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感觸
“我為什麽要加入你們？”我攤手說道。
“不加不行，沒得商量，不然我們把你下了油鍋，炸了！”那個嘯天虎威脅道，蘿卜粗的手指捅了捅我。
“給臉不要臉是麽？”飛天虎瞪著銅鈴大的眼睛，臉上掛著獰笑。
我淡淡的說道：“你們有臉沒有？要是沒有，我為什麽要給臉？”
“喲！你這小子竟然這麽囂張。”平天虎一臉怪笑，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個手持銀亮大斧的衝天虎，咧嘴笑道：“小子，你可認識我手中的大斧？”
我伸出了手，手指彈在了斧頭上，一道輕盈的金屬顫音響起，空氣驟起漣漪，哢嚓一聲，那斧頭碎成四五瓣，鐺鐺砸在了地上，成了幾塊廢鐵。
這五個鬼微微一怔，而後眼睛都瞪圓了，嚇了一跳，像是看見了外星生物一般。
“你你……這是什麽鬼妖法？居然把我的斧頭敲碎了！”那個衝天虎叫道。
“你們不是喜歡老虎嗎？我就送你們一隻老虎！”
我的嘴角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然後白虎從我的身後躍出，盤踞虛空，呈臥虎狀，煞氣滔天，充滿了駭人的威壓。
“唉喲，媽呀，大哥咱們碰到硬茬子了。這個小子是鬼將！”飛天虎嚇的驚魂，耷拉著腦袋對著嘯天虎說道。
“媽的，還用你教，老子不會用眼睛看啊！”
哐當一聲，嘯天虎手中金瓜大錘掉了地上，痛哭流泣，跪地哀求，其他四鬼也不例外，統統跪倒在地。
“大人，你行行好，就放了我們吧。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嗚嗚……”
這五個惡鬼也有厲鬼級別，相當於道人第三境，這五個厲鬼要是聯手，習得某種連擊陣法，就是碰到第四境也是不懼，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慫。
忽而，天空中響起一道勁風聲，夜明鳥帶著嚴德明和我弟弟破空而來。
“主人，我們來了！”夜明鳥興奮地呱呱叫道。
“老哥，你沒事吧。”高耀走了過來，一臉微笑，向我打招呼。
我擺了擺手，道：“沒什麽事。”
嚴德明大眼瞅著地上跪地哀求的五虎，驚訝地道：“這不是五虎兄弟麽？”
嘯天虎眨著大眼，看向了嚴德明，一臉震驚，說道：“是嚴老哥！嚴老哥救命啊！我們不小心冒犯了這位大人，你給我們說說好話唄。”
我輕笑了聲，指著他們，問嚴德明道：“這幫家夥想拉我入夥。”
“嗨……我去，這五個家夥是明末時人，生前同胞五兄弟，因為同時戰死沙場，立了大功，死後成為了陰兵。以前跟我在一個陰兵隊的，他們好吃懶做，被陰兵隊從正兵貶為了夥夫。有一次，地府的某位大人到軍中視察，他們私下把那位大人菜肴給克扣了，還把一條名貴的陰魚給吃了，結果被發現了，就被開除出陰兵隊。後來，我聽說他們在龜山一帶成立了什麽五虎團……”嚴德明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們偷吃，隻怪那陰魚味道太鮮美了，也隻有陰間的豪門才能享用。”飛天虎砸了砸嘴，說道。
“是極是極，那味道太鮮美了，我們根本就把持不住啊！”滔天虎露出一臉懷念的樣子。
嚴德明無語了，滿頭黑線，在那搖頭。
“既然都是熟人，那就免了吧。”我笑了笑，揮手說道。
嚴德明高聲說道：“你們這些家夥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強邀高公子入夥！要不是看在我麵子上，高公子定要斬下你們的狗頭。”
“嘿嘿，我們知錯了，知錯了。”五虎沒皮沒臉，趁機上前跟嚴德明套近乎，卻猶畏懼我。
我走到了那間道觀前，觀名為“觀潮”，門上還掛著一對木質的對聯，在陰風雨蝕下，木牌變得斑駁，陳舊不堪，但血紅色的字跡尤為清晰，“淡泊明誌”、“寧靜致遠”。
“老哥，你這麽了？”旁邊，高耀扭頭問道。
“有點感觸罷了。”我輕笑道。
高耀低頭沉思了會，道：“老哥，你將來會得道麽？”
“不清楚。”
“老哥，你現在實力太強了，讓我吃驚。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高耀的眉梢上浮現一抹憂傷。
“沒什麽苦，人生就是自作自受吧。”我踅摸了根煙，點上，吸了口。
高耀對著我翻白眼，搖了搖頭，道：“小時候，你很討厭老爸抽煙的。倒是你現在老是抽煙。”
“人可能都會成為自己討厭的那個人吧，不管願意或是不願意。”我隨口說道，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釋。
“強詞奪理啊你，我真希望老媽拿著雞毛撣子攆著你跑，嘖嘖……那畫麵不要太美……”高耀翹著嘴角，臉上露出壞笑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麽我卻笑不出來，如今謝初晗走了，我也沒敢告訴老媽，她還想著抱孫子呢，我還真不知道怎麽交差。
“進去看看吧。”我拍了拍高耀的肩膀，指著這間道觀說道。
“嗯。”高耀點了點頭。
這道觀裏隻有一個蒲團，再無其他了，也許因為符獄常在這裏修行，所以法威猶存，裏麵的東西未曾腐爛，跟千百年前是一樣的。
突然，我腦海中的靈魂一顫，心神恍惚，我內心裏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那就是熟悉。
在刹那間，我感覺到符獄是我，我是符獄，好像越過了時空的障礙，融為一體，化為一人，如對鏡觀我。
“怎麽了，老哥？”高耀見我愣住了，推了推我。
“沒什麽，好像我以前來過這裏一樣。”我皺了皺眉，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我老哥前世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你沒聽悲道子說嗎？”高耀一臉興奮地喊道。
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你小子有點立場好麽？我現在不厲害麽？非要扯前世幹什麽？”
“好吧，老哥，我錯了。”高耀揉了揉腦袋，狡黠的笑了笑。
“走吧。”我平靜的說道，內心卻驟起波瀾，我怕在這裏被符獄的法威同化，我就是我，我是高照夜，我不想當任何人的附庸。
突然，我背後響起一道輕盈的金屬顫音，金光一閃，映照天地。
好像有某種東西破土而出。