那個黑衣女子的後頸,黑衣女子感覺有異,摸了摸後腦勺,又看了看薑胖子,用手比劃著怎麽了。

“本座在此,還敢作孽?”我大聲吼道,宛如驚雷,蘊含神威。

那些枉死鬼被我聲音所懾,頓時一愣,立馬炸了,嚇了一跳,紛紛逃竄。

如今我結成金丹符命,真符已成,蘊含法威,這些鬼不怕才怪。

這些鬼既可憐又可恨,生前受車禍而死,算是枉死,怨念深重,無法投胎,又飽受折磨,隻能找替死鬼了。

我從腰間取下了捉鬼錦囊,手持法印,口念咒語:“赦令!收魂!”

一道神光湧出,籠罩在這些鬼的身上,把這些鬼收入了錦囊裏。

那個黑衣女子嚇了臉色煞白,驚出了亡魂,戰戰兢兢地道:“你們是人還是鬼?”

我踅摸了根煙,點上,吸了口,道:“你見過鬼抽煙沒有?”

“喔……那倒沒有,不過你應該是道人嘞。”那個黑衣女子微微一笑。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子,畫了淡妝,眼睫毛很長,鵝蛋臉,長頭發,眼睛水靈靈。

我聽她說話的口音是蘇杭那邊的,聲調很軟綿,看她的車牌還是杭A,應該是杭州那邊的人。

“你差點撞鬼了。你是好心,不會有事的。你可以走了,路上小心。”我麵無表情地從黑衣女子身邊擦肩而過,來到了卡車麵前。

薑胖子湊到那個黑衣女子麵前,露出親和的笑容,問道:“美女,我叫薑午,你怎麽稱呼啊?”

黑衣女子抿嘴輕笑,手指了指我,道:“那個冷麵殺神叫什麽?”

“你關心他幹什麽,他叫狗頭老高,為人就那樣,沒什麽風度,很粗魯的,不像我這麽和藹可親。”薑胖子斜了我一眼,一臉的鄙夷,在那搖頭。

“狗頭老高,你們平時都這麽稱呼嗎?”黑衣女子咯咯的笑道。

卡車有兩人,是一對年輕夫妻,男的頭撞在了玻璃上,破了個口子,滿臉鮮血,意識有些不清醒,不過傷勢不是很嚴重。

那個女人傷勢很重,奄奄一息,身體多處被鐵片刺穿了,出血過多,要不及時輸血怕是有生命危險。

那個男人流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兄弟,救救我老婆,救救我們。”

我點了點頭,跟老苟、小安一起把這對夫妻小心翼翼地從變形的車頭裏抬出來。

老苟扭頭看向了小安,問道:“小安,這裏是哪裏?送她去最近的醫院,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小安跑去車內看了眼導航,答道:“這是西江省內了,在德昌高速上,靠近景城,最近的醫院在十六公裏外。”

隨後,我們把這對夫妻抬進了車內,然後報了警。

我對著聊得火熱的薑胖子吼道:“死胖子,快上車!”

“來了!”薑胖子扭著屁股,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等等我,等等。”那個黑衣女子朝我們揮手,跑了過來。

我看了那個黑衣女子,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嗎?大晚上的高速公路很危險,趕緊回家吧。”

“你好,你叫高華是吧,我叫江嫣月。”那黑衣女子淡淡一笑,緩緩開口說道。

我靈魂一震,就是薑胖子也傻眼了,而老苟也有些迷糊,之前我們都可認識平胸妹的,她的名字就叫江嫣月。

難道是同名同姓?

“你說你叫什麽?”我問道,表情凝重,極為認真。

“我說我叫江嫣月,江水的江,嫣然的嫣,明月的月。我現在是京北大學研究生,從事考古研究。”那黑衣女子眨了眨眼睛,又一次認真的說道。

我和薑胖子如遭雷擊,跟傻了似的。

江嫣月就是平胸妹的名字,而且平胸妹原先也是京北大學的,並且是從事考古研究,這怎麽可能,眼前的女子相貌跟平胸妹還是有些差別的,平胸妹是雋秀冷傲的女子,眼前的女子水靈靈的,很和藹可親。

“你以前在複丹大學讀書認不認識一個叫李凱的?”我問道。

那黑衣女子的嘴巴張開成“0”形,驚訝地道:“是啊!我最近聯係不上他了。之前,我們還經常聯係的。他好像是在西江省的考古部門工作吧。我這次來就是找他的。”

“你導師是不是秦德生?”我問道。

“暈,你們到底是誰,是不是調查過我,連我的導師都知道。前段時間他在一次任務中死了。”那黑衣女子也一臉震驚,驚訝地說道。

這問題越發的驚心,我的心神明顯慌亂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我隻好讓小安開車先把那對受傷的夫妻送去醫院,跟薑胖子兩人留下來盤問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都說了,我叫江嫣月,這是我的身份證件。”那黑衣女子從車內的皮夾子裏拿出了身份證件遞給我們。

我和薑胖子看了眼,確實無誤,是叫江嫣月。

我沉思了會,道:“你七八月份是不是出過什麽事情?或是去了哪裏?”

“我暈,你怎麽又知道!是這樣的,那段時間我出國參加學術交流了,我原定是下下個月回來的,實在是感覺被這世界遺忘了,這才提前回來了。結果,我一回來,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都說我死了。我現在還納悶呢,到底是什麽事啊!這學校、家裏、所有所有的人,連我的老媽都覺得我已經死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找誰說理了。這次我打算找我的師兄,聽說他跟我導師都參加了什麽行動,可笑的是有人還說我也參加了那次行動。到底是什麽行動,我問別人又沒人告訴我。”

江嫣月像是有滿腹的心酸和委屈,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那次行動是絕密,能告訴你才怪呢。”薑胖子砸了砸嘴,說道。

“你的圍信號是不是叫靜夜尾尾熊?”我點開了手機屏幕,問道。

“你你……怎麽有我以前的圍信號?這是我出國前的號碼,因為學術交流有半年的時間,我就選擇了停機保號,結果我一回來就被告知銷號了。也不知道是誰在冒充我,我現在真鬱悶了。這幾天我都差點忙吐血了,學籍、戶口全被注銷了,要不是我有學術交流的證明,我真懷疑我是不是真死了。”黑衣女子抓狂了,鼓著腮幫子,氣憤不已。

薑胖子搖頭道:“不可能啊!你不會打一個電話回來啊!怎麽會有人冒充你呢。”

“你一說這事,我就更吐血了,每次電話不是占線就是打不通,我還嚐試發過email,就是聯係不上國內,也是出了鬼了。直到我前幾天才打通,我媽差點沒嚇死。”黑衣女子苦著臉說道。

我漸漸有了些頭緒,也就是說之前出現的那個江嫣月是假的,完全是他人冒充,連秦教授、李凱等人都全部蒙在鼓裏,可能他們見到的模樣是眼前的這個女子,而我和薑胖子見到的則是她的真容。

我打開了符眼,又一次的確認眼前的女子,發現她不是妖怪變的,也不是鬼魂幻化,更不是鬼怪附體。

而之前那個假江嫣月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連我也看不出她的虛實。

其實,我也很莫名,我和平胸妹沒見過幾次麵,她那天就怎麽無端地向我告白,那她到底是誰?

薑胖子猛地吸了幾口煙,被嗆到了,吐了口濃痰,又問道:“你在外國的哪個學校搞學術交流?”

黑衣女子捂住鼻子,一臉嫌惡,道:“在米國一個有名的修道院大學,裏麵很封閉的。我現在也在調查到底是誰在冒充我。也不知道又是誰在我的賬戶上打了兩千多萬RMB。”

薑胖子眼睛放亮,來了精神,道:“我去,你這麽有錢?是誰給你的?”

“你問我,我問誰?剛開始我以為是銀行打錯了呢,誰知道是真有人打給我的!反正不要白不要!”黑衣女子叫道。

“你不是想找李凱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我知道哦。”薑胖子笑嘻嘻地說道。

“你知道?”黑衣女子驚訝地道。

“他現在跟我們在一起,是狗頭老高的弟子。”薑胖子微微一笑。

“真的?”黑衣女子一臉驚疑,“那個冷麵殺神的弟子?他不考古了?學修仙?”

“不信,我給你打電話,讓他接你的電話。”薑胖子按了手機屏幕,給李凱撥打了電話。

不一會,手機那頭傳來李凱的聲音,道:“薑哥,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啊?你和掌門什麽時候到事務所啊?”

“你聽聽這是誰的聲音?”薑胖子狡黠的笑道,壞壞的。

“喂……李凱師兄嗎?我是……我是江嫣月……”黑衣女子激動的說道。

“你是人還是鬼?”李凱半信半疑,聲音也很激動。

“真的是我啊!我是……”黑衣女子急忙叫道。

……

他媽的,到底是誰在玩我?

我咬了咬牙,點開了圍信上“江嫣月”的賬號,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你是誰?”

忽然,“滴”聲,那個“靜夜尾尾熊”的賬號竟然回了條信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